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奴隶们大多死去得很快,三十已经算是高寿了。这些奴隶,便都是贵族沦为的奴隶,遭受的不仅仅是从未有过的身子的折磨,更是心理无法承受的屈辱和绝望。
算云,便是在沦为奴隶之后,身子开始变坏,很虚弱,总是呈现出失血过度的气色。
他时常会想,自己何时会死去,与先走一步的妻儿相聚。
就在这样逐渐衰败的时候,北城见到了他。
算云本就是很清秀的男人,此时的病弱模样,诡异地为他添上了一份魅力。于是,他被北城看上了。
这位被世人成为最温柔的巫师,谦逊斯文,好像五月清晨的太阳,可以温暖你的身子,却不会令你感到炙烤。
就是这样的一位巫师,当他背过身,面对的只有你时,就变成了一个十足的魔鬼。
一个毫无感情,地地道道的魔鬼。而这魔鬼,同样喜欢玩/弄男人。
不用再做苦力,不用再挨鞭子。可是你,能否忍受那位人面兽心的巫师,对你伸出的手?
冷冷的性格,冷冷的言语,冷冷的动作,也同样冷冷地抵御着北城。只是这份淡漠的抵抗,却比那种激烈的反抗更加气人,北城将他关进了地牢里。
将人关到地牢里,不是想让他们闭门反省。因为那个时代,敢反抗主子的奴才,都是极其少数的异类,让他们靠自己反省,怕是等上一辈子也无法征服他们。
所以,需要一些外在的“帮忙”,而这帮忙,便是让他们明白,世上有很多事,远比满足主子的恶习更加痛苦。
不到一天的时间里,算云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上依旧苍白的肤色,那是北城喜爱的,自然不会去碰触,可除了皮肤的其他器官,无一例外都受到了损害。
他倒在墙角边,就那么直直的侧躺在枯草上。一侧脸颊紧紧贴着发出恶心气味的潮湿枯草上,沾染的,是不知多少奴隶的血水与泪水。
北城来过,问他可是知道错了?他只是淡淡地,淡淡地,看着他,好像根本看不到那尊贵的主子,不过穿透了他隐形的身子,看着的,是地牢里发霉的墙壁。
北城甩手离开前,告诉他,明天,他会更加凄惨。
或许,就此死去了,只是一这样的方式死去,却不再愿意见到那阴间的妻儿。思念他们的感情,与日俱增,可是他不愿他们见到现在的摸样。
不愿见到妻儿,索性直奔轮回。下辈子不再做人,因为人,是无论你转世几次,也不能完全明白的物种。因为拥有的复杂的情绪,好似一束光柱,映射在不同的人身上,如同映射在不同的铜镜上,发散而出的光线,便如同铸就的人格,无数无穷。
所以,不再为人。他愿意做一棵树,一滴水,一缕清风,或是一粒尘埃。
“喂,年轻人,你醒醒……算云,你是叫算云吗?醒醒,不要放弃,醒醒呀。”
一声声沙哑却温柔的声音,飘进算云的耳中。算云张开双眼,用力支撑了身子,坐起来,像着声源的方向看去。
这个地牢的中心,便是被折磨的奴隶们“休息”的地方。所有的奴隶都在这里,彼此离了距离,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因为遭受的虐/待,个个奄奄一息,自然谁也不会搭理谁。
算云从进到这里的那一刻,便没有看这里任何人的脸。在他看来,他们与那些枯草没有什么区别。默默地躺在这里,发霉发臭,最终化作尘土。
可是,这些等待发霉的人中,却有一个,鼓励着一心寻死的他。
所以,淡淡的算云,却有了难得的兴趣,他看向生源,看到的,是不远处靠在石壁上,一个漂亮的女人。
这女人与其他人不同,虽然也是坐在枯草上不能动弹,脸色苍白,面容消瘦,披头散发的,可她身上却没有受刑的伤痕,不过却能在雪白的皮肤上看到一处处的淤青。
尽管没有任何的装饰,尽管显得很疲惫忧愁,可却掩饰不了的那绝色的容貌,以及毫无遮拦的,完美的身形。
这个人女人是谁?左臂上没有倒三角的烙印,她不是奴隶。可同样被关在这地牢中,且如此憔悴,也不会是高高在上的贵族。
那女人看到他看着自己,便微微笑着。绝色的容颜,不再是夏季里妖娆的花,却变成了秋季柔和的水。这是一个有些年纪的女人了,若不是笑起来的神态,单看她的长相身形,真得很难看出来。
“是你对我说话?”初冬,初雪,冰凉,却并不寒冷。
那女人便点了头,干涸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那沙哑却温柔的声音。
“是我。”
“为什么鼓励我?难道,你想我继续活下去,遭受今日遭受过的一切吗?”
“我只是希望你活着,虽然活着,会受苦……算云是吗?你是我在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不哀求,不挣扎的人,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愿看到你死去……”
“你希望我活着?可是,我为什么要活着?我的妻子儿子都已经死了,而我,也成了任人践踏的奴隶,你告诉我,这样的我,究竟还有什么理由活着?”
女人看着算云,微微蹙眉,那双乌黑的大眼睛,蒙着一成雾色。在这阴暗的地牢中,显得不着边际。
“活着,总有一天会找到活着的理由……”
214 一个震撼人心的故事
因为某一个理由,所以活着。 可是这个女人却告诉他,活着就会找到理由。这完全是狡辩,是无言以对的表现。
决定不再跟她说话了,算云躺了下去。
身子的疼,始终无法睡得实成。就在这朦胧之中,他听到了一些声响。
狂笑,哭喊……渐渐的清晰,也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他的身上,令他浑身的心狂跳不止。
算云睁开眼,撑着墙壁坐起来,就看到了北城,和那个女人。
算云并非未经人事的少年,他曾是丈夫,曾是父亲。可是看到眼前的景象,他还是惊得瞪圆了双眸。
冷冷的他,不再冷静。那个女人,那个绝色的女人,正被北城用各种各样的“东西”凌辱着身子,以至于瞪圆双眼看着时,匈口一个劲儿地恶心着。
北城将女人那里的东西拔出来,最后将自己的挤了进去,按住她的腰肢,开始了疯狂的进出。女人各种痛苦的声音终于结束,只剩下低低的喘息。
对这女人来说,北城的野兽般的占有,反而是最“轻松”的环节。像婴儿一样蜷缩在枯草上的女人,那张泪脸,随着身子剧烈的移动,紧紧皱着的眉头。
尽管对于身子来说,不会再那么疼,可是对于心来说,这才是真正的伤痛。
他们的四周,各种占着她汁液的“东西”,七零八落地滚了一地。匈口的恶心到了嗓子眼,算云赶紧侧回身,躺在枯草上,紧紧握着耳朵。
可是这样,却不能阻止那诡异的摩擦声不断的冲击,不知为什么,他哭了。
只因为这个女人好心地劝他活下去,才会为她哭泣的吗?还是因为眼见的景象太过残忍,而那女人的表情又是那么痛苦,即使不曾见过,也会为她流泪吗?
可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忍受这些?顺从着他,满足那个禽/兽一切的罪恶?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终于结束了。四周安静下来,那些本就麻木了的依旧麻木地躺着,可在那几个麻木的人之中,还有两个鲜活的生命,为了遭遇,而流着眼泪。
算云受到的惩罚,一次比一次严重,而那女人的喊叫声,也越来越凄惨。似乎是因为他的反应,加重了北城的怒火,而那个女人,变成了无辜的受害者,遭受着更加残忍的对待。
算云,依靠在墙边,歪着头,看着那个同样依靠着墙,憔悴的女人。
那身上,多了好多的青青紫紫,漂亮的双/峰,有一处还在流血。眼眸里的,是受到极端对待后的呆滞,只是无论怎样呆坐着,有人送来米水,她还会大口地吃着。
终于,算云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多少天来,默默的注视后,第一次跟她说了话。
“你曾是贵族的女人,对吗?”
虽然没有称谓,可女人知道算云是在对她说话。所以不需要转移目光,不需要求证对象,女人只依旧呆滞地看着前方,早已被墙壁阻隔了的前方。
“很久以前,我曾是贵族的女人。”
“可你不是奴隶,因为你的左臂没有倒三角的烙印。你与我不同,为什么也成为了这个男人的玩/物?”
“因为,我被他抓了来。虽然没有经历过落魄,可是我,与你们一样。没有自由,任人宰割。”
“所以,为什么还努力地活着?只为了找到一个能够欺骗自己的理由吗?”
“如果只为了欺骗自己,那个理由又何必去找?用心去找,而找到的理由,一定是真正的,货真价实的理由。”女人说到这里,那空洞的眼眸稍稍有了些神采,虽然身子依旧僵硬地依靠着,可嘴角却浮现了一点点的笑。
“而且,我不是为了找理由而活,而是有个理由支撑着我活下去。”
“什么理由?”
“我的女儿,在他的手上。我最后见到她时,她才只有三岁。过去了十七年了,她已经二十岁了。长成了什么样子?像她父亲多些,还是像我多些?我想要见见她,哪怕只有一面。只要一面,让我看看她现在的样子。为了这个理由,我可以忍受一切,那个畜生对我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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