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毅竹很想说,如果你想要,我连自个儿都想送给你,何况是区区几瓶丹药。
“你想舀多少就舀多少,不用客气。”梅毅竹温润地笑着点头,眸中流淌着柔和的光芒。
“既然你如此说,那我真的不客气了。”凤倾妆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凤目璀璨若寒星。
话落,凤倾妆素手一挥,面前的玉石方桌上的丹药瓶全部放入了墨隐云凤之中。接着,又走到另外一张玉石方桌,同样的方法,眨眼间,丹药瓶齐齐原地消失。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五张玉石方桌上的丹药瓶全部被凤倾妆一扫而空,一瓶都没有留下。
梅毅竹怔愣了片刻,哑然失笑。
难怪听到他说,能舀多少是多少,她如此的兴奋。
“天女,你还真是不客气。我想问一声,那些丹药瓶是怎么凭空消失的。”梅毅竹好奇地问。当初取《凤缘神决》的时候,看到秘笈凭空消失他就想问了,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直到今日才有机会开口问她。
“全部都是这个指环的功劳。它是一个空间戒指,戴在手上就好像随身带着一间大仓库,可以存放很多的东西。”凤倾妆晃了晃无名指的墨隐云凤,解释给梅毅竹听。
“原来如此。”梅毅竹恍然大悟地点头说道。
“妆儿,今日你可是大丰收。这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功劳,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巫惊羽眯着眼睛,笑着开口道。
“哎!这墨隐云凤唯一的缺憾就是只能装死物,不能装活物,不然的话就真的是完美了。”凤倾妆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感叹。
“为什么?”巫惊羽茫然不解地望着凤倾妆,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如果能够装活物的话,我真想你将你装进这墨隐云凤中,省得你总是在我眼前晃悠。”凤倾妆一本正经地缓缓说道。
“噗嗤!”
一旁的梅毅竹忍俊不禁地笑了。第一次发现,这二人一个清冷淡漠,一个冷酷无情,可是他们二人只要凑在一起,真性情暴露,那就是一对欢喜冤家。
巫惊羽听了此话,脸色黑如锅底,心中的郁闷难以形容。
“我长得也算是丰神俊朗,一表人才,妆儿,为什么你总是不待见我?”巫惊羽摆着一张怨妇脸,幽怨无比地看着眼前的人。
是呀?为什么我总是不待见他呢?
这个问题还真的将凤倾妆给问倒了。她蹙眉思索,最后给出一句让巫惊羽几度吐血的话。
“讨厌就是讨厌,没有为什么。”
话落,凤倾妆径自转身走出密室,留给二人一个孤僻的背影。
密室内,气温陡然降低。巫惊羽脸上阴云密布,手捂着胸口,心一阵一阵剧烈的抽痛。梅毅竹温润的浅笑,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出密室。
“女人向来是心口不一的。”轻飘飘的一句话,如柔和的清风拂过,瞬间吹走了巫惊羽心中的阴霾。心情阴云转晴,也紧跟着走出密室。
梅毅竹的房间,竹香缭绕。
凤倾妆将巫惊羽打发出去后,深幽的目光透着一股凌厉,逼视着满脸倦容的梅毅竹,红唇轻启,清冷无温的声音响起。
“说吧。”
“说什么?”梅毅竹抬眸望去,温润的瞳仁中浮现出一抹疑惑。
“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听实话,如果你有任何隐瞒,那我们以后连朋友都做成了。”凤倾妆口气强硬地逼问着梅毅竹。
梅毅竹眼底滑过一丝痛楚,一抹苦笑溢出,轻柔如丝的声音在屋中缓缓荡开。
“还是被你看出端倪来了。其实我的身体也不是大事,就是上次在朱雀神殿,强行催动空间瞬移术,导致体内灵根断掉,灵力尽失。”
>“灵根断掉,灵力尽失。那就是说你以后与常人一样,再也不能修习灵力了。”凤倾妆沉声问道。
修灵之人,灵根已断,不能修习灵力。就和习武之人武功被废除一样,心中定是痛苦万分。
“哼。”梅毅竹淡然地点头。
“上次在朱雀神殿,我晕倒之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不顾灵根断毁的危险强行催动空间瞬移术离开。我想要知道全部实情。”凤倾妆清冷的声音透着无比的沉重。
“上次,你强行使用朱雀禁咒术杀了神殿四守护之后,朱雀神殿的结界解开。之后你晕倒,苍狼的妹妹苍雅又带着一名侍卫过来了,我担心招来更多的人,就强行催动了空间瞬移术。”梅毅竹平静地说道。这个事实他早已经接受,为了她,就算死也是甘之如饴。
“灵根断毁能不能接上?”凤倾妆幽深的双瞳染上深深的愧疚,心中好似有着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沉重无比。她知道,当时如果不是因为她晕倒,情况危及,梅毅竹也不会冒着灵根断毁的危险强行催动空间瞬移术离开。
梅毅竹摇了摇头。
“难道连一点办法都没有?”凤倾妆不死心地再次开口问。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梅毅竹也不是很肯定。毕竟世世难料。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续接灵根的方法,让你重新修习灵力,施展你的《回春术》治病救人。”凤倾妆心中坚定无比,做出承诺。
“我相信你。还有,谢谢你。”梅毅竹黑瞳璀璨如辰星,谢谢她的关心,有她这句话,哪怕就是死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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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踢了凤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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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梅毅竹又从怀中摸出巫惊羽送回来的那本《回春术》,递到凤倾妆的手中,温和地说道:“这本《回春术》放着也是放着,我现在送给你。等将来你体内的封印解开,灵力恢复,学会了《回春术》,以后受伤就可以自行医治。”
凤倾妆也不推脱,接过医书,意念一动,《回春术》被放入了墨隐云凤中。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凤倾妆见梅毅竹面露倦意,嘱咐他要好好休息,便起身告辞。
一走出梅毅竹的房间,清新的药草香迎面扑来,凤倾妆做了一个深呼吸,心中的沉闷减少了些许。
这时,就瞧见一身青衣的甘遂急冲冲地走了过来。
“姐姐,你明日真的要离开香雪梅庄回耀京去了?”
“是啊!姐姐要回去了。甘遂想不想跟姐姐一起走。”凤倾妆语气温和,对甘遂她的心底总是无来由的亲切。
“我很想和姐姐在一起,可是师父身体不好,我还是想留在香雪梅庄照顾师父。”甘遂清澈的黑眸涌动着不舍。
“那好,等我有空,就到香雪梅庄来看你。”凤倾妆安慰道。
“那你一定要来看我。”脆亮的嗓音透着浓浓的不舍。
翌日,天空中细雨扉扉,无边无际的秋寒笼罩着大地。
凤倾妆抱着小金子,带着翠儿、残云和银筝离开了香雪梅庄。三人一走出香雪梅林的九宫八卦阵,蒙蒙细雨中,一道黑色的身影孤身而立,早已经等待在此。
看到凤倾妆几人出来,黑色的身影诡异的一闪,人已经闪到凤倾妆的身边,笑嘻嘻地打着招呼,“妆儿,早!”
“巫惊羽,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走到哪里都能够看到你。别告诉我,你今日也准备去耀京。”凤倾妆面色不悦,清冷的声音比天空飘着的秋雨还要寒凉几分。
“妆儿就是冰雪聪明,一眼就能够看透我心中的想法。看来我们还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巫惊羽唇角勾勒出邪魅狂娟的笑意。
“鬼才和你心有灵犀一点通。”凤倾妆淡漠地瞥了一眼巫惊羽,说了一句,便懒得理会他,绕过他朝着几步之遥停着的马车走去。
微微细雨悄然无声地飘落,管家秦忠倒也是考虑周全,准备了两辆马车。一辆留给凤倾妆坐,另一辆想必是给自己准备的。
“见过二小姐。”
凤倾妆走近马车,身披蓑衣的家丁赶紧见礼。而秦忠也从后面的马车跳了下来,行礼道。
“免礼。”凤倾妆摆了摆手,对着那名身披蓑衣的家丁吩咐道:“把蓑衣留下,我这里有人赶车,你坐到后面的马车上去。”
“这,可是秦总管吩咐小的为二小姐赶车。”家丁一脸的为难。
“你去告诉秦忠,就说是我说的。”凤倾妆面色不佳地说道。
话落,她便抱着小金子跳上前面马车。随后,翠儿,银筝也坐到了马车上。
那名家丁只好脱下肩上的蓑衣,朝着后面秦忠所坐的马车走去。而残云轻轻一跳,坐到了马车前。
“残云,走吧。”凤倾妆清冷无温的声音传出。
“是的,主子。”残云应道。马鞭一扬,用力抽打在马臀上,骏马一声嘶鸣,四蹄撒开,便跑了起来。
凤倾妆靠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突然一阵微风吹过,马车帘子被卷起,一道黑色的身影飘了进来,落坐在凤倾妆的身旁。
“妆儿,外面雨越下越大,你总不能让我淋着雨去耀京吧。看在我替你续接四肢筋脉的份上,就稍我一程。”巫惊羽可怜兮兮地说,黑瀑般的墨发微微湿润。
凤倾妆双目依然闭着,沉默不语。
“不说话那就表示答应了。”巫惊羽自言自语后,就心安理得地坐在凤倾妆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