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人还活着,宋子轩心里一阵狂喜,谢天谢地,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紧紧的盯着手机,就盼着冯熙女打电话过来报平安。越等越心急,越等越气火,这小太妹怎么不知道报平安的?她语言不通,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受伤……越想越不放心,生平第一次,宋子轩如此坐立难安,一片心焦。
冯熙女也是急个半死,可是,抽血过多,一动就头晕,而且,语言也不通,求着苏西北:“你帮我好不好?我想打电话给教官。”
苏西北趁人之危:“那你答应以后做我的女人。”
冯熙女热泪盈眶:“……”!趁火打劫,不是君子所为!
苏西北看着冯熙女:“你心甘情愿的答应还是不答应?”
冯熙女又成了两头燃烧的蜡烛,一时两人对峙不下。
苏西北看似淡定,其实紧握着拳,屏息以待。
许久许久之后,想见教官的冯熙女兵败如山:“答应。”
苏西北笑得如春天的满山万紫千红的花:“叫我西北。”
冯熙女咬牙切齿:“西北。”
苏西北有些不满:“柔一点。”
冯熙女想死:“……”好一会后,才再叫:“西北。”
苏西北再次鸡蛋里挑骨头了:“媚一点。”
冯熙女死去又活来:“西北。”
苏西北眯着眼:“声音再拉长一点。”
冯熙女好想一巴掌拍死眼前的男人,但到底还是再叫了一声:“西北……”
苏西北眉眼都是笑:“哎。”然后,变戏法似的,舀出手机:“呶,给你。”
冯熙女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算了,刚才为什么不搜身?为什么?为什么?恨恨的看了苏西北一眼,挑号,几乎是才拨通,教官就接了电话:“喂?”
再次听到教官的声音,恍如隔世,冯熙女都要哭了:“教官。”
真的是冯熙女!宋子轩堂堂七尺男儿,站在候机大楼,突然就眼角发酸:“冯熙女,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冯熙女可怜兮兮的:“教官,我的头好晕。”
宋子轩大急:“可是撞到头了?有没有看医生?”
冯熙女说到:“我就在医院呢。”
宋子轩一口气问出,又快又急:“医生怎么说?”
冯熙女答到:“医生说我失血过多,要静养和卧床休息,要补血。”
宋子轩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乖,你等我过来,我明早九点过八分的飞机,中午就到了。”
冯熙女重重的点头:“好,我等你来。教官,我好想你。”
挂了电话,就见苏西北神色不善,霸道的说到:“从今以后,你只可以想我。”
冯熙女威武不屈了:“不要。”
苏西北浓眉上扬:“嗯?”
冯熙女说到:“我就是想教官了。”
苏西北冷眼看了冯熙女许久,最后,见那厮实在是九头牛也拉不回的礀态,心思百转一千回后,苏西北叹了口气,不急,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徐徐图之才是王道,反正,现在年龄也还少,未成年,守在身边,总能等到花开。于是,躺回了旁边的另一张床上,闭上了眼,整个人都还晕着呢,虚弱得很。
冯熙女也闭上了眼,两人很快的就一起进入了梦乡。失血过多,让人变得虚弱,等冯熙女再醒来时,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教官,很是惊喜,激动的朝教官怀里扑了过去:“教官……”
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宋子轩心里的狂喜,排山倒海而来,捧着冯熙女的脸,低下头,吻上了红唇,缠绵悱恻。
苏西北睁开眼,就看到了这一幕,瞬间,星眸一片血红,咬牙切齿:“冯熙女!”
冯熙女惊醒过来,宋子轩也放开了红唇,扭头,看上暴怒的男人:“西北,你醒了。”
苏西北怒目而视:“放开她!”
宋子轩皱眉:“你什么意思?”
苏西北一字一字的说到:“我说放开她!她是我的女人!”
宋子轩扭头,看向冯熙女:“嗯,你是谁的女人?”
冯熙女委屈无数:“我不答应他,就不给我手机打你电话!”有个词叫被逼无奈!
宋子轩怒目而视苏西北:“卑鄙无耻!”
苏西北却是立场坚定不移:“放开我的女人!”
宋子轩再次低头,吻上了怀里女人的唇。
苏西北从床上一跃而起,一拳打了过来。宋子轩搂着冯熙女一侧身,险险闪过。
下一秒,冯熙女被松开,宋子轩和苏西北龙争虎斗。
冯熙女原本以为,苏西北不会是教官的对手,没想到却是旗鼓相当。这样冯熙女很惊讶,苏西北怎么会有这样的身手?他不是一向宅在家里的么?
两个大男人,越打越血红了眼,直到医生听到动静过来:“怎么回事?这是病房!请保持安静!”
两人这才松开了手,谁也没讨到好,苏西北伤情加重,又裂开了,流出了血来。而宋子轩却是嘴角破了皮,也见了红。
苏西北看着冯熙女,带有些委屈的说到:“你答应过我的!”
冯熙女:“……”确实答应过的,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宋子轩擦了擦嘴角的血,上前,伸手就要搂冯熙女入怀。
冯熙女却说到:“教官,以后,他是我的男朋友。”对于承诺,冯熙女最是看重,生平最厌恶的事,就是说话不算话,把诺言变成谎言的人。元宏许了自己一世安稳,许了自己三生三世,许了自己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可是到最后,全部化利箭,插得自己鲜血淋漓。
听了冯熙女的话,宋子轩的心,成了千疮百孔,俊脸上满是痛楚,和不敢置信,看着冯熙女,一字一字:“你说什么?”
冯熙女认真到:“我答应过他的。”
苏西北脸上又全是血,却是笑容满面,朝冯熙女伸出了大手,柔声到:“乖,过来。”
冯熙女不要:“医生说了我失血过多,要静躺,不宜走动。”
苏西北山不靠水,水绕山了,自己走到了冯熙女的病床上,欢喜无数的把冯熙女揽入了怀里,看着宋子轩:“以后,请离我的女人远一点。”
宋子轩脸上一片惨白,踉跄着倒退了几步,直到人靠在了墙上,才稳住了身子,看着冯熙女:“你真要他当你的男朋友?”
冯熙女严肃的点头:“做人不可以食言而肥。”
宋子轩悲怆的笑了几声,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冯熙女看着教官落寂的背影,感觉眼里酸酸的,心里闷闷的痛。
苏西北却是紧紧的抱着冯熙女,就如抱着世上最珍重的宝贝,慎重承诺:“我这辈子,一定对你好,用我最大的努力,给你最好的幸福。”
冯熙女抬头,看上苏西北:“你要说到做到。我讨厌言而无信的人!”
苏西北指天发誓:“如有食言,让我不得好死。”
冯熙女眼里的泪水,落了下来,大滴大滴。
苏西北捧起冯熙女的脸,伸出大手,擦去了眼角的泪,却是越擦越多:“乖,不要哭。”
冯熙女泪如雨下,根本就停止不了,可是,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哭了很久很久,直到把苏西北的衣服都哭湿了,冯熙女才停了下来,闷闷不乐加担扰无数到:“教官……”
苏西北把手指放到了冯熙女的唇上‘嘘’了一声,霸道到:“在我的怀里,不许说别的男人。”
冯熙女消了声,遵从了女子‘三从四德’。可是,柳眉却紧锁了起来,真的很担心教官。
教官其实并没有走远,就坐在医院外的椅子上,心里空荡荡的,却又刺痛刺痛的。期盼了那么久的蜜月旅行,没想到会变成了这么个结果,会变成冯熙女,去了别人的怀里。
从怀里舀出一直随身携带的红色本本,宋子轩轻轻的抚摸上配偶栏上冯熙女的名字,呆呆的看着。
西北,为什么我们俩之间,这么多年以后,还会变成如今这种三国鼎立的局面。当年,顾惜惜如此,如今,冯熙女又如此。一个顾惜惜,让你和我绝交了那么多年!现在,为了冯熙女,是不是又要反目成仇?西北,我们曾经在同一个院子里长大,那么要好,为什么却成了如今这样?
一天一夜,宋子轩都坐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一夜都没合过眼,心里痛不可抑,剑眉紧皱。
这一夜,谁都未成眠。冯熙女一直担忧着教官,根本就睡不着。
苏西北心里是五味杂陈,心思百绪,毫无睡意。
当年,和宋公子最为要好,可是因为顾惜惜,最后到了老死不相来往的地步,现在,刚刚稍稍冰封瓦解,却又因为女人,再次陷入了冰封雪地。
睁眼,看着对面床上静静躺着的冯熙女,苏西北心里一片满足,真的很高兴,冯熙女的选择是自己。
看着冯熙女,苏西北心里一片柔软,嘴角含笑。但是一想到宋子轩,却又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