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江南子,把酒谈乐,推杯盏影,及至子时,他才告辞而去。
枫红鸾也回房歇息了。
*
次日清晨,留香伺候枫红鸾洗漱更衣,表情,总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枫红鸾问道。
“小姐昨天,是不是去了凌府?”
看来,凌母手臂受伤,枫府这边,应该是得到消息了。
“是!”枫红鸾大方承认,不过叮嘱了一句,“丫头,我做的事,你知道也烂在腹中,不然,会给你我二人,乃至整个枫府,招来灾祸。”
“自然的,奴婢半句话都不会说出去。”留香赶紧表忠心,“奴婢谨记小姐的教训,所有事情,都会烂在肚子里。”
“嗯,梳妆吧,爹爹是不是也已经知道了。”
“老爷一早就去了凌府。”
“此事凌家如何处置?”
“奴婢因为猜想可能是小姐那个的,所以一早上就去打探过了,凌家已经报官,昨日夜里,有人说看到凌家后院墙,有个黑影翻墙而入,又翻墙而出,如今到底如何了,奴婢尚不得知。”
枫红鸾没头一紧:“居然被人看到了。”
那她丢弃衣服的的地方,是不是也叫人知道了?
虽然,应该什么线索也没留下,就连刺入凌母手臂的匕首,匕首这端绑着布片,飞出扎入凌母手臂后,她又抽了回来,连同衣服一起被丢入了那条湍流不息河中。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些东西被找到,只是一把匕首,一个面罩,一个黑色斗篷,应当也没有什么,想到这,她嘴角微勾,安心了。
岂料……
正午时分,衙差忽至,直奔枫红鸾房间,倒是客客气气,并没有动粗,对枫红鸾道:“枫小姐,多有得罪,劳烦你和我们走一趟。”
“何事?”枫红鸾凝眉问道。
“昨日凌府夫人受伤,有人发现后巷出现过一个娇小黑影,还有,我们在附近河边找到了一把的沉淀在河底的匕首,匕首末端,帮着红色绸布片,京城如意布庄的人说过,这布匹只有枫府一家购过。”
枫红鸾故作激愤:“胡说八道,我们家买过,就说那匕首是我们府上的,就算是我们府上,同我何干,我昨天在赏灯游玩,我岂会去凌府,再说,我怎会伤害凌伯母。”
“枫小姐,我们还有一个证人,证实当时那个黑衣人脱下斗篷和面罩后,带上了面具,这个面具,和小姐昨天我晚上赏灯时候戴的,一模一样。”
枫红鸾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行得正走的端,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父亲是骠骑将军,岂由得你们放肆,好,谁见的我,哪个整人,我就同你去看看。”
枫红鸾其实心中稍微有些没底,昨天应当不会有人看见,怎么接二连三的出来这么多证人,不过,没底不代表她心慌,她行是不正,做的也不端,但是她有个最有力的证人,只凭江南子一句昨天晚上,她从头至尾都和我在一起,枫红鸾完全可以脱罪,面具,一模一样多的是,至于红布,更是荒谬,难道整个泓朝,你就只有京城如意布庄有,整个泓朝,就只有她枫府买过。
她完全,有恃无恐。
衙门,枫城也在,看到枫红鸾,几分担忧,但是碍于公事公办,他也只能在以将军身份在边上旁听,枫红鸾走至大堂正中,正要下跪,那知府大人忙道:“站着无妨,无妨。”
枫红鸾知道,是因为父亲在边上,知府大人卖父亲面子,不敢接受自己跪拜。
她却道:“公堂之上,我是罪人,大人是大人,岂有不跪之礼,红鸾若是不跪,只会让人觉得红鸾仰仗父亲权势,藐视公堂,红鸾品行出阁,只会更加落人口实,冤污红鸾。”
说完,双膝着地,那知府大人,岂能受得起,慌了一下,但听得枫城道:“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刘大人,小女红鸾若是当真有罪,那大人只管依法处置,无需徇情,担任,审案吧!”
枫城自然也是不相信枫红鸾会出手伤害凌母的,不过如今情况,证据都指向红鸾,对红鸾十分不利,他也只能期盼,红鸾能还她自己一个清白。
“好,好,开始!下跪何人。”
“臣女枫红鸾,枫府嫡女。”
“年岁几何?”
“回大人的话,十七岁尚未满。”
“家住何处?”
“城东官宅区枫府。”
“泓康定三年元月十五,有人见你身披黑色斗篷,翻院墙出入凌府,伤害凌府白氏,你可认罪?”
枫红鸾抬起头,眼神无比坚定的看着上面的刘大人,一字一句道:“红鸾不认。”
“那好,传证人甲午。”
很,有个忠厚的中年人,被带了上来。
“堂下何人。”
“芳村甲午。”
“你说说,昨天夜里,你在凌府后巷,看到了什么1
179 拆穿2
刘大人问到这里,便已然明白, 这个孩子,尽然是受人指使,污蔑枫红鸾,心头不由勃然大怒,当今世上,尽有如此胆大之徒,胆敢污蔑骠骑将军之女,害他差点错冤好人,盘错案件的,得罪将军,这人,简直是罪大恶极,罪大恶极。
相对而言,枫城一脸的冷凝,看着那凌天赐,若有所思,而枫红鸾,则是勾起了唇角,比起任何一个人来,都要心平气和:“大人,你且把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吧!”
刘大人冷静了下,看着凌天赐,道:“此乃最后一个问题,你最好思量揣度,想清楚了再回答,不然,即便只是鞭笞之刑,本官都打的你魂飞魄散。”
“是,大人。”枫红鸾似乎注意到,凌天赐反而开始静下来,这种静,并非是冷静,而是有种心如死灰,万念俱灰的放弃感。
只听大人问:“谁指使你做的伪证?”
凌天赐抬起头,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大人,道:“没有人指使,是我自己的主意。”
“小小儿郎,嘴巴尽然如此不老实,来人,给我打,狠狠打,打到他招供为止。”
原来,刚才心如死灰,万念俱灰的表情,是因为已经知道了自己被戳穿了,想要一力承担,扛起罪名,替身后那人掩护。
但是,他的名字,他的身份,就已经出卖了他的主子,不过,凌天赐一日不肯真正招供,一日也不能定凌澈的罪,看情况,这个孩子是打算致死都不招供了,凌澈,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舍得付出性命来给凌澈奔波。
能不能让这孩子招供,这是官府的事情,看着那孩子被拖出去用刑,枫红鸾对刘大人道:“我说过,我行得正坐的端,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是别人冤枉我的,大人若还是不信,悦来客栈,江南子,给皇上治国病的大功臣,昨天晚上,我们相伴一起赏灯游玩,还有我舅舅韩慧卿,他们也可以给我作证,我绝对没有离开过。”
“那,好,去请证人。”
江南子和韩慧卿的出现,彻底的证实了枫红鸾的无罪,至于那把匕首上的红布片儿,如意布庄的老板忽然匆匆来报,说是那匹红布他们早上去查看的时候,忽然发现布匹外面无恙,但是卷开一看,最里头,居然被人裁了一段儿去,恐怕,是有人要刻意栽赃陷枫府的。
一切“真相大白”,枫红鸾无罪释放,她走之前,那个凌天赐还在遭遇笞刑,皮开肉绽,惨不忍睹,枫红鸾看了一眼,眉心微微一紧,终究,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孩子如何,就算是个襁褓婴儿,若是胆敢与她为敌,都是死有余辜。
她只好奇,这孩子尽然如此尽心尽力为凌澈,这赤胆忠肝,倒是叫人佩服。
从衙门出来,枫红鸾“洗脱了冤情”,不过心里却通透的明白,凌澈,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不然,不用这样大费周章的来对付她,或许,凌澈已经看穿了她,那有何谓,如今的凌澈,不过是只过街老鼠,人见人厌,全城百姓都知道他是何等品行,皇上的关押和接触婚约,更是对他莫大的羞辱,呵。
就算有大将军撑腰如何?凌澈,不足为惧,要和她斗,就算从暗斗转而了明斗,凌澈,都不是她的对手。
不过既然凌澈已经看穿了她,有些事情,她就不能再钝刀割肉,慢慢享受了,刀切脖子,凌澈,露了手的那瞬,你就已经注定是个死人了。
为峰阁,枫城看着枫红鸾,看了许久,终于开口:“你和澈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何要陷害你?”
连她父亲这样后知后觉的人都看出来,凌天赐是受的凌澈摆布。
不过,想必是人人皆知吧,如今,凌澈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把自己的名声,最后一点都给捅破了。
他原本大概是有十足的把握要告倒枫红鸾,没想到会在时辰计算这个问题上露馅了。
也是,凌澈严重,枫红鸾是个废物,枫红鸾的轻功,就只能翻个围墙,要来去自如,尚不可能,他怎知道,枫红鸾重生之后,勤习武艺,连肖叔叔都说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马上恐怕就要东西教她了。
凌澈对她的印象,只停留在那三脚猫的轻功上,所以会忽略了凌天赐,根本就不可能追上她这个问题。
呵,千算万算,凌澈失策的地方,正是枫红鸾下手的地方,如今,凌天赐就算闭口不说,顶多只能让凌澈免受律法处置,却不能堵住众口悠悠,谁不知道,凌天赐是受了谁的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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