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永远的炮灰 (趴在墙头看桃花)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的。”青涵微笑，“你以前叫我什么？”
　　
　　“飞燕。”花满楼恢复了平静。
　　
　　“从现在起我要和你在一起，十二个时辰都在一起。”青涵斩钉截铁道，“现在，我们该去吃一顿饭了，我饿的能将你生吃了。”
　　
　　“……”花满楼的笑容又凝住了，但他是一个君子，一个不折不扣的君子，所以他笑了笑也就跟着青涵朝楼内走去。
　　
　　房间一间连着一间，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仿佛这是一座废宅，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荒凉。
　　
　　“看来我真的只能吃你了。”青涵看着像蝗虫过境一样干净的厨房，怔怔难言。
　　
　　“……”花满楼没有回答。
　　
　　青涵本也没有打算让他回答，她转身就向后园走去。
　　
　　在后园的八角亭，他们遇到了一个男人，是陆小凤，被西门吹雪剃掉的胡子已经又浓密的挂在嘴边，看起来就像多了两撇眉毛。
　　
　　“你想去找大金鹏王？”青涵看着他稍显惊讶的表情，微微笑道。
　　
　　“本来是要去的，但已经不需要了。”陆小凤停下来道。
　　
　　“那你现在是不是猜出谁才是幕后B-O-S-S了？”青涵忽然瞪着他恶狠狠的说道，但上官飞燕长的实在过于温柔甜蜜了，因此，在别人看来就是爱恨交织的情人在耍小脾气。
　　
　　陆小凤摸着鼻子，有点不自然，因为他忽然想起石秀雪临死前的目光，也像现在的上官飞燕一样，恨不得吃了他。“你是谁？”
　　
　　青涵微笑道：“上官飞燕。”
　　
　　“你不是。”陆小凤道，双眼散发着亮光。
　　
　　青涵道：“你可以问花满楼，或者你可以摸摸我的脸。”
　　
　　花满楼不说话，抬头看月亮，虽然他明明是个瞎子。
　　
　　陆小凤没有动，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个笨蛋。
　　
　　“你为什么不问上官丹凤是不是我杀的？”青涵问道。
　　
　　陆小凤道：“她难道不是？”
　　
　　“她确实是上官飞燕杀的。”青涵板着脸道。
　　
　　陆小凤怔住了，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但他没能多想，因为因为他已听见一丝很尖锐的剑风破空声。
　　
　　剑风是从他身后刺来的，来势非常急，暗算他的这个人，无疑已可算是武林中的一流剑手，武林中的一流剑手并不多。（原文）
　　
　　陆小凤叹了口气，他已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原文）
　　
　　他的身子滑开三尺，叹息着道：“柳余恨，你不该现在就来的。”（原文）
　　
　　柳余恨冷冷道：“可是我已来了！” 他的剑比他的声音更快一瞬就从亭子外飞了过来。他的头发披散，眼睛里带着种狂热的光芒，他的人看来远比他的剑可怕。
　　
　　那根本已经不算一个人，没有一个人能比他更丑，更可怕，在昏暗的天色，就像个鬼一样。青涵惊呼了一声，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
　　
　　这让柳余恨没有立刻攻击陆小凤，而是担忧的朝她望了过来，丑陋脸上的独眼竟然露出了一种非常温柔的神情。
　　
　　“我忽然很佩服她了。”青涵叹息一声，视线根本就不敢去接触那目光，反而移动脚步站的离花满楼更近了一些。
　　
　　这种明显的惧怕，简直就像一把利剑，穿透了柳余恨的心，他眼神中的悲伤是那样明显，任何见到的人都会忍不住去怜悯他，他喃喃的问道：“你说你从来都不怕我，也不觉得我丑。”
　　
　　“……”青涵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竟然有一种罪恶感，觉得伤害这个人的是她自己。
　　
　　“我本该知道的，本该知道的……”柳余恨痴痴的看着她，独眼中充满了怨毒，却又充满了爱意，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轻轻叹了口气，道：“不错，你当然不会真的喜欢我，我自己也明白，我只不过一直都在自己骗自己。”
　　
　　他忽然反手一剑，刺向了自己的胸膛，他的剑是那样快，但青涵移动的更快，她用剑挡住了他的剑。
　　
　　柳余恨的眼神立即亮了，带着狂喜盯着她，这让他的脸显得更加扭曲可怕，距离如此之近时，看起来更恶心。
　　
　　青涵浑身鸡皮疙瘩直掉，立刻一个撤身，她逃掉了，对着一个长得像异形的怪物，她真的很难不在那种粘腻的爱意目光中落荒而逃。
　　
　　丑不是你的错，但出来吓人就不对了。青涵躲到了花满楼的身边，看都不敢看柳余恨。
　　狂喜后再被泼一盆冷水，常人都会恼羞成怒，柳余恨本打算死在上官飞燕面前，但现在他忽然很想杀了她，他立刻就行动了。
　　
　　他的剑光凶狠迅急，剑招改变得非常快，每一剑刺的都是立刻可以致命的要害。
　　
　　可是青涵却呆呆的不知道该怎么防备，这也很正常，前一次她是凭着身体的本能挡了柳余恨寻死，但当真正的剑招喂过来时，她就傻眼了，毕竟她什么武功都不懂。
　　
　　但是，花满楼和陆小凤都没有动，没有人救她，眼看着剑光就要在她身上穿一个洞，青涵微微冷笑，没想到这次连一个小时都没有撑过就死了。
　　




4

4、炮灰二：上官飞燕挂了 ...


　　柳余恨真的疯狂的刺了过来，青涵已经闭上了双眼，等待又一次死亡。
　　
　　花满楼突然叹了口气，袍袖已飞云般挥出，卷住了长剑轻轻一带，柳余恨的剑势顿时一窒，人也往一边一歪，差点摔倒，花满楼再轻轻往前面一送，柳余恨就突然飞起，飞出了亭外，跌进了荷池里。
　　
　　荷池的水并不深，泥却很厚，柳余恨从水里跃出来时，腰下已全是淤泥，这让他的样子更难看了。
　　
　　他恨恨的瞪着上官飞燕，怨毒至极，可是一瞬过后，却又带着痴迷的爱慕，他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个在感情的泥潭中不可自拔的柳余恨，他再一次抬起了手里的剑，打算再自杀一次。
　　
　　“你一定要死吗？”青涵冷冷道，“如果所爱的人不爱自己就要自杀的话，那么，喜欢陆小凤的女人岂非全要去死。”
　　
　　“……”这不关我事，陆小凤摸了摸胡子。
　　
　　花满楼的微笑绽放的深了一些，偏头望向荷池，虽然他真的是个瞎子。
　　
　　柳余恨却怔怔的，不知过了多久，他低声喃喃，“可我什么都已经失去了。”
　　
　　“你从来就没有拥有过上官飞燕，又何来失去？哼，”青涵冷冷道，“你如果还是想死，那就去死吧，当你自己都不打算活下去，别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救的了你。”
　　
　　柳余恨默默的注视着她，那种目光难以形容，不知道是怨恨多些，还是爱意多些，但他忽然转身就走。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青涵望着他消失在黑暗中，暗松了一口气。
　　
　　亭子里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仿佛从来没有柳余恨这样的人来过。
　　
　　青涵突然对花满楼说道：“我饿了，我要吃饭。”绵软的语气就像在撒娇哀求。
　　
　　花满楼微笑道：“十几里外或许有店家。”
　　
　　“可我现在就想吃。”青涵发狠道。
　　
　　“……”花满楼没有回答。
　　
　　“咳，虽然我真的必须转身就走，”陆小凤忽然插嘴道，“可我实在不能走，我还有话想要说。”
　　
　　青涵走过去，瞪着他的眼睛，问道：“现在你还认为，所有的人都是我杀的？一切都是我主谋的？”
　　
　　“给我一个否认的理由。”陆小凤苦笑道，当一个女人对你愤愤不平时，最好不要惹，可他不得不惹。
　　
　　“啧啧，”青涵看着他摇头，极其失望的道：“我本来就不应该相信，鸟类会有智慧这种东西的。”
　　
　　“……”陆小凤哭笑不得。
　　
　　“如果你能保护我在今天晚不被杀死，也许我可以将秘密全都告诉你。”青涵板着脸道。
　　
　　陆小凤答应了，他一向是一个禁不住诱惑的人，而且比谁都好奇。
　　
　　漫长的夜晚，少了酒谁都熬不下去，酒是好酒，正宗窖藏葡萄酒，可惜下酒的菜太寒碜了些，只有一小碟花生米，和一碟地瓜干，这种搭配本身就很土，土的要命。
　　
　　“好酒。”陆小凤赞道，“这么好的酒，现在才拿出来。”
　　
　　“陆小凤！”青涵说道，“你不觉得自己太煞风景吗？”
　　
　　“没有，完全没有。”陆小凤瞟了一眼花满楼，继续喝酒。
　　
　　“脸皮像你这样厚的人，已经不多了。”青涵翻个白眼，狠狠的嚼着地瓜干，她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淑女，坐姿更不是一个淑女该有的姿态，她竟然还翘着二郎腿，单手撑着桌面，姿态慵懒的不得了。
　　
　　陆小凤有些惋惜的摇摇头，“波斯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