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这番话直击赵庆胸口,令赵庆差点当即就反驳出口,好在他还记得轻重,将要冲口而出的话又被吞了回去。
“原来是宝亲王妃,果然是故人。。。”赵庆低头看着地面,脸上面无表情,教人无法猜测此刻他心里在想什么。
“赵庆。你原本是个爽快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说话了,我好奇地很,当年你救了杜秋婵后一路同行进京。那个时候你们两个似乎并无私交,可我听说在五六年前你就一直跟随在杜秋婵身边,在我看来你们二人并非同路人,你为何会与她在一起?可是她拿捏了你的把柄?”
赵庆苦笑着摇头,“为何所有人都认为是她威胁了我,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心甘情愿守在她身边。。。”
梅香一愣,赵庆这话怎么听上去这么暧昧。她不由失笑道,“赵侠士,莫非你还是个情种不成。。。”
赵庆也察觉到刚才自个说的话有问题,脸色不觉微红,可惜他肤色本就偏黑,是以梅香和周怀恩都未发现他的脸色变化。
赵庆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尴尬,继而说道,“王妃和小公子这般随意进出京城好么?李家若是知晓两位在此定会欢喜死了。”赵庆的目光从梅香扫到周怀恩,好奇地问道,“两位在这里。莫非宝亲王也来京城了,这下可要热闹了。”
梅香不怒反笑,轻松地说道,“不用在试探了,王爷现在不在京城,再说,京城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既然齐王姬睿来得,为何我们来不得。。。”
赵庆眼底闪过一道精光,故作随意地问道。“怎么齐王也在京城?莫非几位要在京城一决胜负了?”
“呵,齐王现在自然不在京城,不过这几年他可没少来京城,若不然怎么能跟杜秋婵勾搭上,你是杜秋婵的人,想来也没少跟齐王打交道。我既然把你引来了,自然已将你同杜秋婵这些年做的事接触的人打听清楚了,我可也不是莽夫,不清楚你们的底细怎么敢跟你们合作?”
赵庆沉默不语,梅香看了周怀恩一眼,周怀恩了然地上前一步,帮着梅香劝说赵庆。
“赵师傅,小子狂妄,当年小时候就觉得您是个英雄,虽然与您相处的日子不多,可那段您教我习武的日子里,小子总想着长大了要做个不输于您的好汉,可如今看着您。。。实话说,心里很失望啊,”周怀恩的语气颇为遗憾,瞧着赵庆的目光也暗含着怒其不争。
梅香也道,“赵庆,杜秋婵被仇恨迷了心,你跟她不同,不该受她影响失了本心,当年赵家满门刚正不阿,誓不与匪类同流合污,难道到了现在你反倒要做是非不分之人?”
赵庆良久不语,梅香和周怀恩在一旁望着他,只觉得他面沉似水教人无法猜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赵庆才说道,“王妃引我来此,想来应该不是因为好奇我跟杜秋婵的关系,您和小公子冒生命危险呆在京城里,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才对,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但说无妨。。。”
赵庆此生经历复杂,心思又深,身上背负和丢弃的东西太多,对这样的人用攻心之策只能点到即止,梅香自知看不透他,见他主动挑起话题,便不在纠结赵庆与杜秋婵之间的事,决定顺着赵庆的话将宝亲王要传达的意思说清楚。
“。。。赵庆,眼下京里什么形势不用我跟你讲解,你应当比我还要清楚,造成今日这局面杜秋婵在里面做了不少动作,她之前与齐王结盟,想在尘埃落定后投靠齐王以此来保命么?
可是齐王现在内院起火自顾不暇,而且齐王为人狡邪,并非明君圣主,杜秋婵跟着他不会有好下场。我现在给你们另一个选择,弃暗投明,另择贤主,与我们合作,将来十九皇子登基,可保你二人的性命。”
“十九皇子?”赵庆疑惑地反问。
梅香微微一笑,目光看向周怀恩,其中喻意在明白不过,“先帝第十九子赐名怀恩,四岁起便由宝亲王与我抚养,十年前宫变之日,先帝留下遗诏传位十九皇子,并将传国玉玺一并赐下。彼时十九皇子不足五岁尚年幼,王爷担心他被李家所害,故而隐瞒了真情,带着十九皇子远遁南方,如今十九皇子已长大成人,是时候取回属于他的一切了。”
虽然梅香和宝亲王并未给周怀恩安排假身份,但因平时里称呼的关系,极少有人还记得这个养在宝亲王府的小公子并非宝亲王之子而是先皇之子。
赵庆诧异地望向周怀恩,他当年不在京城,一些早年的秘闻自是不知晓,当年在宝亲王府时,只听别人唤周怀恩小公子,便一直以为他是宝亲王的儿子,也跟着别人一样唤他小公子。赵庆忽然想起这段日子京里流传的闲言碎语,什么先帝传位之人另有其人,什么宫中玉玺为假,看来这些流言就是宝亲王妃他们放出来的了。
赵庆无奈地苦笑,“原来小公子竟是先帝的皇子,草民真是有眼无珠了。。。”
周怀恩一派坦然,其神态并未因揭露身份而有所改变,“赵师傅,你不必这么说,我从小长在草莽之间,对那些繁文缛节向来不喜。今日婶娘与你说的话,代表了宝亲王的态度,也代表了我的态度。我敬重你,一直觉得你是有情有义的汉子,也愿意相信你会做出争取的选择。
若是你不放心,我现在就可在此发下毒誓,等将来纷争结束,绝不追究杜秋婵之前的所作所为,而且。。。若是你有意,我可以给你们安排新的身份,你可以带着她远离京城,过你们自个想过的日子。”
赵庆定定地看着周怀恩,良久后才喟然道,“十九皇子说的真令人向往,可惜痴人说梦容易,现实却总是令人挫败。。。”
梅香皱起了眉头,十年后的赵庆似乎变得英雄气短了,让人看着很不舒服,十年前他已经背负着满门血海深仇不得报,那时候也没像现在这般颓废,看来杜秋婵对他的影响真得很大。
“赵庆,我们不会故意让你去做根本做不到的事情,跟齐王相比,跟我们结盟更有保障,我们也不会随意为难你们,据我所知,齐王本性好色,他恐怕已经在杜秋婵身上占了不少便宜了吧,单凭这一点,你就该明白谁才是可信赖的人。”
“赵师傅,以京城如今的状况,就算我们不做什么,会发生什么事情大家都能预料到了。李家绝不会是最后的赢家,冯绍远是墙头草不足投靠,齐王手下兵力充足但是他个人问题多多,只有我们南方才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该选择哪一方为主就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时不我待,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在犹豫摇摆下去最后只会落得身陨的下场。”
“赵庆,你比十年前多了一份儿女情长,可别因为这个就把自个和杜秋婵都给害了,你总归是个男人,杜秋婵妇人之见狭隘偏视,你若真为着她好,就不该放任她,大事情应该由你说了算才对。而且,我看杜秋婵一心为兄长和孩子报仇,她的仇人不就是李家么,跟齐王合作能灭李家,跟我们合作一样跑不了李家,即是如此为何不选择更好的伙伴。。。”
第二百七十五章 条件
京城郊外的一条小路上,梅香和周怀恩一行人正往偏僻的地方行去。他们一送走赵庆就出了城,非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赵庆这十年的变化不小,谁能保证他离开后不会变卦,万一他跟李家出卖了他们,梅香和周怀恩总共只带了七个护卫,若是被困在京城就麻烦了。
梅香和周怀恩回到山庄,两人直接关了门商量事情。
刚才与赵庆一番交涉,最终赵庆松了口,他会负责劝说杜秋婵与梅香这边合作,但是他也提出了一个条件,要求梅香证明一下他们的实力,毕竟齐王在京城经营多年,暗地里的人脉不少,这也是杜秋婵选择跟齐王结盟的原因之一,而宝亲王这边在这十年里很低调,京城里几乎看不到他们的踪迹,赵庆怀疑梅香他们在京城有多少影响力。
作为实力证明,赵庆提出由梅香他们解决掉李炎的父亲,也就是李家幕后的掌权者,只要梅香这边除掉李父,赵庆保证让杜秋婵想法子把宫里那档子事揭开,让李家再不能隐瞒永嘉帝的死讯。
按照赵庆的说法,杜秋婵早就想除掉李父,无奈李父身边时刻都有人守着,吃食上也非常讲究,他的饭菜全部有专人负责,而且还有专人为他试吃尝毒,这些年来杜秋婵一次下手的机会都没找到。
李父为人阴险狡诈,比李炎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他为人谨慎,行事深思熟虑。比李炎更难对付,李家能有今日多是李父谋划的功劳。
杜秋婵一直想挑拨李炎与李父的关系,想怂恿李炎对李父下手,可惜李炎这人做事不够果敢。他心里多半想过除掉李父,却迟迟不见他动作,若只靠李炎除掉李父不知还要等多久。万一李炎的心思被李父察觉,只怕李父反而会先对李炎下手。只看李父对待李公公的做法,就该明白在李父心里根本没有什么父子之情,有的只不过是可利用之人和可操纵之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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