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还活着。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平头别过头,用肩膀擦掉眼角的泪花,可惜现在他也动不了,刚才从楼上跳下来,虽然用椅子撑了一下,但是左手臂估计有些骨折。
现在他就是一个废人,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丧尸突然就一动不动了。平头仔细看了一下四周的丧尸,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伤口。
歇了口气后,平头也顾不得什么伤口,他先将人放下,自己起身借助欧浅的长刀,在一边找到绳子过来。他弯着腰,几乎快要贴着地,将欧浅放在背上,用绳子绑住,就像是以前在乡下妇人背孩子那样。
他没想到,他第一个这么背的人不是他那还未出世的孩子,而是而是这个多次与她命运相交的女孩。
有时候,命运真的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把熟悉的长刀,你说呢醉阎罗?
平头将人背到二楼,然后将门紧紧关闭,用尽所有能用的东西。最后他靠在门口,听着外面丧尸撞门的声音,他习惯性的伸手在裤兜里面摸了一下,然后拿出一支已经被蹂腻不成样子的烟。
他低头将烟叼在口中,颇为遗憾的吸了口气,可惜没有火。现在的场景,跟当初在桐城多么相似。
“该死。”平头看着摇摇欲坠的门,他手里拿着刀站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大门,像古代的剑客,面冷硬如峰,目光凌凌如刀。
他中了丧尸病毒后离开,身边的武器一样也没带上,现在唯一剩下的武器就是这把醉阎罗。他倒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用上这把刀,并且保护的人还是这把刀的主人。
大门吱呀一声,终于裂开了口子,平头立马从桌子上跳了过去,借助惯性,将东西全部踢向外面。杂物落下,倒是有不少的丧尸命丧于此,或是断了手脚再也无法动弹。
大刀扬起,居然带着嘶鸣的雷声,一刀落下干净利落,平头挑了挑眉看向长刀。这莫非是好刀的缘故,他可不认为变异后的丧尸这么简单就能够解决的。
来不及思考,平头寻找着刚才的感觉,果然他这次明显的看到长刀上面布满了白色的雷电。一刀砍向丧尸的头颅,一阵焦臭味立刻传来。
果然,平头看着这把刀,莫非上次他看到欧浅手里的刀泛着光,莫非就是这个?
不但威力不小,就算是碰到丧尸,丧尸也痛苦嚎叫着闪开。
但是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呢,平头暂时也想不出来。
平头咧嘴一笑,不管如何,死前也好练练手,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拿着这把刀玩玩的。雷电遍布刀身,偶尔随着平头的招式,还会脱离到身朝着丧尸而去。
不过就算是威力不小,他受伤严重,也是憋着一口气在支撑着。
他回过头看了眼欧浅,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丧尸凶猛,他着实也分不开身。
夜色渐渐变淡,平头靠在桌子上看着那边的天际,还要支撑一会儿天就亮了,天亮了丧尸就少了。
丧尸也剩余不多,小心翼翼的朝着屋内而去,这次他们突然学乖了,同时朝着平头而去。
“嘿,来吧孙子。”平头挥舞着手里大长刀,雷电绕成圈,吱吱作响。他一脚踢开最近的丧尸,转动着身体将丧尸甩开,不让丧尸靠近自己。
被烧焦的丧尸,又嚎叫着退开,平头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他脸色苍白有些铁青。刚才转动身体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脚上的伤口,本来就已经发炎的伤口,再次碰到后有种让人想死的冲动。
“哟呵,居然觉醒了异能。”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平头转过头看到医生悠闲的走了进来,居然还带着橡胶手套。
“是你?”平头咬着牙摆正身体,他有些惊讶会在这里看到医生,这个人不是早就走了么?
“本来是路过的,没想到又遇到了你们。”医生慢慢走近,他伸手轻而易举就将想要袭击他的丧尸徒手扔了出去就像扔沙包一样。
“你,你这是?”平头有些讶异医生的大力无穷,怎么之前没有发觉医生有这么大的力气?
医生解决了在场的丧尸后,他一边弯腰检查欧浅的身体,一边说:“你已经觉醒了雷系异能,你不自己知道么?”看平头用得挺顺手的样子,他还以为他知道呢。
“雷系异能?”平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涌上别样的神色,说不出是什么,反正不是高兴就是了。
“别说你没听说过,以前军方高层的人都知道这个。估计以前叫做超能力,而不是异能罢了。”医生检查了欧浅一番,倒是被咬成刺猬了,这边平头熬过来了,没想到这丫头又开始了。
“她怎么样?”平头看到欧浅的样子,眼中带着担心。被丧尸要过,一定会被感染,更何况她以前就被咬过。跟病毒做抵抗的滋味,就算是他这个大男人也有些熬不过去。
“跟死了没两样。”医生凭空手里就出现一个医疗箱,他熟练的打开,然后朝着欧浅的身体注射了一些东西。他随即又拿出一床被子盖在欧浅身上,“是死是活,就看她熬不熬得过了。”
(明天两更。)
☆、第三十五章 绝路
“你是谁?”平头眯了眯眼,危险的看着医生,“你也是从别墅中跑出来的试验品。”他的语气中带着肯定。
“也算是。不过别墅那种地方,我早就不呆了。”医生此刻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不再是他们之前认识的那个有些高冷的医生,他的眼中带着一种危险的痴狂。
“怪不得军队的人找你。你以前居然穿着军装,难道军方的人也相信那可笑的实验,开始拿军人做实验了么?”平头的语气中带着不屑。
“看来你知道得不少,你以前是当兵的,莫非你也是军方的人。你到底是哪个部门的?”医生看着平头。
“我?呵。一个早就退役的老弱残兵而已。”
“老弱残兵?”医生明显是不相信,“老弱残兵还专门去别墅那种地方,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去旅游的。”
“拿钱办事而已。”平头看了眼医生,但是从始至终他的身体都保持着一种戒备的状态。
“就你这副样子,你信不信我动动手指你就会死。”医生突然间伸出手捏住平头的肩膀,微微一使劲儿,他就看到平头满头大汗隐忍的模样,“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
“我身上没有什么值得交易的东西。”平头死死握住拳头,忍着肩膀快要碎掉的痛,“倒是你,一个非常有价值的试验品跑了,你说军方的人会不会善罢甘休?”
“你找死。”医生顿时将平头扔到了地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平头,“你不要以为你身后有人跟着,你就肆无忌惮。现在恐怕你的小跟班们已经跟不上你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嘴硬,你一直留在欧浅的身边,分明就是有目的。你说,我要是给她说了以后,她会怎么想?要说这一路走来,这丫头可是完全相信你。她要是知道你一直在骗她,她会如何?”
平头转过头,看向了闭着眼睛,似乎很痛苦的欧浅,半响后他才开口:“你到底做什么?”
“啊,倒是不做什么。我只是很好奇罢了,你为什么单独对这个山里来的丫头感兴趣,可别说你看上她了。”
平头慢慢支起身体,“我自然有我自己目的,说了你也不知道。”
“我跟了你们一路,好像你这样子也不是你本来的样子。这样吧,你也想办法给我换一个容貌,我也好躲开首都烦人的苍蝇。”
“好。”平头看着医生,“我的人现在在哪儿?“
“我只是小小的使了一个绊子,估计他们晚一点就会出现。”但是前提是,他们还有命的话。
平头也没说话,他看着已经开始梦魇的欧浅,他开口:“她能坚持过的几率有多大?”
“不知道。”医生看了一眼平头,“说实话,一般被感染的人,若是没有特效的血清,只有靠着自己的意志力熬过去,几率一般只有三成。但是这丫头那一次被咬了以后,不但什么事情都没有,就跟平常人无异。这一次一旦爆发,就算有我注射的血清,几率也恐怕不足一成。”
不足一成啊。
平头想:那可真是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欧浅就觉得自己好像身处于地狱一般,全身都很难受,很难受,她很想将自己身上的肉全部都抓下来,太难受了。可是她就是一点也动不了,一点也动不了。
为什么不能动?欧浅心中涌起一阵暴怒,猛然睁开通红的双眼,杀气腾腾的看着她面前站着的两个人。
“醒了?”医生挑挑眉。
“欧浅,你觉得怎么样,你要坚持住,过了就好了,过了就好了。”平头拉住欧浅的手臂,死死的将她的手掌展开,她的手指甲已经深深的嵌入手心,鲜血淋漓。
“难受啊,很难受。”欧浅死死咬紧牙关,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就是想要撕裂眼前看到的一切,包括她自己。仿佛那样就可以让自己解脱一样。
“难受也要坚持过去,你忘记了你二哥么?你还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