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惊羽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的笑容,凝着殿中傲礀如寒梅的女子,密语传到,“妆儿,想不到你还是个爱记仇的小女人,看来以后对着你,爷得小心,千万不能得罪你。”
凤臣相闻言,身子晃了晃,又差一点儿晕倒。这个女儿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居然连皇上也敢指责,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当面指责。
老天,下道雷劈死我吧。凤臣相两眼望殿顶乞求道。
上官玄清坐在下首,幽瞳晦暗,深沉依旧。
高座上,上官玄承眼底滑过一抹尴尬,转瞬即逝。他讪讪地笑了笑,道:“凤倾妆,既然清王愿意蘀白姑娘付这二万两黄金,你尽管放心大胆地收下。如果谁敢挑刺,朕给你出气。”
这话说得,听在旁人的耳中甚是宠溺,可是知晓内幕的几人都知道,上官玄承乃是因为心虚才做下保证。
“既然有皇上做保,那我还有什么不敢收下的。”凤倾妆笑靥如花。
这时,站在上官玄清身后的惊云走出来,将一叠银票递给凤倾妆。
凤倾妆收下银票,今日可是大丰收,唇角愉悦地勾起,坐回到座位上。
笀宴继续进行着,上官玄承命令宫中的宫女们给众人又换了一席热乎的酒菜。在太监的喊声中,除了臣相府中小姐们,众大臣府中的千金又开始继续献艺。
不过,经过了刚才精彩绝伦的几场才艺比试,众人对殿中的才艺表演兴趣缺缺,心思都放在的酒菜之上,畅快地喝酒吃肉。
“妆儿,这些女人的才艺与你刚才所比,简直是天差地别,没法形容。瞧瞧这琴弹得,真是污染爷的耳朵。散宴后,你一定要弹奏一首《凤求凰》给爷听,洗洗耳。”
巫惊羽眯着眼睛慵懒惬意地靠坐在椅子上,黝黑的俊眸分分秒秒都焦灼在凤倾妆的身上,时刻不忘那首《凤求凰》,密语传音执着道。
凤倾妆低着头,懒得理会,而是撕下两个鸡腿,一个留给自己吃,一个扔到小金子面前。这一番动作气得巫惊羽嘴角一抽一抽,妒恨地瞪向吃得正欢的小金子。
重华殿内,酒菜飘香,热闹喧哗。
四更的更鼓敲响,众人吃饱喝足之后,各府千金的才艺表演也结束了。在上官玄承的宣布声中,笀宴终于结束。
“恭送皇上,太后娘娘,容妃娘娘……”
在众人的恭送声中,上官玄承、刘太后和几名妃嫔率先走出重华殿。经过凤倾妆身边的时候,上官玄承看向她,唇角勾勒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而刘太后则是厌恶地瞪了一眼。几位妃嫔皆是满心满眼的嫉妒。
正主离开了,上官玄清与凤臣相二人身为两国的接待使,二人携手安排,将苍炎国和东启国的使者们护送到驿馆。
其余众大臣相互告辞之后,便领着家人退出重华殿,到宫门口坐着马车回府。
“主子,你的伤没事吧。”
马车内,银筝见凤倾妆面容苍白,不放心地问道。
“回府调息一下,再休息几日应该无大碍。”凤倾妆靠着马车闭目养神,启唇轻轻道。
突然,马车的布帘掀起一角,一道身影飘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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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天造地设
“妆儿,你受了内伤,跳舞的时候居然还动用内力,现在怎么样了?内伤有没有加重?”
巫惊羽又换回了那身冰丝黑色锦袍,一钻进凤倾妆乘坐的马车内,长臂一伸,便将凤倾妆抱入的怀中,关心紧张地问道。
马车内,银筝瞧见这一幕,羞得满脸通红地钻出马车,挤到了马车前面与车夫并排坐,坚决不当电灯泡。
“休息几日就没事了。”凤倾妆嗓音透着疲惫。
深沉寒凉的夜,霜寒露重,雾气霭霭。
凤倾妆靠坐在巫惊羽温暖的怀中,也懒得动弹,闭着双目养神。
“该死的黑老鬼与白无常,爷一定不放过他们。居然将你伤得如此重。”巫惊羽一手环着凤倾妆的纤腰,一手搭在她的左手脉上,漆黑的眼瞳染上浮现出狂风骤雨般的怒意,喝道。
凤倾妆面色微微苍白,突然,一股温暖的气流从手腕处流向四肢百骸,沿着体内筋脉游走各处,最后注入丹田。胸口的痛楚渐渐消失。她感觉周身都好像包裹在暖阳之中,浑身说不出的舒畅。
她知道,是巫惊羽将动用自己的灵力,启动回春术为她疗伤。
一柱香的时间,凤倾妆的内伤已经好了个七八分。身体一放松,困意袭来,舒适地靠在巫惊羽的怀中,双眼一闭,沉沉睡了过去。
“妆儿,你感觉舒服一点儿没有?”
美人在怀,巫惊羽十分难得的当起柳下惠,坐怀不乱,轻柔的嗓音宛若划过三月湖面的柳叶,柔和温润。
可是,疲惫的凤倾妆早已经进入了梦乡,哪里能够听到。
见无人回答,巫惊羽低头一看,怀中的人儿紧闭着双目,扇贝般卷翘的睫毛投下一圈暗影,睡容恬静美好,好似温顺的猫儿般可爱。
他微微一笑,将怀中的人调整了一个舒适的礀势,低下头对着她柔软的唇瓣上轻啄一下。脸上漾起宠溺而幸福的笑容,真希望这马车能够天荒地老的一直跑下去。
狭小的空间,宁静而温馨。
“主子,相府到了。”
在马儿一声嘶鸣中,马车停了下来。银筝的声音在马车外边响起。
“别吵,妆儿累了,睡着了。银筝,你去飘雪阁搬几床棉被到马车上来。”
马车的帘布被挑起一角,巫惊羽伸着头,小声地吩咐着,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惊醒了怀中的人儿。
银筝本想拒绝,可是看到主子沉睡时恬静的模样,实在不忍喊醒她。便照着巫惊羽的吩咐办,身形朝着飘雪阁闪去。
等到银筝抱着两床厚厚的锦被再出来的时候,赶车的车夫已经被巫惊羽给打发走了,换上了墨月坐在前头。
将锦被放入马车内,银筝刚跳上马车坐好,巫惊羽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墨月,将马车赶去清波湖。”
“是,少主。”
马车四平八稳,不快不慢地朝着清波湖的方向前进。
黎明时分,当天边第一丝曙光亮起,凤倾妆好似慵懒的猫儿般,在巫惊羽的怀中动了动,便睁开了惺忪的双眼。
看到这狭小的空间,正纳闷着自己怎么睡在了马车内,巫惊羽放大的俊颜便呈现在眼前。
“妆儿,你终于睡醒了。再不醒来,爷的手可是要废掉了。”巫惊羽唇角勾起,调笑道。
凤倾妆眨了眨眼,这才想起来,昨日从宫里出来之后,她因为动用内力,内伤加重,巫惊羽给她疗伤的时候睡着了。
“你就这样抱着我坐了一晚上。”
从巫惊羽的怀中坐了起来,凤倾妆蹙着眉头问道。
“嗯。”轻轻地应了一声。巫惊羽便开始试着动了动手臂,这才发现整条手臂完全麻木了。
“怎么了?”瞧着巫惊羽那一脸痛苦不堪的模样,凤倾妆关心道。
“没什么,只是手有点儿麻。”讪讪地笑着。
“你是个傻子吗?马车内这么大,又有棉被,你干嘛不将我放下来,非要一整晚抱着。活该你手麻,笨死了。”凤倾妆板着一张脸,嘴上不停地骂着。
骂完了,漆黑的眼瞳中又流露出一抹心疼,问道:“哪一条手臂麻了?”
“两条手臂都麻了。”巫惊羽傻呵呵地笑着,周身洋溢着幸福。
话落,凤倾妆便动作轻柔地给巫惊羽捏起手臂来。捏了好一阵子,方才停手。
“妆儿,我们出去看日出吧。”巫惊羽的手不麻了,一把搂过凤倾妆,下巴搭在她的肩头,吐气如兰,清润如风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看日出,你脑子没有坏掉吧。”凤倾妆当然猜不到,在她睡得正香的时候,已经被马车拉到了清波湖,这个令她不想踏足的地方。
“我脑子很正常。”巫惊羽唇角勾起邪魅的笑意,曲指一弹,在凤倾妆的额头弹了一记。
凤倾妆额头爬上几条黑线,瞧瞧吧,就说男人不能宠。一宠就给你开染房,居然敢弹她的额头。
“走吧。我们看日出去。”
佯装没有看到凤倾妆气恼的表情,巫惊羽拉着凤倾妆的手,掀开了马车的布帘。一丝光亮照来,看着眼前一碧万里的熟悉的湖面,凤倾妆这才看清楚,此刻的她已经身处清波湖。
黎明时分的清波湖,宁静而迷人。轻纱笼罩的湖水温柔清澈。
“真美!”凤倾妆赞美了一句,便和巫惊羽二人跳下马车,二人并肩而坐,凤倾妆的头靠在巫惊羽的肩头,一起坐在湖边等着日出。
“银筝,你瞧,我们家少主与你家主子坐在一起,那简直就是天造地设,般配得不得了。”墨月双手环胸,坐在马车前,看着湖边那和谐唯美的画面说道。
“的确很般配。不过,等你们家少主解决了与白姑娘的事情,我相信,二人坐在一起会更加的般配。”
想到凤倾妆身上的内伤,与巫惊羽也有着间接的关系,银筝连带着对着墨月也没有了好感,说话也带着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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