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顿了顿,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带着厚厚的老茧,摩挲着墨云染细腻嫩白的肌肤,柔声道,“不过孩子来了之后,我就不能碰你了,所以我对这孩子是有爱有恨哪!”
“扑哧”一声,墨云染在听完他的“肺腑之言”后,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脸上染上了一层红霞,在晕黄的烛光下更显得她娇美娇媚。
原来他竟然关心的是这个,不过怀孕的前三月是不能进行房事的,为了保护胎儿,墨云染想着是不是要和夙寒曦分房说,却又不知道该何从开口。
夜渐渐深了,夜空中迷蒙着乳白轻雾似的月色。房里只燃了一点如豆的烛火,与从玉色窗纱里漏进来的清亮月华交织成浅浅的明暗色泽。庭院中的花开得如月光一般皎洁明亮,映满窗纱。
“还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有了孩子就不要丈夫吗?只要能抱着你入睡,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有些事,等时间一过,我会加倍的要回来的!”夙寒曦狠狠的瞪了回去,活像个吃瘪的小孩子,没由来的让人觉得可爱。
墨云染抱膝斜坐在夙寒曦的怀里,身上裹着锦被,抿嘴一笑,稍后神色又变得有些苍白,眼眸中透着淡淡的哀伤,启唇淡淡道,“你说是谁下的毒呢?我一想到孩子可能也吃到这毒,我的心就像刀割了一般,会不会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夙寒曦只是将她搂的更紧了,双手牢牢的圈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
孩子到来的喜悦之情渐渐的被冲淡,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们在明,敌人在暗。不过他倒是没想过孩子会不会也侵受到这毒了,两个都是他最爱的人,一个都不能有丝毫的危险。看来等会他还要找清雨问问清楚,顺便好好的查一查身边的人,到底是谁背叛了他。
空气中熏了淡淡的百和香,烟雾在鎏金博山炉花枝交缠的空隙中袅袅纠缠升起,聚了散了,谁知道是融为一体了,还是消失了,只觉得眼前的一切看的并不真切。
两人一时间皆沉默不语,墨云染慢慢捋着衣襟上繁复的绣花,抚摸着手腕上莹然生光的白玉手镯,寻思良久淡淡道,“其实你也不用担心,既然已经被咱们知道了,那我就一定会注意的,至于孩子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这个孩子的,如果这点毒都能伤害得了它的话,那它就不配是你的孩子,你这么厉害,孩子也会的,所以别总皱着眉头了!”
侧首,玉手轻轻的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宽慰的说道。
“染儿,有你真好!孩子一定会没事的,下毒的人我也会找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漠的欣慰和伤怀。
“我相信!”柔声坚定道。
墨云染缩在他的怀里,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安怀,腻了一会儿,柔声道,“渴了!”
孕妇最大,夙寒曦连忙松开环着她的手,起身走到桌子上拎起茶壶注满一杯清莹透亮的碧螺春,然后大步走回至墨云染的面前,温润的嗓音如春雨丝丝,润湿了她的心田,“慢点喝,喝完我再去到。”
墨云染抬起头,伸手想要去接杯子,却不想他握着不放,只是眼神示意她张口。
温热的茶水滑过她的咽喉,清甜中带着丝丝苦涩,刹那间一股暖意席卷了她的周身。
一杯茶一小功夫边见底了,夙寒曦用自己的衣角擦了擦墨云染嘴角边上的水渍,“还要吗?”
墨云染摇了摇头,有如此体贴入微的丈夫,这真是她三世修来福气啊。
轻柔吻他的眼睛,盈盈浅笑道,“你真的越来越成妻奴了,都快把我宠上天了!”婉转斜睨他一眼,心里却是暖和和的,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
“宠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夙寒曦托起她的下巴,语气一如往日的温柔缱绻。
墨云染捂住他的嘴,含羞轻笑道,“油嘴滑舌!”
夙寒曦轻轻拨开她的手握在掌心,目光明澈似金秋阳光下的一泓清泉,“怎么是油嘴滑舌呢,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被你的笑给迷住了,那不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笑,却是最让我忘怀的笑,它深深的烙印在我的心里,每时每刻都会跳入我的眼中!”
墨云染这下来了兴趣了,虽然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好像还没有谈论过当初对对方的印象,她也还是第一次听夙寒曦提起这事,歪着脑袋,面露疑问,“你什么时候见我笑的,我记得第一次见你,可是朝你们发火的啊?”
想想那事就觉得好笑,没想到上官浩轩也可以说是她俩的媒人,不是为了去见上官浩轩,她怕是也不会去一品楼更不会见到夙寒曦了,原来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夙寒曦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背,宠溺一笑,“那次其实是我第二次见你,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墨府你让绯儿拿绣花针,要缝那些多话的人的嘴!”
他第一次知道绣花针还有这样的作用,多亏了那日他的临时决定,否则就错过了那么精彩的场面。
绣花针缝嘴,那不是她刚到古代不久吗?
“那你去墨府干什么的,不会是想要退婚的吧?”那时,大家都传言墨府的嫡女疯疯癫癫,痴痴傻傻,如果夙寒曦真的去的话,也就只能是想退婚了。
被说中心事,夙寒曦脸微微有点红,左顾右盼,摸了摸鼻尖,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原来你真的打算去退婚的啊!”虽然他没有正式的回答,但这看在墨云染的眼中就是默认,不过她的心中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因为他是想和那个痴傻的墨云染退婚,并不是她。
往事让它随风飘去,如果真的要计较的话,她瞒着他的事情才叫多呢。
“染儿,其实我只是……”
墨云染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完,只是摇摇头,淡淡说道,“我明白,不用说,只要你爱的是那个第一次见你,就让你无法忘怀的墨云染就可以了!”
夜越来越黑,烛火越渐渐暗了下来,墨云染伸手用挑子挑了挑烛火,屋内瞬间又亮了起来。夙寒曦的目光柔和落在她腹部,神色变得温软,突然拍了拍脑袋,惊呼,“你现在是孕妇要多多休息,我抱你上床休息,时辰已经不早了!”
不说也不觉得困,他的话音才落,墨云染便打了个哈欠,潋滟的明眸里升起一层雾气,小手环着夙寒曦的脖颈,咂了咂嘴,糯糯道,“还真是的,好困啊!”
小脸上的困倦之意显露无疑,软榻与床只不过相差十余步而已,却不想待夙寒曦将她放在床上时,已经听到她平稳而均匀的呼吸声,瑰红的唇瓣微吐出气息。
朦胧的烛光中,夙寒曦低下头,清凉的唇瓣覆上她的瑰红,反复的摩挲着她的唇线,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猛地的抬起头,额上透着密密麻麻的汗意,她就像是罂粟花,一旦沾染上就永远都离不开。
虽然刚刚只是唇与唇的碰撞,但足以让夙寒曦的意志力消弱了,要不是他一再的告诫自己,染儿怀孕了,怕是现在睡得香的人儿早就被他弄醒了。
……
门外玄羽和清雨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心里有说不出的苦闷,却又不好发作,因为现在在某个暗处有人想要害他们的王妃,想必王爷此时也很生气吧。
这么久下来,玄羽发现只要是碰到和王妃有关的事情,王爷总会手忙脚乱,失去分寸,今晚怕是他们都无法入睡了!
屋内的烛火灭了,门被轻轻的推开,又被轻轻的关上了。
夙寒曦换了一袭黑袍,脸色阴沉的很,如果不是那双深邃的紫眸的出卖,怕是很难有人知道这黑暗中还有人,双手背于身后,夜风飕飕的刮过他的长发,飘逸飞扬。
“书房!”冰凉薄唇轻启,吐出冷冷的两个字。
时近一更,府中已是寂静无声,云曦小筑也如往常般熄灭了庭院里一半的灯火,只是书房里还摇曳着朦胧的烛火,倒映在羽纱窗棂上。
“清雨,说说吧!”夙寒曦神色转瞬冰冷,背对着他二人。
清雨理了理思绪,弯腰开口,“这毒幸亏发现的早,属下已经将药方开好了,王妃只要按时喝个三五天就能将这毒素清除,只是现在王妃怀有身孕,怕是不能乱用药,所以我在这药方里还加了一些安胎的药物,王爷还请宽心,大人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王爷是何等的宠爱王妃,刚刚玄羽已经悉数将给他听了,他心中也有数,所以每一句话都不离墨云染和孩子,想必这也是夙寒曦最想听到的。
闻言,夙寒曦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但是蹙起的眉头并没有因此而舒展下来,“玄羽给我好好查查这府里的人,还有看看最近王府是谁负责王妃的饮食的,小心的暗查,切忌打草惊蛇!”
“是,属下遵命!”玄羽立即回答道。
时近一更,只听见更鼓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洪亮的梆子捶击更鼓的声音不知道会不会惊破某人的好梦,夙寒曦又交代了几件事,随后便急匆匆的回到了心殿。即使是在王府里,他的心也还是不能安定下来,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他赌不起,也不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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