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杜兰馨也不是个善于之辈,梅香记得,她后来可是做了不少坏事,陷害了不少忠良,只不过永安帝始终不承认她,最终还把她远远地发落了,只得了个损人损己的下场。
梅香有意让薛碧儿三人远着杜兰馨,便添油加醋道,“我只听说,她生父是个上可通天的,偏偏生母却是见不得人,不被生父家里接纳,她跟着生母在乌糟糟的地方长大。生在那种地方,偏她是个心高气傲的,整天端着一副贵女的架势。
也不想想,若是生父有心抬举她,就不会将她不清不楚地寄养在侯府了,哪怕编个出身也没出身强。现在倒好,别人问起来不是左顾言他便是扯三扯四,生怕别人当她是小家女了,竟是故意攀扯贵人,惹得别人起了疑心。好好的女儿家,倒是为了攀富贵,连清白也不要了…”
薛碧儿对梅香的话很以为然,“可不是嘛,那回安平侯太夫人来看望夫人,她说的那些话,故意引着人往歪处想,听说没过多久,外头就有风言风语,有猜她是郑国公私生女的,也有猜她是威武侯私生女的,还有人猜她是哪位皇子的私生女。传地有鼻子有眼的,只一点大家都默认了…”
薛碧儿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钱珠玉正好奇忙问,“默认什么了?薛姐姐快说呀。”
薛碧儿脸色有些泛红,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大家都说她生母是罪奴,身份卑贱,生父才不肯承认她们母女…”
罪奴,比风尘女子更加不堪了,有了这等传闻,永安帝更加不会承认她,恐怕连皇家的边都不会让她沾上了。
钱珠玉目光闪了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她整天挑三拣四地看不上咱们,怕是心虚怕咱们知道了真相看不起她。”
梅香点了点头,钱珠玉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我看八九不离十了,她摊上这么个身份偏又是个不安分的,咱们以后还是远着她些,省得被她牵连了进去,反正她也看不上咱们,大家各走各路吧…”
宝珠带人端了点心进来,“小姐,杏仁饼做好了,奴婢还做了些豆沙饼和枣泥糕,小姐们要不尝尝?”
“先捡几块拿过来尝尝,好吃了再问你要,”梅香又差明月去叫褚红襄,“去把红襄叫起来,睡了这一会也该够了,再睡下去怕她中午要睡不着了。”
薛碧儿捡了一块豆沙饼咬了一口,赞道,“宝珠真是好手艺,妹妹有口福了,这豆沙饼的味道比过年宫里赏下来的问道不差了。”
钱珠玉也尝了尝,连连点头赞口不绝,褚红襄简单洗漱了一下跑过来,一会吃几口这个一会吃几口那个,小嘴闲不住。
姐妹们吃地满意,梅香也高兴,道,“宝珠再去把这几样点心多做一些,给各院都送去尝尝,今天你劳累了,有赏。”
一时间,院子里头小姐们高兴,丫环们也跟着奉承,笑声欢语不断。
杜兰馨这边回了自个院子,听得丫环来报,晓得梅苑里众人逗笑作乐好不高兴,手指绞了帕子,一回怨恨她们不请她一起,一回又自觉她们不配与她一起,明明梅香四人没来招惹她,却在这里对四人又恨又踩。
梅香院子里四人玩地高兴,中午留下来用饭,午睡也是一起,下午起来继续玩耍。
今天天气好,院子里晒了被子,几个小丫环在躲在树荫下踢毽子,梅香四人站在一旁看,偶尔也大显身手上去玩一会。
薛碧儿三人父亲都是武将,小时候也学了点拳脚,并不像那些官宦人家的小姐一般弱柳扶风,毽子踢地比丫环们还好。
梅香也是,不爱那些琴棋书画之类的,只是为了陶冶性情天天练字,偶尔下下棋娱乐。
青木下午送了酒来,顺道还送了几盆子开得正艳的菊花,梅香给各院子都分了些。
褚红襄瞧着黄灿灿的菊花正高兴,听见还要分给杜兰馨,便抱怨道,“给她做什么,人家又不稀罕。”
梅香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她稀不稀罕是她的事,我们给不给是我们的礼数,虽然咱们不同她交往,毕竟住在一个府里,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尽的。”
薛碧儿和钱珠玉也点了点头,她们虽然已经打定注意要远着杜兰馨,可面子上的礼数还是不能费,没得叫别人说她们不知礼了。
梅香见褚红襄还撅着个嘴,便道,“别为不相干的人费心了,咱们四个一起长大,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以后咱们四人互为亲人互相照应,没人敢欺负咱们的。今日有薛姐姐那边给的螃蟹,现在又有了菊花和酒,要不晚上咱们一起开宴,赏菊吃蟹品酒,今儿玩个痛痛快快。”
褚红襄拍着手叫好,薛碧儿和钱珠玉也说好,还叫了人去把早上分去她们几个院子的螃蟹也拿过来,晚上做了大家一起吃个够。
晚上秋蟹宴,梅香跟薛碧儿、钱珠玉拿了小杯倒了菊花酒细细品,这菊花酒是青木专门寻来的,其实算不得酒,说是菊花露更贴切,她们三人年纪也不大,并不敢真的拿酒出来饮,这菊花露弄弄花香只带了一点酒味,她们才更放心饮。
褚红襄年纪太小,便是这菊花露也不敢让她多饮,只给她尝了一杯。褚红襄坐在梅香身边,趁着梅香跟薛碧儿二人说话,偷偷伸了筷子沾了酒杯,再小心地放在唇边舔来舔去。
褚红襄以为自个做得隐蔽,心里窃喜,却不知她这番举动早被梅香三人发现,只是不说看着她偷着笑罢了。
不知怎地话题又转到了锦绣楼的绣品上,几位小姐多少都有些遗憾。
梅香默了一会说道,“要不咱们改天上街逛逛,我听说京城里有些人家的女眷也经常出府逛街,只要坐马车戴帷帽就行,锦绣楼的东西咱们不买,去他们店里看看总可以吧?”
钱珠玉有些心动,看了看薛碧儿。薛碧儿有些犹豫,只是她没有当即反对,想来也是有点意动。褚红襄却是来了兴致,摇着梅香的衣襟,要三人答应出门一定要带上她。
看来四人整日呆在府里头都被憋坏了。
“我还没在京城里逛过呢,往年去进香的路上怕被人瞧见,坐在马车里都不敢看外头,在京城生活了这些年,竟是连城里什么样都不晓得。”钱珠玉说。
“要不明日跟夫人提一下,若是夫人同意了,咱们就去?”薛碧儿说。
钱珠玉和梅香自是赞同,褚红襄自然是听姐姐们的。
翌日,梅香四人给夫人请安,顺便提了一下逛街的事,夫人心疼四人便同意了,吩咐了人给准备帷帽,定下后日亲自带她们上街逛逛。梅香四人闻言自是喜不自禁,暗自期待着。
第五章 上街(上)
一大清早,两辆马车从长乐侯府缓缓驶出,今日正是长乐侯夫人带着梅香姐妹出门逛街的日子。
后面那辆马车里,梅香与薛碧儿、钱珠玉、褚红襄两两对面不语,本来好好的心情被突然多出来的人破坏了,多出来的那个人自然是杜兰馨。
昨天薛碧儿遇到了杜兰馨,随口说了一句她们今天要出府,没想到杜兰馨居然一反常态要跟她们同行。现在杜兰馨正跟着长乐侯夫人坐在前面的马车里,她自是认为梅香四人没资格与她同车了。
侯府只有两辆马车,本来夫人的打算是让梅香四人跟我坐一辆,随身的丫环做另一辆,结果多了一个杜兰馨,车子不够了,五位小姐便没带丫环,只夫人带了四个丫环,一个车子跟了两个,夫人院里的红菱和碧玉正坐在梅香这辆车的外面。
“哎,早知道她会跟着,昨天我就不多那句话了,都怪我…”薛碧儿低声轻叹。
“这不怪姐姐,总是要跟她说一声的,出府这么大的动静也瞒不了她。”钱珠玉说。
“是啊,她要跟便跟吧,咱们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有夫人在,大家都要听夫人的吩咐,咱们是出来玩的,别叫她坏了兴致。”梅香道。
“恩,咱们不理她就当她不在好了。”褚红襄凑过头来低声说。
薛碧儿拍了拍褚红襄的头,笑着把她揽到了怀里。
“红菱姐姐,碧玉姐姐,”梅香敲了敲车壁,“你们进来坐吧,里面空还大着,我们一起好好话。”
红菱本想拒绝,听到梅香最后一句,便不好推辞了,跟碧玉点了点头,两人挪到了车里,贴着车门一左一右坐了。
红菱和碧玉都是夫人屋里的二等丫环,红菱是孤儿,小时候讨饭差点饿死,被长乐侯夫人所救后一直跟着夫人。碧玉是京城本地人,一家人都卖身给了侯府,相比之下,碧玉对京城更熟悉一些。
马车一路缓行,梅香四人带着帷帽把车帘掀了一个小角往外看,碧玉将沿途的景色一一讲给她们听,大家很快就忘记了杜兰馨带来的不快。
皇宫居于京城的正中央,西城住的是贵人,东城住的是富人,北城和南城便是平民百姓居住之处。
梅香的公主娘留给她的酒楼四季阁在南城,今天要去的锦绣楼在西城,长乐侯夫人便在西城有名的酒楼海川五岳楼定了位子,中午她们在外头用饭。
到得锦绣楼,红菱碧玉将梅香四人扶下车,夫人和杜兰馨已经被人引入了店里,梅香牵着褚红襄的手,跟在薛碧儿钱珠玉身后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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