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杀猪刀的温柔)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 入库:04.10
进去后,她又洗了个冷水脸,又去灶房里弄了点吃的,等到黑夜,才急步去了书房,拿出藏好的笔墨纸砚,写好了两封信。
第二日一早,她去了胡家村,把信交给了胡九刀,让他送信。
胡九刀听说是要七日之内要把人带回,接到信后就起程而去了。
当天,胡家村的另一人,拿了另一封信,去了镇上的另一户人家,托人把另一封信,慢了胡九刀半日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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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虎在第六天夕间赶到了叶片子村,离门好几十丈远时,张小碗在屋内就听得他一声高过一声的唤娘声。
待她跑到门边,她那坐在马上灰尘扑扑的儿子对着她就是扬起一个笑,叫了她一声:“娘。”
叫完,身子往前一栽,倒在了此时正站在马下的张小碗怀里。
张小碗那刻间,心颤抖了一阵,她缓了好一会,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儿子好一会,才觉得全身又有了点力气,这时她对上后面壮马边,也满面沧桑的胡九刀的脸,愣是从漠然的脸上挤出了笑,对他说,“劳烦刀爷您了。”
胡九刀摇摇头,擦了把脸,对着张小碗就是一笑,“没啥事,他两日未睡了,夫人,您且让他睡上一宿,明日即好。”
“知晓了。”张小碗的脸木了几天,这几天都不知道怎么笑了,现下听着了胡九刀的话,那脸上的笑容才有了点真切的笑意。
“我先回家,明日早间我和我娘子再来。”胡九刀朝她一抱拳,不再多言,翻身上马回去了。
这一夜,汪怀善睡得很安稳,张小碗见他一个翻身也无,第二日,待到太阳高高升起,张小碗狠着心,用着冰凉的帕子附在了他的脸上。
这时汪怀善被冷帕激得睁眼,手同时往他平时放弓箭的地方伸……
“箭收在桌上,等会拿。”张小碗拿了冷帕子,放到了放置在一旁的热水盆里挤了挤,拿出了热水帕给他继续擦脸。
“娘……”汪怀善一见是她,傻了一会,待他娘给他擦完脸,他才傻笑着说,“我跟刀叔打赌三日就到,他偏不信,嘿嘿,谁叫他小瞧了我,看我不把他的下酒菜拿回来吃。”
“赌的下酒菜?”张小碗也慢慢地笑了起来,目光温暖柔和。
“可不是……”汪怀善大咧咧地一坐起,伸出手让他娘给他穿衣裳,嘴上则回他娘道,“足有三只薰好的兔子肉,娘,你可记得提醒我跟刀叔要。”
“记得了。”张小碗笑着说道,给他系好里衣的带子,拿了外裤给他穿上,在他要下地的间隙,蹲下身给他穿好了在这几日里她亲手为他做的新靴子。
汪怀善站起了身,张小碗给他穿好了崭新的新裳,看着在蓝色衣袍下的孩儿那气宇轩昂的神气样子,她不禁笑了,笑中且还带着泪,“从今天起,你就要自己打自己的仗了。”
“呵呵,”汪怀善笑了两声,一脚抬起踏到旁边椅子上,这时他站得比张小碗高了,他一把抱住他娘的头按在他的胸口,轻轻地拍了下她的后背,嘴上满不在乎地说,“这又算得了什么?你别怕,我也不怕,我就不信了,在这世间,我闯不出一条我们的活路来,娘,实则现在我高兴得很,我出去打仗了,过不了些许日子,我就可以挣银子让你花了,你且等着,别人的娘有的,我都会给你。”
☆、102
胡家一家三口赶了过来,几人一道吃了朝食,送了汪怀善到了村口的岔道上。
“且回去吧,我夕间就回。”汪怀善扬起手,跟他娘和胡家一家子人扬了一下手,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骑着汪家给他的小黑马,快马扬鞭而去。
他娘说了,这世间谁人都喜笑脸而不喜哭脸,他要笑给人看。
要是心里苦了,回家,关上门,躲在她怀里哭即好。
汪怀善答应了她,以后在外面,他只笑,不再哭了。
汪怀善一路按着他娘所说的路到了总兵府,一下马儿,对着小黑就挤了个鬼脸,跟它说,“你可是汪家出来唯独得我欢喜的。”
说着把马绳栓到旁边的石柱子上,拍了拍小黑的屁股,哈哈大笑了一声,扯了扯它脖子上的棕毛,在它耳边跟它说,“你且在外边等我一会儿,回头给你吃糖。”
小黑听得给他打了个响鼻,伸着头过来蹭了蹭他的脸,逗得汪怀善更是哈哈大笑,笑间他快步踏上石阶,大拍了门,“开门开门。”
那门边当即就开了,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仆人看着他的脸,怔了一下。
“你去跟大公子说,就说他儿子汪怀善来了,请让他见上我一见。”汪怀善伸出手指在鼻下搓了搓,不止说话间都带着笑,连眼睛里都如是。
他长得跟汪永昭一模一样,但这时看起来的神情却完全截然不同,他现在闪闪发光得就像此时挂在天上的温暖太阳,眼间眉梢都跳动着笑意,不像汪永昭那般冰冷肃杀,着实讨人喜欢得很。
“就去,您等上一等,哦,不,小公子,请您进门,快快请进……”那仆人忙不迭地请了他进门,得了汪怀善一句带着笑意的“劳烦”。
那仆人受宠若惊地躬了躬腰,对着不远处上来的仆人便连声叫道,“快去请闻管家的,就说小公子来了,快快去,快快去罢。”
那仆人闻声便像被追的兔子一样快跑走了,这厢汪怀善跟着这个仆人走了没几步,那边就响起了脚步声,那闻管家就在一条道上已经小跑了过来,一见到汪怀善就收步躬身,满脸恭敬,“小公子,您来了。”
“来了,来了,你帮我去传个话,就说我来拜见父亲大人了……”汪怀善笑着说着,随后从怀里拿出两块被油纸包着的烙饼,“这是肉饼,我早间吃剩的,知你喜吃这个,我这不今日要来见父亲大人么,就随手给你捎来了。”
闻管家实打实地愣了好一下,随后他低头接过他手中的油包,勉强地对汪怀善一笑,“亏您还记得。”
“哎呀,哪能不记得,那时你一月才得一块吃,我为了馋你,可没少在你面前现眼,让你遭罪……”汪怀善说到这耸耸肩,“那时我小,对你不好的你就别记着了,啊?”
闻管家“唉”“唉”“唉”地发着声,并不答话,只是躬着身,领着他往前走。
一路的仆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汁看着他们,待走过一道拱桥,路上也见不着什么仆人了,走在前面领路的闻管家才慢下脚步,靠近汪怀善轻声说,“大公子刚下朝回来不久,看样子脸色还好,就是……”
汪怀善“嗯”了一声,看闻管家犹豫地看着他,他笑了,点头道,“你且放心,我不会犯浑了,我跟了个好先生学了不少学问,也知了不少道理,知我以前很多事不对得很,对父亲大人也很是不敬,呆会一见到父亲大人,我就跟他陪不是就是。”
闻管家见他一口一个“父亲大人”,心下有些惊,但又有一些高兴。
这父子俩只要能好好相处着,他想,大公子肯定会喜欢这聪明非凡的小公子,更何况,父子俩长得如此肖似,这天下哪有父亲不喜长得像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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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被闻管家领了进去,待见到了那坐在主椅上的人,汪怀善一见到人就跪了下去,给汪永昭磕了个头,朗声说道,“孩儿怀善拜见父亲大人。”
说着抬起头,笑容满面,“父亲大人身体可好?”
主位上的人见到此景,那两道眉毛很快往中间微缩了一缩,不过只那么一会,他就恢复了平时的样子,面容沉静,“起来吧。”
“谢父亲大人。”汪怀善利落起身,又朝站在门边的闻管家一拱手,“谢管家带路。”
闻管家朝他躬了躬身,朝汪永昭看去,见汪永昭点了头,他这才退出了门,“老奴先且退下了。”
“你娘跟你说了?”等下人都退下后,汪永昭看着眼带眼
角眉梢都带笑的小孩,淡淡地道。
“是。”
“怎么说的?”
“娘说父亲要亲自教养孩儿,让孩子好好跟随父亲,不可再顽劣,不可再不懂事。”汪怀善偏了偏头,想了想才如此道。
他那偏头的样子,还带着几许天真无邪,说完,还朝汪永昭笑了一下。
“你可是不愿?”汪永昭看他一眼,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道。
“有那么一点,”汪怀善耸了耸肩,小脸上的笑也没有那么多了,“不过算了,娘说你能让我见到很多有本事的大人,能让我学更多的大本事,以后也能让我当大官,我想来想去,想来也是好事,先生也说了,当儿子的,也确实得要对长者要恭敬,这才是他的学生。”
他娘说了,像他父亲大人这种人,太假了是骗不了的,一定要依着本性去说些他听得进去的话,他才会信上那么一些。
但永远都不要相信他是会相信你的,因为像他父亲这种男人,非常擅长忍耐,他踩在脚底下的,谁也休得爬上他的头,要不,迟早他就会收拾你。
汪永昭一听这小儿的口吻,知道他还是那个混儿,心下的戒心失了一些,便抬眼正色道,“那便好,见你今日还算知礼,日后也且如此,我带你出去见人,万不可给我失礼,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