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杀猪刀的温柔)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 入库:04.10
说到,她拿着帕子又咳了两声,朝怀仁伸过手,把刚非要爹爹抱着,还吵闹个不停,现下又嘀咕着娘亲抱抱的小儿抱到手里,仔细地和他说过两句后,便慢慢地摇着他,哄他入睡。
怀仁这时揉了揉眼睛,又道,“娘亲,他们说的话我都不懂,怀仁不欢喜他们。”
“不欢喜也不能朝人吐口水,可知?”
“怀仁知,娘亲不打屁屁。”怀仁说罢,把头依在了她的怀里,眼睛渐渐地闭上。
等他睡着,张小碗抱着他进了内屋,又差她们把铺盖细细查看过,这才把与怀仁抱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待盖好后,她站起身,站在床边打量了怀仁那张娇嫩的小脸半会,才转头对两个婆子轻声地道,“你们别忘了,还有老爷,他有什么不知的?”
说罢,就坐到了离床有些距离的圆桌前,看着床上的小儿。
“怀仁还小,他不喜的人,定要捶一手才甘心,怀慕心善,谁人愁苦,他便也要跟着掉泪,他们,才是我放心不下的。”张小碗轻轻地张口,说到最后,她笑了一笑,“跟他们相比,闲言碎语算得了什么,这京城中知我的人,几人没说过我?该计较的,自有老爷替我去计较,不该计较的,随他们去。”
“唉。”听到这,七婆叹了口气。
萍婆却心不在焉地站在中间的小门边看着外边的门,不知煎药的八婆何时才回来。
***
一柱香后,头上还沾着灰尘的汪怀善就进了张小碗的屋子,把怀中的罐子拿了出来,什么也没说,等张小碗喝过后,他才松了大大的一口气,引得婆子都好笑地朝他看去。
见他娘也好笑地看着他,又伸手给他轻拍了拍头上的头发,他才不好意思地道,“骑马来的,扬了不少灰,沾脏了。”
“骑得快了些罢?”张小碗淡问。
“呵。”汪怀善便笑。
这时七婆拧了帕过来,张小碗交到他手里,让他自行拭过脸,才与他道,“忙去罢,以后让八婆自己看着办,你一个善王,又在守孝,来来去去的不好。”
“我会跟人说我在自己府中给您煮了点白米粥,给您尽尽心,谁又能说我?”汪怀善不以为然,“你就别老当孩儿是个傻的。”
“唉,不是个傻的,就是太聪明,才让我操这么多心。”张小碗说到这,又问他,“如珠呢?可要看好她的身子了。”
“知了,身上戴了暖玉,膝盖也护住了,里面穿了甚是保暖的里衣,冻是冻不着,就是委屈她了,一日要跪上那么些时辰。”汪怀善闻言叹道,“本是煮了参汤给她喝,又给了她些养生丸,但和姥姥说,她身子骨好,血热,这些东西现下都吃不得,便作罢了。”
张小碗闻言便放了些心,“那就好,你要好生看着她,莫让她委屈了。”
“你放心,她是我的妻子,我舍不得她吃苦。”汪怀善说到这,顿了好一会都未语,再开口时,眼睛却是红了,声音也有轻微的哽咽,“就是你,想万般的对你好,还是得让你吃苦。”
说着,双手放上了桌,把头埋了下去,拦住了自己快要哭的脸。
☆、211
汪怀善很快就走了,他走时,张小碗给他整了整衣裳,对他笑着说,“以前娘跟你说过的话,都记着罢?”
汪怀善低着头点了一下。
“记着就好,”张小碗淡淡地说,接过萍婆子手中拿过来的薄披风,给他换了身上那件旧的厚披,“这是你走后我缝的,本是要差人给你送过来,这次就一并带过来了。”
“嗯。”汪怀善点头。
“去罢。”拍了拍他的肩膀,弹去了那并不见得着的灰,张小碗淡道。
“知了。”
这次汪怀善应过后,就头也不抬,低着头走了。
他走后,江小山进了院,给她请了安后说,“大人让我过来看看小公子,还说了,让您好好歇息着,府中的事,既然这是二老爷的住府,自有二夫人管着,您就别劳心了。”
张小碗点了点头。
“大人还说了……”江小山嘿嘿笑了两声。
“说什么了?”张小碗好笑看着他。
“说您身上衣裳就多穿些,给小公子也多穿些,稍会,就会有护卫把冰块送过来。”
江小山说罢就走了,他走后,张小碗笑着跟萍婆子说,“老爷现今也越发贴心了,知晓我衣服增增减减的麻烦,就干脆让我多穿些。”
萍婆子嘴角也泛起了点头,她轻点了下头,“您心疼他,这不,他也心疼着你。”
“可不。”
看着夫人笑叹了口气,萍婆上前扶了她,“您就进去歇着罢。”
张小碗轻颔了下首,这就进了内屋躺上了床。
躺下看了怀仁几眼,看着小儿的小脸,她目光也柔和了起来,转头对坐在凳子上的婆子说,“晚上还要你们看着孩子,现下去外屋歇着,哪儿也不去了,八婆回来也如是。”
“是。”
两个婆子都是侍候她多年的人,知她习性,当下就退了出去,歇在了那处小榻上。
晚膳张小碗是与众女眷用的,善王妃不在,说是回府用膳去了。
这厢膳后汪杜氏开了口,说是家中刚生了个儿子的贵妾想见见她。
当着众位夫人的面,张小碗淡淡地道,“见我?见你就成了,她是你家的小妾,见我成何体统。”
说罢,她直视着汪杜氏,冷道,“也不是我说你,你堂堂一府的夫人,以前也是掌大家的内妇,怎地这点规矩也不懂得?是个小妾就要见我,小叔子这么多小妾,我见得来么?”
汪杜氏羞了满脸,道,“是我的不是,还请大嫂切务罪怪。”
张小碗也知这话定不是是她要来说的,没这么上赶着要把妾介绍出来的嫡妻,想来也是汪永安的主意罢。
她也不便再多说,回屋静坐了一会,七婆就过来说,小公子被老爷抱着在用膳,一时半会回不来。
张小碗便不再久等,留了七婆八婆下来,她带了萍婆去了灵堂。
到了灵堂,她让萍婆候在外面听吩咐,她进了灵堂,给长明灯添了些许油,随后跪在了铺垫上。
不多时,汪永昭就走了进来,跪在了她的身边。
张小碗回头看向他,见他取了身上的披风披到了她的身上,她嘴角微微一动,之后,她拢了拢披在她身上过大的披风,朝他轻声地问,“孩儿呢?”
“小山和婆子看着。”
张小碗这才转回了头,垂下了眼。
那厢,汪永安三兄弟也带着各自的夫人来了,他们跪下之前都纷纷叫过他们夫妇,遂后,汪永安带着汪杜氏跪在了他们的身边。
为了守今夜戌时到寅时的灵,府中在酉时日落时分便已开膳,张小碗是这段时辰第一个先到的,等汪永昭来之后,汪家的人,还有祖籍隆平县来的人都随后悄声跪在了他们的身后。
与汪永昭说过话后,张小碗就静悄悄地不再言语,等善王携善王妃来后,她半垂着的头也没抬起过,无声无息地静跪在那。
汪永昭间隙会漫不经心地瞥她两眼,善王也会偶尔投过来两眼,看一眼满脸苍白的娘亲。
寅时过后,在回善王府的马车里,善王妃问她的夫君,“为何娘亲一言不发?”
善王轻抚着她的秀发,懒懒地靠着车壁,半闭着眼睛说,“你看到了父亲说话?”
“是。”木如珠点了下头,她那个公公,时不时会与前来问他的话的人说上几句。
但要是有女眷上前在娘亲身边轻语,却是得不来她一句话,遂后便只能退下。
后头,就无人敢上前了。
“娘亲的意思是,有父亲在的场合,便无她说话的地方。”
木如珠轻“啊”了一声。
“家中规矩甚多,你做得很好了。”说到这,汪怀善睁开眼,朝妻子笑了笑,“但这种时候,话少错少,话多错多,你看娘亲不说话,灵堂里女眷谁敢私下进出?”
就是出恭,也得悄无声息,胆子小的,便只能忍着。
木如珠沉默半晌,才叹道,“娘亲甚是厉害。”
汪怀善揽过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待她在他怀中了躺稳妥了,他才淡道,“巧舌如花的是厉害,但只是厉害在明处,扯嘴皮子的事,有胆子即可,摄人于无形的,便连那话都省了,她就算不说话,别人也得看她的脸色行事。”
木如珠听后又想得一阵,才在他怀里抬头看他,“夫君,这个好难。”
汪怀善便笑了,“你不急,再过二十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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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回房后,张小碗吃过热粥垫了胃,再把那药一口喝下,这才舒了口气。
回头与汪永昭进了浴桶,烫了一会热水就已然昏昏欲睡,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晓,等一觉醒来,便是那午时了。
她睁开眼,就看见怀仁躺在那,自个儿在吹着口水泡泡玩,间或两手合拢拍一掌,咯咯笑两声,接而继续吹。
看了一会,见他不知她已醒来,她便把头依偎了过去,靠在了他的小头边。
这时汪怀仁便知她醒了,想来是午后空气很是静谧,怀仁也没有平时那么喜于吵闹,他见他娘亲靠过来后,便把嘴唇贴在了他娘亲的额上,好好地贴了好长一会,才伸出小手,紧紧地抱住了张小碗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