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走了,这里谁来伺候?”银筝有些不放心。
“不过是去吃一点东西,又用不了多长时间,再说了,巫惊羽在前厅宴客,一时半会的只怕也回不来。去吧,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也带一点儿吃的。”凤倾妆嗓音温软地说道。
“那属下和喜娘就先去吃东西,吃完了就马上回来。”银筝说。
“去吧。”
银筝和喜娘退出了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带上房门。
喜房内,凤倾妆动了动坐得僵硬的身子,抬手刚刚想要掀开头顶的喜帕,巫惊羽离开前的话突然浮现在脑海中,她又放下了手。
这时,喜房外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喜房的房门被推开。
盖头下的凤倾妆眉头微蹙,听着这脚步声应该是一名男子,却并非是巫惊羽的脚步声。她樱唇轻启,刚要开口问是谁?哪知进来之人已经先一步开口说话。
“倾妆,这可能是你第一次这么规矩地坐这么久。”封玉优雅地迈步走了进来。
“封玉,是你。你不再前面喝喜酒,跑到这新房来做什么?”盖头下的她,清亮如辰的美眸浮起一丝防备。
“你放心。我的心中虽然放不下你,但是也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更不会去掀你的盖头。”封玉步伐缓慢从容,磁性似酒醇的嗓音飘出,透着似有若无的幽香,能够让人放下戒心。
“我相信你。不过,这里是新房,而我与你曾经又差一点三拜成为夫妻,若是让人看到,若人闲话,终归不好。你若有事,请讲。若无事,还请离开,我不希望刚进巫府第一天,就遭人误会。”凤倾妆眼底流淌着一丝冷意,清冷的嗓音飘出。
闻言,封玉唇角勾起一丝自嘲,心涩涩地痛。
“你可还记得,刚才在喜堂之时,我所说的话。”
顶着沉重的凤冠,凤倾妆垂首思索了片刻,启唇道:“你说要还巫惊羽一份大礼。”
“封玉,你到底想干嘛?”
话音刚落,身上的穴道突然被逼近的封玉点住,动弹不得的凤倾妆冷声问道。
“我说过,不会伤害你,你尽可放心。我只是想还巫惊羽一份大礼。你说,若是洞房花烛夜,新娘子失踪,他会不会急得疯掉?”封玉幽深如海的眼瞳闪烁着一丝邪恶,玩味笑道。
“你想还礼我是没有意见,可是你干嘛非要拉上我。被人点穴的滋味真的不好受。”盖头下,凤倾妆只感觉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眼底闪烁着一丝无奈。
“这个世上,他最在乎的就是你,委屈你一会儿。”
话落,封玉弯腰抱起凤倾妆,熟悉的木兰香钻入鼻端,令他的心一阵悸动,唇角一丝苦笑溢出。
“倾妆,我已经中了你的毒,深入骨髓,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你。”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你这又是何苦?若是忘不掉,苦的是你自己。”叹息一声,凤倾妆劝道。
闻言,封玉沉默不语。抱着凤倾妆,身形一动,鬼魅如风,从窗口跳出,足下一踏,腾空飞上屋顶。轻盈的步伐踩在屋顶之上如履平地。趁着朦胧的夜色掩护,很快便出巫府。
“封玉,你打算带着我到哪里去?”盖头下的凤倾妆面色难看,语气也冷了几分。
“去了就知道了。”封玉卖了一个关子。
巫府的前厅,巫惊羽敬完一轮酒后,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走到易容的风影面前,对上他的眼睛瞧了一眼,心中暗呼一声糟糕,厉眸如箭射向风影,逼问道。
“封狐狸人呢?”
“主子早就走了。”戴着一层面具的风影,冷然的嗓音响起,“该死的。”
低咒一声,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道红芒闪过,巫惊羽已经消失在前厅,朝着后院的新房闪去。
看着空荡荡的新房,巫惊羽眼中涌出滔天的怒意与杀意,袖中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说道。
“封狐狸,你若是敢对妆儿怎么样,爷便灭了你的苍炎国。然后抓你扔到海里喂鲨鱼。”
怒归怒,人还是要找。
刚准备下命令找人,突然墙角里面,小金子的‘吱吱’声响起。
“小金子,快点带我去找你的主人。”走到墙角,巫惊羽拎起小金子说。
“我有什么好处?没好处我可不带你去,看你怎么洞房花烛夜?”小金子想趁机提条件。
“你个死老鼠,爷现在可是心急如焚。再啰嗦,就将你扔到蛇窟去,一辈都别想再见火球。”巫惊羽反将一军,恶狠狠地威胁道。
“主人真没有眼光,怎么就看上你这个黑心鬼。海边迎亲船,快点去吧。不然去晚了,说不定与主人洞房花烛的就是别人了。”
小金子话未说完,眼前一道红芒滑过,巫惊羽已经朝着停泊在码头的迎亲船暴闪而去。
迎亲船上,最大最豪华的房间中,封玉将凤倾妆放在床边坐好。
“倾妆,若是下辈子先遇到你的人是我,你会不会爱上我?”
目光温柔地望着床边盖着盖头的人儿,封玉袖中的手微握,磁性低沉地嗓音透着一丝紧张,启唇道。
“应该会吧,毕竟你也是很优秀的。”凤倾妆实话实说。
“下辈子,我一定要先遇到你,让你爱上我。”封玉目光坚定。
话音刚落,巫惊羽心急如焚的喊声传来。
“妆儿,你在哪里?”
凤倾妆刚想开口应声,封玉动作迅速,一下子点住她的哑穴。
“他来了,我也该走了。你一定要幸福。”
话落,封玉在凤倾妆的额头轻轻印上一吻,解开她身上的哑穴,身形一闪,鬼魅如风,眨眼间消失在房间内。
这时,房间脚步声响起,巫惊羽已经寻到了船上。
“妆儿,封狐狸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推开最豪华的房间的门,看到端坐床边的人儿,他屈指一弹,一道气线射出,瞬间解开了凤倾妆身上的穴道。三步并作二步走到床边,打量着盖头下的人儿,焦急地问道。
“就是点了我的穴道,让我定住不动而已。”凤倾妆摇了摇头,淡淡道。
闻言,巫惊羽松了一口气。抬手掀开凤倾妆头上的盖头,一张艳绝天下,绝美无双的容颜映入眼帘,他看得痴了。
“妆儿,你真美。”
抬手动作轻柔地扶开她额前的流苏,情不自禁地赞美道。
“今日的你也俊得让人着迷。”凤倾妆勾唇妩媚一笑,难得正正经经地赞美巫惊羽一句,继续道:“刚才我失踪的事情肯定闹得人仰马翻,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回巫府去?”
“不用担心。刚才寻到码头来的时候,我已经放出信号。而且我还让墨月和墨隐赶到码头,等一会我们就坐着这艘船出海,在海上漂一个月再回岛。”巫惊羽俊眉轻扬,笑得邪魅无边。
“在海上漂一个月再回岛,这样子似乎有点不妥吧。按规矩,明日早上新媳妇应该向长辈敬茶。”
凤倾妆眉心微拢,并不赞同巫惊羽的做法,接着道。
“再说,今日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可是你看这船上的房间内,一点喜气都没有。既没有红烛,甚至连酒都没,还怎么喝交杯酒?”
“成亲怎么能不喝交杯酒?你看,这可是你亲手酿造的海堂醉。上一次攻占耀京城后,我抽空回了一趟凤府,将你埋在海堂树下的酒给取了出来。”
巫惊羽唇角勾勒出颠倒众生的笑容,意念一动,从墨隐云龙中取出一坛海堂醉。
“你倒是准备周全,服了你了。听你的,我们就在海上漂一个月再回岛,反正我生来不喜跪人,明日若是真的要我跪下敬茶,我还不愿。”凤倾妆淡淡一笑,精致的五官舒展,好似昙花盛放,艳不可挡。
这时,敲门声响,墨月冷沉的嗓音隔着房门传进来。
“少主,你吩咐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端进来吧。”
巫惊羽边说边舀过盖头,给凤倾妆重新盖上,在她的耳边小声道。
“我的新娘子,只有我一人才能看。”
重新盖上盖头的凤倾妆无语地翻了白眼,真是个小气的男人,就算别人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墨月推门而入,将酒菜摆放在桌上后,并没有马上退出,而是开口询问。
“少主,船上一切准备妥当,现在是否起航?”
“立刻起航。不然等一会钱满贯那个臭小子肯?p>ɑ嶙饭础;褂校愿老氯ィ罩冢怂头共送猓疾荒芄簧侠创蛉牛俊?p>巫惊羽俊美的容颜,嘴角含着一丝清淡浅笑,好似枝头寒梅吐艳,芳香染雪脂,清越的嗓音中透着淡淡的威严。
“属下明白。绝对不会让人上来打扰少主与少夫人的。”墨月笑着退出了房间,并帮二人带上房门。
屋内饭菜飘香,一听到关门声响,凤倾妆迫不及待地扯下头上的盖头,走到桌边动筷吃了起来。
“真是饿死我了。”
“饿就多吃一点,吃饱了等一会儿好干活。”巫惊羽微弯的唇角边挂着一丝宠溺的笑容,意有所指。
一心扑在美食上的凤倾妆倒没有在意,继续与桌上的饭菜作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