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娘来得极快,也是匆忙套上了衣裳便过来了,垂手站在大夫人跟前等候吩咐。
大夫人向着自在堂方向瞧了一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你差人带个信去徽州查探查探,这顾家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
武大娘应了,却有些摸不着头脑:“夫人,难道那顾家有什么不妥吗?”
大夫人冷笑道:“二房里怕是也瞧出来了,只是没脸说出来罢了,若不是顾家生了什么变故,又怎么可能会让嫡出的大少爷和二小姐孤身来到京中,连个长辈都未曾过来,说什么准备秋闱之事,分明是托词,怕是出乱子了是真。”武大娘这才明白过来,告退了下去。
未到鸡鸣时分,不知是京中哪家府上传出云板叩响之声,连叩四下,正是丧音,杜府虽然隔得远了,只是夜间人声俱静,却也隐隐可闻。
待到辰时,京府丞王家差了家人前来报丧,王家二奶奶没了。
来人一身缁衣,腰中束着麻带,只在大门前立着,见有人来应门了,便将手中的讣闻呈上,口中恭敬道:“我家二奶奶昨儿夜里辞世而去,夫人嘱了奴才来向贵府送上讣闻,请代为转呈。”
下人自然不敢耽搁,忙将讣闻快快递进府中,正巧大夫人在寿安居陪着老太太说笑,见了讣闻愣了一愣,问道:“是那个府上送来的?”
婆子忙答道:“是京府丞王大人府上送来的,说是王二奶奶没了。”
大夫人看着那张讣闻帖子,对老太太道:“原来是她,想不到还是没能熬过八月去。”
老太太瞧了一眼大夫人眼角有些藏不住的笑意,淡淡道:“终究算是姻亲,也该有所表示才对。”又让人出门去细细问了是何时过的身,何时是大殓之期,又让人准备下一篮子点心盖着白布,和一些银锭交给来人带回。
大夫人陪着笑对老太太道:“要不要差人去王家瞧瞧,可有什么忙不过来,要差人去帮帮手的。”
老太太自然知道大夫人的本意,摆摆手道:“王家是大户贵戚,这等丧仪岂能处置不来,还需咱们这府里的人前去帮手?再者说,越是此时,就越该远着些,莫要留下什么话柄与人,倒生出是非来。”
她停了一下,又道:“大殓那日也不必去多了人,就你和若华二人过去全个礼便是了。”大夫人只得应下了,。
若华得知了消息后,倒是感叹了一番,这些时日不见若兰回府,还以为是为了帮着王夫人料理中馈之事,原来是这正房奶奶病重了。如今正房一没,想来若兰的事也有了指望,只是可怜这位王二奶奶,年纪尚轻也未曾留下什么子嗣,就撒手而去,纵然曾动过什么心思,却也是个可怜人。
她听说老太太安排了自己与大夫人一同在大殓之日前去祭拜,不禁头痛起来,这大夫人如今虽然面上待自己和气了许多,只是心里究竟怎么想还不好说。而且那日曹姨娘过来所说的话,她始终记在心上,一边小心提防着,一边不敢打草惊蛇,只有一击必中,才能将那意欲害死自己的人给揪出来。
如此一来,这勾心斗角的日子只怕还长着呢!若华不由地揉了揉额角,长叹口气。
嫡裔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新丧
尊下以大乘之身,欺辱我等戋戋一个早已遁避隐世的小族,并强取豪夺宝藏,不觉太有掉身份了吗,大魔头”绿肢族大长老,犹疑了好一会儿,仍
不甘愿的再说道。
“不必拿话激我,你族中圣花能够是对我大有效处之物,本座必然要拿到手的。你也不要心存幸运之心了。我作声数试十下,再不将圣花交出,
下面我就亲身出手了。”白衣女子轻轻一笑,口中却说出了让一切外族人均都心中一沉的话来。
“一,
“二,
白衣少女竟真悠然的作声查数起来。
固然此女声响悦耳入耳,然则落入周围外族人耳中,却好像追魂锣声,均都面色大变起来。
“长辈不必数了,我情愿交出圣晶之花!”,绿肢族大长老面上一阵灰白,终于精疲力竭的说出了屈从之言。
“如许做才是明智之举!只需将圣花交出来,本座天然对贵族不会在有一点点兴致的。”白衣女子抬起手臂一挽额头秀发,宣布一声轻笑的说道。
于是下面的一切简单之极了。正文 第三十二章 新丧 嫡裔
一各别族人在此族大长老的叮咛下,立即返回峡谷中的绿肢族禁地中一趟。
小半时辰后,当这名外族人一脸悲愤之色的将一只翠绿色木匣交到了白衣女子手中时。
此女甚至没有翻开手中之物,只是神念稍微一扫下,神色却之一沉。黑袍大汉见此景遇,丑脸一动下,也不由再现出一丝狰狞之意。
这让对面的那些合体期的外族人,心中都为之一跳,差点认为对方想要反悔什么。
好鄙人一刻,白衣女子却冲黑袍大汉淡淡的说一个“走”字,随之足下粉红巨花一动下,就立即化为一团红光的向远处破空而走了。
黑袍大汉口中一声长啸,立即化为n团黑气的紧随白衣女子而走。
少焉时间后,二者就从一干外族人眼中彻底消逝了。嫡裔
一干绿肢族人见此景遇,才长吐了一口吻。
固然落空了圣花此至宝,让他们原本就微小的族群,今后更加的困难,但总算避开了面前的灭族大祸。
在那位大长老一声令下,一干绿肢族人立即往下方峡谷中飞去,开端收敛那些族人的遗骸了。
与此还,白衣女子和黑袍大汉却曾经在数万里之外的高空中了。
☆、第三十三章 大殓之日
且说大殓那日,大夫人与若华早早乘了马车到王家,若兰得了下人禀报迎出门来。
若华下了马车,只见若兰一身素色衣裳,挽着乌溜溜圆髻没有半点钗环,向着她们道:“母亲来了,请进去吧。”又向着若华微微一笑。
大夫人点点头,拉着若兰的手道:“怎么瘦了许多,可是为了这事给累着了?总要顾着些身子。”
若兰低头道:“母亲放心,我还好。”
大夫人把嘴凑过去,悄悄道:“怎么,你婆婆有没有说要把你扶了正?”
若兰顿时脸通红,又羞又恼地低声道:“母亲,快进去吧,夫人知道您过来了,在正堂等着呢。”
若华也吓了一跳,这大夫人平素瞧着是厉害的,今天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王家还在办丧事,她就想着要让王家把若兰扶了正,这话若是让旁人听见了,只怕不知道又要怎么样的难堪!
待到大夫人随若兰进到正堂,与王夫人相见时,更是握住王夫人的手,泪眼潸潸,哽咽着道:“那日收了讣闻,我便与老太太说道,夫人您只怕是心里不知有多难过了,您素日就是和善宽厚之人,待二奶奶又不比寻常,是打心眼里疼着的,谁料到二奶奶就这么……您宽宽心,可别累坏了身子。”
王夫人穿着暗底罗纱褙子,身上也十分素净,脸上略显疲惫,并无太多悲戚之色,只是听了大夫人的话,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叹道:“我是个没福气的,好容易熬到这份上,媳妇却偏偏走了,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焦心呐!”
大夫人拉着她的手劝道:“二奶奶身子骨弱,这些年府里的事又都累着您,您还一心惦着她,她也是知道的,快别再说没福气的话了,好在二爷还年轻,日后总好会有好的。”若兰在旁边听得这话,已是红透了耳根,只恨不能上前让她住嘴,只能咬着牙攥着手绢强忍着羞恼。
好在下人们都在忙碌着,王夫人也低着头拭泪,听得不分明,也就没有出丑,只是若兰、若华二人听得明白,一肚子地气闷。
大夫人又拉过一旁站着若兰,想要向王夫人说些什么。
若华见状,心里一急,四下望去正巧瞧见王家三小姐怜云坐在不远处,她身边却还有一位一身缟素,腰间还系着丝麻带的年轻姑娘,忙道:“夫人,若华冒昧,却不知那位姑娘是府上的哪位小姐,若华也好上前全个礼。”
王夫人揩了泪,抬眼顺着若华的目光望去,道:“她倒不是府里的小姐,本是张氏身边伺候的大丫头,如今主子没了,她一片忠心,向老爷和我求了恩典,要为她主子摔丧驾灵,也就权充作张氏的义女了。”
若华虽然听得半懂不懂,但也明白是因为张氏无所出,如今死了只能收个丫鬟作义女,为了面子上好看些。她向着若兰道:“烦请姐姐引了我去见见吧。”
若兰忙挣脱大夫人的手,轻轻福身道:“我引妹妹去与三小姐、喜姑娘见一见。”王夫人点头应了。若兰姐妹二人这才逃也似的快步离开去。
与王怜云还有那位喜姑娘说了一会子话,若华正思量着是不是该跟着大夫人告辞了,毕竟这王家今日宾客众多都是前来吊唁的,不能总是耽搁着王夫人与若兰陪着自己府里的人。
一个小丫头走到若兰身边,福身道:“兰姨娘,表小姐来了。”若兰脸色有些古怪,却点点头不语。
若华奇怪地低声问道:“姐姐,是哪家的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