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胤祯紧赶着冲到德妃的怀里,“你让四哥带别的奴才去,都带去,把小瞎子留下就行。”
德妃眉头紧锁,可低头一看怀中的心头肉,只得好言安慰道:“祯儿乖,过些时日就会有新选入的奴才进宫,到时候额娘为你挑几个好的,或是你自个跳几个喜欢的留下,可好?”
“不好,不好!”胤祯摇头扭身,就是不肯松口,“那几个好的都给四哥送去,我就要小瞎子……”
“十四弟,”一直未出言的胤禛放下了手中茶盏,“男子汉,大丈夫,为了个奴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胤祯一下子噤了声。
胤禛脸冷声厉,全然端出了兄长的架子,“若是传出去,第一件,老九、老十会如何看你?第二件,传到那起子奴才的耳朵里,主子竟然离不了奴才,岂不是笑话一桩?”
胤祯低下头,扯紧德妃袍摆的手也松了开来。
胤禛看一看他,又下了一剂猛药,“若是再传到皇阿玛的耳朵里,别说是来日让你杀狼,就是每日的拉弓射箭都不会让你去了。”
胤祯扁着嘴,小脸皱巴巴地似要哭出声来,德妃忙柔言抚慰他几句,心里又不免怪胤禛话说得太重。胤禛走上去,缓一缓口气道:“小瞎子总是永和宫里的奴才,你若是喜欢,等我行军回来,你一样可以过来找她玩,一样可以找她陪你说笑,知道么?”
“知道了,”胤祯偏首躲过胤禛轻抚他脑袋的手,抬头看他时,小眼中满是倔强不平,“我全都知道了。”
从容同小叶子一起吃完了饭,收拾收拾便去了永和宫,还没走出几步路,就看见福喜气喘吁吁地过来。她忙上前扶住道:“福公公,你怎么来了?”福喜呼出几口白气,兀自又喘上好几口道:“娘娘有话传下来,我抢了老孟的差事,特来告诉你一声。”从容也不知德妃传下的话是好是坏,犹自小声问道:“又有什么话?我近来可没办错什么差事。”
福喜看看左右无人,笑微微道:“傻丫头,你能回来了。”
“什么?”
“你能回来了,四爷把你要回来了。”
从容呆呆地看着福喜,不动也不说话。
福喜拍了拍她的手,“傻丫头,还真傻啦?快跟我走吧,四爷等着要见你呢。”
“福公公……”从容紧紧抓着福喜的手臂,“我真的能回去了么?”
“是啊,四爷正在书房里等着呢。”
福喜说着就要拉她走,从容忽然熊抱住他,语无伦次道:“我……我……福公公,谢谢你!”
55剥棕
福喜傻了眼,这丫头,也太……太大胆了吧,这要是给人看见,还以为是个什么事呢,要是再传到小主子的耳朵里头……福喜一哆嗦,从容松开他道:“福公公,我先去了,你慢慢走着来。”“好,好。”福喜看着从容一溜烟地跑远不见,无奈地摇了摇头,木头是开窍了,可这后面的路……唉,就同他这老腿走坡,难着呢。
从容一路赶到胤禛的书房门口,看着厚重的垂帘,她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有些近乡情怯起来。整了整帽子,理了理袍摆后,从容犹嫌不足,还想拿出随身的小镜照一照,站门口的小年子这时已看见了她,撇一撇嘴角道:“哟,小瞎子,你又回来了阿。”
从容平素最不喜欢他那阴阳怪气的调子,这会儿心里高兴,也就不在意道:“是啊,我回来了。四爷在里面么?”
“在。”小年子咳嗽一声,尖着嗓子道:“回四爷,小瞎子来了。”
“让她进来。”
小年子也不为从容打帘,只做了个手势道:“听见没?爷叫你进去呢,还不赶紧着。”
从容掀帘而入,还没站稳就被人紧拥入怀。“容容,容容,”胤禛在她耳边低唤,好似不相信梦中人已然在怀,从容轻轻答应了他一句,胤禛搂得她又更紧了些。没奈何,从容实在受不住,推了推他道:“你再这么用力,我就喘不过气来了。”
听见这一句,胤禛倒真觉得自己不是在做梦了,他稍稍松开手,垂眸看从容道:“那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
从容完全没记性,“什么时候?”
“我抱你睡的时候,”胤禛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别扭。”
他这个别扭人竟然说她别扭?从容瘪了瘪嘴,正想借此机会数落一下胤禛小时候的劣行恶迹时,胤禛又吻住了她的唇,“不过我喜欢。”从容立时晕乎乎的,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也不知是因为他直沁到她心底的话语,还是因为他抹了蜜一般的唇舌,又或许,是两者兼而有之?
从容好不容易才从胤禛给她灌的甜汤里爬出来,回一回神时她问道:“你是怎么说动娘娘,把我要回来的?”
胤禛将刚才的事略提了提,从容呼出一口气,“这么说来,娘娘应该是疑心尽释了。”
“为了释她的疑心,我们已分离了五年。”
日夜相思,竟也有五年了么?从容心下唏嘘,轻轻抚了抚胤禛挺直绷紧的背脊,胤禛眉间冷硬如铁,低头看向从容时,神情却已是转柔,“再不要分离了,容容。”
“嗯,”从容也用力抱紧了他,“再不分离。”
晚间,胤禛赴完家宴回来,推门而入时,就见小室内隐隐透出的灯火。他心下乍暖如春,快步走入后,榻上没看见从容,就看见一只“粽子”。
胤禛好气又好笑,俯□去道:“你准备就这样睡么?”
“嗯。”
“那我怎么办?”
“你再让人拿床被子。”
“不行,我要和你睡。”
从容将上上下下的被子裹得更紧,“不要,等我头发长出来了才行。”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很快的,一年半载就差不多了。”
“什么一年半载,半刻也等不了。”
胤禛动手用强,从容素性触痒不禁,这会儿一头躲,一头已笑出泪来,“不……别碰那……痒痒……”
胤禛看她软了身子,轻易就将被子拉了开来,从容双手抱头,缩成一团急叫道:“别看,把被子还给我!”
胤禛无奈叹了口气,回身将烛火吹灭,“这样好了么?”
“不好。”从容仍是不放心,“你把眼睛闭上。”
“好,我闭上了。”
从容在胤禛眼前挥了挥手,“不许偷看。”
“没有偷看,”胤禛说着话,伸手就想揽住从容。
从容绕开他,摸着下榻去拿了样东西,“坐好。”
胤禛挺直了背脊,很快,就有绵软的布条覆上了他的眼,他触一触道:“你就想我这么睡?”“是阿,谁让你非要和我一起睡的?”从容将布条扎紧,“你要是肯再拿床被子,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胤禛任由她所为,只在她动一动想要躺下时,出手拉住了她的衣角,“这样就好了么?”
从容疑惑道:“还有什么不好?”
“替我宽衣。”
“我看不见。”
“我更看不见,”胤禛摸索着拉过她的手,“来,乖乖的,替我宽衣。”
从容无法,给胤禛来了个盲人摸象,一双柔荑在他身上东摸摸,西弄弄后,总算替他解开了零碎的东西、褪下了外衣。将衣物放好后,从容全没留意到身边人有些粗重的呼吸,只顾自己翻身躺好,正伸长手臂扯过被子时,就有一滚烫身躯压了过来。
从容大惊,急忙推胤禛道:“你睡错地方了。”
“没错。”
“那是我睡错地方了。”
“你说呢?”
从容十分的后悔,她不该贪舒服就把帽子给脱掉的;不该偷懒不给他拿被子的;更不该帮他绑上什么布带子。这回好,胤禛借口看不见,也给她来了个盲人摸象、猴子偷桃、游龙戏凤、双鱼交尾……
待到胤禛的坏招一一用完后,从容连喘息都觉无力,偎在他的怀里很快沉沉睡去。胤禛没有睡,也没有取下那条蒙眼的布带,他只是静静地勾勒着从容的曲线,感受着再不愿失去的温软……
出征日,风起时。
康熙帝亲征,满朝文武百官相送,一片黑鸦鸦的人头衬着银盔亮甲,刀剑星芒。到得三声炮响,队伍开拔时,彩旗飘扬,人虽众却无异声,马虽多也不见乱,军容十分的整齐有序。
这一次再征噶尔丹,除去太子留守京城外,随行的皇子之中,七阿哥胤佑领镶黄旗大营;五阿哥胤祺领正黄旗大营;三阿哥胤祉领镶红旗大营;胤禛率领的正红旗则与大阿哥胤褆一路,因此队伍一直紧跟在他的队伍之后,白日赶路,夜间休整。
从容白日跟车苦累,晚上却又不愿独自歇息,每日总要等胤禛回来才肯歇下。这天胤禛回时,夜已深,从容撑着头,兀自在灯下翻着一本书。胤禛看她一脸倦色,双目也微微泛红,心里十分的疼惜,“容容,这么晚了,还不睡么?”
从容看他时,浅笑盈盈,“看得迷了,也忘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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