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见郁小闲的话语也柔和了,便赶紧识趣地离开了金斗观。刘洪生把观门关上了。又带着人收拾了被打乱的东西。今天这伙人逼着他们和老李一家搬走,不仅打伤了人,还打坏了他们的一些日常用品。刘洪生等人能坚持守到现在也很不容易,刘洪生的胳膊受了伤,他还不忘问郁小闲说到:“仙姑可要用斋饭,我让老婆子多少做些。您的屋子打扫干净了,一直锁着。这些恶徒也没有搞乱,仙姑可以放心在里面休息。”
郁小闲说到:“刘香头,你的胳膊没事吧?要是感觉不妥,明天就去城里看郎中。”
刘洪生捂着胳膊说到:“不妨事的,乡下人哪里有那么娇气。歇一晚上,明天我还要去买漆把观里的活干完。”
郁小闲已经把那些存在密道里的银子带在了身上,她拿出了五钱银子给刘洪生,说到:“这钱是给你看郎中,花不花随你。我平日里在观里的时间少,你要给我看好观里。很快观里还要有观产要管,你家里的孩子也要跟着我办事学手艺,你不养好身子怎么成。”
刘洪生感激地把钱接过去了,又张罗着烧热水给郁小闲奉茶。路云虎在三清神像后把一切看在眼里,等刘洪生出去之后,他也走出了密道。他好奇地看着郁小闲,随口问到:“你这个小骗子还蛮明白江湖骗术,烧松香弄出神光,专骗乡下的老实人,不过烧干花掩盖松香味却别有心思,你还会什么?”
郁小闲也幽默地回答到:“什么叫专骗乡下的老实人,我的招数就唬不住城里的老奸巨猾?我会的东西太多了,只是一下想不起来,不过眼前就有了一个点子。为了让大家更相信我仙姑的本事,你能不能勉为其难,扮演一下害人的狐狸精,配合一下我的捉妖行动?”
路云虎不说话了,他面露凶狠之色,郁小闲假装害怕的表情演了一下,然后背着路云虎捂着肚子笑起来。路云虎先是生气,然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郁小闲这丫头呀,确实有趣。
郁小闲也很开心,有了这个狐狸眼帅哥朋友之后,生活似乎多了很多乐趣,人就是要多寻些开心,不然一直做金钱的奴隶,还不累死。
晚上郁小闲住进了自己在道观的房间,路云虎则依旧住在密道,无尘的笔记对他而言有莫大的吸引力。郁小闲累了就不认床,一直睡到太阳高照才起床。刘花氏听到郁小闲起来的动静,赶紧给送上早点。稀饭和小菜,郁小闲吃的很舒服,吃完了,她盘算着是先去马天宝那边拿金冠,还是去村里了结观产的事情。
正在郁小闲思考的时候,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地飘了进来,吓得郁小闲一个激灵就跳了起来,“哈哈”一声笑,郁小闲方才明白刚才是死狐狸眼在和她闹着玩呢。这件事确实是她做得不对,自己吃饱了早饭,还没给狐狸眼安排呢。
郁小闲悠悠地说到:“路大猫,你别吓唬我了,我不怕,肚子饿了吧,同我出去,我请早点。”
郁小闲的话音刚落,路云虎就从她屋子的房梁上跳了下来,手中拿着一个荷叶包,里面居然是煎包和五香蛋。落霞村可没有煎包和五香蛋卖,难道是这个馋嘴的大猫施展轻功去了宣城边上的集市买了早餐。路云虎把荷叶包递给郁小闲调侃到:“冒充道士的日子可怜啊,没有肉吃,只吃稀饭和小菜,等回去怕是要吃下整头猪了。”
郁小闲闻着煎包的香味,忍着把荷叶包推开,说到:“拿走,我不吃。你要请我吃,我才吃。”
路云虎忍不住又笑了一下,这个女子也太好玩了,不过她愿意配合,他板着脸说到:“我请你,算是回请你昨天的晚饭。”
郁小闲接过荷叶包,一口咬下去一个焦黄的煎包,然后笑眯眯地说到:“味道不错,确实比那边县城的味道好。吃完我们先去找城里找马大哥,人命关天,把金冠拿回来,再对付那些小人。”
郁小闲还想继续吃,突然路云虎夺过她手中的荷叶包就飞上了房梁,郁小闲刚想骂人,突然看见刘花氏来了,她对郁小闲说到:“仙姑,有一位姓马的施主说认识你,在殿外等着见你。”
想谁,谁就自动找上门来了,郁小闲觉得自己太幸运了,她抬起头对着房梁上的路云虎一眨眼,意思说:“小子,你的反应很灵敏。”可这一眼,在路云虎眼里是真正的勾魂眼,他蹲在房梁上几乎站不稳,他觉得郁小闲是在勾引他。这个死女人,想干什么?
郁小闲不慌不忙走到殿外,看见马天宝的时候吓了一跳,才不到十天的光景,马天宝怎么瘦了这么许多,眼睛里还有红血丝。郁小闲顾不得当观主的体面,连忙问到:“马大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马天宝难过地说到:“自从你把那样东西交给我了,我夜夜都做恶梦,吃不好饭,所以变成这样了。前天我回到村里祭奠岳父,整个晚上舅爷一家都听到了不寻常的声音,昨晚李家的带着人闹你的金斗观,早上我才得到消息说是你回来了,我特意过来,把东西还给你。我相信你是金斗观真正的传人,已经托我舅子去和族长说明了。”
郁小闲对这件事感觉很抱歉,马天宝是个真正的好人,自己留了那个道冠在他那边,是连累了这个好人。郁小闲结果马天宝递过来的金冠,立刻给马天宝道歉。马天宝说到:“不妨事的,但愿你得了观产之后,多多救济贫苦的百姓。”
郁小闲答应了,又拿出十两银子给马天宝压惊,马天宝坚持不收,只是说:“我媳妇也姓陈,我岳父是做了一辈子好事,你要是真的要报答我,就对村里的三户人家网开一面吧,不要逼得他们家败人亡。”
郁小闲承诺说到:“好,我知道怎么做了。你告诉村里的三户,把五十亩观里的田交出来,把村东头的那块荒地给整理出来,盖出一个院子,这件事就算了结。道观旁边的那座山头也是观里的,以后不准任何人收穷人的柴火税。你和他们说的时候,大可以说是是我这个观主给你马大善人的面子。”
这样的安排让马天宝很是感激,不管怎么说,郁小闲已经放过了村里的三户人家了。
48 观产
郁小闲送别了马天宝,把金冠交给了路云虎鉴别,路云虎确认无误,赶紧通过密道离开了道观,去处理这件事了。没过多久,李家,陈家,刘家的代表就齐集金斗观,要把这件事确定下来,白纸黑字写下来,生怕郁小闲反悔。郁小闲把当年的地契和田契摆在三清祖师像前,和三家的家长立契约,收回五十亩地由她的人管理,村边的荒地盖出一个院子,就是打算给佃户住的。至于道观周边的山,郁小闲也不打算封,依旧开放给周边的人打柴,但禁止砍伐树木,那些穷人从此也不用缴纳柴火税了,这算是金斗观对穷人的第一次布施。
原先管理金斗观产业的三户人家是靠金斗观发家的,他们的家业大半是截留金斗观的观产收入做本钱经营而来的。如今的观主肯放过他们,也不清算账目,三家都很感谢,都表示以后还会经常布施金斗观。郁小闲看过契书,把这件事说定了,约好三家过几天派人随她去县里重新立契书。她不但想着打理眼前的这些观产,更重要的是想要邓家村那一片荒芜之地,那里才是闷声发大财的好地方。
三户人家异口同声说到,观产是大事,他们愿意今天就去衙门,看来三家人还是心虚呀,生怕郁小闲反悔。马天宝作为三家的保人,也被拉着一同去,他看着郁小闲办事干脆利落,悄悄递给郁小闲一个小小的物件。是个金印,上面篆刻着金斗观出云的字样。
马天宝说到:“这就是那八钱金子和冻石做的,算是我给道长的贺礼。道长心胸宽广,难怪有仙缘,那三家人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还算谨慎,没有过分欺负人。你就让他们从此安心吧。”
郁小闲答应了众人,三家人的代表赶紧安排了车子,请郁小闲同他们一块去了县衙门,说明了来意,李家又悄悄打点了些银两。很快主薄就把新的契书给订立好了。这时候郁小闲又开口说到:“贫道还有一个请求,为了一方百姓的安乐,我还想把**邓家村收着当修炼之所,不知道衙门可否容我收这片土地在名下?”
这个要求让衙门里的主薄很是惊讶,心想这个道士了不得,居然会降魔除妖,不过这种事他做不得主。要向大人请示。孙大老爷听到了这个事也大吃一惊,他在陈家见识到了金斗观门人的烹饪手艺,金斗观门人做的叫饼干的点心,孩子们也很是爱吃。再想去买,才知道金家因为丧事暂时无心在经营上,也没有饼干卖。
罗家的丧礼办得极为体面,毕竟万氏的哥哥也亲自来见妹妹最后一面,虽说万氏的哥哥是湖南那边的五品官员,可官场上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宣城的县太爷肯定也是要来应酬的。金世莱也因此结识了不少人。他牢记郁小闲的方法,每天做笔记,记录新认识的人的姓氏籍贯,家里的人口,有什么喜好,和谁有特别的关系,结着什么姻亲故旧。每天就是梳理这些都要一两个时辰。金世莱遇到不会写的生僻字,还要问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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