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玄羽的意思,清悠忙摆手:“大哥不许说不要。到了泰安,我们就要分开了,下次再见,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说道最后,不由有些伤感。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就是觉得眼前这男子亲近的很,好像是自己,失散已久的亲人……
“好,我收下就是。”玄羽微微沉吟了一下终是收下了灵药,“对了,玄庭应该就要回来了,这辆马车还是先让人送到安全地方。我再给你准备一辆
马车。”
不是不相信清悠那帮手下的实力,只是这辆马车实在太拉风了,而泰安却是紧邻着浮空山的中心城日光城,而日光城中藏龙卧虎,高手不知凡几,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小心些好——
其实说到底,玄羽内心对父亲玄天还是颇为忌惮。虽然并不清楚自己父亲目前实力到底到了何种境界,可是却隐隐觉得,恐怕还在花鼎等几人之上!
“也好。”清悠点头。
不过一刻钟时间,玄庭果然带了两辆马车过来,虽不比清悠现在这辆豪华,却胜在威严大气,特别是车厢前部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那只五翅彩凤,让清悠感觉很是新奇。
花鼎几个却很是嫌弃——开玩笑,自家公主可是有十八根尾羽呢!而且这辆车也太寒酸了吧,怎么配得上公主的身份?
“不如,你们求求你们家主子?”玄庭也在一旁凑趣,实在是这么好的车子,自己还没坐够呢——不对,应该说怎么也做不够啊!
“只要你家主子开口,我家大人一定会同意。只是这么好的车,要我是你家主子,也会心疼……”
“什么好车啊!”花鼎鄙夷的瞧了一眼玄庭,不以为然道,“这辆车子算什么?我家主子的车驾里,这可是最不起眼的了!”
这句话可是大实话,当年君上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堆到公主面前去,这辆车子的确是其中最不够看的一辆罢了!
“啊?”玄庭摸了摸鼻子,您老就吹吧您,莫不是你家主子是天界的公主,就是天界的公主,怕是也没有这般排场!
“走了。”清悠已经有些不耐,转身朝着玄庭带来的马车而去。花鼎几个无法,只得挥了挥手,那辆豪华马车竟瞬间消失。
玄庭吓了一跳,怔愣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个时辰后,两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一起进入了泰安。朝着最豪华的酒楼明月楼而来。
远远的看见玄羽的车子,守在门前的店小二一愣,神情顿时就有些慌张,忙小跑着进了店里,凑到一个正摇晃着二郎腿衣饰华贵神情惬意的年轻男子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男子神情震惊无比——
那个野种回来了?这怎么可能!难道那三个圣皇还没有动手?
半晌又想到什么,猛地抬头道:“你说还有地门的那辆凤车也一起?”
“是。”知道男子心情不好,小二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我倒要看看,那个野种带了个什么女人回来。”男子冷笑一声,再次缓缓坐下。
☆、拿钱砸死你
明月楼——
透过车窗,玄羽冷冷的瞧着那遒劲有力的三个字,眼角掠过一抹冷厉。现任家主是那个老家伙的大哥,一贯自诩雅士,凡是家族经营范围,一贯以“明月”号之,可在玄羽看来,那个所谓的大伯同老家伙一样,就是个疯子。
顶着谦谦君子的名号,却对自己这个侄儿屡次痛下杀手,不就是最好的例证吗?
不就是一个家主的位子吗?便是浮空山第一大世家又如何?在自己眼里却是狗屁都不是。
不过,既然那老混蛋非要招惹自己,那这家主之位,自己反倒非要抢过来了,不然,实在对不起他们的“殷勤”!
站在门前的掌柜玄枋,一早得了大少爷的吩咐,要给那个“野种”好看,本是端着一副趾高气扬的嘴脸,可不过是看到那辆沉默的车子,腿肚子就开始转筋,又坚持了一会儿,更是有冷汗顺着额头不住的滴下,就在玄枋终于要坚持不住时,车帘刷的一下掀开,天神一样的七少爷,不,是那个野种,撩开车帘跳下下来。
玄枋好不容易挺直的腰又不由自主的弯了下来,忙借着门框的力量勉强站好,只是脸上的表情却好像快要哭了一般。
让自己去羞辱玄羽那个杀神,这任务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刚准备好说辞,却忽然一僵——
天啊,他看到了什么?
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没错,是玄羽那个野种!
那本是身份卑贱,却最是冷漠傲慢的地门门主玄羽,正快步走到另一辆马车前,亲自伸手帮着撩起了车帘!
平时别说是对家主了,就是对着那个阎王一样的天门门主玄天,玄羽也从来都是不假辞色!而现在,竟对那辆凤车里的人,还是一个女人,如此殷勤?!甚至,他的脸上,还有一丝笑意一闪而逝!
玄枋第一感觉是眼前这个玄羽肯定是有人假冒的,可当那双寒眸扫过来时,马上又意识到自己错了,这个人确实是玄羽无疑。
一旦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玄枋恨不得把眼睛变成探测器,看看到底是什么女人,竟能对魔鬼七少爷有这样大的影响。
可是下一刻,他却失望了,因为玄羽自然的取过一个白色的软帽,把那女子的容颜遮的严严实实。然后下一刻,又有几个凶狠的老头子跟着下了马车,明显注意到了酒楼掌柜探询的眼神,狠狠的一眼瞪过来,掌柜的吓得忙低下头去。
玄羽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只做未知,反身牵住清悠的小手,稳稳的往酒楼而来。
没想到玄羽会突然这样做,清悠怔了一下,轻轻抿了抿嘴,任由玄羽牵着——
玄羽的手阔大而干燥,被这样一双手包着,不同于和离落牵手时内心的悸动,却很有安全感。
后面
的花鼎神情却有些哀怨——公主也太好拐到手了吧?怎么这么容易就让人家把手给牵上了?自己还想摆摆谱好不好?
“七少爷——”玄枋终于缓过神来,也做足了心理建设,看玄羽已视而不见的要从自己身前走过去,忙出声阻拦。
玄羽站住脚,冷冷的瞧着玄枋,不发一言。
“七少爷,”玄枋的声音干干的,却努力拿出府中老人的模样,“不是老奴无礼,实在是这段时间一来,家族中总是有一些不成器的东西来酒楼胡闹,胡吃海喝,最后却拿不出一分钱来,以致明月楼多有亏空。家主大人上次查访后知道了这个情况,所以传下命令,明月楼概不赊欠,即便是家族中人,也必须先付钱,才能进店。还请七少爷别让老奴为难。”
清悠微微一顿。这明显就是赤果果的下马威呀!什么不成器的东西,什么胡吃海喝!哪有家里的奴才这样对主子说话的!
“喂,你怎么同我们门主说话的?我家大人可不只是你家七少爷,更是地门门主!”紧跟上来的玄庭却不干了,老是拿第一世家的身份来压门主,可门主离了他们家族,仍然是威风凛凛的地门门主,而第一世家离了门主,那声望可就打了折扣。
世人之所以敬畏他们,公认他们为浮空山第一世家,很大原因不就是因为他们家族里出了天门地门两个门主呢?
也不知他们的家主是个什么样的混蛋,怎么竟连这点都拎不清呢?
清悠却是微微一哂,倒是能猜个十之八九。
那个什么家主,定是看大哥父子声望日隆,唯恐会夺了自己的手里的权力,所以才会无所不用其极。感受道玄羽握着自己的手掌力道大了些,清悠明白,八成路上那次危险至极的暗杀,也和这掌柜的嘴里那个家主有关。
玄枋脸上的肌肉抖了抖,对玄羽他很是畏惧,对玄庭却是毫不客气,阴阳怪气的道:“哪里来的不知礼的奴才,果然粗野没有教养!主子说话,也是你可以插嘴的吗?我要是你主子,早把你打死了事——七少爷是我玄家的人,自然要按玄家家规办事,要你这奴才多嘴多舌?”
“你——”玄庭气了个倒仰,自己明明是地门好儿郎,在这老东西嘴里,却成奴才了!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刁奴——”清悠忽然开了口,声音冷淡,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正说得唾沫横飞的玄枋一愣,半晌才意识道那白衣女子是在和自己说话,下意识的附和道:“啊?是,这些刁奴,就是欠揍——”
话音未落,却听女子微微转头,对着玄庭的方向道:
“玄庭,你听见了?”
敢对大哥不敬,还真是要给他些颜色瞧瞧。
玄庭愣了一
下却旋即明白过来,下意识的看看玄羽,却发现自家门主大人没什么反对的意思,当即上前一步,抡起大巴掌朝着那玄枋的脸上就是一下。
玄枋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啪”的就狠狠挨了一下。玄庭这一掌并没有动用灵力,却仍揍得玄枋滴溜溜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噗”的一声就连牙齿带血吐了一大口出来!
“咦(你)——咦(你)敢打我——”
敢欺负我大哥!清悠冷哼了声:“不服吗?不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