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永远的炮灰 (趴在墙头看桃花)

　　
　　她现在一动也不能动，完全就是个柔弱的女子，喉咙似乎已快要被掐断，呼吸也变得极为困难。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从沼泽里跳了上来，虽然她浑身污泥，但还是能认出来是叶灵。
　　
　　她飞快的跳了过来，手中的水刺猛的朝叶凌风刺去。
　　
　　叶凌风冷笑一声，松开了青涵，反手一剑迅雷不及掩耳的朝叶灵刺去。
　　
　　这一剑不但迅速，而且准确，不但准确，而且毒辣。
　　
　　叶灵完全没有招架闪避的余地。
　　
　　青涵大声道：“她是叶灵，你不能杀她。”
　　
　　可是她说的已太迟了，叶凌风的剑已割开了叶灵的喉咙，鲜血飞溅，叶灵已非死不可。
　　
　　她倒了下去，手中的水靠和水刺仍然紧紧的抓在手里，睁大眼睛望着叶雪，被隔开的喉咙咔咔动了几动，声线奇怪至极，她说道：“姐姐，你可恨我夺走了陆小凤？”
　　
　　青涵流着泪抱着她，摇头道：“不，我一点也不恨，你是我妹妹，我最可爱的妹妹。”这时候不只是叶雪的情绪，多半也有她的。
　　
　　叶灵却开始笑了起来，是那种最为凄惨和遗憾的笑容，“姐姐，我一直恨你夺走我的一切，但我一直是爱你的，因为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姐姐，我……我。”鲜血喷涌，她已再也不能说话。
　　
　　青涵的眼泪不停的滴在她的脸上，手紧紧的按着她的血管，可是这根本就不管用。
　　
　　叶灵的脸色已经苍白，瞳孔也渐渐开始扩散，她已不能说出声音来，但是青涵却知道她说了什么。
　　
　　“我把陆小凤还给你！”
　　
　　她已经死了，竟然带着欣慰的笑容，仿佛死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青涵擦了一把泪，忽然跳起来挥出了手里的剑，这是她最为精妙的一剑，甚至已完全就像是叶孤城的天外飞仙。
　　
　　但她却又在最后关头撤回了剑，因为叶凌风呆怔的站着，双眼已死气沉沉，若不是他身体还在颤抖，他的人苍白的仿佛已经死去。
　　
　　对这样一个失去一切的人，青涵实在下不了手，他刚刚一定认为叶灵就是老刀把子，所以他的剑才那样的义无反顾。
　　
　　叶凌风看着青涵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青涵道：“你还不能死。”
　　
　　叶凌风凄惨的说道：“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我还不该死？”
　　
　　青涵道：“你送我离开这里，我会替你杀掉老刀把子。”她刚说完就吐了数口血。
　　
　　叶凌风道：“他是你的父亲，你和他并没有仇恨。”
　　
　　青涵冷冷道：“他该死。”
　　
　　叶凌风没有接她的话，仿佛已对老刀把子的生死完全不在乎，他凄惨的望着白雾弥漫的天空，很久才说道：“我曾经以为仇恨才是我活下去的理由，但是我错了，错的很彻底，如果我能好好抚养阿灵长大成人，三娘才不会怪我，我已无颜去见她。”
　　
　　但青涵知道叶凌风已准备去见他的三娘，他的心彻底已死了，仇恨也湮灭了，老天爷对他实在是残忍至极。
　　
　　叶凌风确实把青涵送出了泥污不堪的沼泽，他们一起出了幽灵山庄，找了一处鲜花满谷的地方安葬了叶灵。
　　
　　青涵就离开了，一个人走了。她知道叶凌风必会和叶灵死在一起，因为，他已经生无可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把我自己虐哭了。




28

28、炮灰六：叶雪 ...


　　暮春的下午，阳光还是很灿烂，街道上熙来攘往，很是热闹。
　　
　　青涵却无暇欣赏，她一直在赶路，拼命的赶路。
　　
　　拉车的马嘴角有很浓的白沫子，已经累的走不动了，可是青涵还是命令车夫不停的抽打它。
　　
　　她一点也不急，但她却不得不这么做。
　　
　　好在离武当山终于只有半天路程，在街道拐角的地方，青涵看到了陆小凤。
　　
　　她只来得及掀开帘子与他对视一眼，就被马车带去了很远。
　　
　　当马车的终于停在一间颇为豪华的客栈时，青涵一下车就看见了陆小凤。
　　
　　她不由得微微笑了笑，其实她知道陆小凤一定会赶回来的，尽管还有很多事等着他，但他至少会回来问她几个问题。
　　
　　客栈的桌椅都很干净程亮，沏的新茶也很香很浓，靠街的紫玉兰枝繁花茂，横斜一只探进了窗口，能嗅到清香。
　　
　　青涵默默观景饮茶，悠闲得不得了，仿佛没有看到陆小凤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死了。”青涵忽然说道。
　　
　　陆小凤道：“谁？”
　　
　　青涵冷哼一声道：“当然是叶灵。”
　　
　　陆小凤叹了一口气，他的脸色看起来很苦涩，他问道：“谁杀了她？”
　　
　　青涵冷笑道：“你想要为她报仇？”
　　
　　陆小凤点点头。
　　
　　青涵仔细看了看他，才叹口气说道：“是叶凌风杀了她，他以为她是老刀把子。”
　　
　　陆小凤惊声道：“那他岂非杀了自己的女儿？”
　　
　　青涵点头道：“所以他想和他的女儿死在一起。”
　　
　　陆小凤皱眉道：“他死了？”
　　
　　青涵叹口气摇头道：“安葬了叶灵，我就走了，我不知道他死没死，但他已和死人没有任何区别，他的心和他的仇恨都死了。”
　　
　　陆小凤低头摸索着茶杯，也叹了一口气。
　　
　　两人不再说话，一个默默饮茶，一个摸索着茶杯不言不语。
　　
　　客栈很大很豪华，但客人却不多，像他们这样的客栈，来的都是有钱人，江湖人多半都穷的很。二楼除了他们俩之外只有一桌散客，这时候也结账走人了。
　　
　　走了客人，自然会有客人到来，否则客栈岂非要关门大吉了。
　　
　　新来的客人是一个年轻的公子，微微的笑容比枝头上的紫玉兰还要悦目柔和，像他这样的年轻人总是会引人注目。
　　
　　青涵却瞥了一眼就偏头看着花枝，满脸冰霜，像极了本来的叶雪。
　　
　　陆小凤的视线来回一圈，摇头微笑道：“花满楼，你也来了。”
　　
　　花满楼笑道：“我下榻在这间客栈，我当然会在这里。”
　　
　　他一来就坐到了青涵的身边，一点也不客气，他偏头看着青涵，尽管他是个瞎子。
　　
　　可是青涵却仍然盯着花枝，仍旧冷得像雪。
　　
　　陆小凤苦笑一声，忽然站起身从窗口飞射而出，一瞬间就消失在街角，竟像是落荒而逃。
　　
　　对不该动心的女人动心，下场总是很凄惨的，陆小凤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陆小凤刚走，青涵也站起身就回房。
　　
　　她走，花满楼也跟着走。她进房关门，却被花满楼阻止了，他一进门就把青涵搂在了怀里。
　　
　　做错了事的男人总喜欢用这一招——死缠烂打，招数虽然很烂，但是有效。
　　
　　青涵一动也没有动，但她的心岂能轻易打动。
　　
　　她喜欢的时候也许管不住她自己，但是她偏偏要自己不喜欢的时候，她比谁都要执拗。
　　
　　即使花满楼的胸怀温暖，但也暖不了她的心。
　　
　　她冷笑道：“是陆小凤对你说的呢，还是你一看到我就能认出我。”
　　
　　花满楼苦笑道：“陆小凤没有说，我是猜出来的。”
　　
　　青涵冷冷道：“若是你抱错了人呢？”
　　
　　花满楼笑道：“本来只有五分把握，但现在肯定没有错。”
　　
　　青涵冷笑一声，挣脱了他，“你想要抱的女人岂非太多。”
　　
　　花满楼苦笑无言，半响叹口气道：“她死了，她的情人就是飞天玉虎。”
　　
　　青涵冷冷道：“我可不在乎她的生死，我也不希望你出现在我的面前，请你立刻出去。”
　　
　　花满楼没有动，这时候只有傻子才会听话的走出去。
　　
　　青涵冷笑一声，“你不走，那我走。”她破窗而出，几个起落就拐过了街角。
　　
　　花满楼怔怔的望着她消失的方向，他不知道她已会武功。
　　
　　但他若要找一个人，实在有很多平常人都想象不到的法子，他的嗅觉无人能及，当然大部分时候他的感觉也很准。
　　
　　当他找到青涵的时候，她已在另一间客栈沐浴。
　　
　　他们既已有过夫妻之实，就没什么好避讳的，花满楼抓过了她的浴巾给她擦背。
　　
　　青涵僵直一会，叹口气认命了，如果一个男人打定主意不要脸面的死缠烂打，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花满楼，你总有一天会认不出我来的。”青涵叹口气道，“你还是忘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