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已没手阿?不会自已挟菜!”不服气燕昭又拿自已当小丫鬟使唤,云锦嘟起嘴。
燕昭也不恼,伸手在怀里探了一下,便表情夸张地问云锦道:“我银票放哪了?怎么找不到了……你见过没有?”
“死燕昭,你少来!”明知他是故意的,云锦气的直咬牙。
看着他那一脸狐狸笑,云锦可没胆子冒险,‘吃白食’这个名头真是好说不好听阿!
把菜一样样的挟到燕昭食碟中,云锦故意乱说一气,“这个酸中带甜,还略有些桂花的香味;这个麻辣可口,刚吃时有些辣,辣过之后舌头麻麻的;这个清脆可口,有青菜的清淡味……”
瞧燕昭吃的津津有味,根本不再乎她把苦的说成甜的,酸的说成辣的,云锦有些泄气,又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
☆、第070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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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头打量了燕昭半晌,云锦越来越觉得哪里不对劲,“燕大哥……”
停下筷子,抬头瞧着云锦。看她一脸犹豫不决的神情,燕昭坐直身子,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轻声问道:“什么事?”
“没事、没事,你吃饭吧!”想了想,云锦还是不知道从何问起。便伸手又替燕昭挟了些菜,含糊地道:“我们今晚住这吗?”
发觉云锦话说了一半,又中途改了主意,燕昭也不揭穿,伸手揉乱云锦的头发,低声笑道:“非得把银子花光你才高兴吗?你知不知道在百味居住一宿要多少银子?”
她说的‘这里’明明指的是昌阳城,怎么到他嘴里就变成要住在百味居了?
“不是……我是说随便找个小客栈……”拂开燕昭的手,云锦恨恨地捊了捊被他弄成鸡窝的头发。
瞧着面前马上要被当成垃圾处理掉的饭菜,云锦有些心疼。
顾及燕昭的面子,她压低声音劝道:“五百两就这么没了!还有几百两银子,要是省着点用,应该够我们到京城的。以后你别发疯了,吃这么贵的饭菜,你真当你是财主老爷呢?就算有银子,也要省着点。你走镖辛苦又危险赚钱不容易,这种外财也是拿命换的,你不攒些银子,将来拿什么娶媳妇?”
“哦?”燕昭被云锦一连串的数落弄的神情微怔,可转瞬便高声大笑起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这言当真不假……哈哈哈……小娘子所言我都记下了……娶媳妇的事好说!”一副狂生模样。
酒楼中的客人被他笑声惊动,都朝这边看过来。无数双眼睛在燕昭和云锦间来回打量,议论声与窃笑声不时传来。
云锦气的脸颊绯红。这些人怎么能随意看了一眼,便认定她是跟燕昭私奔的不良女子?她是穿着暴露了,还是举止妖娆了?
“你疯了?你就不能小声点?”在桌子下狠狠在踩了燕昭一脚,云锦恨不得拿个丸子把他的嘴塞住。
明知云锦暗地里的小把戏,燕昭也不躲,由着她得逞。脸上装出疼痛难忍的模样。弯腰吸着冷气道:“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子,真是……”
燕昭的话还未说完,就听楼梯口处有人扯着公鸭嗓子,阴笑道:“若仁兄嫌这位姑娘难养。由兄弟代养如何?”
循着声音抬头瞥了一眼,云锦心下一惊,慌忙把头低下。手心里已经起了一层薄汗。感觉那道恶狼似的目光如影随形,她便不由自主地往燕昭身边凑了凑。
“我的女人我自然会养,不劳兄台费心!”冷眼扫了来人一眼。燕昭坐直身子,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便将酒杯拿在手里端详。声调平和,脸上的笑容却在慢慢收拢。
平日里最恨燕昭管自已叫“我的女人”,可这会如此称呼她,云锦却暗暗松了口气。绷紧的身子也慢慢放松下来,可“啪”的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又让她一惊。差点从椅了上跳起来。
燕昭手中描金绘彩的酒杯不知怎么变成了碎片,酒水正顺着他的指缝流淌。把手中的碎片扔在桌上,燕昭冷笑着转头对傻在一旁的店小二道:“这酒杯怎地如此不结实?轻轻一捏就碎成这样。给爷换一只来!”
先前招呼燕昭的店小二吓的脸色煞白,胆战心惊地凑过来,连话都说不利落了,“是……是……小人这就去。”
收拾了桌上的碎片,店小二转身就往楼下跑。边跑边暗自庆幸,方才这位爷没为难他。否则碎的就不是杯子,是他的骨头。
“哼!你这是在吓唬本官吗?本官会怕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公鸭嗓子一瘸一拐地走到桌前,冷笑道:“你拐带本官的逃妾,本官看在你身手不错的份上,只要你识实务,别趟这趟混水,本官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
说着一招手,十几个彪形大汉立刻扑了上来,把燕昭和云锦团团围住。
细瞧才发现,这些人就是方才在大堂中看到的那些人,原来自已一进店就被人盯上了,怪不得冤家路窄。
被侮辱谩骂,本想息事宁人的云锦猛地抬起头,站起身指着来人怒骂道:“马希行!你不要含血喷人。我虽与你订过亲,可你已经亲手写了退亲文书给我,你我早就各不相干,我何时成了你家逃妾?天理昭昭,你莫要欺人太甚!”
来人正是马希行,他看云锦衣衫褴褛,身边并无丫鬟侍女,也不见箱笼行李,想起打探消息的家丁回报云锦一行人遇到了强盗,便在心中猜测云锦已把退亲文书弄丢。
眼见自已带的人把燕昭和云锦围了起来,马希行更加有恃无恐,大咧咧地拉开椅子,坐在桌边,瞧着云锦阴森森地笑道:“退亲文书在哪?拿出来让大伙看看。”
云锦哪拿得出退亲文书。被马希行一问,她才惊觉退亲文书不知放在什么地方了。当初本想把退亲文书跟苏文山给的那个盒子一起放进空间,可她又嫌那东西腌臜,就随手给了雨荷让她收起来。雨荷等人生死未卜,又去哪找退亲文书去。
“谁会把这东西带在身上!”云锦怒目而视,反驳的话却有些底气不足。“当日你退亲有族长夫人做证,由不得你不认!”
“怎么?拿不出来吗?”马希行益发得意,心下飞快地盘算起来。
无端端的被人把腿打折,偏还查不出是谁干的,他便把这帐算在云锦头上。直挺挺地在家养了十几天,伤还没养好大荣又打来了,逃难的时候一路颠簸,他那条腿便彻底瘸了。
马希行早把云锦恨之入骨,派人四处打探她的消息。恨不得剥皮抽筋,生吃了她。
这会一见到云锦,惊艳之下,他竟舍不得了。几个月没见,云锦愈发出落了。身材高挑,腰身曼妙。面容虽有些消瘦憔悴。可眉眼间的风姿却是挡不住的。跟云锦一比,他家里那些姬妾都成了泥块瓦砾,简直没法入眼。
马希行越看眼中垂涎之意越重,仗着手下人多势众。也不把燕昭放在眼里,起身往云锦身边凑,色眯眯地笑道:“你瞧你现在这模样。跟要饭的花子也差不多。不管你先前如何对不起本官,念着两家世交的情谊,我都不能眼看着你流落街头。走吧!先跟本官回客栈。若不是本官奉旨出来办事。也遇不到你,可见你我还是有缘的。等办完事回京,我自不会亏待你,姨娘的位子……”边说边伸手朝她脸上摸去,
“啪!”的一声脆响,满楼等着看热闹的食客俱是一惊。马希行也是一愣,眼前金星闪动。耳边嗡嗡作响,等到左边脸上火辣辣地疼。他才意识到他被人扇了一记耳光。
嘴里腥咸的直反胃,他朝地上吐了一口,看到那滩污血中两个白生生的东西,马希行杀猪似地尖叫道:“我的牙!混帐东西,竟敢殴打朝廷命官!”
拿起布巾擦了擦手,燕昭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朝廷命官,你是什么官?何品何级?你说你奉旨办事,是奉谁的旨?”
“爷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打!打死这对奸夫淫妇……”马希行捂着脸气急败坏地嚎叫着,手一挥,那些大汉纷纷亮出家伙,朝燕昭和云锦扑了过去。
“几位爷有事好商量!千万别动手!莫要弄坏了小店的东西!”听见动静上来的洪发财,摆着手劝阻着,可又不敢上前,只在一边干着急。胖脸上汗水淋漓,眼底却波平如镜,嘴角甚至隐隐有一丝笑意。
“啊!”
“我的眼睛!”
“二哥……”
“看我少林功……”
…… ……
酒楼里刀光闪闪,乱成一团。等着看好戏的食客们四散奔逃,尖叫着朝楼梯挤。
听见背后一声声尖历的惨叫,胆小的几乎尿了裤子。可几声哀嚎过后就没了动静,有几个胆大的悄悄从楼梯口探出头,往里打量。
马希行也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像做梦似的。十几个出高价雇来的高手就这么被人轻易收拾了?
那人根本没起身,只是把一筒筷子随手扔了出去,自已带来的这些人竟没有一个躲过去的。这会都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了,不知是死是活。
见燕昭站起身朝自已走过来,马希行身子发软,扶着椅子勉强站稳,嘴唇哆嗦着道:“你……你别过来!我可是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