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早就知道,四哥喜欢红鸾,在四哥和四嫂因为红鸾的事情吵架的那次,他恰好听的清清楚楚。
他只是没有想到,四哥居然会怀疑小汤圆非他亲身。
“四哥,此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全天下不相信枫红鸾,怀疑枫红鸾,泓炎也绝对相信,枫红鸾从身到心,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泓挚误会枫红鸾的不忠不洁,可是就算眼前的人是泓挚,他也不允许泓挚诋毁枫红鸾半句。
泓挚看他脸色,就知道他必定是不相信,也不高兴听到他这样说。
他终于还是没把力气,再废在这件事上。
其实,他根本也不该说的不是吗?
这件事情,就这样烂在肚子里不是很好嘛?
只是,只是他最后一份私心,他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他却也不想让泓炎得到。
他知道他的这份死心有多卑劣,可是,却正是这样卑劣的他,爱那个女人,爱了那么多年,及至如今,他午夜梦回,眼前还尝尝出现多年前的那也夜晚,星空璀璨,她坐在马车里,说爹爹给我买糖葫芦,我句不哭时候的纯真和烂漫。
如果,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如果他能够放开一切,那她,有没有可能成为他的人?
苦笑,从嘴角荡漾开。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即便是时光倒流,所有人的命运都已经写定了,他依旧要接受先帝的安排和慕容安儿和亲,他依旧会和皇上沆瀣一气坑害每个兄弟,他依旧无法拥有那个美丽的如同花儿一样的女人。
“好,你既不高兴,我也不说这事,我有紧要事要告诉你,江南子,是二哥你应该比我早知道是吗?”
泓炎点点头。
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躲在暗处,就看到了几个兄弟往二哥嘴巴里灌入了毒水,二哥抽搐了一番就没了动静。
他躲在暗处,也亲眼所见几个兄弟去请父皇的时候,二哥从地上起来,笑容苦涩的看着窗外,然后打开了柜子,不知道吃了什么,等到父皇来的时候,二哥全身青紫,断了气息一样的躺在了原先的地方。
他一度怀疑二哥起来后吃的不是毒药,所以之后入殓,他暗中在皇陵守了几天,果然看到来掘墓的,将二哥挖了出来,二哥的母亲,襄太嫔抱了二哥一下,一行黑衣人就将二哥带走了。
很早很早以前,他就知道,泓翰没死。
而到了很久很久以后,他也没有告诉皇兄这件事。
他是不会告诉皇兄甚至任何人的,因为他知道,如果让皇兄知道江南子就是泓翰,必定赶尽杀绝。
手足相残的残忍一幕,看过一次,他就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所以就算知道皇上和四哥一直在合谋打压他提防他甚至对付他,他也不想太子的事情,趁机置泓挚于死地,而是通过泓文,恳求了皇上放泓挚一马。
“呵呵,其实我一开始真很震惊,但是很却也很庆幸,你大概不知道,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是的,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我向来对皇兄毫无保留,但是那次江南子坦承他就是二哥,我也没有汇报给皇兄,只是打算将他囚禁在别苑天鹅湖上,这是我唯一一次背叛皇兄,昨天是第二次,而今天,是第三次,你去打开那个柜子。”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柜子,泓炎过去打开,里面是一个包裹在黄色锦缎之中的东西,打开一看,尽然是圣旨。
这是?
“父皇的遗诏,真正的那份。”
“遗诏?”
泓挚吃力一笑:“你府上,其实有我不少的细作,那天晚上,我的细作目睹了枫红鸾和夏蓉灵作战的一幕,最后她趁着枫红鸾晕倒,在她桌子的盒子里,找到了这个。”
泓炎忽然响起枫红鸾那日醒来后,紧张的问自己有没有看到桌子上一个盒子,又问有没有看到盒子里的东西。
原来,尽是遗诏。
到底,红鸾从哪里知道的,为何,一直不告诉他。
泓挚吃力坐起身:“抱歉,那天我的细作没有帮到红鸾,为了不让你起疑,我安排的细作并不会武功,也因此才能在《玉石俱焚》的琴音中得以保全,进去取了这个,我细作汇报,那日被拖到院子里身重数刀的女子,被一个黑衣蒙面人救走,我猜,应该是枫红鸾身边的丫鬟留香。”
泓炎点点头。
“留香还活着。”
泓挚笑道:“我猜就是,既能被人救走,又不见尸首,必定是救活了藏着,只是为何不再出现?”
“此事说来话长,四哥也不会有兴趣知道的,四哥,你可看过其中内容?”
他说着扬了扬手里的遗诏。
泓挚点了点头。
“看了,你也打开看看吧,那样你就会知道,为何就算没有子嗣,只有你一个亲弟弟继承皇位,他却还要对你赶尽杀绝。”
泓炎一怔,拿着遗诏的手有些不稳。
这张遗诏,就是让皇兄一直戒备他的原因吗?
努力镇定着展开遗诏。
当看到那句:四子人品贵重,立为储君,继承大统,六子平行高洁,学识渊博,特立为摄政王。
摄政王,摄政王。
他苦笑,原来,尽是如此。
父皇深谋远虑,立了四哥为储君,又册立他为摄政王。
想来是父皇知道四哥身体羸弱,恐怕难撑天下,所以让他把持天下,丰满羽翼,一旦四哥驾崩,他摄政王,名正言顺的就能成为帝君,取而代之。
父皇是如论如何,都不想让皇兄当上这个皇帝。
连身子羸弱难担大任的四哥都能做皇帝,却偏偏不成全满腔抱负的大哥。
看完遗诏,再看泓挚,他唯独不解的是,四哥怎能做到拱手相让。
泓挚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咳嗽了两声道。
“你是否想知道,为何我可以忍气吞声,放着皇位不坐,转而成为皇上的犬牙?”
泓炎不语,泓挚继续道。
“因为,看过遗诏的,只有夏辉一人,皇兄告诉我,遗诏上,从来写着的储君之位,是你。”
皇兄心计,居然如此深。
他让四哥完全放弃希望,为了活命,心甘情愿的和他一起,一个个对付自己的亲兄弟们。
先是二哥,再是母后,再是他,还有那不计其数知道内幕的臣子,反对他声音,但凡阻碍了他,或者威胁到他皇位的人,悉数都让他赶尽杀绝。
连亲弟弟和亲娘都不放过的人,他任性何存。
身侧的拳头,发指的捏在了一起。
他终于知道,为何从小父皇对每个孩子都厚爱,唯独不喜欢大哥的原因。
他太狠了,真的太狠了。
杀了二哥,隐瞒利用四哥,谋害母后,残杀亲弟,他还能有什么做不出来。
那把龙椅,那把沾满血的龙椅,难道坐着就真的这么舒服吗?
泓炎闭上了眼睛,满面沉痛。
若是说他先前还动摇过要不要谋反,那这一刻,心只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这一仗,为了兄弟,为了父皇,为了天下黎明百姓,他都非打不可。
如此心胸狭隘多疑的帝君,登基不过短短六年就制造了无数惨案的帝君,不推翻,只等着迎来一个残暴不仁暴君。
*
京城,晋王府。
连着几日的阴霾,才是秋天,忽然就下了雪。
雪飘的极大,门上还来不及遮掩棉布帘子,一开门,肆虐的寒风就夹裹着雪花撞入屋内,一屋子都是寒气。
小福从外面进来,把受伤的水壶放在了炭炉上,直搓手。
“十几年了也没见过这么早下雪的,才十月份的,院子里的桂花开的正好的时候呢,还想着过些日子摘一些腌着,好酿桂花酒喝,这样雪一打,什么都没了。”
枫红鸾的心,却并没有在小福这句话上,看着外头天色,心思凝重。
她派出去的人,也应该来信了。
正想着,窗口忽然传来三声叩击声,她起身,对小福道:“冷了就回房歇着,我这里想清静清静,不用伺候。”
小福只巴不得呢,这样一听,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神采:“主子最最好了。”
枫红鸾莞尔一笑,小福就出去了。
不多会儿,一抹黑色的人影伴着风雪悄悄的进了房间,看到枫红鸾,就双膝着了地,请安道:“主母万福。”
“赶紧起来,我让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摘下了斗篷,斗篷下露出一张清秀的容颜,正是许烟雨,只听她眉心一紧:“属下私下调查了一番这个无名,他来路不明,好像是突然就出现在了军营中,也不肯说过往之事,只说家中逢了大火,是我唯一生还的一人。”
“那就是什么也没查到了?”
“查了一些,主母先前不是让属下去查他和韩慧卿有何关系,属下从韩府以前的下人口中得知,他们府上曾经来过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来的那天韩慧卿把所有下人都打发出府了,让他们去做事,唯独有个老人留在府上,老人说因为那人蒙着面具,他又听人说了当朝有个无名将军也蒙着面具,所以猜是那个将军。但是老人也就远远看了一眼,所以不敢确定。”
果然,那日无名进府,怕是为了查韩贾氏的下落。
大概是时间仓促,所以他没有查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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