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有时间再来玩。”苏蓝回应道。
“唉,那好吧,我送你去机场。”
在车上,蓝芬盈又给苏蓝灌输了一遍金钱理论的思想,企图改变对张奇的处理方法,不过苏蓝总是敷衍的应着,一点改变的诚意都没有,她也只好作罢。
到机场时正好赶上了即将飞行的航班,办理好手续后,蓝芬盈抱了抱苏蓝,佯装埋怨地说:“蓝澜就要满周岁了,你都不留下来陪他过生日,小家伙得多伤心啊!”
“礼物放在书桌上。”
蓝芬盈无奈地摇了摇头,苏蓝把一切都安排的很细心妥当,她还真没什么可以说的了。想了想她说:“我叫人送你,你又说不需要,自己一个人回去要小......”“心”字还没有说出口,手机却响了。
“汉森, 怎么了?”蓝芬盈接了电话,这时大厅里想起了催乘客快点上机的广播。
“油画?你看着办,只要对方出的得起价钱就卖了吧。就这样,先挂了啊!”三两句,蓝芬盈看着苏蓝叮嘱道。
“小乖,你快点进去吧,飞机上自己要小心点。”蓝芬盈看着苏蓝叮嘱道。
苏蓝点了点头,最后看了眼蓝芬盈,就拖着行李箱走向检票口。
蓝芬盈直到看不见苏蓝的身影才转身往回走,等到坐上车并开出了老远,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卖油画的事。她赶紧打了个电话给汉森,询问买主选的是哪幅油画,汉森说是有Alan小姐的那幅画。
“My God! 怎么是这幅?这幅我可不想卖!”
“夫人,买主已经走了。”意思是油画也已经被买走了。
蓝芬盈叹了口气,之前因为听到机场的广播,一时急切就没管油画的事了,哪想到就这么一会她就失去了自己最喜欢的画。
之前在蓝芬盈送苏蓝去机场的时候,画展馆里名人们也走的七七八八了,倒是会有一些游客行人进来瞧瞧。
画展馆里有几个走在一起的黑发黑眸的东方面孔特别引人注目,几个男子都是身材修长面目俊朗的,其中有一个隐隐被其他人所包围着,成保护的姿态。然而这几人里却只有最前头的那个男青年在说话,偶尔中间的男子才会搭上一句话,其他人基本上都只是沉默的跟着。
突然中间那男子停了下来,那狭长漂亮的眼睛看向一处。其他人顿时纷纷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一幅人物画。画上的中心是那个靠在框了一窗紫色熏衣草的窗框上的女子,远看扑面而来的是一种宁静悠远的清新感。
男子慢慢走向油画,并停在了油画前边不远处。他细细地打量着油画,目光一寸一寸地在画上挪动,最后凝结在了女子那张蒙着一层光晕的莹白侧脸上。
“咦?”旁边响起一道带着猜疑的声音。
男子转眼看着站在身边同样在看油画的青年,他浅浅地沟起唇,问到:“怎么?”
“如果美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见过真人。”青年仔细看了下油画上的女子说道。
“真人?”男子喃喃念着这两个字,眼神深邃难辨。
青年点了下头, 说:“去年在戴高乐机场见到过一个特别象油画上的女孩。”
“先生们,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汉森走过来,用法语说道。
“我想知道油画上的人的身份。”男子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这句话他是说的中文,青年对向汉森,开口正要翻译,汉森已经说话了。
“很抱歉,Alan小姐的身份不便告诉大家。”汉森稍稍弯腰,以表歉意。他的普通话音调说的不怎么标准,但起码说的是中文。
“十万。”男子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汉森愣了一下,也很快反应过来是在花钱买信息,他一脸歉意地说:“非常抱歉,Alan小姐的身份不便告诉大家。”
“英镑。”男子在度吐出两个字,目光不尖锐但很有压迫感地看着汉森。
汉森仍不卑不亢地回复:“万分抱歉,Alan小姐的身份不便告诉大家。”
男子的目光慢慢便冷,他说:“五十万英镑!”
汉森抿唇弯腰行了一礼,脸上的表情不变,他回答:“抱歉,Alan小姐的身份不便告诉大家。”他的回复仍是这样,后一句花完全不变,死板得像个老古董。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下面的更刺激的数字,但男子却轻描淡写地收回视线。
“这幅画我要了!”男子的目光再度回到画上,说话的声音不高,但是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果断。
青年松了一口气,如果男子真的说出了一百万英镑,花这么多钱就买一个消息那太不值得了。
既然男子退了一步,汉森也识趣地走远了几步,打了电话给蓝芬盈 询问,再接着电话那头的人不耐烦地给了他卖画自主权,最后,油画被买走了。
以上就是油画被买走的整个过程。
且说苏蓝回家之后,立马拿了一个布包就去了那家她将张奇托付的医院,平时都有专门的护工照顾张奇,苏蓝则隔一段时间过来给张奇扎一次针,她这个布包里全是特制的银针。
到病房后,就看到一个年轻女人正在削苹果给张奇吃。
“苏小姐,我的腿开始有知觉了!”张奇难得的不稳重地说道。
“这是好事,不过你的腿要想恢复成以前那个样,可能还要好长一段时间。”苏蓝走到床的另一边,将布包放在床头柜上摊开,里面是一板板银针,长短不齐。
“没事,只要能恢复就成。我现下已经很满足了。没想到苏小姐当初说的都是真的。”张奇笑着说道。
“只怪苏小姐的年龄太有欺骗性,谁能想到苏小姐不仅人长得这么漂亮还懂得针灸药理呢!”削苹果的女人也说道,不可否认她的话里边其实是带有一点拍马屁讨好的意味,不过因为说的很自然,倒不显得是在特意说着好话。她是张奇是未婚妻,知道张奇出事后就一直在医院照顾这张奇,半年来坚持守在张奇的病塌旁。
“你还是像以前那样趴着吧。”苏蓝对张奇说。
张奇的未婚妻赶紧放下苹果,上前帮着张奇翻身,顺便将张奇外面的长裤褪下,只留下一条短裤。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施针了,也没有第一次的那样尴尬,都习以为常了,更何况人家女孩子都不在意,他们就更没资格在意这点了。
半个小时后,苏蓝将银针一一收回布包,说了两句就走人了。
才到家,刚走到卧室门口,辛雨薇就从她的房间门口露出半个身子来,只听她说:“姐姐,你忘了带手机,快去看看吧,之前一直在响呢!”
苏蓝顿了一下,就进了自己的卧室,果然手机落在了床上,拿起来一看,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颜禹的,她正要拨过去,对方又打了进来。
“蓝蓝,没出什么事吧?怎么昨天到今天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回家了。”苏蓝说。
那头静了一下,才传来他的声音:“所以你路过北京却没有联系我?”不是质疑的语气,但那低沉的语调显得有些失落。
苏蓝抿了抿唇,道:“抱歉。”
“蓝蓝不用和我说这两个字,你急着回家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到底是通情达理的人,一下子就给对方一个台阶下来。
“张奇的腿有知觉了,得及时护理。”苏蓝解释道。
“蓝蓝回来还没有休息吧,赶紧睡一觉,别累这了!”颜禹没有再揪着那个话题说,而是很体贴的催苏蓝去休息。
听得出颜禹的声音里虽然带着不能见面的遗憾,但并没有责备她未遵守约定,苏蓝轻“嗯”了声就挂了电话。
回家后,苏蓝就没有再出远门了,只是时常去叔叔的别墅里头监督大妈喝药,偶尔会给大妈施一次针,当然这都是在苏明远不在家的情况下进行的,不过,大妈却是在苏蓝即将开学之际就搬出了别墅,去了老家。因为苏明远最近出差频繁,在家的时间很少,临时又找不到什么好的保姆,所以别墅就彻底空荡了起来。
苏明远回家后看到只有他一个人的大房子,他时常打电话给苏蓝抱怨别墅的冷清,不过没多久,他的别墅就来了一个年轻的女人,说是苏老太太介绍来当保姆的。因为张美秀也是老太太介绍来的,所以这次苏明远打了个电话确定了一下后就让女人入住了。
而电话那边的苏家,老太太挂了电话后,就笑的格外意味深长,这都是苏明远看不到的。
有些东西就在时光流逝中暗暗地滋生,等到有一天就会彻底变质......
第四十四章 事变
又到了开学的日子,又是新生入学的时候。
现在除了缴费收款这一块学生会不负责外,其他的有关学生的里里外外都由学生会的成员接管了起来。上一届的学生会里走了些毕业了的学生,于是又一届竞选大会召开了,当然学生会里头苏蓝的位置稳坐,不过中间出了一点波浪,有人要竞选会长之职,只可惜小波浪卷不起大涛,苏蓝在老生心里是当之无愧的会长。
这一年苏蓝虽然不用花大量时间在学业上,但她的时间也没花在学生会上,基本上除了开个会,苏蓝极少在学生会办公的地方露面,琐碎的事都是下放给其他人去做的,因为会长不管事,副会长江南在这一年里头出了不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