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厅堂不是那个进了大门的大堂,是圣医堂为了这些人方便进行治疗在后院开辟的地儿,所以这么吵闹,前面还不知道呢。
只听这个公子哥儿咬牙切齿地在学徒耳旁说道:“本公子可告诉你啊。十个数内必须给本公子注射神药,否则你小子的人头就掉到地上去了!”
“十、九、八、七、六…”
学徒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晕倒了,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停、停…停,小人马上给公子注射。”
手抖抖嗖嗖的去取蒸馏水和神药,配好之后,开始给这位公子哥儿注射。
在注射之前,学徒轻轻问了一句:“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公子确认后果自负?”
公子暴躁地喊道:“别废话。快注射!”
这边注射之后,那边公子还在大声笑着:“哈哈哈!本公子命大吧!大惊小怪的,什么过敏?什么会出人命的?”
正说着,只见他的脸色就不对了,脸色瞬间煞白、出了虚汗,而且眼见着眼睛要闭上,要晕倒,他的随从赶紧上前扶住他平放到了旁边的床上。紧接着就见他的口唇、鼻尖、耳朵、面颊出现蓝紫色,呼吸急促,似乎喘不过气来,憋闷得不行,身体抽搐。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人就没有气了。
惊得大家目瞪口呆,还是学徒最先反应过来,抱起神药瓶子就往外跑。
那位公子的随从也反应过来,紧随其后追出来。
学徒跑到前堂,就找高老爷,刚把神药放进柜子里,后面的那个随从就追到了。
那个随从一把抓住学徒,按倒在地,挥拳就打。
等众人将他们给拉开的时候,学徒已经鼻青脸肿了。
高老爷听说此事急忙赶来,分别听了两人的说辞,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高老爷不急不忙地舀出事先那位公子哥儿签署的自愿治疗协议对那位随从道:“这是贵公子自愿签署的,我们已经说明了用祛毒粉治疗的各种风险,你们也同意。现在,皮试已经说明贵公子会过敏,贵公子还舀着刀剑逼着人给他注射,结果你也看到了吧!你回去赶快报信儿去,看你家老爷怎么说,实在不行,咱们就去官府说个明白清楚。”
随从垂头丧气地走了,连那位公子的尸体都没有带走。
梁少爷在旁边一直看着,本来自己也是这个打算,那点子红包算什么,直接注射不就得了!
而且也想闹上一闹来着,可是自己是乔装打扮过来的,人家不认识。
如果闹起来了,大家知道了自己的真是身份,可不太好,梁府的脸面可就丢尽了,所以没有轻举妄动。
正好旁边有个这么鲁莽的公子哥儿出了头,正好,让他在前面冲锋好了,自己在后面跟着。
但看到这位公子哥儿很快就死了的时候,就傻眼了,幸亏啊!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高老爷对今天几个对此批次神药过敏的人说:“请没有进行治疗的人先等等,或者去邻近府城看看你们对那里的神药是否过敏,已经进行治疗的人立刻去看看,尽量不要中断,这里的下一批还需要五天时间呢!”
梁少爷一听,立刻出发去了邻近的州府府城。
还算幸运,在这里没有过敏,就接着进行了五天的治疗,经过郎中把脉,算是治愈了,以后等着到时候复查即可。
而那位公子哥儿的家人也悄悄的取回了尸体,没有张扬。
而此事并没有结束,过敏后勉强注射的后果这回大家都知道了,迅速传了出去,没有人再对皮试结果质疑,只是会去别的地方实验不同批次,看是否这里过敏,那里也是否过敏。
☆、第八十八章修建水渠
当然,大部分有过过敏史的,再怎么试验基本还是过敏,所以花柳病患者中就有一批人不能用青霉素进行治疗。
过敏事件通过高少爷传到增云耳朵里的时候,增云正在进行修建水渠的设计工作。
增云对这些对青霉素过敏的患者的治疗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靠郎中开的那些汤药了,高少爷并没有找到增云所说的那本《华佗神医密传》也没有找到。
那边增云已经顾不上了,她这里一摊子事儿又压上来了。
前几日,庄子里的管事儿的来定期禀报事务的时候,反应说今年雨水比往年少些,这已经到了雨水节气,仍然像前些日子冬天时候的样子,没有丝毫降雨的意思,这样下去恐怕今年会春旱。
虽然每个庄子基本都有小河流过,还有池塘,但荒地面积过大,总不能一桶水一桶水地去挑来浇地吧?
并且,听当地附近的村民和佃户说,这些荒地在夏季的时候,基本都是水泱泱的一片,河流里的水泛滥出来,而冬季的时候水就少一些,水面才有所降低,老实地在河床内呆着。
就这样,修建水渠的事情就提到了日程上来。
可是这修建水利,增云还真是没有经验,前世的地都是生产队分下来的,都是经过开垦种植多年的熟地,可自己也没有真种多长时间。
虽说是经常下地去帮忙。可主要精力和时间都是在学习上的,在大学的时候学习了基本的农田水利理论知识,但因为有具体的水利工程系,所以自己这个专业学得的专业知识就不够现在用的了。
看来需要请专家来帮助自己兴修农田水利,增云只能去找海建峰,寻求帮助。
海建峰听说增云要兴建水利高兴得不得了,这又是给自己加分的事情,水利可是现在他们这些知县们的主要政绩表现呢!
增云买的那些荒山、荒地都在他的心里装着呢,那么大面积的土地要建水利对他来说可不是小工程,他在心里暗自打算了一番。就让增云回去听消息,五天之内就给她回信。
这些天来,手腕上和脚脖子上的伤已经好利索了,因为圣医堂的秘制伤药,并没有留下疤痕。
红梅说圣医堂的伤药比他们千机阁和宫里的伤药都好,所以世子爷和三皇子也没有给她送什么伤药,只是给她送了不少的补药。
结果增云也没有用多少。她坚信是药三分毒,还是用食补比较好,另外再进行锻炼身体。
因为增云刻意的不去操心事物,能吃能睡,结果这些天胖了不少,脸色也红润,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去看望赵氏的时候。赵氏盯着女儿红扑扑的脸蛋欢喜得了不得。感觉女儿从来没有过的可爱。
前些日子,增云卧病在床的时候,大家都不让赵氏靠前,怕过了病气,所以是干着急也没办法。
现在女儿可以坐在身边又向自己撒娇了,赵氏乐呵呵地只想去捏捏女儿的脸蛋。
婧媛在旁边不是不羡慕的,自己的母亲去世得早,看着增云母女二人亲热。也眼馋着呢!
好在赵氏母女没有忽略婧媛的感受,三言两语的就捎带着她一起跟着乐呵。
而秀兰也不再那么因为身份的转变那么拘谨尴尬,仍然像以前那样随侍在侧,偶尔接上几句话,大家乐乐。
至于冯辉祥家的事情,增云后来才对赵氏说了,赵氏唏嘘了一阵,当初看见冯辉祥总是去勾栏院青楼逛就觉得他闹腾得太厉害了,没有个节制约束,结果现在险些将性命搭进去,还有那沈姨娘呢!何其无辜!还有孩子,这么小就需要自己照顾自己,也没有办法正常读书。
如果冯辉祥在庄子里能老实地呆住,过几年的平静日子,花柳病彻底治愈,不再具有传染性了,将来还有好日子过,如果不自爱,这个病再复发什么的,可就彻底没治了。
赵氏听说冯家对冯辉祥抱着舍弃的态度,对此不闻不问,就感叹这冯家还真不是一般的冷漠,对自己这个媳妇不好也就罢了,对亲身的儿子也这样。
三天后,消息等来了,原来是海建峰与时任京城工部侍郎的兄长进行了沟通,对于兄弟的请求,海侍郎乐得热情地举荐这方面的人才来帮助兄弟,这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这些年来,朝廷对兴修水利就越来越重视,凡是在水利上稍有成绩的地方官就会连升几级。
如果在这件事儿上帮助了兄弟海建峰,那兄弟的升迁也是指日可待的。
前些年,海建峰因为家人的意外,对任何事似乎都失去了兴趣,其中也包括官场,所以做了几年的知县,只是从一个地儿换到另一个地儿,没有出众的表现和成绩,也没有升个一官半职的。
而现在,又续了弦,新妇有了身孕,似乎干劲儿十足,也要兴修水利了,自己怎能不扶持一把呢?
所以,工部侍郎派了三名工部的人,一个是工部水部司司判蒋大人,另外两个是他的手下,一个擅长水利设计,一个擅长施工,让这三人来协助海建峰修建水利。
对于他们的上司工部侍郎海大人的吩咐,三人当然要听从,所以三人接到命令立刻起身,来到了兴湖县凤来镇上。
可是,对于国人来说自古如此,来是来了,是否用心还需要看海建峰和增云的诚意,海建峰深谙此道,让增云一见到三人就送上了红包,每个红包里面有百两银票。
三人大大方方地收了,增云将三人安排在凤来镇上最好的客栈的头等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