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吩咐她回后院去,就领着胤礽进了书房去,叫人奉了茶端了点心来。
“先坐坐吧,吃点东西,一会儿再用膳。”
胤禔的府邸胤礽以前也不是没来过,但私下里单独前来却是第一次,而且书房这种私密地方更是没进来过,胤禔显然是有意的,领他进来,就是想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给他。
胤礽端着茶,随意打量了一番四周摆设,说道:“这地方倒是挺雅致的。”
“你喜欢就好。”胤禔顺手捻了块桂花糕送胤礽嘴边,看着他一口咬下去,又把剩下半块扔进了自己嘴里。
外头的雪絮絮扬扬地飘着,非但没有停反倒是眼见着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对面的屋顶、院子里的枝桠上都压上了积雪,胤礽坐在窗边看着雪景,一手捧着热茶,漫不经心地与胤禔下着棋。
胤禔看了他几眼,见他心思根本不在下棋上头,便把那棋子扔了回去,换了个身,坐到了胤礽同一边的炕上去,揽住了他的腰。
“保成?”
“嗯。”胤礽敷衍地应着他。
“你今日怎么有些反常?”
“没什么,心绪有些不宁而已。”胤礽身子向后又一次倒在了胤禔的身上,闭上了眼睛。
胤禔低头贴了贴他的额:“怎么了?”
“无事。”胤礽道。
“太子爷……”
“皇上的意思,似乎这个年会去盛京过。”
“哦,我听说了。”胤禔笑着手指摩挲着他的下颚:“好事啊。”
胤礽猛地睁开眼,瞪向他:“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心里清楚的。”胤禔说得暧昧,搭在他胳膊上的手顺势下移至腰间,暧昧一掐。
胤礽推了推他:“别乱来,青天白日的,孤没这个兴致。”
“那晚上?”
“不行,明日皇上叫大起,你少折腾孤。”
“呵,我知道,”胤禔轻吮着他圆润的耳垂,说得暧昧:“我不会做到最后的,我哪里舍得让你浑身不舒服在大殿上一站几个时辰。”
当真是恬不知耻,胤礽连反驳都懒得反驳他,一个翻身再用力一推,将胤禔推倒在炕上,坐到了他的身上去。
“大哥?你舍不得,孤可是很舍得的。”
胤禔一愣:“你是……什么意思?”
胤礽一双手在他胸前小腹处游走:“大哥这身段倒是挺让孤喜欢,也够得上水准让孤宠幸了。”
明白过来胤礽的意思,胤禔有些哭笑不得,面上倒是略显紧张道:“你说真的?”
“你以为呢?”
胤禔笑着摇了摇头,拉下了他,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将之抱紧:“别说笑了,你要真想以后再说吧。”
“为何要以后再说?”
“太子爷您若是将我弄得鲜血淋漓,我明日可就请假不上朝了,到时候皇上问起来,那也就只能照实说了。”
无耻之极!
言语里对他那方面的信不过让胤礽有些不忿,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之上,胤禔也不呼痛,反倒是挺受用的,一双手在他的臀部暧昧地揉捏着。
一直到敲门声响起,外头路九的声音传进来,问胤禔膳食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传膳,胤礽才推开越摸越下流的人,坐起了身。
胤禔有些遗憾,理了理衣裳,又瞥了眼已经正襟危坐的胤礽,憋着笑意,吩咐道:“先上膳食吧,爷和太子爷一会儿就过去。”
用过膳之后胤礽便说要回房里去歇息,胤禔给他准备的房间就在正屋的隔壁,而胤礽才坐下看了一刻钟的书,胤禔连个招呼不打就自觉推门进来,却也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于是便是连看也懒得过看他一眼,懒懒翻过一页书,胤礽示意伺候的人都退下,目光依旧黏在书册纸上,漫不在意地道:“别扰着孤,自个一边儿玩去。”
胤禔早就发现他有睡前看书的习惯,自然是有眼色的,坐到了他身边去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线条美好的侧脸发呆,偶尔给递个茶过去,不自觉间又想起在扬州的那些日子,现在想来,只恨那时候的时间不够长。
又一刻钟过后,胤礽终于是受不了放了下书,侧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胤禔有些意外:“不看了?”
“你这么一直顶着孤,孤怎么看?”
胤礽没好气,被人这么一瞬不瞬目光炽热地紧盯着,他得有多大的定性才能若无其事地这么看下去。
胤禔倒是不觉得自己又被他嫌弃了,握住了他的手:“不想看了就安置吧。”
“你就只想着那种事情!”
“没有呢,我看你神色挺疲惫的,让你早点睡而已,我陪你一块。”
这句倒是真心话,先头在书房说的那些不过都是与胤礽说着玩的而已,明日叫大起,一大早就得起床进宫,别说他舍不得折腾胤礽,他自个也没那么精力十足。
胤礽没有拒绝他的提议,他怕冷,大冬天的有个人暖床也不错,所以在上了床之后倒是很主动地缠胤禔身上去了,抱紧他就闭上了眼睛。
胤禔低下头看了看枕在自己肩上已然堕入梦乡的人,心中一软,第一次觉得,太子爷也是可以在没有情/欲作祟时需要他的。
抚了抚胤礽的后脑勺,又轻吻了吻他的唇,胤禔嘴角弯起笑意,也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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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基本就是在腻歪
☆、52对棋
第二日一早寅时未过天还黑着时,马车便从胤禔的直郡王府出发一路朝着皇宫而去。
车子里,胤礽歪靠在胤禔身上打着哈欠,胤禔一手抚着他的背,问道:“睡了一晚上还这么精神不济?”
“这才什么时辰啊……”胤礽抱怨着,在扬州这近一年的时间,他早就习惯了整日闲着偷懒,如今要他这么一大早起来上朝会,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胤禔笑着又亲了亲他的额头:“等朝会结束了回去你可以继续睡。”
胤礽摇了摇头:“朝会结束还有点事。”
“什么?”
“找四弟来陪孤喝茶。”
“……”
进宫之后,胤礽回毓庆宫去换衣裳,胤禔则先去了乾清宫请安。
昨日胤礽的人进宫来禀报他在胤禔那里留宿,康熙自是惊讶不小,如今看到胤禔一人前来请安,不免就问了起来,胤禔自然也是顺着胤礽的那套说辞回话:“太子爷昨日去西郊寺庙上香,回宫路上突降暴雪,路过儿臣府邸,便借宿了一宿,儿臣不敢怠慢,全府上下尽心招待了太子爷。”
康熙依旧有些怀疑,以前胤礽和胤禔两个关系恶劣,呈剑拔弩张之势,他头疼不已,如今,自从一趟扬州之行后,这俩人之间倒是改善了不少,他却又不免心中不安,总觉得他们背着自个私底下在打见不得人的小算盘。
帝王都多疑,思虑得多了,往往也就左右矛盾,而康熙简直是各种典范。
对康熙这些心思,胤禔和胤礽两个自然是心中有数,胤礽无所谓,康熙爱怎么猜怎么怀疑他都懒得管,至于胤禔,他虽觉得总让康熙猜忌他们不是个好事,不过却也管不住自己亲近胤礽的念头倒是。
小半个时辰之后,胤礽便也来了请安,陪着康熙一块用过早膳之后,朝会开始。
因为临近年关,诸多琐事须待商议,朝会一开就是几个时辰,倒不过自边疆平定之后,这两年勉强算得上国泰民安,并无大事,要不是昨日突然发生的火灾,康熙原本的心情该是很好的。
就是因为昨日之事,掌管京畿治安的官员都被解了职,直隶巡抚也被迁怒受了训斥,只是护卫京都重责一日不可耽误,今日这补缺的人选必须得提议出来。
康熙的话刚出,先头还议论纷纷热闹着的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九门提督的职责有多重要大家心里都清楚,在场的众人,没有哪个是不想保举个自己人上去的,只不过却又谁都不想先开这个口,毕竟若是让康熙怀疑别有用心,那就划不来了。
静默了片刻,康熙不悦道:“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朕叫你们推举人有这么难吗?”
裕亲王福全犹豫了片刻,上前一步道:“皇上,奴才有奏。”
“你说。”
“奴才想举荐奴才昔日的一个旧部下,正白旗蒙古副都统,托合齐。”
裕亲王的话一出口,胤礽的嘴角就微微翘了起来。
“托合齐随奴才征战噶尔丹之时,履任有功,为人英勇果决,处事公正,且对朝廷对皇上忠心赤胆,奴才以为,由他出任这九门提督一职,恰宜不过。”
裕亲王是康熙的亲兄长,又十足忠诚,康熙对他一直是信任有加,所以由他提出来的人选便也是分量十足,于是在场众人便纷纷小声议论起来,大多是持附和观望态度。
康熙却有些犹豫,又问道:“尔等可还有其他人选?”
片刻过后,有人出列,大声道:“皇上,奴才以为裕亲王所提之人不可!”
康熙皱起眉:“为何不可?”
“托合齐原是安亲王的家奴,他日若是遇事,难免偏颇袒护,还望皇上慎重。”
说话的人索额图的四弟柯尔坤,柯尔坤的官职不大,但因着索额图的关系,在朝上还是很敢说的,当然那是以前,如今康熙已经看他们一家极为不顺眼,他这个时候跳出来,难免让康熙不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