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便也随着众人陪着芳姐儿小声说着话,以此来缓解一下她的不安情绪。
等到人少时,芳姐儿很是不舍地拉着二丫道:“以后到了那边,就要立规矩,再不能象在家里那般自在快活,以后你我姐妹只怕一年都未必能见上一面呢。”
二丫见芳姐儿虽红着脸,但仍是不改直率性子,也便想些话来笑着安慰她,她这才好些了。这不多时就有喜娘过来道:“吉时到了”
刘夫人看着女儿就落了泪,芳姐儿也泣道:“还请父母亲大人以后多多保重”
刘夫人点头又拉着女儿的细细嘱咐着孝敬公婆敬重夫婿友爱妯娌等等,芳姐儿一一点头应了,刘夫人亲自给女儿盖上红盖头,喜娘便搀着新娘子向外走去。
芳姐儿盖上盖头的一霎那,虽然仍是有些不安和伤感,但是明显对新生活的憧憬与期待却是占了上风的,二丫在一边瞧着,也暗暗为其祝福,同时又心生羡慕,也不知自己的良人又在何处
本来应是亲兄弟去送亲,但刘晨年纪小不足以担当此任,于是便请了堂兄刘栋来担当此重担,堂堂侯爷之子今年的状元爷送亲,夫婿又是新进士,众人皆啧啧称赞芳姐儿有福气。
芳姐儿的亲事热热闹闹过去了好几天,李家人仍是时不时提起来。尤其是李母,看到芳姐儿的嫁妆馋得眼睛都红了,可是自家明显是置办不起的,越想越恨不得全家都只喝水就能饱,好省下钱来也置办一份过得去的嫁妆。
李母不由叹气道:“芳姐儿真是有福气,夫婿好不说,自己的嫁妆也足,到了夫家也没人敢小瞧于她。”
二丫早就发现这两个月母亲明显节俭得很,早前还以为是因为今明两年的天灾,后来在刘府看到母亲对着芳姐儿的嫁妆艳羡不已,这几天更是越发有些过了,她便猜到这是母亲未雨绸缪给自己攒嫁妆呢。
二丫听母亲如此叹道,便笑道:“守着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饭,她家到底是侯府出来的,根基在那摆着呢,且嫁的人家也是门当户对的,那聘礼可就不少呢。咱们是什么人家,也是看着过下眼瘾罢了再者说了,姐姐在姐夫家没被人小瞧难道说就是因为她嫁妆足吗?”
李母笑道:“你姐姐这人可是没的说,不是母亲夸口,就她的品貌,不说平安镇便是柳州城内,也找不出几个比她好的来,你姐夫家娶了她,那是他们家的福气,还敢小瞧你姐姐”
二丫笑道:“这不就结了。以后女儿要嫁就嫁个只是因为女儿本身才来求娶的人,便不一文嫁妆也没有,仍是一心一意待我好。”
“真是越说越不象话了,什么嫁啊嫁的,谁家求亲不是因为看重她本人”李母教训女儿道:“可是人这一辈子时间长着呢,不仅是夫婿孩子,还有姑婆妯娌,这里边事情多着呢,嫁妆多了,人的底气就足,活得也就惬意些。”
二丫忙道:“我也就是说说,您和父亲要是硬要给,谁还嫌银子咬手?只是也不能就为了嫁个女儿,一家子受委屈过穷日子,以后三丫没钱娶媳妇,看你到时怎么办?”
李母笑了:“我还不真怕,反正他有两个亲姐姐呢”
二丫笑道:“倒来倒去的做什么,到时我同姐姐的一样就是了,我反正知道您和父亲早就给我们姐妹俩准备好了,再多我也不要养了女儿这么大,都还没怎么孝顺您呢,就抱着一堆嫁妆去了别人家,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世人都说女儿是赔钱货呢”
“净瞎说,”李母道:“二百两银子可不行,这是嫁庶女呢你可是正儿八经的嫡女,可不能和庶女混在一块。京城里对这个看得重着呢。唉,就是为了以后的子女,也不能给人做妾,同样是女儿,区别是如此大,真是大人做孽孩子跟着遭殃”
看着母亲一本正经地说嫡庶,二丫只想笑,看来一时半会是说不过母亲了,她双手合拾笑道:“阿弥陀佛,愿上天赐给我一份嫡女的嫁妆吧”
李母也撑不住笑了:“净在那里白日做梦”母女笑成一团,便丢开了手,却没想到上天果然听见二丫的祈求,真就在几个月后赐给了她一份嫁妆。
此事也算是过去了,李母也知不能一口吃个胖子,真要为了二丫的嫁妆,让一家子跟着受委屈,二丫也定不会心安,便也不再一个劲地在衣食上节省,李家众人看着生活水平又上来,倒是都松子口气,只是李父仍是不能释怀,却也是毫无办法。
眼看着进入了四月,大齐朝倒是与东临国狠狠打了几仗,各有胜负,不再赘述不。而大齐朝的天灾却是开始逐渐显现出来。
先是北方自过年后便没再有一滴水下来,土地龟裂禾苗都干渴而死,圣上忙令工部去各处打井急救,却只是杯水车薪。后来则是南方,进入四月后,暴雨一下就是一个月,房屋倒塌,地里一片汪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五七章 又传噩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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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 又传噩讯
幸好前几年大齐一直都是丰收年,国库充盈,倒是还可以支撑一时,不过圣上却是扰心不已,于是不住派人去边关催促杨将军与东临国速战速决。另外,因担心天灾未完人祸又起,他又一连提拔了好些将领去各处坐镇,杨家的势力竟是渐渐被消弱了很多。
如此又过去一个月,全国米粮的价格便涨了上来,有的地方甚至一斗糙米都能卖五十文,京城毕竟是帝都,倒是情形好些,一斗米是三十文钱。这几年米价基本上为二十文一斗,去年大丰收一度降到十二文一斗,李父因自老家运送粮食过来不合算,便趁机买了足足的米面,此时倒是也不愁。
现在荒年景象已显,大户人家多是储备了米粮,暂是倒是不怕,却也不敢再向外卖粮,只苦了老百姓,去年丰收都想着趁此多卖些粮食好攒点钱,哪知春季里颗粒无收,只得又花大价钱买粮吃。
万幸的是东临国内的灾情也是日渐严重,看来两国的这场战争应是打不多长时间了。
然而不久就传来一个坏消息:杨浩中了身边细作的诡计,被东临国设下圈套,连累昭武将军林振威一同被困于深山老林之中,生还无望。
皇后看着邵监军的奏章,心中凄苦,可是凭着姐弟间的血脉相连,她相信弟弟必不会如此歹命,当日坯土大师可是说了,他是带累父母亲人之命,如果只是沙场战死怎能是带累,竟算是杨家的荣誉了。
曹女官忙劝道:“杨公子必不会有事的,再说那林将军自来又是个稳妥的,便是杨公子真有不妥,他定会照顾一二的。”
皇后冷笑:“浩儿自然是性命无忧,我只是担心此事传出去,浩儿的名声又得臭一层。”
圣上也是心中黯然,毕竟拿杨浩当儿子般疼爱了那么些年,此时人若真是没了,心中亦是疼痛万分。于是圣上严令:在结果出现之前,不许人多嘴泄露出去。因为上次杨浩临阵退缩之事,就是自御书房传出的,弄得京城人人皆知,圣上大怒为此杖责了身边的几个内侍,所以此次倒真是无人敢多嘴。
不过因为两国互有奸细在敌国,一下子令对方损失如此重量级的两员小将,自是大大长威风的事,东临国自不会放过,杨浩和林振威生还无望的消息仍是传了开来。
杨夫人听了差点惊死过去,她泪眼婆娑地对常嬷嬷道:“这是不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呢”
常嬷嬷忙劝道:“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公子吉人天相必不会出事,吃些苦头倒是真的。皇后娘娘不是已经把将军的书信传了来,就是为了让您安心。将军也说了必会去解救寻找。”
杨夫人犹自苦笑道:“当年父亲为了巴结新贵,硬是不顾我的哀求,将我许嫁给老爷,我那时也是年少气盛,一气之下便与娘家老死不相往来,此等不孝之人,却仍能得老爷的爱敬。只惜我生在福中不知福,只一味的看不起他的鲁莽粗野。清儿长得像我,所以我疼爱她,浩儿却因长得象老爷而被我厌弃,如此不慈之人,怎配安享晚年呢。”
常嬷嬷忙上前扶住杨夫人,劝道:“如今夫人与老爷鹣鲽情深,夫人后来对公子的疼爱是有目共睹的,这些陈年往事就不要再去想了,公子是个有大福的人,不会出事的。”
杨夫人流泪道:“但愿如此,否则我这一生真是欠了他的也不知他能不能吃得那个苦”
常嬷嬷宽慰道:“您就放心吧,不是还有昭武小将军在吗,他二人定会有办法逃脱的。”
杨夫人苦笑:为了消除皇家的疑虑,浩儿生生被自己养成个纨绔,现在就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常嬷嬷都宁愿高看别人儿子一眼,自己这就算是成功了吗?
常嬷嬷是自小服侍杨夫人的,二人感情自不比别个,如今出了此事,常嬷嬷更是用心服侍,又令杨浩院中的人无事不要到夫人处晃动,免得引夫人伤心难过。
定国公府里,定国公夫人咬牙道:“他杨家就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东西吗,什么好事都要凑上去分一杯羹,这是战争不是他杨家过家家玩的,他那劣子十条命都抵不了我儿的一条命。要是威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他们将军府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