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正好,有冰玥和幽然的相助她定能早点康复。
过了不久,林月端着一碗米粥和药走了进来。
“公主吃药了。”干涩的嗓音,好似声音是被硬生生的挤出来,生硬的难听。
漫雪缓缓扭过来,两人向往无言,漫雪看到林月的眼又红又肿想必是在外面又哭过。她是不是又做错了!
“小姐,我扶你喝药。”林月躲闪着漫雪的目光,扶着漫雪做起来,又在漫雪身后加了一叠被子,好让漫雪的靠着舒服一点。
林月小心翼翼的舀出一勺药,吹了吹,还自己抿了一下试试温度就怕烫到漫雪,林月生怕她不喝似的,专门嘱咐道:“小姐这药苦极,你一定要喝完。”
漫雪看着她轻笑,要不是她手没有力气,那里会让别人伺候这种小事。“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碗递来就好,我想一口喝完。”
林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记得公主小时候最不喜欢吃苦的东西,时间果然时能改变一个人,林月轻叹了一口气。将药递到漫雪嘴边,就见到漫雪大口大口的饮下,不一会一碗药汁变见了底,却没有想到漫雪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看来小姐真的是长大了。
漫雪喝完药,林月对上那双清亮的眼眸,冷不丁被那眼眸中的散发的阴郁吓到了。
林月紧张的问道:“小姐,怎么啦。”
漫雪眼眸冷若坚冰,步步紧逼,“是谁给我疗的伤,说。”声音极轻,可是散发出的气势却冰冷迫人,不给别人一丝反抗的余地。
林月一怔,下意识退后一步,脸色为难急了,“这……。”
“这碗药不止可以治我的外伤,还能让我体内躁动的蛊毒平息下来,非云袅宫的人是不会知道方法的,除了我,就是那老妖婆知道,她巴不得我死,她不会就我,也就是说还有另一个人存在,说,到底谁?”漫雪脸上的表情冷到了极点。
空气好似一点点冻结了一般。
如果还有这个人存在就一定要知道她是谁!
叛离者—死。
这是云袅宫不变的宫规。
即便是她救了自己,也绝不能放过。
漫雪眼中的杀意更盛了。
就在此时突然两抹身影飞了进来,白衣胜雪,衣袂随着轻浅的步伐飘舞翻飞,身上虽没有过多的点缀,却有着超脱尘世的淡然清雅。唯有冰肌玉骨,黛眉如柳,双眸恍若那澄澈的秋水,没有一丝杂质,虽是丝巾遮面,单看优美的轮廓和那眼眸,已足够叫世人神魂颠倒,移不开双目,远远望去不禁让人惊为天人。
美人如玉,在水一方。
美人如花,绝色天香。
用在她们身上在合适不过。
她们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眼眸,一个是冷若冰霜,一个是灵动俏皮。
漫雪看着她们,眼眸中带着狂喜,嘴角的弧度多了几分温柔,空气中冷结的气氛一下子消失了。
林月看到她们眼神的互动,识趣的离开了,下一秒钟,一抹纤弱身影踩着碎步,扑到漫雪怀中。
幽然小声的唤道:“雪姐姐。”柔柔的声音,让人仿佛掉落云层,软绵绵的。
“幽然。”一声悦耳的冷斥,不怒而威,从骨子里透出的冷傲让人不得不屈服。“漫雪身上有伤经不住你撞。”冰玥的不悦的皱眉
漫雪浅笑,安抚摸着幽然的长发,笑的好欣慰。“你们来了,不要再说幽然了,没事她没有撞到我。”虚弱的声音几乎为不可闻。
幽然心疼的看着漫雪,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一开口就带着哭腔,“雪姐姐你要吓死我和冰姐姐了,十日前我们感觉到你体内的蛊毒躁动异常,我们还以为你……!”幽然咬着唇片没有吐出那个死字
“傻丫头,我体质异于常人,怎么会那么容易死掉。”漫雪嘴角还噙着笑,目光柔如一汪清水,轻轻弹了一下幽然的额头。“你和冰玥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离你们而去我怎舍得。”
复仇,这是她唯一的使命,大仇未报她岂能死的甘心。
冷冰玥看着漫雪惨白的容颜又气,又急。连忙给漫雪灌下一瓶圣水,给漫雪用功输送真气。
漫雪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柔柔的笑意,“冰玥谢了。”
幽然见到冰玥给她使眼色,才迟钝的想起来她们来这目地,幽然把着漫雪心疼的泪珠扑扑的往下落。
“雪姐姐,你的伤。”
“没事,总会好的。”漫雪对上幽然担忧的双眸,宠溺的一笑,在想安抚幽然,手臂却没有力气在抬起来。
“还说没事,经脉都堵了七八成了。”幽然不高兴的嘟着小嘴,小脸气的红扑扑的,好似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还不断的给漫雪抛白眼。
漫雪不由被幽然逗笑,“幽然我真的没事,至少捡回了一命,已经算是幸运了。”
冰玥眉头紧皱,神情忧郁,缓缓撩开漫雪的衣袖,就见到雪白的耦臂上有两条幽绿色的藤蔓,怪异的是,原本好好的一条藤蔓中间断了一小段。
冰玥脸色骤变,瞳孔骤然紧缩。“看来有人为你逆天,强行给你续命。”
漫雪夸张的一笑,“逆天……续命……!?”这是在写小说吗?还是玄幻的那种,这么狗血的剧情都能想得出来(某作者哀怨的飘了出来,一脸杀气腾腾“你是再说我吗?在气我下次就主角。”)
冰玥瞪了漫雪一眼,漫雪才讪讪的收回夸张的表情,“你继续说。”言罢便乖乖的闭上嘴巴。
“这种阵法是失传很久的七星阵,施法者要折寿十年,漫雪你不是六岁上的雪山吗?怎么会有人为你愿失掉自己十年的寿命?这很奇怪!”冰玥狐疑的盯着漫雪看。
漫雪一脸迷茫,“说实话我也没有见过那个人,刚才我还在逼问月姑姑,她就是不肯说,我怀疑……。”是云袅宫的那个长老。
刚才她仔细的想了一下,若是长老可是没有道理帮了她还要掩藏踪迹,若是叛徒那就更不可能没杀她就是好事。
“幽然没有没药可以让我十几日内恢复内力。”
“雪姐姐你别开玩笑了,你现在的身体根本经不住药力,还是好好养伤吧!”
漫雪神色一紧,“不行。”口气格外强硬。她十几天后要出发去连羽国,这是必经之行,绝不能因为身上的伤而耽误,若是误了争夺麒麟令的时间,那就真失尽先机。
幽然被漫雪眼中迸溅的阴厉吓到,退到冰玥的身后。
冰玥不由开口,“除非你冲破冰心诀”
冰心决分为宁心、水心、冰心和无心。
每一个阶段都需要一个境界,是要经历痛楚放开之时方可,等到她到达无心的境界的时候,那么就是天下无敌,她现在只是水心。
冰心的境界更难,只动念不动心,想要做到这一点首先就必须正视她对蓝箫尘的感情,正视她前生的种种不堪,心随念动,毒蛊发作这就表示她尚未理解。
漫雪头痛的闭目,那是她的梦魔。
这几日在幽然用药的精心调理下,漫雪已经可以下床走动,漫雪疲倦的走出来,满园的枫叶红了,在秋风中抖落了最后的霜华,飘散在风里,那美得令人窒息的脸庞中夹杂着几分忧郁的气息,凌乱的的长发任其在风中飞扬,那目光犹如万年不化冰雪般的寂寞,看着让人心疼。
看着满地飘零的枫叶,又不由吐出一口压抑在心中很久的闷气。
早在十几年前她生命中就已经注定不会再有任何男人走入,因为早在十几年前她就已经在繁华声中遁入空门。而云袅宫唯一的安身之处,青灯冷茶相伴一生。不是不想爱,而是她早已不在红尘中了。
“沫沫。”
漫雪瞬间瞳孔放大,屏息,脊背绷得僵直,这熟悉的的声音,她生生世世都不会,漫雪不敢回头,可是心里强烈的执念逼迫她不得不回头。
当看清楚那人的脸,漫雪的世界轰然倒塌。
漫雪痴痴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眸中爱恨交织,是那般缠绵刻骨。漫雪望着那熟悉到透彻心扉的容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熙哲。”唇齿轻起,淡漠的眼眸瞬间被狂风暴雨般的恨……怨……怒……所取代。
漫雪瞪着那张帅气的俊颜,他依旧像她记忆里的一般,棕色的眼眸是那般闪亮,嘴角自信的笑容依旧是那般迷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要找我打击报复吗?”漫雪嘴角间的笑是那般嘲讽,“不要忘了你已经是我手下败将,你不配站在这里。”
熙哲扬起一个爽朗迷人的笑容,却是那般真挚,“沫沫回到我身边吧!”这声音好似渗了水,缠绵的好似一场美梦。
她被他一把抱住,熟悉的气息充斥她的鼻腔。
“沫沫我好想你,我从来都没背叛过我们感情,我爱的一直都是你,伤你只是为了让离开,我怕……我心里无法压制的恨意,会对你做出失控的事,你爸爸骗取我爸的信任卷走公司的所有财产,逼得我爸负债累累,无奈下跳河自杀了,他还想对我的家人赶尽杀绝,这种痛你懂吗?”熙哲在她耳边轻喃,简单的几句话暴漏他灵魂里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