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人,不能靠近。”
“让开……”她只想确认是不是,如果是呢,其实侍卫拦着她的时候,她的心竟然有一些些的安慰,因为她可以不去面对这个事实。
“请董大人不要为难小人。”侍卫为难的看着她,她现在可是皇上眼前的红人。
“我只想看看……那个人……”冬弦眼神迷离,看着那地上静静的躺着的人,不要是他,她往前走了一步,那侍卫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他不敢拦她,可是,不让任何人接近这具尸体又是他的职责所在。
冬弦不管那个侍卫多为难,她直接推开那把抵住她的长枪,跪在了尸体面前,她迅速的掀开白布,有一道闪电劈了下来一般,冬弦整个人都滞住了,整个人都无力的瘫痪在尸体旁侧。
那紧抿的嘴唇,紧闭的双眼,好像是睡了,冬弦伸手去触碰他的脸,在碰到的那一瞬间她猛然的收回了手,竟然如此冰冷,比这吹的冷风还要冷。
“董大人,请不要随意触碰尸体。”那个侍卫蹲□子,想要拉着冬弦起来。
冬弦不停的摇着头,用手捂着嘴,眼前竟渐渐开始模糊,那张熟悉的脸,她不会认不出来,可是她怎么能够接受,那毫无温度的身体,她什么都听不见了,她想让自己看的清楚些,她狠狠的摇头,终是没有流出眼泪来。
直到有人站在冬弦背后缓缓的蹲了下来,然后轻轻的扶住她的双肩,她才似乎从梦中醒来轻颤,他问:“你认识他?”冬弦已经答不出话来,就像她忘记了哭泣,就算她知道身后的这个人就是刘欣。
见她不说话,刘欣一个使劲扶着她站起来起来,冬弦任凭着他扶着她,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地上躺着的蒲意,眼睛里干涩难受。
刘欣命王去疾遣散了所有闲杂人等,“他死于何因?”刘欣的声音一反温和异常的清冷。
侍卫跪在地上:“回禀皇上,死者腹部有致命刀伤。”刘欣看着冬弦的表情,见她没有异常的反应,这才继续问侍卫:“那么他的死并不是意外?”
“应该是这样。”
可是,谁会跟一个小小的侍郎有仇?这样偏静的地方一般人也不会跑来这里,冬弦静静的听着,一语不发。
“传令下去,彻查此事。”刘欣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好好安葬。”
“奴才遵旨。”
已经有两个侍卫一前一后抬起了蒲意的尸体,冬弦激动的想要靠过去,刘欣只能紧紧的压制着她的身体,看她的样子他真怕她一时接受不过来晕了过去。
正在冬弦百般想要挣脱刘欣的钳制只见白布下面蒲意的手突然垂落出来,冬弦一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刘欣,她以为蒲意又有了动静,激动的握住那只垂落的手,可是还是那么冰凉,她的意识迷糊,自口中轻轻的喊着蒲意的名字。
“他已经死了。”刘欣拉住她的手臂,他口中说出的话让冬弦绝望,冬弦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她静静的看着他的手不说话,让刘欣惊讶的是,她好像已经接受了蒲意死了的事实,竟然自觉的将蒲意的手放入白布之下。
她也不在阻止侍卫将蒲意的尸体带走,模糊的双眼渐渐清明。
冬夜寂静,安葬蒲意一事冬弦并未参与,这让人更觉奇怪,明明听见死的是蒲意慌张失措的是她,现在安静沉默的又是她。
连刘欣也弄不懂她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你……要是难过不如哭出来,反正这屋子里又没有其他人。”刘欣就这样坐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冬弦,他最终还是忍不住的说。
刘欣是跟着冬弦来到蒲意住的屋子的,冬弦进来后就坐了下来,直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了,听到刘欣的话,冬弦才稍微眨了眨眼睛,她抬起迷茫的双眼,脸上是一转及瞬的落寞。
“皇上先回去吧。”她淡淡的说,刘欣错愕的瞅着她:“你这是要赶朕走?”
“皇上一直待在一个侍郎的房间,会被人非议的。”冬弦解释,她不想这个时候还为自己徒增烦恼,她停住了片刻然后又说,带着祈求:“求皇上体谅微臣此时的心情,微臣想单独处一会儿。”
刘欣一直跟着她,让她什么都做不了。
理过混乱的思绪,这事便越发让冬弦觉得蹊跷了,脑子里的声音就是他不是死于意外,这宫中会有谁跟个郎官过不去,而且蒲意比她更要低调,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有谁那么狠心,要置他与死地?
是否当中有其他的缘由。
刘欣甩袖而起,脸上的柔和渐渐散去,眸光悄然黯淡。
“既然你想独处,那朕就离开了。”没有多作停留,离开了这间狭小的屋子,那些伺候他的内侍也跟在他身后离开,突然之间,四周更是冰冷无比,冬弦忍不住一颤,然后站了起来,她绝对不会让蒲意那样死的不明不白,那个凶手,她一定要找出来。
56
56、女版董贤 ...
“奴才冒犯。”一个宫人慌张的跪在地上,头埋的低低的,李云只是皱着眉头拍去衣服上的水渍,然后就大步离开了。
冬弦跟在他的身后,走到了他住的地方,他大概是走的太匆忙,连门都没有合上,她没有多想直接推门而入,不巧看见李云在换衣服,一只袖子已经褪下。
听见门的吱呀声,李云转过身子,冬弦尴尬的一笑,幸好他还没有脱裤子。
“董,你怎么会在这里!”李云抬手将脱下的衣服又穿上去,他向来不是个这么拘谨的人,那个时候还一大群舍人光着身子一起洗浴,当然冬弦没有参与。
“我……我只是随便走走,走到你这里来,见门没关就进来了。”冬弦的手藏在宽大的袖口中,手指紧紧的捏着那块捡来的玉佩。
“既然来了,就别站在门口了,进来喝杯茶吧。”
“不了,你还是先把试衣服换下来吧,下次再来找你喝茶。”冬弦笑着拒绝了,李云没有多做挽留,只是点点头:“那么就下次吧。”
冬弦转身离开了李云的屋子,脸上的笑意立刻凝住再消失,她手中的玉佩握的更紧,指甲都几乎要陷进肉里,她脚下步伐越来越快,穿过长廊与宫门,似乎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图。
因为走的太久太快,苍白的脸上也染上了绯红。
她突然停下脚步,像是想通了什么,转身朝着宣室殿走去。
“听说了吗?有人在蒲侍郎死的地方捡到一块玉佩。”
“什么玉佩?”
“我也不清楚。”宫墙之内有宫人在窃窃私语。
“那这东西会不会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你傻呀,死的人可跟董大人关系匪浅,这事皇上重视着呢,即使这玉佩跟蒲侍郎之死无瓜葛,也可以拿来邀功的不是。”
“那玉佩已经呈上去了?”
“估计是吧,我也不知道呢,真可惜,早知道就去御花园那里逛逛了,不然玉佩可能是我捡到的。”那宫人惋惜的感叹。
“得了吧,不是你该得的就不是你的。”
可惜不巧的是皇上正好被皇太太后召了去,那证物就先被收了起来,眼看着天渐渐黑去,放置证物的屋子里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屋里一片漆黑,要适应片刻,在依靠从门缝里渗进的月光才能看去屋里的摆设。
那人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极其谨慎的连火都没有点起。
最后,他好像是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停了下来,见他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与那块躺着的玉佩对调再收入了腰间。
他轻着步子往门口走去,然后关上了屋子的门。
转身弥留之际,全身都僵硬住。
“为什么?”离他几步之外,冬弦安静的站着,整个人都沐浴在月光之下,身体都发着银白色的光芒,她的脸色是那样的纯白,他能听见冬弦颤抖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呢?
冬弦一千一万个不理解,李云跟蒲意,他们当初在含德苑中同为舍人,怎么就……
李云表情凝重,他剑眉敛的紧紧的,他本想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突然又想明白了,他只开口说:“你是怎么怀疑到我身上的?”
冬弦黯然的低下头:“你手臂上的抓痕。”他换下衣服的时候她不经意看见的,当时蒲意的手滑落的时候,她上前握住过,并且发现他的指甲里藏有血渍,其实她也是不确定的,现在又不能检验DNA,说不定那血是蒲意自己的。
所以她才没有将玉佩还给他,如果……真的不是他,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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