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雨默与雨熙的情意。让她心中很是欣慰。小小年纪,雨默已经懂得为比自己还大两岁的堂兄出头了,再加上赵尔冬将他视为己出。王卉凝心中对孙雨熙越来越放心了。光是每回见着赵尔冬在无人时瞧着孙雨熙那怜爱的眼神,王卉凝便一点都不担心赵尔冬生下腹中的胎儿后熙儿会吃苦,当下对帮赵尔冬把脉调养便少不得多用几分心。
“映容,你告诉娘,雨默哥哥手中拿着的是什么剑?”王卉凝低头望着靠在怀里玩弄着自个儿小手指的女儿,含笑问道。
与袁轶涵成亲五年,她竟是接连怀了两对双生子。老大老二都是儿子,现下五岁,不仅长得像,连脾性都一般无二,全都像极了袁轶涵。别看他们成天眯着丹凤眼对着你笑,心里绝决能把你往死里整。
第二胎是一对双生女,如今还不满三岁,长得亦是娇俏可爱,眉眼间与王卉凝很像,更有几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风华,很是令袁轶涵得意。只是,这对双生女虽然长相比哥哥们更接近,却性格迥异。老三袁筱梦性格淡漠如王卉凝,小小年纪似乎就饱含着忧伤情愁,像极了小大人。老四袁筱容却截然不同,活蹦乱跳兼大惊小怪,芝麻大的事儿都能被她说成塌天的大事儿。这样的性格差异自然而然便让人很容易区分出她们姐妹谁是谁,王卉凝每次听完小女儿的汇报。更是自动将其降低几个等级估算后果。
袁筱容歪着头嘟着嘴,掰着自己的小手指认真地道:“是阿文管家替哥哥们削的那两把好长好长的木剑,可锋利得很呢,一下就能插进泥巴里。娘,你快去救救他们吧,不然哥哥们就没命了。”
王卉凝保持着脸上的笑意看着这个懵懂可爱的小女儿,唇角却是忍不住抽了抽。如果只能插进雨后软泥中的剑都叫锋利,那豆腐绝对能撞得人脑震荡。
飘雪心急则乱,一心只想着万一自己的儿子伤了王卉凝的双胞胎儿子怎么办?便是她们夫妇不说什么,她和阿离也必然愧疚至死的。此时听了袁筱容的话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的忧色却未减:“话虽如此,雨默那孩子手上很有几分力,若是伤着了两位小少爷,拿他抵命都不够。主子,还是奴婢过去瞧瞧吧。”
“主子,奴婢也随过去瞧瞧吧。”已梳了妇人发髻的紫衣脸上同样忧色重重,忙也跟着道。阿文入袁府不过半年后,便直接升任了管家,尔后他们才成了婚,如今他们的女儿也有三岁了。
“你也是有身子的人,就在这儿好好照顾孙夫人吧,我同飘雪一同去看看。”王卉凝却站起身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她略显平坦的小腹上,轻声道。
紫衣自生下女儿后三年都未见动静,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她都替她担着心,只期望她能生个儿子替阿文立门户。何况,她不怕孙雨默伤害自己的儿子,却不表示她不怕自己的儿子算计雨熙和雨默。她那两个儿子,可不是省油的灯,不可能乖乖地任孙雨默将木剑搁自己脖子上的。
王卉凝和飘雪在袁筱容的带领下赶到孩子玩耍的草地上时,果然看见草地上立着四个小男孩,其中三个年龄相仿,个头相近。年长两岁的孙雨熙本在绕着他们说话,像是在劝开他们,看到王卉凝等人来了,只得小大人似地摇了摇头,向着她们迎了过来。
“默儿,你太大胆了,还不赶紧放下你手中的木剑。”飘雪一眼便看到了中间双手各握一柄木剑一边抵着一个小男孩神情冷漠暗暗咬着牙的孙雨默,当即便快步跑了上去,从他手中夺过剑,扬起手便要对着他的脸上扇下去。
“飘雪!”王卉凝一声断喝方才将飘雪高高举起的手制止住了,快走两步上前,看了一眼瞪着四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的袁筱瀚和袁筱磊,唇角一勾,一手一个牵了他们的右手,在他们的神情一僵时,快速地将他们捏在手中方才没来得及扔出去的东西缴了下来,“你们同娘说说,准备怎么处置这几只可爱的小蜘蛛?”
王卉凝伸出双手露出两只手心中各一只小巧的已被打开了盖儿的锦盒,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两个神情顿时可怜巴巴转换成了霜打的茄子般的两个儿子。她就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省油的灯儿,若是她和飘雪再晚来几步的话,盒出的这几只蜘蛛怕是已经顺着孙雨默的颈口爬进去了。
“还不向两位小少爷认错。”飘雪看着锦盒中蠕动着的蜘蛛头皮微微有些发麻,也知道晚来的后果,却仍是对着自己的儿子呵斥道。在她的潜意识里,永远都将袁家几位孩子的地位放得比自己孩子更高,只因为,她始终认定王卉凝是她的主子。
孙雨默与阿离如出一辙的处事方式令王卉凝很是无语,却是神情认真地对着飘雪低声道:“飘雪,我说不动你也就罢了。但雨默是孙家小少爷,你这样会让他从小觉得低人一等。” 飘雪和阿离本就都是性子沉默的人,孙雨默一看就像极了他们二人,若是飘雪常年这样,很可能会影响他们母子的感情,更不知会在孙雨默小小的心灵中留下什么不好的影响,这是她不愿看到的。
飘雪眸光闪了一下,看着儿子的目光稍稍缓和,嘴唇动了动欲要说什么。孙雨默却只是抬头冷冷地瞟了她一眼,默默地走开了。飘雪本不是会哄人的人,一时竟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神情很是尴尬。倒是七岁的孙雨熙笑着道:“凝姨,婶婶,熙儿去陪雨默弟弟一起玩。”
看着他小小年纪竟然已经懂得替大人解围了,王卉凝看着他的目光中带上了赞许之意,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两个调皮的儿子喝斥了几声,收缴了他们作恶的工具后,转目看了看周围,有些疑惑地问:“梦儿呢?她不是同你们在一起玩吗?”
“不知道。”袁家其他三兄妹同时摇了摇头,异口同声地道。忽然,袁筱容惊叫了一声,说了一句再次令飘雪心头跳动的话,“方才我离开时好像看到姐姐手上流了好多好多血,会不会在哪个地方晕倒了?”
王卉凝捂额的同时,双眼再次往周围看了一眼,终于在路旁一棵小灌木旁看到一片粉红色的裙角,拍了拍受到惊吓的飘雪的肩头,走了过去。
“筱梦,你在这儿干什么?”王卉凝疑惑地走上前,对着正蹲在灌木旁一脸认真地拔着草的袁筱梦问道,触到她手中抓着的一把叶片细长的能止血用的草时,眸光不由得一闪。这丫头还不到三岁,平常也只是站在旁边看过几回自己制药,可那都是晒干的草药,同新鲜的还是有很大不同的,看着她手中的草药,竟是一根杂草都没有,难不成她竟然认识草药?
“你认识这些草药?”在袁筱梦抬头望着她的时候,王卉凝亦蹲了下来,双眼灼灼地望着她,“它有什么用?”
“娘说这种香香的草药可止住血,梦儿的手被割破了,所以自己来这儿找点草药敷敷。”袁筱梦稚嫩的脸上浮现认真的神色,将敷着草药的手指伸到王卉凝面前,却丝毫没有撒娇的意思。
香香的草药?难道梦儿竟会凭气味识别草药?王卉凝压抑住内心的欣喜与震惊,上前拖住女儿的小手,轻轻地将敷在上面隐隐有些殷红的草药拨开,目光触到上面深深的伤口时,心疼的同时却是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看来,她们夫妇不应该再食言阻止义父将梦儿带去山谷中学医了。梦儿有如此天赋,若不学医,实在可惜。
番外:秦含霜篇
“小姐,听说那就是击败了扰境三十万大军凯旋而归的孙将军,当真是一表人才威风凛凛,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有福气嫁与他为妻。”那一日,当我撩着车窗帘子望着车外骑着骏马面容俊朗却神情凛冽的白衣男子心绪越飘越远时,翠竹的一席话将我拉回了现实。
什么样的人才有福气嫁与他为妻?这句话在我的脑海中回荡了三遍,脸颊微红之际,我的心头生出了一个坚定的信念——那个人自然是我,只有我。
再次掀起了车帘子,望着那绝尘而去的一人一马,在脑中描摹着他斜飞入鬓的眉、深邃冷冽的眸、英挺的鼻梁和始终抿着的菱唇,我修饰得精致的妆容上绽出一道骄傲和势在必得的笑容:孙钧,你是我的,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成为你的妻,你正正经经的嫡妻。
那一年,我十四岁!
自那一日街上一遇后,回到家我便时常对着蓝天失神,日夜苦思冥想着如何才能接近你引起你的注意。终于在三日三夜后,我有一计在心。后天正是我母亲的忌日,我要与姐姐一同去母亲坟上上香烧纸。届时,我一定要让每天都去郊外纵马的你认识我,注意我。
那一日,乃是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我穿上了姐姐用偷偷卖绣活所赚的钱为我买下的我最喜欢的一件浅粉色的纱裙。一身素色衣裙的姐姐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说什么。挽着我的手一同从侧门出了秦府。
祭拜的过程同往年一般无二,看着姐姐默然无语神情清冷而痛苦地跪在坟头,我却头一次觉得她太过婆婆妈妈了。母亲都已死去十几年早已化成了一堆枯骨,即便她就这样跪上三年。母亲也不可能再回来了。何况,我几乎连母亲的模样都不记得了,心中的那丝念想自然就更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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