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默城收拾利索,两人坐在树荫底下乘凉时,毛丫开问了:“哥哥,你们上午去干什么了呀!”
萧默城说:“村里的人去镇上买粮了。”
“村长是怎么跟村民说的呀,肯定有人不同意吧?还有你们一下买这么多粮食,镇上能有货吗?”对于村长的超能力毛丫很好奇。
“呵呵,村长并没有多说。原来这个村在二十年前曾经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当时是天气连续高温,村民没有准备,眼睁睁的看着快要收获的作物被蝗虫吃的一干二净,颗粒无收,那年很多百姓都饿死了。从此萧家河的村民就有储存粮食的习惯,只是后来没再出现这样的灾难,老百姓也下意识的忘了,因为不宽裕,每年多余的粮食都卖了。今天去的当家的大都经历过那场灾难,所以村长提出来的时候多数都同意,也有少数不同意,但是村长说不买也可以,但是要是真有灾难的话,有粮食的不许接济没粮食的。那些不同意的也怕到时候挨饿,就同意了。”
“看来是吃一堑,长一智啊!”毛丫感叹。
过后的几天,村里有点人心惶惶,可以想象那些在灾难中幸存的人对灾难的感触要比普通人深一些,也比他们更有忧患意识,更容易接受村长当时的建议。
这段时间,天气虽然热了,但是离着庄稼收获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月,面对可能有的灾难,村里的人虽然害怕,但还是不舍的春天辛苦种下的粮食,照常去田里除草捉虫,当然那些懒汉二流子除外。对村民的举动,毛丫很感动,这些淳朴的农民深知土地才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放弃。
又过了两三天,就在毛丫以为炎热的天气就会结束,没有自己担心的灾难的时候,它确来了。
这天早晨特别凉快,毛丫还跟萧默城说:“哥哥,终于开始凉快了,早就受不了这鬼天气了。”结果这天中午的太阳要比往常还厉害,快到中的时候,天上开始聚集云团,乌黑乌黑的伴随着沉闷的雷声。村里有人开始敲锣大喊:“‘早晨凉飕飕,午后打破头’‘天黑闷热乌云翻,天河水吼放冰雹’‘响雷没有事,闷雷下蛋子’,在外面的赶紧回家,要下冰雹了。”
没过多长时间,天上就下起了大雨,不一会跟着下起了冰雹,并且冰雹下降的量突然猛增,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地上很快白花花的一片。冰雹下的时间不算短,大约有半个时辰,整个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冰雹停了以后,紧接着一夜的大风雨。
因为自己家靠近山脚,毛丫很害怕这么大的风雨会导致滑坡泥石流,整个晚上都没敢睡觉。还好快到天亮的时候风雨停了,到下午都没有发生毛丫担心的情况。
因为冰雹下的太厚了,虽然下了一夜的大雨还有一些没有完全的融化。毛丫发现虽然经过一夜的浸泡,有些冰雹颗粒还是很大,看来这冰雹对庄稼破坏应该不小。
毛丫跟着萧默城到外面去查看,果然地里尚未成熟的粮食已经被打得全部落在地上,所有植物的叶子一片不留,简直是灾难性的的破坏,看来今年的庄稼是要绝产了。
毛丫又跟着萧默城到村里,因为之前有预警,村民的心情还是比较平静的,村里只有少数人家的房子被刮倒的大树给压塌了,少数家畜被冰雹打死意外,没有人员伤亡。这会村长正张罗着人给房子倒塌的人家修房子呢!
萧家河村虽然全部的作物绝产,但是因为之前买的粮食,村民今年的温饱还是能够解决的,现在还没到下半年,估计把下半年的作物种上,大家再坚持一年没有问题。别的地方的人就没有这么好命了,派出去打探的人回来说,金石镇附近的不少镇子现在还在下大雨呢!有的地方还发起了大水,老百姓流离失所,四处逃窜,很多人往雀石城方向去了呢!
因为萧家河是在山沟里面,与外面的村庄相对隔绝,所以村长吩咐村民不要到外面张扬,村里的粮食只够全村人的温饱,多出来的人是无法顾及的,就算有亲戚遭难也不能接济,要不然村里的粮食就保不住了。村民知道其中的厉害,都保持低调,就算接济亲戚也只是私下里偷偷的去。
因为团结,萧家河的村民度过了这最难过的时间,坚持到了次年的收获。
对毛丫和萧默城来说,只是损失了一年的收成,别的没有太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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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丫坐在院子里,看着逐渐回绿的树,很是感叹,喃喃的说到“这天灾呀,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遭难呢!但愿明年有个好收成吧!”
萧默城在一边听着虽然赞同毛丫的想法,但是这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管得了的,便安慰她“毛丫啊,别的咱们管不了那么多,咱么先管好自己再说吧!”
现在这情况就是个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该做的都做了,别的事还真没辙,毛丫也就是杞人忧天了一把,也就是想想。“哥哥,现在村里生活困难,估计这段时间村里人会经常上山,要不咱们这段时间少上几趟山,等过这段时间,再去好不好?”受现代思想的影响毛丫还真是不忍心这村里的人受苦。
萧默城倒是没有异议,自己家能过得去,没必要和那些温饱都成问题的村民争什么,就点头“我们家毛丫就是心善,可惜了他们不知道。我去镇上和李管事打个招呼就行了,你就别操心了。”
就这样在萧默城的刻意提醒下,村长不时地组织村民进山打猎来补贴家用,村里的生活比起同样遭难的地方简直是天上地下,至少还没有人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对于萧默城的作为,村长虽然没有对村民广而告之,但是他本人对萧默城还是很客气。
因为不经常出去打猎了,也不用忙田里的活,萧默城一下子闲了下来。没有事干的萧默城除了每天一大早锻炼锻炼身体,就是给毛丫做吃的,没办法毛丫就是个吃货,萧默城不在家的时候自己去空间偷着吃,这下萧默城在家了,还不可着劲的折腾吃的。小半年的功夫,毛丫除了把萧默城会做的东西吃了个遍,还跟着萧默城把金石镇也吃了个遍。
到冬天的时候,除了萧默城偶尔上山打猎,两人就窝在家里大眼瞪小眼。这天早晨,毛丫吃完早饭问道萧默城:“哥哥,咱家粮食还够不够,你给我装点大米,我一会去阿旺婶子家,上一次我去的时候看小豆子瘦的双下巴都没了,弄点给他熬粥喝。这遭了灾,不懂事的孩子也跟着受罪。”
“还有不少呢,你等一会,我昨天打得野鸡还有一只呢,一起带上吧!”萧默城十足的好男人,对毛丫提出的事很少反对,没一会就提了小半袋子大米和一只野鸡过来。
毛丫伸手,要接过粮食和野鸡,“那,哥我就去了,一会就回来。”
萧默城没把东西递给毛丫,看了两眼毛丫的小体格说道:“这东西沉,我把你送到她家门口,再回来。”毛丫也习惯了,大方的跟在萧默城身后往阿旺婶子家走。
离阿旺婶子家还有十多米,毛丫就扯着嗓门喊“阿旺婶子我来了,快来给我开门呀!”萧默城在后面不赞同的摇摇头,也没说什么责怪的话,在他的眼里毛丫做什么都是对的。
从门里传来稚嫩的童音“毛丫姑姑来了,我来开,我来开!”毛丫一听就知道是阿旺婶子家的小豆子,后面阿旺婶子不放心的喊道:“奶奶的宝贝豆子吆,你可得慢点,这地上有冰小心磕着,你毛丫姑姑在门外丢不了。”
毛丫听了冲萧默城挤眉瞪眼,小声的说道:“看吧,本姑娘多受欢迎!”萧默城无奈的说声:“捣蛋,我把东西放这了。”说完放下东西就要走。“跟婶子打个招呼再走吧,要是她出来看见你不进她家门一会还不知道怎么念叨我呢!”毛丫有点怨念,自己因为萧默城可没少被阿旺婶子说道。萧默城没说话,就老实的站在毛丫后面扮演保镖。
“快进来,快进来,你可是好几天没来了”阿旺婶子一手抱着要挣扎下地的孙子,一手开门,看见毛丫就拉她进门,没注意后面的萧默城。“哥哥,你把东西搬进来吧!”毛丫对被无视的萧默城说。“啊呀,默城也来了,婶子刚才没看见。”阿旺婶子有点不好意思,“你叔也在家呢,晚上我炒俩菜,你们喝两盅。这么多年,毛丫还没在我家吃过饭呢,知道你给婶子省粮食,再困难也不差你们两口啊,这次可别推却啊!要不婶子不高兴了。”
“打屁股,打屁股”小豆子跟着起哄,看来是没少挨。
“小豆子也知道打屁股呀?真聪明,来姑姑抱抱。”毛丫逗弄小豆子。孩子小的时候,毛丫不敢抱怕给弄坏了,现在大了结实了,毛丫就手痒痒了,很想抱一抱。毛丫抱着小豆子,跟阿旺婶子说:“家里粮食吃不了,就带了些,给咱小豆子熬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