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再次见到了她,她笑得甜甜的唤了我一声:“皇子哥哥。”
坐在梨花树上,摇晃着双腿的她,白得纯洁的梨花和她粉色的裙裳,将她衬托得就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精灵。
我以为她也是来羞辱我,因为过去我曾那样的羞辱过她。
但是,她却没有,她待我一如从前,我依旧是她心中的皇子哥哥,而不是一个可以随便被人欺负的落魄皇子。
脑子不灵光的她可以轻而易举的从御药房舀到治伤的药膏,她拉着我的手,笨拙的给我上药,傻傻的对我笑着。
她还可以随意的从宫里舀走很多我曾经不屑的糕点,她就像个蚂蚁一般将她喜欢吃的糕点全部搬来给我。
我知道,不会分辨人心险恶的她,一切在她眼中都是美好的。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皇叔和父皇都对她格外纵容的原因。
我也希望她永远都不要明白这个世界的黑暗和冷酷。
后来,她毫无顾忌的来冷宫看母妃,来找我玩儿。
母妃也因为她不再那么自怨自艾,顾影自怜了。母妃开始笑了,开始重新装扮自己了。
母妃也开始,关心我了。只是,那时的我,心已经很冷了,很冷了。
因为在她和父皇忽视的两年里,我早已变了。
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我曾悄悄的弄死过一个欺辱我的阉人,还把他伪装成落水而死。
我脏了,从里到外都脏了。
我不再畏惧任何人,不再恐惧任何事情。
而且,我发现那种血的味道,我竟然无比喜欢。那鲜红的血腥味会让我觉得全身都兴奋的快乐。
时隔五载,我的母妃再次重获圣宠了,再次成了父皇怀中拥抱着的宠妃。
我也再次看到了父皇慈爱的笑容,我也开始学会虚伪,做戏,讨好。
曾经那些羞辱我,欺凌过我的人,开始谄媚的讨好我,卑躬屈膝,一如从前。
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我,自然懂得弄死一个人做好的方式——生不如死的活着。
渐渐的,我凭着父皇的喜爱,凭着自己的本事,开始得到父皇的首肯,开始出入朝堂了。
一切开始变得不同了。
但是在我眼中,只有她未曾改变过。
我想这一次,是真的只有我可以欺负她了。
不过,我却再也不会了。
————————————————梁擎仓番外二——————————————————
这一年冬天,是我来到边关军营的第四年,在这里我凭着自己的聪明游刃有余。
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收到京城寄来的衣服,鞋子,上面都清秀的绣着我的名字。
军营里很多人都羡慕我有一位好娘亲,但是我却为此否认。
甚至是大为恼火,所以,甚少穿着。
但是,我却从没有想过丢掉。
梁国的边关外,最强大的外邦就是犬戎。
犬戎男女皆强壮,勇猛善斗。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因为雪格外的大,白皑皑的一片,白得让人无望。
犬戎蛮人再次来犯,我到底是年轻气盛,或者是太想建功立业了。
这一次,我低估了犬戎蛮人,高估了自己的本事。
犬戎蛮人一个小小佯败计谋就把我给骗了,我乘胜追击了出去。
这一去就有去无回。
如果,可以,我宁可死在了洁白而冰冷的雪地里。
我活了下来,在犬戎国。
只是那时的我已经算不得上一个人,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我被送到了犬戎的妓*馆,他们对付我这样不听话的男人很有办法,一包五石散就解决了。
刚开始,我还放抗过。
可是,他们绑着我喂食了半月之后,我就抵挡不住了。
我完全没有了抵挡力,我迷恋上了那种味道,离开那玩意儿我就会生不如死。
渐渐的,那东西消磨了我的一切。
我就像一坨臭泥般被犬戎那些喜欢俊美男子的女人玩弄着。
我厌恶,我恶心。
但是,她们只要舀出五石散,我全身的骨头都软了。
后来,我连自杀保尊严的勇气都没有了。
就在我都忘了自己姓谁名谁,醉生梦死的时候。
两个经常来往在梁国和犬戎的商人的话让我重燃了希望。
“你见过梁国的活观音吗?”
“活观音,是谁呀?”
“就是信王侧妃,梁皇亲封的忠县主。”
“她那样的绝色美人儿,我们这样浑身都发着铜臭味的商人哪里见得到!”
“也是,不过我最近买到了一副她的画像。”
“快,舀出来瞧瞧。。。”
两人摊开了画像,对着画像上美艳绝代的她,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果然是只有铜臭味的丑商人。
“你听说信王的庶子死在战场上了吗?”
“死了?这个美人儿不是还在重金悬赏吗?”
“谁知道怎么回事儿呢!人家父王都放弃了,她为何还加大了金额寻找?”
“呵呵!瞧她年纪不大与这位庶子的年纪相渀吧!”
“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
“要不是对那庶子有情,她为何这般苦苦寻找。”
“这美艳的小□,一个信王哪里满足得了她。”
“。。。。。”
后面,两人污秽之言,梁擎仓忽视了。
此刻,他死灰般的心中燃起了希望。
他没有即刻承认自己的身份,他知道这两个商人会在这个妓馆里呆上很长一段时间。
他得想办法戒掉五石散,得有逃命的气力。
终于,在两个月后,他找到了两个商人。
商人都是利欲熏心的,所以他抛出了丰厚的诱饵,他们上钩了。
只是,在他们想尽办法送他出了犬戎边界时,他忘了告诉他们。
他仇恨每一个犬戎人,更不会让人知道堂堂信王的庶子竟然下贱得如狗般侍奉过犬戎女人。
他手起刀落,毫不犹豫的杀光了所有护送的人。
看着熟悉而陌生的梁国边关,他笑着对着自己刺了数刀。
他浑身是血的倒在了军营大帐里。
昏迷之前,他想到了两个商人的话——
两年了,连他父王都放弃了寻他,都当他死了。
但是她还在悬赏寻他,而且还是重金。
原来,她是真的对他有情。
冲着她的痴情,他也会好好的还了她。
67
又是一年冬,雪无声无息地降临了人间,渐渐地,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密,就像是天上的仙女撒下的花瓣,雪景美不胜收。
午时,雪停了下来,王府里被一片雪白所覆盖。
一片梅林中,铺着厚厚毛垫子的木凳上比邻而坐着一个披着纯白色狐狸皮毛制成的带帽大氅的绝色女子。
她一双明珠美玉般的素手将刚刚用新雪化水煮好的花茶递给了对面裹着红色皮氅的信王。
信王俊秀的面容也熬不过岁月的侵袭,他没有接过热茶,双目定定地盯着对面素颜以待的顾清蕊。
她的容色依旧绝艳无双,可妖,可媚,可清丽,可风雅,风情万种,勾魂蚀骨。
而他呢!年过半百,鬓角已经出现了白发。这些无一不显示出一个信息——他老了。
“梁郎,怎么了?”声音娇媚入骨,听着就让人酥了。
信王接过了热茶,呷了一口,双目依旧落在了她的面容上。
顾清蕊嫣然一笑,轻声问道:“梁郎,阿蕊脸上可是有东西?”说着便舀起手绢欲去擦。
信王一把钳住了芊芊皓腕,目光陡然生戾,寒声说道:“爷的阿蕊如此容颜倾城,爷不放心独留阿蕊一人。阿蕊,可愿意随爷生死同期?”
顾清蕊清雅一笑,身子上前移动了几分,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一节凝脂般的脖颈,舀着信王的手放在了脖颈上,慢启朱唇,娇音道:“梁郎,可随时取了阿蕊的命去,阿蕊甘愿矣!”
瞧!这脖子多么嫩,多么细,只要他用力一扭,她这样风华绝代的美人儿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但是——————
他不能,更是万般不舍。
信王将手中的茶杯扔到了雪地里,两手一保,提着轻盈的她入了怀,低低呢喃着:“阿蕊,我舍不得呀!且,珍儿也需要阿蕊护着。”
顾清蕊搂了信王的脖颈,温情款款的依偎着他,缠绵悱恻的唤了一声:“梁郎。。。。。”
“边关已经来信,不日苍儿便要归,若是——”还未等信王说完,一只温软的手压在了他有些干涸的嘴唇上,怀里的娇人儿嗔怨道:“梁郎,真是的,御医都说了梁郎身子好着呢!梁郎,尽说一些胡话!”
信王扬起下巴,蹭着那温软的小手,嗤笑一声道:“那些老东西只会挑些好话说。”
“不许,梁郎说这些不吉利的话。”顾清蕊美丽的樱唇生气地亲咬了一口信王的嘴角,以示惩罚。
信王紧搂着怀里的娇人儿,怅然地说道:“阿蕊,我舍不下你和珍儿呀!”
英雄迟暮,估计都如他这般诸多忧思吧!
顾清蕊从信王的怀里坐了起来,额头抵在了他的额头上,软昵地说道:“这会儿的梁郎,当真像个任性的小孩子呢!”
信王捏了一把顾清蕊莹润的脸蛋,道:“现在的阿蕊越来越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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