想着,咬咬牙道:“回喜大爷,这柳儿跟王青却早有JQ,柳儿送饭之时,两人便眉来眼去的勾搭上了,为此,我也曾好言好语的狠劝过王青兄弟,言道,进府之时,喜大爷可都跟咱们说了府里规矩,不可违逆,你跟柳儿这样勾,奸,若被人知道岂不是祸事,再说,你家里尚有未过门的媳妇儿等着你呢,你且熄了这些心思,好生做了活儿家去吧!可王青不听,跟柳儿两终是成了奸,情……”
“曹大贵,……”王青不可置信的盯着曹大贵,便是再怎样,王青都没想到曹大贵能说出如此黑白颠倒的话来,把他做的事,扣到自己头上。
气急攻心的王青,只觉胸口滚热,喉口一甜,张嘴就呕出一口血来,捂着胸口,狠狠瞪着曹大贵目眦欲裂:“曹大贵,有道是上有青天老爷,下有十殿阎罗,你说出这样莫须有的谎话,就不怕遭报应吗。”
曹大贵如今哪还顾的什么报应,先保命要紧,对王青道:“兄弟如今你做这番样儿也于事无补,哥早先劝你,你不听,如今悔之晚矣,老哥家里还有老娘妻儿,你可别牵累了老哥,自己做下的事,自己认了吧!”
随喜儿都觉这曹大贵的确够卑鄙,明明是他做下的事,这会儿屎盆子直接扣到王青头上,眼睛都不眨一下。
随喜儿轻轻咳嗽了一声:“王青,这屋里就你跟曹大贵两个,曹大贵既如此说,你可有什么争辩之词?”
王青听见随喜儿的话,眼里忽然升起一丝光亮,忙道:“想小的家里有未过门的贤妻,又岂会看上这样淫,妇,她跟曹大贵两人早已勾,搭成奸,明明是他二人做出的丑事,却不知为何尽数推了我身上。”
随喜儿道:“照你这么说,曹大贵跟柳儿有奸,情,你是冤枉的?”曹大贵脸都白了,忙道:“王青,你莫要血口喷,你今儿晚上让人都捉,奸床了还要怎生分辨,你却要害我作甚?”
王青怒极,一拳挥过去,把曹大贵打得地上滚了两滚,指着曹大贵手直抖:“你才血口喷人……”
随喜儿忙让两个小厮按住他,回过头问柳儿:“柳儿你来说,他两个谁才是你的奸夫?”柳儿暗里琢磨,这事儿闹到如此地步,想善了定不能了,今儿晚上捉住的是她跟王青,她若再说自己跟曹大贵有奸,岂不更罪加一等,不如就死咬着王青一个,或可保命。
想到此,低声吐出两个字:“王青。”王青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只觉天地之大,这冤屈竟无处可诉,他忽然想起宛娘,宛娘早叮嘱他要防着曹大贵,不让他来青州,他怎的就没听她的,想起这些,王青悔的肠子都青了。
随喜儿看了他一眼,不禁暗暗冷笑,就是让人钻进套子都不自知,满肚子委屈都没地儿伸冤,谁让你不长眼,非招惹爷的,偏还是心尖上的那位,挥挥手道:“既如此,来人,把王青跟柳儿一起绑了,送到衙门里去。”
上来两个小厮拿了绳子就要绑缚王青,王青忽然不知怎样生出一股邪力气,啊……大吼一声,挣开两人,撞出门去。
随喜儿脸色一沉,心话儿:进了这个门,还想往哪儿跑,冲身边几个小厮使了眼色,几人追过去,两个强壮的小厮上前抓住王青,其他几个轮圆了手里的棍子,没轻没重的一顿狠揍,不知谁一棍子轮王青头上,打破了头,血唰就流了下来,流了满脸,看上去颇为狰狞可怖,最终制服了王青,紧紧捆了几层跟柳儿一起送了出去。
处理了王青跟柳儿,随喜儿回过头来扫了眼曹大贵,曹大贵不禁打了个激灵,随喜儿目光闪了闪道:“你不用怕,我们府里虽说规矩大些,却也绝不会平白冤枉好人,奸,情既已真相大白,便跟你无关,收拾了你的东西,明儿一早家去吧!”
☆、30章
宛娘掐指头算着王青去了青州有二十多天了,眼瞅着今儿都九月初二了,怎么连点儿音信儿都没有,陡然想起梅鹤鸣那夜钱家胡同的宅子里跟她说的话:“今晚你出了这个门儿,若再想回来,我可没这样的好颜色……”梅鹤鸣说这话时恨的那样儿,他会不会面上放了自己,暗地里却要寻王青麻烦?
宛娘很清楚,若梅鹤鸣有心整治王青,根本是抬抬手的事儿,他有钱有势,这个时代有钱有势代表可以胡作非为。
想到此,又不禁摇摇头,尽力否决这个念头,梅鹤鸣那么多女人,又何必非自己不可,说起来,如今的宛娘有什么,模样儿虽过得去,也称不上绝色,大字都不识一个,又守了寡,性子也不温婉她这样的妇人,莫说青州府就是这清河县里也不知有多少,自己这成日胡思乱想的,岂不是自己吓唬自己了。
宛娘定了定神,从那边桌上的暖壶子里倒了小半碗水来喝下去,拿起旁边给王青做了一半的袍子,自己身上比了比,王青的块头大,身量高,这个袍子的大小估计能把她整个都装进去。
袍子是宛娘做给王青成亲那日穿的,穷人家里过日子没什么讲究,也置办不起那些华绸贵缎,便给王青做了一件厚实的青布褶子,里头续了一层夹棉,平常日子也可穿出去,待入了冬,拆了洗洗,衬里再续厚些,便能过冬了,如今上了袖儿,只等包了边儿便成了。
宛娘重新穿线认针给袍子包边儿,刚包了领口,就听外头李家婆娘声儿:“宛娘,宛娘啊!可不好了……”
宛娘心里咯噔一下,捏针的手一抖,尖利的针尖直直扎进了指头上,钻心的疼,也顾不得了,丢开手里的针线,站起来就往外走,刚出了屋门,就见李家婆娘领着曹大贵匆匆进了院来。
显见曹大贵是赶路来的,满身风尘甚有几分狼狈,见了宛娘就道:“弟妹啊!大贵哥对不住你啊,没看住那王青兄弟,却惹出这番大祸事来。”
宛娘勉力定了定神问他:“什么祸事?”曹大贵假意叹口气道:“王青兄弟不听我好言相劝,跟梅府里的婆娘勾搭成了奸,情,让人当场拿住,在衙门里过了一堂,便直接打进了府衙大牢。”
宛娘听了,只觉眼前一黑,晃了几晃,一伸手扶住门框才稳住身子,缓了缓神道:“你胡说,王青是老实人,怎会做下这等见色起意之事,定是有人陷害与他,你刚,刚才说在谁家府里?”
曹大贵目光闪了闪,这厮从青州府跑回来,本来都过了清河县,忽想起宛娘这里,未免留了些心眼儿,想当初他去宛娘处寻的王青,这会儿王青下了大牢,他却好好的回来,若不知会宛娘一声,定然会疑心他使了什么坏,他若去报个信儿,把这事儿坐实了,也就把自己彻底摘清了,故此半截又折了回来。
这个时听见宛娘说有人陷害王青,心里不免有些虚,再听她问他在谁家府上,曹大贵心话儿,可青州府谁不知梅公子的势大,如今王青被梅府送进了衙门,宛娘便认定有人诬陷王青,难道敢上门去平冤不成。
想到此,王青道:“不是旁家,却是青州梅府。”宛娘一听梅府,之前自己那些侥幸的心理,彻底消了个一干二净。
宛娘不是这里的女子,也并不天真,她也有现代的通病,侥幸,自私,穿越过来以后,经历了诸多的苦难,让她急于想过平顺安乐的日子,可好不容易摆脱了王家母子,却又惹上了个梅鹤鸣,王家母子不会让她过平顺日子,梅鹤鸣更不会。
跟着梅鹤鸣,虽称得上锦衣玉食,但宛娘觉得,自己梅鹤鸣面前连妻妾都算不上,她就是一个供他发泄兽,欲的女人,低贱的毫无尊严,若无机会还罢了,一旦有机会摆脱,她怎还会跟着他,遇上王青这样憨实的男人,就如同黑夜里瞧见了一丝光亮,她就算拼了命也得抓住这一丝光亮,这是一种挣扎,她不想坠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中,她想要最基本的尊严,故此,她自私的忽视梅鹤鸣会报复的可能,侥幸的盼着梅鹤鸣能放过她,其实这一切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为了抓住这仅有的一丝光亮,不使自己陷入过于悲惨的境地,却害了王青这个老实人,现后悔会不会有点晚了,不,不晚如果这是梅鹤鸣道诡计,那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她老老实实的回到他身边,这是条件,她可以救王青,只要随了梅鹤鸣的意。
曹大贵偷着打量宛娘几眼道:“听说若断成通奸罪,那女子有夫,会杖刑九十,弟妹若真想救王青兄弟,我这里倒有个法子,弟妹手里或有些值钱的物件儿首饰,不如暂且当了银钱,青州我尚有几个相熟之,先疏通疏通关系,寻买通那些行刑的班头,或可保住王青兄弟一条命,若晚了,恐有银子也无济于事。”
曹大贵这见色又贪,这一趟梅府虽赚了几个工钱,可还贴给那柳儿一支银簪子共许多好处,算起来,可亏了不少,想这宛娘平白情受了这番家业,手里怎会没有存项,她一个没见识的妇道人家知道什么,遇上事儿还能不慌,自己趁此机会正可捞些好处。
他算盘拨的响,不想宛娘听了他的话,却不答言,只冷冷打量他一遭道:“我有一事正要询?”曹大贵以为她要求自己帮忙,忙道:“王青虽不是我嫡亲兄弟,可前后邻住了这些年,跟亲兄弟也没两样儿,弟妹有话尽管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