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子还算温和,且不喜计较,此时便也将之前的一切当作过往。
眼见此时下人拿一盆清水过来,花容丹倾也知苏流年将他找来的用意,便起身接过那一盆温热的清水。
将汗巾拧干才道,“画珧公子借个方便,我给七皇兄擦擦脸。”
这些事情画珧本想亲手亲为的,但见花容丹倾虽然身为德妃的儿子,且此回还是那个女人重伤了花容墨笙,不过花容丹倾却已经与德妃断绝了母子关系。
美色当前,画珧也不好说上什么,便只有起身让了。
带着暖意的湿毛巾轻轻地擦拭着那一张温润无暇的脸,一下一下地,直到将手放上去,感觉到比之前的温度还暖了些,这才去擦拭他的双手。
花容丹倾神色极为认真,这样的活儿他虽很少做,但动作倒也不会生涩。
好一会儿才开了口,“画珧公子何必要为难流年一介女流之辈呢?再说他与我七皇兄情同意和,且也是我七皇兄明媒正娶的妻子,那喜酒,画珧公子也是喝过,莫非是贵人多忘事?”
画珧笑了,倒也坦白,“我这连云岛已经不欢迎苏流年,我父亲也说过了,三日之内让她离开,否则便不会救墨笙,我父亲的脾气连我也抗不了,若你们当真为墨笙好,便带她离开这里吧!”
公西子瑚对苏流年的成见,许多都是从他这边得到的,但虽如此,他画珧倒也没有夸大其词!
目光落在花容墨笙的脸上,那温和的眸子此时一片柔软。一旁默不做声的苏忆终于出了声,“画珧,别为难流年了,这些时日她也不好过。”
“有你说话的地儿?”
画珧反问,对于苏忆他从未给过他好脸色瞧。
虽然对于他父亲收了这个徒弟,他一直都挺不能理解的,且还是他把天枢当时做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可他父亲惜才,硬是将此人给收为了徒弟。
此事的转变,还真有几分的讽刺。
“就事论事!”
苏忆道,“我不晓得以往是否与你们有过纠葛,失忆一场,恍若重生,但苏流年一事,画珧,既然他们都认为她该留下,你与师父又为何如此执着于自己的意见呢?”
“好一句‘失忆一场,恍若重生’啊!”
画珧笑了,抬手一指花容墨笙,他道,“你可曾知道以往你可是把他给逼迫到跳下悬崖?你可曾记得我当时因他跳下,也跟着一并跳下?你此时口口声声皆是为了苏流年,但你可曾知道你曾几次想要杀了苏流年?你又可曾知道自己以往的身份?而此时你不过是以一句失忆一场,恍若重生来感叹!”
他画珧虽不喜计较,但这个天枢,相貌是不错,可他瞧着就觉得有一种想跟他单挑一场的冲动。
苏忆脸色一白,他不曾记得这些。
只知道这些人看他的目光似乎很是熟悉,只知道自己失去了记忆,不曾想过自己以往是否无恶不作?
花容丹倾将花容墨笙的双手擦拭干净,盖好被子,将汗巾放回了盆中,自有下人过来端走。
见苏忆脸色苍白,他出了声,“他是有错,但确实已经是过去的事情,画珧公子又何必对以往念念不忘呢?再说,他也受到了惩罚。”
画珧深呼吸了口气,他道,“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有我守着即可!”
将花容墨笙交给其余人,他皆不放心。
目光重新落在那一张无暇风华的容颜时,目光藏着痴恋。
天枢
原来,他的名字真的叫天枢。
想到花容丹倾是个知情的人,苏忆也想知道过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道,“十一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花容丹倾大抵也能猜测出苏忆找他的事情,又见三人在此的气氛如此,便之后点头。
东紫阁内。
苏流年询问一番,得知公西子瑚有在,于是让人去通报了一番。
等了一会儿,那丫鬟匆忙跑来,只说了句,“岛主不见,姑娘请回吧!”
她就知道让人通报一声对方肯定不会想见她的!
可是若直接进去等,只怕又要引得公西子瑚不满。
她轻咬着下唇,想来只有自己直接闯入去见了!
她这边的时间是拖不了,且她也不想让花容墨笙的伤势一直这么耽搁下去。
那一剑贯穿了他的胸膛,整整四个多月的时间还未痊愈,且伤到心脉,不知道该疼成什么样子。
以往花容宁澜也曾举剑伤她,那么一个窟窿,都已经叫她疼得要死了。
且不知花容墨笙所受的比她当时还要疼上多少倍。
于是苏流年问道,“岛主此时人在哪儿?”
“二楼堂内!”
“可有客人?”为防万一苏流年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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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35章、离别
“可有客人?”为防万一苏流年又问。
“没有!”
苏流年点头谢过,便深呼吸了口气朝内走去。
那丫鬟本想阻拦,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只是面露几分焦虑。
苏流年入了东紫阁,直接朝着二楼走去,她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倒无其它好奇,但过眼之处所见到的一切可谓精致完美溴。
怪不得培养出花容墨笙这样的品位,虽然谈不上挑,但他样样喜爱精致完美。
二楼的堂内,果然瞧见公西子瑚埋头正不知在写些什么,远远地就听到了脚步声,他轻蹙了下眉头并无搭理的打算,依旧在白纸上挥洒下长长的一串药方。
苏流年远远地站在堂外丝毫不敢上前打扰,见他忙着,连呼吸都放轻了好些祷。
此时她才发现这公西子瑚认真起来与花容墨笙有几分相似,神色皆为几分淡然。
只不过花容墨笙喜欢带着浅笑,不论何时,都能瞧见他唇边的那一弯笑意,却察觉不出他的情绪。
等待了些时候,见得公西子瑚放下手里的笔,而后将内容细看了一番,这才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神色带有几分冷漠。
“苏流年,你又过来做什么?”
苏流年朝他走了过去,几步之遥的距离,跪在了他的面前。
“师父,求求您别赶我走,我想留下来,请师父成全!”
公西子瑚笑了,笑容底下有些发冷,“你害他如此,还妄想留下?是想着往后继续害他吗?”
苏流年摇头,目光直视公西子瑚,将他带着冷意的笑容望在眼中。
“师父,我绝对没有此意,我与墨笙同甘共苦不离不弃,在我危难的时候,是他救我无数次,在他危难的时候,我甘愿陪他同去!墨笙这样一个人,师父培养他这么多年应该比我还要了解,如他这样的性子,能为一个女人做到如此,那除了爱,还能是什么?”
“初识他的时候,我不过是他卑.贱(JIAN)的奴.隶,那时候的花容墨笙心中只有仇恨,没心没肺,不懂得爱,或者该说他根本不敢爱,一直到了后来,就连心中有我,也死不愿意承认,背负了那么多的仇恨,这么多年走来,风风雨雨,直至今日,师父,又为何想要棒打鸳鸯呢?”
“我心意已决,苏流年,你走吧!”
此回苏流年也是下了决心厚了脸皮,见公西子瑚一般说这句话的时候便想要离开,于是跪爬着过去,趁他要起身的时候,双手死死地抱住了他双.腿。
“师父您怎能如此硬着心肠?我知道您会救墨笙的,这些年来在您的心中,墨笙不止是您的徒弟,您还将他当儿子一般看待不是吗?师父,求求您看在墨笙的面子上,别赶我走,我对他一心一意,难道师父还不愿意相信自己徒弟的眼光吗?”
公西子瑚第一次见着如此无赖的女子,竟然二话不说这么爬过来抱住他的双.腿,从小他所教育的花容墨笙与画珧两人,画珧就是再无赖也不至于如此。
“你把双手松开!”
“师父若是执意想要将我赶走,我便一直这么抱着师父!”苏流年下定了决心。
“放手!”
这一回公西子瑚当真恼怒了!
还从没有人如此对他不敬。
苏流年自是姿态坚定,“不放!除非师父答应我不赶我走,且救墨笙醒来!否则,我就这么一直抱着师父。”
“你这是在威胁我?”
公西子瑚此回笑了,敛起脸上的怒意,目光微眯,带有几分危险。
“没错!师父既然能够以墨笙的性命威胁于我,我也敢威胁于师父,师父便说我大逆不道吧!”
“好一句大逆不道!你以为我便摆脱不了你吗?”
公西子瑚冷冷地笑着,凭他的武功想要摆.脱她岂会是难事?
苏流年一惊,自知此人的武功怕是在画珧或是花容墨笙之上,若真想杀她,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当即吓得大喊出声,“救命啊——岛主要杀人了,救命啊——”
她的嗓门很大,此处虽然是公西子瑚所居住的东紫阁,但也有不少的下人,且此处地方距离花容墨笙所居住的那一处竹笙阁距离不远,她这嗓音自是传去了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