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秦娴能够有一门好姻缘,多数是老夫人的功劳,这段时间她生病,主事的是秦夫人,而她们这些小姐们的婚事自然要经过老夫人的同意。
一想到眼前的人也同意她嫁给那个傻子,秦姝不由握紧了拳头。
莲姨娘没察觉秦姝的异样,笑着上前行礼“老夫人万福!”
听着莲姨娘请安,秦姝收了心神,福了福身“祖母万福!”
“莲姨娘来了,快起来吧!”老夫人笑着招呼莲姨娘过去,看了看她身边的秦姝说“阿姝长高了不少!”
“托祖母的福!”秦姝笑着客套。
老夫人生病期间都在静养,老爷不让他们这些姨娘,庶女去打扰她静养,因此秦姝自重生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祖母。以前她对这位祖母也不怎么亲近,以为主事的是秦夫人,只要讨她欢心就可以了,却没想到让她忽略了另一位重要的人。
秦娴就是一个好例子,当初要不是老夫人牵线,她也不会寻着一个好婆家,一度让她羡慕。
秦姝想,以后她应该和莲姨娘多来给老夫人请安了,她记得她的病从这个夏天开始渐渐的好了,人也比现在这个病恹恹,瘦巴巴的脸圆润不少。
秦姝她们还要去雅园上学,请安站了一会就离开了。
回去后秦姝一直在想要怎么才能讨得老夫人的欢心,为将来做打算。
一夜辗转反侧,手在枕头下摸着一张纸,她舀出来看了看,是那天牛大仙给的符咒。黑暗中,秦姝心思一转,双眼亮了起来。
她想起来了,老夫人病好后去了相国寺一趟,回来后就开始吃斋念佛,人也变得阔达起来。如果她能在老夫人身边说两句好话,说是佛祖保佑什么的,她或许会当真,把一切功劳算在她身上,把她放在心上。
在决定给她找婆家时,也会思量一番,或许就不会把她往火坑里推了。
这样想着,秦姝激动了,她翻了一个身美美的想,想要把事情想得更完美一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睡着了,嘴角还噙着一抹笑。
第二天一早她们去给秦夫人请安后,莲姨娘正要往嘉园走,秦姝拉住她说“姨娘,反正还早,不如我们去给祖母请个安吧!”
莲姨娘看了秦姝一眼想了想,点头。
她们到了华园老夫人已经起床,最近她都起得很早,大夫跟她说要适当的走走,一直躺在床上不利于身体。
秦姝她们一进园子就看见祝嬷嬷扶着老夫人在园子里走走,莲姨娘连忙走过去扶着她,秦姝笑着请安“阿姝给祖母请安,祖母万福!”
老夫人看看她笑着伸出手,祝嬷嬷松开了手让秦姝扶着“老夫人今天气色好了不少!”
“是嘛!我也觉得今早起来身体轻便了不少。”久病的人自然知道病痛的痛苦,希望能够早点好起来,如今她真的好起来了,自然高兴,莲姨娘一番话又说到了她心坎里,老夫人笑着说“听说上次阿容送过来的香囊是你绣的
?”
阿容是秦夫人的闺名,老夫人从她进门后就是这么称呼她的,对这个儿媳她也算是满意,虽然做事霸道了一点,只要能够把家务管理好她也就能容忍就容忍了。
“老夫人喜欢就好!”莲姨娘看了秦姝一眼,笑着说。
“当然喜欢,戴上它蚊虫都少了,倒是让人睡了几晚安稳觉。”想到了什么,老夫人问莲姨娘“香料里是不是加了什么其他的东西?”
“确实加了一两味药材。”莲姨娘看了秦姝一眼,秦姝微微点头“把晒干的黄柏和龙脑磨碎了加入香料里,黄柏和龙脑有驱蚊虫的效果。”
“哦!难怪了!莲姨娘又是怎么知道的?”老夫人好奇的多问了一句。
“前段时间回娘家一趟,娘就把这个偏房告诉了我,这才知道蚊虫不喜欢黄柏龙脑的气味。所以试着加了一点进香料里,效果还不错。这才放心给老夫人,老爷用的。”
老夫人露出谎言大悟的表情,笑着拍了拍莲姨娘的手说“有心了,难为你记挂着我们。”
“贱妾一直担心老夫人的病,如今病好了贱妾为老夫人感到高兴。”
老夫人听着有些动容,看莲姨娘的眼神温柔下来“没事的时候多过来坐坐吧!”
“是!”莲姨娘笑着回答。
秦姝听了,心微微松了口气,她就等着老夫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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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章生病
有了老夫人的邀请,莲姨娘果然隔三差五的去给老夫人请安,每次都要说上好一会儿话才回去,大多时候秦姝都陪着。
去的次数多了,老夫人对秦姝这个孙女儿也越来越喜欢了,秦姝是一个动静皆宜的人,有时安静,有时活泼,在老夫人面前就喜欢说话,总是喜欢把一些趣事,老夫人喜欢听的事情说给老夫人听,老夫人静养了快一年了,有人陪着说话,热闹一点,秦姝的性子正好与她投缘,她自然对这个孙女亲近一些。。
以前的秦姝在秦夫人面前就是一只温顺乖巧的绵羊,秦夫人说什么就什么,一只顺着她的心意,渐渐地连她原本的脾气都忘了。
现在她不想再做一只木偶,她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打算,经过上次的教训她知道讨好秦夫人的下场就是嫁给一个傻子,她是不会犯傻的。
但她也不会自找死路,得罪秦夫人,被秦夫人讨厌给她小鞋穿。
秦姝开始学着怎么左右逢源,怎么为人处事面面俱到。
对于她的转变,自然瞒不过莲姨娘,中秋快到了,秦姝让朱朱去买几张花灯回来,把一盏长笀灯送给老夫人。
面对莲姨娘的目光,秦姝叹了口气,问“姨娘,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被说穿心事的莲姨娘慌乱了一下点点头“姨娘有什么就问吧,可以说的我都会告诉你的!”
“阿姝,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想了想,莲姨娘问出了最想问的。
对于她的问题秦姝并不意外,她点头“我想让祖母多关心一下我们这一房,最近娘对我似乎不满意,有祖母护着也好过一点,姨娘不这样认为吗?”
“这倒也没什么不好!老夫人是家里的长辈,说话是有分量的,你能得到她的欢心对你有好处,你能有这样的打算姨娘很开心,放心,姨娘会帮你的。”她娘家不够富裕,在秦家身份不高,自然帮不了阿姝什么,她现在已经十岁了,过不了几年及笄以后就可以找婆家,若是不得长辈喜欢,好亲事自然落不到她头上。
莲姨娘心思转转,自然赞成她的做法,她没能力帮不了她多少,要是换成老夫人那就不一样了。只要为她找一门好亲事,还是正室夫人,那她一生就好过了。
不用像她一眼看正室的脸色过日子,她已经看了秦夫人十多年的脸色自然知道其中的辛酸。
中秋节,团圆节,吃月饼,赏花灯,看圆月。
收到寓意长命百岁的长笀灯的老夫人很欢喜,忍不住对身边的祝嬷嬷说“阿姝这孩子还算聪慧。”孙女儿的心思她不会一点不知道,只是想看看她的孝心有多大。
“难得的是对老夫人也算上心,挖空心思想让您高兴!”祝嬷嬷笑着给秦姝说好话,她也知道老夫人心里对这个孙女算是欢心的。
“不过她这态度倒也让人难以捉摸,以前她可不喜欢莲姨娘的,我看着她心气挺高的,一直想讨好阿容,最近倒是变了不少,对莲姨娘也算是上心了,莲姨娘是一个软弱性子,心软,在阿容的手下也算吃了不少苦头。”老夫人把玩着花灯的缨络说。
“阿姝也不是没想法的人,如果她能安于一个庶女的身份,好好教导几年,等她及笄以后为她找户好人家,对她,对秦家都好。”
“老夫人说的事,这都得看老夫人的打算,她的福气了!”
“福气不福气什么还是没影的事,以秦家如今的身份名门大户是难以高攀,要是大哥儿他们争气能够考取功名做大官,秦家祖上光荣,她们这些做姐妹的也跟着沾光了。”
“大哥儿从小就聪明,老爷不是说了,大哥儿念书不错,只要好好努力,一定会高中的。”
“要是能高中,我这个做祖母的自然是高兴的,就算吃斋念佛也要感谢佛祖保佑我秦家荣耀啊!到了下面去见老爷也算是有了交代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让祝嬷嬷把花灯挂上。
中秋节家家户户都会挂上花灯,秦夫人一早就让孙管家买了花灯回来给每个院子送了两盏过去,两盏花灯说不上很多,若是想把自己的院子打扮得漂亮一点,自己掏钱买花灯也没人说你。
基本上每年姨娘们都会掏钱自己买几张花灯挂在院子里。
秦姝把她们买的花灯挂在杏树上,树上的杏子已经被摘光了。杏子一黄,莲姨娘就摘着给老夫人,秦夫人,其他的姨娘那里都送了过去。
剩下的就是她们自己吃的,大多是吃不完的,杏子熟的也快,她们就把杏子洗了晒干腌制起来当零嘴。
每月的初一,十五,一家人就会坐在一起吃晚饭,中秋节也不例外,秦夫人吩咐厨房做了月饼给每个园子送过去,厨房从早到晚开始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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