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乍样?”不解地看着美玉,皇甫昆仑还是没转过弯来。
云锦不耐烦地对皇甫昆仑道:“那些人就是想知道,燕昭到底是不是李熊飞的儿子!”
看着一脸疑惑地皇甫昆仑,云锦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若你在这世上孤单一人身上没有一件亲人的东西,突然有一天有人拿出你父亲生前最珍贵的东西要卖给你,你会不会倾家荡产的去买?别人会怎么办我不敢肯定,燕昭肯定会这样做的!”
皇甫昆仑恍然大悟,“所以说老子买了这个东西送给燕昭,他一定会感激老子。不会再跟老子对着干了!”
原来这个疯老头是要买东西讨好燕昭?瞪着满脸得意的皇甫昆仑,云锦差点把下把掉地上。这世上还有没有斗得过燕昭的人了?
负着手来回在屋里走了两步,美玉皱着眉道:“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这件事还是跟燕昭说一声吧!”云锦连忙点头。“我去找他!”
美玉摇头道:“还是二师兄去吧!他说的更明白些!你先不要露面。”
想想美玉说的也有道理,那些人什么样她也没见过,拿出来的头盔什么样她也不知道,云锦点了点头带着雨荷出了美丽坊后门,悄悄地回了帽儿胡同。
云锦心里惦记着这件事,连晚饭都没吃几口,就眼巴巴地望着窗外的夜色出神。
燕昭从天窗钻进屋子,瞧见托着下颌坐在窗前发呆的云锦。立刻低声笑道:“你是不是等我呢?”
被燕昭吓了一跳,云锦回头瞪着他道:“你就不能走门?”说着连忙起身,倒了杯茶递到他跟前,“吃过饭没有?快喝杯茶润润。”
接过云锦递过来的茶,燕昭嬉笑道:“多谢娘子关心!”
一口把茶喝干,燕昭才轻声笑着解释道:“你以为我愿偷偷摸摸的?好不容易才甩掉那几个尾巴!”
挨着燕昭坐下,云锦急道:“皇甫前辈找到你了?盔甲的事你怎么样的?要买吗?”
轻轻点了点头,燕昭忽地问道:“咱们手上一共能凑出多少银子?”
“你看吧!都在这儿了!”抬手把下午整理出来的帐本递给燕昭。云锦道:“现银大概有二万两。两处房子、铺面还有那些庄子大概能值九万两。不过要是急着卖怕卖不上价钱,全叔下午出去打听的,大概只能卖八万两。统共算下来,应该能凑个十万两!”
听云锦飞快地把帐报出来,燕昭心头顿时暖了起来。原来这个傻丫头竟然要倾家荡产买回他父亲的盔甲!
捏了捏云锦的脸颊,燕昭笑道:“不用那么多!你先把手里的银票给我就行!”
“你真的要买?”云锦一惊。生怕燕昭误会她舍不得银子,马上又解释道:“美玉说这是个圈套……”
“傻瓜!这当然是圈套!”燕昭眯起眼笑道:“不过是套住狐狸还是套住野猪就不好说了!”
云锦瞪大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几个南昭人不知是受谁指使,他们是想用我父亲的盔甲引我出来,一则是求证我的身份。二则只怕也是冲着兵符来的!我正好将计就计!”
云锦哀叹道:“你的身份?皇上不是早知道你是李将军的儿子吗?皇上知道了,曹阁老和靖亲王又怎么会不知道?难道你还有其它的仇家?”
用力揉乱云锦的头发,燕昭笑道:“谁说皇上知道我的身份?”
“啊?皇上不知道你的身份,还让你元宵节的时候让你戴着李将军的面具出现?”云锦只觉得自已脑子不够用,这怎么一句准话都没有了?
燕昭忽地郑重起来:“我父亲从来都是面具遮脸。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等云锦回答。燕昭就自问自答道:“我父亲少年时练功走火入魔,整张脸都毁了。他怕惊吓到别人,便终年用面具覆脸。外间传闻都是假的,是我父亲为了面子好看。自已放出去的风声而已。”
看着愣怔的云锦,燕昭笑道:“世人都不知道我父亲的长相,皇上又怎么会知道我是谁的儿子?”
你妹!真相果然惊悚!天下第一美男之称的李熊飞竟然是毁了容的?
咽了咽口水,云锦把气喘匀,试探着道:“皇上让你戴着李将军的面具出现,只是因为感觉你看起来像李将军?故意用这招引起曹阁老或是靖亲王的注意,好查出当年李将军遇害的真相?”
燕昭笑着倒了杯茶递给云锦,“你还不算太傻!”
接过茶,云锦皱着眉头问道:“那曹阁老或是靖亲王要探你的底,干麻借南昭人的手?李将军的盔甲流落到南昭不是很可疑吗?”
瞧了云锦一眼,燕昭磨了磨牙,“你就没听说过孩子也有长得像娘的?除了他们俩就不能有别人想探我的底?”
云锦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自已气死。是没人见过李熊飞长什么样,可总有人见过南昭太子吧!原来燕昭那张妖孽脸长的像他娘!
“是南昭的皇上想确认你的身份?让你回南昭当皇帝?”一想到燕昭是南昭太子的儿子,云锦心里就不自在。难道这混蛋要回南昭继承皇位?那他岂不是要三宫六院?
听出云锦话中的酸味,燕昭大笑道:“南昭是女帝当权,没我什么事!”
云锦暗中松了口气,“你就是想查出谁在背后指使这几个南昭人?听的我头都晕了,你就说要怎么办吧!”
燕昭也不着急,笑嬉嬉地道:“明天你就让全叔满城里找牙行,低价变卖家产。”
☆、第185章 变卖家产(二)
天还没亮,云锦就起床吩咐全叔出门找牙行。
全叔皱着眉头道:“不是老奴多嘴,小姐好歹也要跟老奴交个底。好端端的您怎么突然间要变卖家产呢?”
得了信赶来的全婶也劝道:“地里的番薯眼瞅着就收了。虽说番薯不值钱,可您一气种了几百亩,算下来也是不少银子。您这会急着卖地,那些奸商知道了,肯定不会把番薯算在里头。里外的小姐就吃了大亏!”
云锦心中感激全叔俩人是真心实意替她着想,可为什么要变卖家产却不能跟他们说。
想了想云锦叹了口气道:“是燕昭有急用!”
一听是燕昭急着用钱,全叔忙问道:“表少爷是不是摊上官司了?”
“您怎么会这么问?”云锦挑了挑眉毛,不知道全叔是哪听来的消息。
全叔忙回道:“昨儿老奴去牙行打听价钱时听说,吴洲兵败的原因查清楚了,是曹贵妃的兄弟伙同秋家以次充好,暗中把上好的军粮换成陈米。将士们吃了那样的粮病都病的半死了,咋还能打仗?”
全婶张大嘴,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突然一拍大腿骂道:“哟!这事是真的?这帮天杀坏了良心的!”
不理会全婶的叫骂,全叔接着道:“表少爷一向跟秋公子来往的密切。万岁爷听说这事之后把曹贵妃大骂了一顿,曹贵妃又气又吓竟疯了。万岁爷又下旨让卫尉府查秋家,是不是查出来表少爷……有什么牵连。所以表少爷要……凑银子?”
云锦一时没回过神来,虽然早知道曹贵妃疯了,可她疯癫的原因,燕昭说的和全叔听回来的完全是两个版本。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若照全叔方才说的。曹贵妃都因为吴洲军粮的事情吓疯了,可见皇上对这件事肯定是其恼怒。那牵连在内的秋家也难逃一劫!
想起秋明水为了保全秋家做的一切,云锦暗中叹了口气,脑海中突然跳出一句话,大厦将倾,独木难支!
丢了亲妹妹的性命也没能挽回败局!
全叔见云锦连连叹气,以为他猜中了,顿时紧张起来急道:“小姐您甭总是叹气!表少爷一共得多少银子上下打点?老奴这些年攒了些银子……您都拿去……”
见全叔把棺材本都要拿出来。云锦感动至极忙道:“燕昭没牵连进去!他要银子另有安排!”
听了她这话,全叔非但没放心反倒急了带了哭腔道:“小姐!您甭瞒着老奴!要不是遇上啥过不去的难事,依您的性子决不肯出银子的!”
原来她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贪财吝啬鬼?
云锦满头黑线,心里虽然不痛快可还得找借口遮掩,“他要跟人合伙做生意,当然要本钱!”
全婶跟着追问了一句,“是表少爷跟人合伙做生意,还是小姐跟人合伙做生意?”
“当然是燕昭!”不知道全婶为什么这样问。云锦肯定地回了一句。看到全叔和全婶同时拍拍心口,长出一口气的模样。云锦恨的直咬牙,原来在这些人眼里,她办事就那么不靠谱?
没好气地把全叔和全婶打发出去,云锦也站起身出了卧房。
教礼仪规矩的几位女史要来了,她站在府门口迎接多少能让那几位冷面神心里高兴些。她们高兴了。她的日子也好过些。
每日里准时到的几位女史,今天却迟了。抬头看看升到树梢的太阳,云锦暗自嘀咕,难道今天这些女史也不来了?那燕昭的算盘可要落空了!
可还没等她想完,几位女史已经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