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见妥妥爬到床沿上,笑得赶紧过去又把她给放进了床里面,“那你以后可得多多和孩子呆在一起才行,不然,下次见着你,怕是更加不认识了。”
明哲点头附和。
轻松欢快的日子,总是那样恣意畅快。
入夜,天空挂着一轮弯月,清冷月光倾泻而下,照得整个院落明亮了起来。
招弟挽着明哲的胳膊,从蜿蜒的游廊走了过来。木板上,两人的脚步声清雅悠远的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悦耳动听。
“事情进展的还顺利吗?”招弟声音轻柔,缓缓开口问道。
明哲拍拍她的手背,愉悦道:“就快完了。”炖了一顿,又补充道:“对了,镇上又开了新店铺,做其他营生的。”
“嗯。”招弟点点头,怕他没看见,又回答了一声。她又问:“是苏家以前的那些铺子?”
“对。”明哲明了的回答。
“忙完这段时间就好了。”招弟伸手推开房门,明哲伸手从她的后背抱住。她拍拍放在她腰上的手,“怎么了?”
“就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他本是顶天立地的男子,应该为家人撑起整个天地,这么多年,他也早就习惯了扮演这个角色。可现在的他,却是忽然觉得,有时候,他也会累,他也想有一个能够休息的地方。
招弟静静的站着不动。
明哲抱了好一会儿,情绪终是恢复了过来。他站起来,推着招弟进屋。笑道:“打春,春风陡峭,仔细着,别染了风寒。”
招弟撇嘴笑道:“那刚才是谁要站在外面的?”她的话还没完,就感觉到那双放在她腰上的手不规矩,开始往上面移动了,她听着身后那人更是不知羞愧的抵在她的耳畔吐着热气道:“我帮你热络热络。”
夜色下,她脸色微红,贝齿轻咬红唇,“门…呜…还没关上…”剩下的话语全部化成软玉呢哝,那样轻柔的如羽毛,在耳畔鼻翼轻轻移动,勾得整个人酥软。
那呜咽低语,一声声的,像是浪潮,一浪漫过一浪,一潮高过一潮。屋子里再是关不住,就那样溢了出来。院子里,那枯木野草,恍惚就是从这缕春意中开始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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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明哲,招弟让人叫了钱来过来。年后,新作坊的建设必须得加入建设才行。昨晚上,明哲还大概问了一下新作坊投入运作的时间。现在如果不抓紧,到时候老作坊那边的运作,可能就有些急促了。
招弟把事情安排给了钱来,才让他先下去忙碌。
她去了婆婆陈氏那里,看了看两个孩子。她也没进屋,就站在门外看了看。不然等得她进屋去,两个孩子见着她,又该吵闹了。她站在门口,往里面瞅了瞅,两个孩子坐在床上玩耍,没有吵闹。叫了春桃出来,“我等会儿去后院的暖棚,如果妥妥帖帖调皮,再来叫我。”
等得春桃应了,她才带着秋菊,去了后院。
后院的暖棚,是冬天才搭建的。这个时候,人们已经基本上懂得温室种植了,所以她让搭建暖棚时,大家倒是不惊奇的。暖棚面积虽不大,但里面的每一个空间,因招弟的设计都得到了充分的应用。
她进了暖棚,蹲下身子,用一个小木勺轻轻的拨开泥土。树叶草灰和着的肥沃泥土,深深的黑色。轻轻拨开,就能够看见泥土里面的种子。她的动作越发轻柔。稍微凑近了一些,才看见种子已经开始发芽。
看来,她的初步种植还算成功,接下来,需要的就是观察——只希望,损失最少才好。
她站起来,轻轻地出了一口气。
秋菊从刚才站在这里,敛声屏气的,小心翼翼。等她瞧见少***神色轻松,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出了一口大气,道:“是不是有了成效?”
招弟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她拍拍手上的泥土,又仔细的叮嘱,让人注意着火候,让暖棚里的温度适中就行。秋菊忙不迭的应了。她可知道,这人参的价值,就算是卖了她也抵不上那个价格的,自是不能出现差错。
招弟不放心的站在那里,看着人们打点暖棚。还没站多会儿,春桃就抱着捣蛋鬼——妥妥过来了。招弟看着,一边摇头一边笑,有妥妥在怀里,她要是想做完一件事,还是有些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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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哲骑着骏马,从大道奔驰而来。一路上,尘土飞扬。他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扯着缰绳,面色深深的注视着前方。沿山势而建的大道,总是九曲十八弯的。刚跑过一段直直的平路,陡然间,前面就出现了一个拐弯。
他双手把缰绳往后面微微一扯,骏马速度顿时降了。即使如此,耳朵灵敏的他却猛然间听见,山上传来巨石滚过的声响。巨石压过树木,听见那树枝折断的声音,清脆的…
第二百一十三章
更新时间:2013-2-25 23:20:38 本章字数:3679
“哎哟!”
春桃端着茶水走到门口,听见屋里传来声音,疾走两步进了房间。残颚疈晓少奶奶趁着小小姐和小少爷睡着,正做针线活,一个不小心,把手给扎破了。她忙放下手里的托盘,找来了绵软柔和的布,一边仔细擦拭着手指上的血珠,一边柔声细语的道:“少奶奶今儿心情定是极好的。”
“嗯?”招弟连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仔细注意着手指。她愈发觉得这人是娇贵了,以前那会儿做农活,手上免不了多出许多伤口。记忆深刻的,还清楚的记得家里最穷那几年,深山野林里面采摘药材,总是免不了被刺扎叶割的。
哪有现在这般娇气。
春桃笑道:“如不这样,少奶奶又怎么会做起针线活来!”
见手指上没有血珠渗出,招弟笑着,“哟!你何时成了我肚里的蛔虫?”
春桃知晓自个儿嘴上功夫讨不了巧,告了饶。招弟见春桃小心伤口那模样,倒是没了心情再逗她。等春桃打水来洗了伤口才放心退下时,招弟那张方才还挂着笑意的脸却慢慢的沉了下来。
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开始还好好的心情,就在刚才那么一刻,竟有些说不出的伤痛。她总隐隐觉得,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把膝盖上放置着的比甲取了下来捏在手里,她站在了门口。明哲早上那么匆忙的赶了过去,也不知道情况到底是怎样了。当初嫁作他妻,就想着荣辱与共,共同进退。可现在倒好,她却让他一人冲锋陷阵,自个儿却藏于他的身后,躲了一个清闲。
胡思乱想间,春桃过来,说少爷到了镇上,才发现今早走的匆忙,忘了带上处理的账本,特地是派了人回来取。
招弟一愣,旋即笑开,她亲自去取了账本过来,又问了回来取东西的小厮,知晓那边情况一切安好,方才心中那颗隐隐不安的心才稍稍的平静了下来。
可细心如她却是担心则乱,竟是忘了,明哲做事,何时不是把所有的都打点好,什么时候粗心大意会忘了账本,还特地派人来取。她没细想,这也是明哲要的结果。
因为这会儿,呆在镇上的明哲做半躺在床榻上,让大夫诊治腿上的伤。
腿上还流着火热的鲜血,明哲却没有吱唔一声,只是眉头紧锁,双唇紧咬。许是太疼了,额头,鼻尖,都有透明的汗珠子慢慢的滚落下来。
站在一旁给大夫打下手的钱来只是看着少爷那模样,就已觉得疼痛难惹了,可他硬是从开始就没有听见少爷喊过一声疼。他是想都不敢想,拖着一条伤腿的少爷是怎样骑着马到了店里的。
山路颠簸,得是有多么疼痛。就连刚才老大夫瞧见了,都忍不住的惊呼,“我可没见过伤成这样的人,还能像你这样折腾的。”
少爷好像还笑了一下,只说了两字,没事。
要真没事,就不会流那么多血了。要是少奶奶瞧见了,不知道该有多么心疼。可偏偏少爷还硬不让少奶奶知道。连他这旁人,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也只能做了“帮凶”,不能把这消息泄露了出去。
他愣神间,老大夫已经夹好了木板,开始缠绕白布了。动作虽然很轻,忍了很久的明哲却是止不住的吸了一口冷气。连鼻翼都忍不住的颤动了一下。
老大夫停下手里的动作询问:“力气重了?”
“继续。”明哲缓过劲来,吐出两个字,声音没有波澜。仿佛刚才那疼得倒吸冷气的人根本不是他。说的那么轻巧。
这次,直到老大夫包扎完毕,都没有再听见一丁点声音。等包扎好,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老大夫才去坐堂了。
钱来收拾东西,眉头皱成一团,“少爷,这事?”
明哲没有回答,却问:“刚才吩咐你的事情,可都安排妥当了?”
钱来点头,“少爷放心,因为先前准备充足,现在只需要吩咐两声,老夫人和少奶奶那边的人就会更加小心谨慎,不会出现差错的。”
明哲听见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要不是那边的准备充分,安全防范到位,那些人也不会选择在半路上就动手了。不过这样也好,倒是可以让娘和招弟可以少担心一些。
现在情况看来,苏二爷是真的打算争一个鱼死网破了。
“钱来,去门外候着。”
钱来有些犯迷糊,去门外候着?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先查清楚是谁背后下的黑手吗?虽说不用查就知道,但就这样什么都不用做,岂不是吃了大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