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说得轻松,眉头却在听到他说出身有不恙却查不出原因的话后拧了拧。看他身形挺拔如常,神情依然懒散随意,初看上去一丝异样都没有,若真是患了什么病,怕是不会轻。
“我先去隔间替仇将军诊治,你去外面把大家唤进来吧,别被风吹得加重了病症。”王卉凝对着翠儿交待了一声,领着闲庭信步般丝毫看不出异样的仇炎往隔间里走,心头的疑惑越发深了。
却不想仇炎进入隔间后径直在桌前的椅子上落座。尔后竟一直含笑看着王卉凝,丝毫没有要就医的意思。在她愕然一瞬准备开口相询时。方才抢先一步道:“其实我今天来此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身份,并非真的有病要治。”
她脚步间的那丝急切,难道真是因着对自己的关切?心中闪过此念,仇炎唇角的笑意深了几许。
“嗯?”王卉凝再次愕然的同时,心中似有异样的东西滑过。她与他,因着威胁和利用而初识,其间无论是帮他治伤调养,还是替他躲避外人的探寻,为的不过是保全自己。在他将她从花间蝶手中救下之前。她心中对他的懊恼从未消失过,更从来都未对他露出过一回好脸色。可以说。她们之间几乎谈不上交情二字,他缘何还特意从城东跑到城西来确认自己的身份?他的这一次确认,更是及时解了她的围,对居心叵测的钟云起到了震慑作用。
“我昨日领着几个主将进城时走的便是这条街道,路过时恰好瞧见你站在医馆中与病人说话,心中觉得像,今日无事便过来瞧瞧。”仇炎前面说得云淡风轻,后面却又语气一变。半真半假地道。“幸亏我火眼金睛将你认出来了,否则他日竟是不知道去哪儿找你。。。要回医书。”
呃……是呢,她的手里可还捏着他的那半部世间仅有的珍贵医书。他如此急着确认自己的身份却是在情理之中。王卉凝了然地点了点头,神情间却似乎并未有疑惑得解的轻松,抿了抿唇轻声道:“那部医经我已挑着想看的看了一遍,你若是想要回去,我这就去取来给你。”
当初他突兀将医书留下,她已觉得很意外,粗粗地读过一遍后,更是受益匪浅医术大进。即便她此时正在抽空读着,更巴不得将后面内容研习清楚。但毕竟书是他的,什么时候取回她心里都不会有丝毫不悦。
“呵,在你看来我是那样不守诺的人?”仇炎摸着鼻子笑言,“何况,我如今居无定所,说不定随时上战场与人拼杀,把本奇书揣在身上万一丢了,岂不是便宜了旁人?这样明显吃亏的买卖我可不做,少不得只能麻烦你帮我保管一段日子了。”
“那我便再借着看些时候,待到仇将军生活稳定了些后再送去您府上。”王卉凝轻声说完,对面的仇炎却突然敛了神情,垂着的双眸中迅速地闪过一道寒光,继而定定地瞅着她,缓缓开口道,“只是,我想请你帮我制几味药。”
略顿了顿,他厚重疤痕上的黑眸中闪过一道诡异而充满算计的光芒,毫不掩饰地在王卉凝的面前展露他腹黑的禀性后,轻飘飘地补了一句:“致人兴奋过度而不举的药!”
“嗯?”王卉凝震惊得瞪大了双眼,亏得往日的那份沉稳才使得她没有羞怯地惊呼出声,问出口的声音却也是低若蚊呐。任她已是经过人事为了人母的妇人,有时甚至还得为病人诊治这方面的问题,可毕竟每回都说得极其隐讳,何时与人如此直白地说过这种话?更逞论眼前还是个半熟不熟的异性男子。
感受着脸颊上逐渐升起的一丝火热,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才复归平静:“好,你什么时候要?”
“你什么时候有?有些祸害早日除了,世道才能安静。”仇炎却似乎有意让她难堪,紧追着问了一句,随即摸着鼻子轻笑了一声,“是我说得太过直白了?”
她面对刀剑与生死不是尚且能平静自若么,竟也有如此羞怯的时候?这会儿虽看不到她的脸色,只透着他转目看向窗外时她轻扯了一下黑纱的举动,他便能断定她脸上定然烧得火热。想像
着那白嫩的双颊上升起的酡红,他脸上的笑意更深。
难道……转目看了一眼方才仇炎看过的方向,王卉凝心中似有所悟,又紧紧地盯视了仇炎一眼,脸上的热意渐渐消退,冷然道:“我去让人取来给你。”她特意为秦蕴之所配的药尚未派上用场,匀些给他后,原先的计划怕是也很快便能实施了。
“好。”仇炎轻轻颔首,抬手触了触脸上厚重的疤痕,脸上的笑意却渐渐敛去,一贯慵懒的声音有些发紧:“我这道疤痕做得怎么样?是不是看着与真的无二?”
王卉凝只轻轻附和了一声,两眼仍紧紧盯着仇炎逐渐深沉的眸光,知道他如此突然转移话题定然还有话说,便静静地等着。
仿佛是想通过触摸那道假疤痕来调整情绪,半晌后仇炎方才再次道:“其实,我来寻你还有事相求,”抬首对着王卉凝露出一道瞬间带上了酸涩的笑意,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他又道,“想不想听个故事?”
第三十三章 不举
作为南黎国的国都,玄城从来都不缺热闹,白天的繁华落尽,夕阳西斜暮蔼渐起时,黑夜里的灯红酒绿、笙歌袅袅又是另一种独特的风景。比起酒楼中的推杯换盏声,楚馆南院里的歌乐舞曲和门前妓女妓男们迎来送往挥舞着手帕招摇笑骂的声音,显然更具诱惑力。只看妈妈们边数着银票边笑得满脸褶子的模样,便知道她们今晚的生意又甚是兴隆。
楚馆南馆二楼最东面隔间的门从内而开,一位低眉垂首的女仆婢手举着拖盘走出后,反转身将开着的门重新从外边儿带上。转身离开时,看着印在糊窗格的高丽纸上的身影,眸中迅速地闪过一道锐利如刀的光芒,紧紧抓着托盘的指节都有些泛白。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方才压下心中骤然澎湃的恨意,冷笑一声:秦蕴之,欠别人的,总是要还的。轻抬脚步离开,她又宛如平常地托着放着酒壶的托盘穿行于其他各间。
飘满带着诱惑气息香味的房间里,小圆桌上的酒杯一空再空后,钟云睁了睁略显模糊的双眼,晃了晃头,抬手拍向对面搂着“美人”已有些神色迷离的秦蕴之的肩头,意味深长地笑道:“你的法子确实不错,秦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再打扰你了,你今晚好好尽兴。等事情办成,我想法子替你将宛墨买回去,天天陪着你。”
想起之前吩咐人去办的事,钟云满心里都是愉悦与期待。将怀里同样温言软语的男妓推开,他缓缓起身。感受到下身越来越强烈的冲动与平淡文学,他暗骂了一声娘:“他奶奶的老鸨。就是会想法子撩拨人。这会儿事情还没着落,少不得在这儿找个人发泄一番了。”
看了一眼将手沿着宛墨胸前一步步往下已有些情难自禁低声喘息的秦蕴之,钟云再看了一眼身旁同样容貌姿色不差的男妓,却是一阵反味,急急地抬了步子往隔壁的怡香院而去。搂在怀里亲亲摸摸、喝喝小酒打情骂俏可以,让他对着一个男人再进一步,他还是得缴械投降。能做到秦蕴之这种地步,果然不是正常人能够办到的。
随着“吱呀”一声,隔间的门轻轻合上。弥漫着旖旎暧昧气息的屋子里瞬间只余下紧紧搂在一起的两个人。秦蕴之死死强撑着的那丝理智终于瞬间崩溃,始终停留在宛墨小腹上的手再也控制不住地往下一滑。轻轻地触碰了两下后一把抓住了那坚挺之物,瞬时引得怀里脸色酡红媚眼含丝的美男低声嘤咛了一声:“嗯……”
“宛墨……”秦蕴之低头含住怀中男子湿润樱红的唇瓣,享受地若品味天下美味般浅浅地吮吸了几口,小腹下聚集在一起欲要喷薄而出的热流已使得身下之物几乎要胀裂而开,他不再迟疑,一把将怀中之人抱起,让其俯卧在床榻之上,两手便迫不及待地去扯对方的裤子。
转瞬之间。地上已落满衣物。使得这旖旎房间里的温度再度升高。屋外人影一闪,听着屋内此起彼伏的呻吟声,唇角勾起一道阴狠的笑意。旋即不再停留。拿着手中的托盘绕过馆中的人悄悄往后院无人处而去。
若说这边屋内的画面虽平静却有些让人难以接受,隔壁怡香院内的某间便显得动静有些大了。
床架摆动的吱扭声和床上女子由享受般的呻吟声逐渐变成无法忍受的尖叫声,使得骑在女子身上大汗淋漓的钟云越发兴奋,两手紧紧地抠着女子纤瘦的腰肢,身下猛力地抽动着,犹觉不能尽兴,坚挺之处的饱胀感丝毫不见减弱,恨不得完全深入女子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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