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这一刻,根本就不用再去问爱与不爱,根本就不用再去怀疑爱还是不爱,心自然就会告诉自己最真实的答案。
也许是我的眼泪给了他信息,我的酋长老公将我拉进了他的怀中,他怜惜地望着我的脸,声音有些慌乱:“不要哭,妹土……”
他愈发这样安慰,我的心愈发疼痛,在他的面前,我几乎是泣不成声了。多日来积压在心头的泪水哗哗哗地直淌。
见我如此,他有些手足无措了,抬手要擦掉我的眼泪,我伸手将他的手打开,努力想挣脱他的怀抱,对着他痛哭:“走开,这样待我会让我的心很痛,你知不知道?”
“我不想让你难过。”他并不放开我。
“我们这样算什么?帮朋友的忙吗?这样对待我之后又将我转手还给朔风吗?”我含泪问他。
听到朔风的名字,他的手忽然间失去了力气,渐渐地放开了我。并不回答我的问话,就那么靠在树上,颓然地,伤感地,痛苦地默默望着我,看着我在他的面前伤心流泪。
见他如此,我的眼泪飞得更凶了,哭得稀里哗啦:“我不是你们之前结朋交友的一颗棋子,我有自己的心。”
“妹土,我……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嗫嚅着说。
“没想到什么?”我努力平静自己,却还是泪眼模糊,问他:“这不就是你期望的事吗?你,听好了,如果你真的希望朔风带我走,我走就是了!”说完,我背起我的野藤绳索就要离开。
“不要走,妹土。”他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回首望他,他那俊朗的脸有些苍白,明明地写着他的挣扎和无奈。
我这样地望着他,他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我……我不是,唔……我是说……我只是说……这时……这时候你不要走。”
不忍心再逼问他,只是用手去推开他。他放开了他的手,但是却接过我肩头那一堆沉重的野藤绳索,帮我背着野藤绳索,将我送往燕子她们停留的方向。
我走在他的身后,看着我这个山一样伟岸的男儿,落寞地走在我的前面。明明能感知他心中的疼痛,却无法给与安慰,正如我的痛苦一样,他不也是只能默默地看在眼里吗?
这样苦苦的情感挣扎,我们,是不是都错了?
其实,不管我和元唐之间是一种怎样的状况,在时间面前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朔风很快就要回来了。
中午时分,就有姜氏部落的人过来传信,说朔风大首领他们明日上午就会过来。朔风大首领?听着信使这样称呼,看样子,朔风和姜氏部落的交易还进行得不错,姜氏部落的信使还提前给有唐部落送来了几匹上好的狐狸毛皮,说这是朔风大首领特别挑选出来送给有唐部落的。
元唐让木唐接过姜氏部落信使带来的狐狸毛皮,向那传信的信使致谢过后,热情地招待那信使,让他饱餐一顿椒盐烤山鸡之后,便送那信使回了姜氏部落。只是这一整个过程中,元唐虽然有礼有节地招待、应对着姜氏信使,但他的脸色却很苍白,只见着那姜氏信使美滋滋地大嚼特嚼椒盐烤鸡,他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
朔风明日上午就会回来,也就是说,我在有唐部落能够呆的时间只有半天的时间了。一旦被朔风带离这里,我可能将会永远都不能再回到这个我刚刚熟悉的地方,我可能将会永远再也见不到元唐了。这样想来,我和元唐——我的酋长老公今生能够相处的时间,就只有这半天的时间了。
在这的初夏的午后,我站在山洞洞口,望着山脚下他和木唐一前一后朝着洞穴走来的身影,我的脸上渐渐浮起了一丝微笑。他们是去送走那位姜氏信使了,不管哪个时代,人们对于信使,都是尊重和优待的。
他们爬上山腰回来了,见我站在洞口朝着他们微笑,元唐站在那里却不动了,木唐见我俩这阵势,便识趣地和我打了个招呼,回了洞穴。
夏日的蝉鸣声声,从四周静溢的山林中传出。我朝着元唐走了过去,来到他的面前,对他说:“元唐,我想到香溪河边去走走。”
他静静地看着我,眼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见他立着不动,我莞尔一笑,便自己先走下了山坡。
他终于跟了上来,我们踩着山林中的小径,穿过午后林荫浓密的山林,朝着绿草如茵的香溪河畔走去……
元唐一直走在我的身后,我知道他一定会来,就象知道自从我穿越到了这里,他就一直默默在我身边一样,他曾给我的无声的温暖和关怀,他曾给我的好,我要在我的时间内还给他。
我不会再逃避,不会再逃避自己的心,过多的逃避,心会很累。对爱的回报,还是应该用坦坦荡荡去爱的方式才好,没有必要再去纠结躲藏。
☆、第38章 我不是妹土
夏日的午后,四周山野的空气中散发着暖暖的草木清香。夏日林荫下的香溪河还是那么地清澈,溪水中飘浮着山林里飘落的枝叶潺潺地流淌,溅起微微的水花。
我在溪水边一片葱葱郁郁的树荫下坐了下来,将赤着的双脚伸进水中。回头给身边的元唐一个灿烂的笑容,他也无奈地回了我一个微笑,在我身边的一块岩石上坐了下来。
在这静溢的香溪河畔,我和元唐默默无语。我的脚飘浮在香溪河清澈的河水中,有几条细小的鱼儿在我的脚边游来游去,轻轻地啄着我的脚。
我望着香溪河水,对他说:“我不想离开这里,我喜欢这里的香溪河。”
“我知道。”元唐点了点头,他的眼光柔和温暖,就象这夏日的微风一样。在这夏日的阳光下,他的脸是如此的俊朗刚毅,又如微风般温润宽厚。正如此前我的猜想那样,没有了那一脸的蓬乱的胡须,他果然是一个帅气俊朗的男子。
刚刚才见到他真正的容颜,可转瞬之后,他的样子就只能永远藏在我的记忆之中了。我的眼睛又有泪光在闪烁了。
明明对自己说好,要将最灿烂的笑容留给他,为什么一见到他总是有流不尽的泪水?我低头垂泪。
“妹土,我又让你难过了。”
我抬头望他,含着泪朝他嫣然微笑,摇着头对他说:“不是你,元唐,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好。”
“妹土,我知道这是我的错。”他避开了我的眼光,望着香溪河水,他的声音低沉和缓:“我不能把你留下来,我不能把你留在有唐部落。”
我含泪点头:“我明白。”
他回过头深深盯着我的眼睛,带着疑问的神情。我含泪微笑:“你不留我,是为了有唐部落和清风部落所有的人,因为你要保护好他们。”
“如果我留在有唐部落,朔风会报复这里所有的人,他不会放过这里的每一个人。”我继续说:“你不会因为我,而眼睁睁地让两个部落的人陷入一场血腥的危难之中,你不会这样去做。”
“妹土!”他看着我的目光是如此地惊讶,他缓缓地抓起我的手,紧紧地攥在他温热的手掌中,发狠地对我说:“你怎么肯定我不会这样去做?”
“你是不会这样做的!”我微笑摇头:“朔风会为了妹土杀尽所有的人,而你绝不会为了一个妹土而让部落的人面临险境,你不会!”
他颓然地放开了我的手:“妹土,我……我很……无用。”
“不,你不是。”我摇头。
他抬头看我:“妹土!”
“我不是妹土。”我回眸望着他,淡淡地笑着。不管元唐能不能理解,我都要在和他仅有的相处时光里说出真实的话,哪怕他从此以后就当我是一个来自异世的妖怪。
出乎我的意料,元唐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奇,只是流露出些许的疑惑,带着一丝奇怪的表情看着我。
我继续我的话语:“我虽然是妹土的模样,但是我的心已经不是妹土,我其实是来自不同时空的一个人。”
我看着他的脸,尽量向他解释清楚:“我说的时空,你可能不会懂。就是说好多好多年之后,在另一个地方生活的我,忽然间就来到了这里,成了这里的妹土,我这样说你能够懂吗?”
元唐歪着头看我,可能是我那急于表达清楚的窘样儿,他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奇怪地微笑,他冲着我直摇头:“你说的时空是什么?什么你的心不是妹土?我只看到你是妹土。”
“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你只要知道,我不是妹土就行了。”我有点不耐烦了。原始人就是原始人,这代沟实在是太大了。
“你不是妹土会是谁?我看到的你就是妹土。”
唉!看样子,他还不懂。我有些气急,从溪水中提起脚来,拔腿上岸就走,元唐也跟了过来,见我气呼呼的模样,他笑着一把拉过我的胳膊,问道:“妹土,你要到哪里去?”
我甩开他的手,转身朝着他大叫道:“不要叫我妹土,好不好!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不是妹土!如果我是妹土的话,我就根本不会多瞄你元唐一眼;如果我是妹土的话,我就根本不会偷偷地喜欢上你,天天都想着你,念着你,盼着你;如果我……”
天!我都说了些什么疯话呀!我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是话已经出口,又怎么再收得回去?我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将我的这些疯话,一字不漏地听进了他耳朵。因为他已经将我紧紧地拥进了怀中。我听到他“扑通扑通”地心跳声,我听到他低沉清晰地话语:“你的心,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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