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听你这么一说。我心情好了许多。公主,你呢?”江雨虹朝李雪雁眨眨眼睛。李雪雁没有说话,但是她的目光却温柔了许多。
“公主。我们的王可不是随意就会给女子显露他那一手刀法和厨艺的。这玉像也不是因为大唐而建,他建这庙和玉像,是为了让所有吐蕃的子民都知道,在他的心目中,文成公主是个值得他尊敬和爱的王妃。”
七天之后,迎亲滩变成了一个盛大的狂欢之地。来自大唐的文成公主穿着比朝霞还美丽的衣衫,在蓝天湖水的见证下。成为吐蕃松赞干布的王妃。迎亲滩上到处都是鲜花和美酒、笑声和歌声。
那一天,永远留在了人们的记忆中。
很多年后,白发的老人在讲给孙儿的故事里,总会提到那一天,比雪山上的女神还要美丽的公主。是如何同吐蕃最英明的王一起高歌起舞。而在这一刻,讲故事的老人脸上焕发的神采,让人仿佛看到的是十八岁的他。
成婚之后,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在迎亲滩只停留了九天,迎亲队伍和送亲队伍合成一队,继续前往吐蕃,一月后,已经进入吐蕃境内。
江雨虹在马车里看着外面的风景发呆时,李恪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马车。他坐在江雨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朝外看去。无边无际的草原上,时不时有野马群奔过。它们呼啸而来,呼啸而去,在这广阔的天地间肆意奔腾。
“我们现在也像它们那样自由自在了。”江雨虹看着野马群,朝李恪做了个鬼脸。
“那干嘛还要躲在马车里?走吧,白雪和驭风的蹄子一定很痒了。”李恪揽住江雨虹的腰。将她带下马车。
白雪和驭风在马车后面,见到主人下车来,顿时仰起头嘶鸣一声。阳光很好,天很蓝,江雨虹骑在白雪背上,向着草原深处奔去,长发在风中飘扬。驭风和白雪并肩齐奔,李恪伸手去抚摸风中飞扬的发丝。
不知道奔出了多久,白雪的背上已经冒出腾腾的热气,江雨虹放慢马蹄,随着李恪穿过一片稀疏的树林。
一片无边无际的湖水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眼前。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江雨虹亲眼见过不少湖泊。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湖水。
因为,这是一片七彩的湖水。赤橙红绿青蓝紫,从湖水边沿到湖水中央,七种颜色一圈一圈向湖水中心过渡。这湖泊就好像是由天上的彩虹汇成,在阳光心闪着淡淡的光泽。而且每一种颜色,都是那么的纯净,像不沾染一丝杂质的水晶。
江雨虹揉了揉眼睛:“我是在做梦吗?”
“你愿意嫁给我吗?”李恪凝视着江雨虹,“这片湖水,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可是,你知道吗?在我的心里,再美的风景,也比不上你的一颦一笑。”
“我愿意。”江雨虹不知道,是美景让自己昏了头,还是眼前这个说着甜言蜜语的帅哥让自己昏了头。总之,江雨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嫁给了李恪。
不过等江雨虹清醒过来之后,正想哀叹李恪的这份礼物是不是投机取巧啊。她也可以对着李恪说,天上的月亮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从此永远属于你。可是从来最懂江雨虹的李恪,显然猜到了江雨虹的想法。他似笑非笑,从怀里掏出一卷绢帛,缓缓展开。
上面竟然是盖着吐蕃王大印的文书和地契,包括这片湖水在内的,至少方圆数百里的地方被吐蕃王松赞干布赠送于李恪,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是这一方土地的主人。
“这下满意了吧?我从松赞干布那里赢了吐蕃最美丽的湖泊,现在都是你的了。”李恪把那卷绢帛放到江雨虹手里,微笑说道。
靠,心爱的男人,送给自己一片最美的湖泊做求婚礼物,这世上古往今来,有哪个女人能拒绝?
送亲队伍到了拉萨之后,李恪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任城王李宗道在拉萨盘亘了两个月后,要踏上回长安的返程路了。他走的时候,带着李恪给皇帝的奏折和一个大箱子。奏折上面告诉皇帝他已经同江雨虹成亲,此后会长留西域等地。箱子里面的东西,自然是供朝廷制作地形沙盘沿途采集的地理山川之数。
随后的数年间,李恪和江雨虹的足迹踏遍西南大地。隔上几个月,他们就会到拉萨去和文成公主聚上数日。从文成公主那里,得知了来自大唐的一些消息。比如太子李承乾谋反不成,被贬为庶人。魏王李泰被削去王位,晋王李治立为太子,合浦公主李漱被封为高阳公主,嫁给房遗爱为妻等事。
这些事情虽然会让他们唏嘘一阵,可是毕竟距离太远,彼此的生活差别太大,渐渐的,那些人也在记忆力模糊起来。李恪和江雨虹更关注他们即将出生的第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是在虹湖边出生的,是一个有着乌黑眼珠和玫瑰色嘴唇的女孩。
虹湖,就是那片七彩的湖泊,这个名字是李恪起的。现在他们不在外面游玩的时候,就住在虹湖边。
女儿出生后不久,江雨虹就把玉佩带在她的脖子上。李恪给他的第一个孩子起名叫做李思悠,是纪念李佑之意。
不管大唐时局如何变幻,江雨虹即使生了孩子,也闲不住。文成公主李雪雁的车队从长安到吐蕃,足足走了两年多。这一路行来,各地官府奉皇帝旨意,修路架桥,造船制筏,建筑驿站,开辟通道,使得长安和吐蕃之间的道路往来顺畅了许多。江雨虹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呢?
不知不觉,十年过去了,一支叫做虹记的商号从唐藩之路扩展到了丝绸之路,成为西北和西南最大的商号。据说以虹记商号的财力,随时可以买下西域一个国家。没有人知道虹记的幕后主人是谁,当然,更没有人会相信,虹记的主人是个女人。
只不过,当大唐皇帝李治立了武皇后之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世间开始传言,武皇后也是虹记的幕后主人之一。当然,没有人敢去问武皇后这件事情。
江雨虹此时正在教三岁的儿子李思翰认字,认字用的课本,竟然就是当年武才人亲手写下的文契,后面还有武才人的签名画押。
“儿子记住,这可是未来的皇帝的手书,很值钱的啊。老妈够意思吧,这份传家宝就留给你了,别让你哥哥姐姐知道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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