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啊?”阿喜又问,她实在有些看不明白。
“你这孩子,年年要做的事,怎么就忘光了?”王张氏笑着戳着她额头一下。“还不赶紧帮忙?”显然,她以为女儿是在卖萌呢,并不相信。她是真的不知道。
阿喜有些郁闷,怎么自己问个问题,就没有人理会呢。不过她也学着王张氏的样子,开始包这虫蛹来。不过身体好像有她自己的记忆,阿喜除了包第一个时有些生疏外,后面是越包越快,最后,都要撵上王张氏了。
不过,她还是不知道包这东西是为了干啥。
“她爹啊,今年你买的是什么虫啊?”王张氏一边干活一边问。
王世安说:“是坝虫。坝虫的蜡价钱要好些。也没有凉虫辛苦。”
“我觉得明年咱们可以试试凉虫。”王张氏头都不抬地说,手中的活也没有停,“阿喜去年做的那个东西怪好用的,咱们到时候多弄几个灶,同时熬,只要看住火就行了。不会累到哪里去的。虽然价钱是便宜点,但产量高,合起来还是比坝虫划算。”
“可是扩蜡园也不轻省啊。”王世安还是不同意,“家中劳动力太少了,把人累坏了就不划算了。”
王张氏听了便不再说了,过了一会儿,又提起昨天儿子与江易晨曾经来过,说生意已经结束了,并送来了最后的三百四十两银子,其中有三百两是江家出的,替他家最后买的那批酒付帐。还有陈家的事情。
“怎么能让江家出这笔钱呢?”王世安听一就急了,“我听人说了,岷江春这段时间生意可不好做了,武家与江家只怕都亏了不少在里面,还剩下好些酒没有卖完,咱们还算好的,怎么说也还余下了二百四十两银子。怎么能收江家的钱呢?”
“我也不愿意啊!可是江大侄子非要给,推都推不掉,不过阿宇说了,就当是他考试向江家借的,以后他出息了,会还的。”王张氏委屈地说。
王世安听了口气,沉默地做着手里的活。也确实是没有办法了,就当是借的吧。不然,县试五场考完了,阿宇到时还要参加乡试、院试……花费哪里小得了?就算是考上了,还得打发报子,那也是笔不小的钱呢,得预先将这些钱都准备好。
蜡种都包完了,那个筐子装了大半筐。王世安拎着筐子,将它藏到了屋里。
“这蜡种你打算种到哪里去?”王张氏跟着他后面问。
“种到后来再分的那十亩蜡园里去。”王世安说,“我记得那个园子里有几棵老蜡树的,树枝非常的多,正适应养虫。”
“那什么时候去养啊?”王张氏问。
“过几天暖和一些吧,反正也快了。现在天还冷,养了会都冻死的。”王世安说。
阿喜在一旁听着,努力地消化。这蜡虫蛹……是蜡虫的种子?要放到树上养着?然后天气暖和了,那些小虫就爬出来了,爬到树干上开始吃树汁,然后慢慢长大,开始产蜡?
然后就是到了八月份,开始收蜡、熬蜡?一年又一年,蜡农的生活就这样一代代传下来啊。只是到了后来,因为现代工业的发展,这个传统产业才萎缩到几乎消失的地步吧?
“这几天,我先将那三十亩地的林子清清,好种蜡树跟女贞。”王世安又说,“阿喜,到时候你将那些树枝都运到蜡园里去晒晒,干了再运回家。”
“柴多得都烧不完了。”阿喜嘀咕着,不知道要那么多柴火干嘛啊。
这天才吃过饭,王世安就去新买的林子忙活去了,阿喜也跟着一起去了,将阿爹砍下来的大树枝小树枝全部收集起来。
新买的林子离曹秋月家很近,阿喜跟着王世安屁股后面收树枝,时间一长,就觉得无聊起来。阿爹砍一棵树得费好长时间,可是她收起来却是很快,手一摸就行了。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阿喜在等爹,等得她都快瞌睡了。
“爹啊,我先去玩一会,一会儿再来收好不好?”阿喜实在无聊得透顶,向王世安求道。
王世安也感觉一直让女儿在旁边等着不太好,听着女儿这样说,很爽快就答应了,只是嘱咐她:“不要乱跑啊!”
“爹你放心,我就去找秋月玩!”阿喜拨腿就跑。
王世安看着女儿如释重负的样子,觉得搞笑,也懒得理她了,专心地砍起树来。
阿喜向着曹家的房子跑去,越跑越近。可是曹家为什么屋子外面没有人啊?她三个哥哥平常总在屋外面晃荡的,怎么今天一个都不在?
阿喜觉得有些奇怪,走到曹家院子外面的篱笆边,正要叫秋月,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从曹家的屋后面传来。
“再深点再深点!用点力,你这个笨蛋!”好像是秋月的哪个哥哥……对了,是大哥。他在干什么啊?阿喜有些好奇,悄悄地绕到了屋后面,站在篱笆外面朝里探着头看。
“是谁在那里?”一声厉喝传来,又听得破空之声,阿喜定睛一看,吓了个屁滚尿流——一块石头正以飞快地速度向她砸来!天哪,对准的方向正是她的脸!她这下要破相了!
“三哥你要干什么!”秋月的声音不悦地响起,“这是我好朋友啊,你伤到她了我同你没完!”
“三弟你就是鲁莽!”秋月大哥曹方栋说,然后只听得一声清脆的破空声,那块石头就落了地——差点就砸到她脸上了。
而曹方栋手中拿是,却是一根鞭子,很长很长的鞭子,阿喜吓得有些不敢动弹。刚才那鞭子只要再迟半步,石头就砸到了脸上;再往前半步,那鞭子就抽到了脸上……
天哪,今天黄历上一定写的是:不宜访友!
“阿喜,不要怕,你哥哥他们没有坏心的!他们不知道是你啊。”曹秋月跑了过来,挽住阿喜的胳膊,亲热地说。
“你……哥哥……都会武功?”怎么她来那么多次,从来没有发现过?
“会一些皮毛罢了。要是跟我爹爹比,我爹爹能把他们揍得满地找牙。”秋月不以为意地说。
这还叫皮毛啊?阿喜仍然有些惊魂未定。这样厉害的武功,还叫做皮毛,那秋月她爹得有多厉害啊!
“对了,刚才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阿喜努力摆脱着自己的负面情绪,问秋月。
“这……”秋月有些为难,看着阿喜,“你会害怕的,我还是不要告诉你比较好。”
咦,这什么意思?什么她会害怕啊,他们在做什么事情啊,为什么告诉她,她会害怕?难道有僵尸?(未完待续)
第102章 三兄弟斗殴
“来,我上次进城买了一盒粉,特别香,你来帮我看看啊。”秋月亲亲热热地挽着阿喜的手臂,将她拖到了屋前,带进了她的房间,然后打开她的梳妆盒,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非常精致的小盒子出来。
“你看,这个是最新出的宫粉,听说是按照宫里娘娘们们做粉的法子做的,特别的香,特别的白。”秋月拿出粉扑,轻轻地沾了一下,然后往自己的脸上擦了擦,很快,一个圆润可爱的小姑娘,就成了一个大白脸。
这是化妆呢还是扮小丑啊?阿喜忍不住就笑了。妆哪是这样化的啊?
“怎么样,终于笑了吧。”曹秋月伸手一抹,那粉便消失了,“现在不怕了吧?”
原来是故意扮丑了逗她笑呢!阿喜顿时有些感动。有这样的好朋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不够!”阿喜故意板着脸说,“让我来给你化化妆吧。”阿喜拿起粉扑,沾了些粉,就朝着秋月鼻梁上一按,顿时,一个京剧里面的典型角色——三花子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只不过是小姑娘版的。
“还要扎个朝天辫……”阿喜说着,又要来盘弄秋月的头发,秋月当然不同意了,拼命挣扎,两人顿时滚作一团,笑得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阿喜仍然不放弃她的游说计划:“要扎个朝天辫……扎个朝天辫才好看呢!”
“好看你怎么不扎啊……”秋月用力一翻,将阿喜压在了身下,用两条腿将阿喜压得紧紧地,空出来的手便开始作弄阿喜的头发。
阿喜拼命挣扎,也于事无补。终于悲摧地被扎上了一个从来没有扎过的朝天辫。曹秋月还特地将镜子拿出来,照给阿喜看,扎了朝天辫多可爱。
阿喜看着大囧,又不甘心,非要给秋月也扎上一个,于是两人又滚到一起去了。
最后在秋月的放水下。阿喜总算成功地给她也扎上了一个朝天辫。可是秋月又趁她不注意,给她鼻梁扑上了白粉。秋月的在挣扎过程中都被蹭完了,阿喜大怒,抢过粉扑。也给秋月又抹了一个。然后两个人都瞧着对方的三花子造型,哈哈大笑。
“你们在做什么啊,笑成这个样子?”秋月的三哥曹方郭从门口探进头来。看着两个女孩都成了丑角打扮,一时没忍住,大声笑起来。就这样还不算。还大声叫着他大哥二哥来瞧。
秋月怒了,拿起旁边的粉盒,就朝三哥扔去,曹方郭一时不查,以为是暗器,举手去挡,那个本来就没有盖严实的粉盒受了震动。里面的粉全部洒了出来,落了曹方郭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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