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一道明亮的火光冲向天空,紧接着几束、十几束、几十束绚烂的烟花腾空而起,猝然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彩,漫天绚烂,映亮了漆黑的天幕。
“喜欢吗?”邵司佑贴着叶瑾年的侧脸,低低的问道。
“真俗。”叶瑾年口不对心的向后用力靠了靠,唇角的笑意却是收也收不住。
年少时叶瑾年也曾被男孩子用同样的方法追求过,如今明明已经过了浪漫的年纪,可不知是不是当了一回年乐乐,心理年龄变小了的原因,当初没有过的感动喜悦,现在反倒感受到了。
“俗?”邵司佑拧拧眉,头向前探非要直视叶瑾年的发烧的脸,一边还不忘追问:“很俗吗?很俗?”
每问一遍,眼里的笑意就再深上几分。
“当然俗。”叶瑾年躲不过,煞有其事的点头,俗,但是她喜欢。
“好吧,那就还有另一份更俗的礼物给你。”邵司佑假装无奈的叹了口气,揽着叶瑾年的手臂又紧了紧,唇贴在她的耳边,轻轻开口:
“有风的见证,有月的证明,有你在身边,愿这一切都不是梦…”
醇厚磁性的声音温和的在耳边低低的唱起,仿佛是游牧诗人口中虔诚的吟唱,让人很容易听出他的浓浓深情。
从邵司佑唱出第一句起,叶瑾年就认出,那是很久以前他们一起看过的一场意大利歌剧的经典曲目,amoreaprimavista,一见钟情。
带着蛊惑的嗓音在叶瑾年耳边轻轻缭绕,每一句仿佛都能拨动她心底最敏感的弦,华丽的音调,诉说的却是最最纯真诚挚的感情,
“…没有理由的爱,只要一瞬间,没有距离的心,就在你身边。亲爱的,你是我对这世界最美的依恋…没有理由的爱,只要一瞬间。”
“还记得吗?”唱完最后一句,邵司佑轻声的问道。
“记得。”叶瑾年点点头,回眸浅望着含笑揽着自己的邵司佑,她当然记得这首歌,更记得在那场歌剧之后,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许愿池旁,将手中的硬币抛给了自己。
清丽的眸子里有明显的感动有含蓄的羞涩也有最真实的笑容,交织成一种名为幸福的感情,美得明艳无双。
叶瑾年慢慢揽住邵司佑的脖子,两双上扬的唇缓缓贴在了一起,化作一片火热的纠缠。
夜,渐浓。
窗外,云朵遮住了含羞的月,房间的窗帘缓缓落下,挡住了一室旖旎。
第109章
更新时间:2013-1-18 9:57:20 本章字数:5281
圣诞过后,人们又开始了紧张忙碌的工作生活,节日的气氛还没来得及完全消散,作为旗临市龙头企业的南宫集团就传来了两个爆炸性的新闻。爱蝤鴵裻
一是叶氏集团二小姐、南宫集团的总裁夫人叶瑾年在昏睡了七年之后忽然奇迹般的苏醒,作为众望所归的商界伉俪,这一对‘有情人’终于得以夫妻团圆;
二是这位刚刚苏醒的南宫夫人不但在出院第一时间就搬回了娘家居住,还很快向南宫总裁发去律师函,提起了离婚诉讼。
消息传来,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一时间种种猜测众说纷纭。
一向保持低调的叶氏总裁叶瑾然在消息传出不久后,就记者的追问下对这件事给出了回应,承认了传言的真实性。一场感动过许多人的爱情童话最终变成了一场彻底的笑话,在难以接受的同时,更多人开始怀疑这份感情的真实性。
南宫集团上下皆都对此事保持缄默,大门外保安严谨巡视,不允许记者靠近。偶尔有一两个记者趁机偷溜进去,很快又会被不客气的丢出来,几番下来,南宫集团外的记者们开始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能力,开始用同样不客气的手法进行报道,更有人找出几年前枫林报社刊登的南宫明旭与陌生女子出入机场的照片,直言南宫明旭婚内出轨的,图文并茂,引来不少人赞同。
一时间叶瑾年从一个丈夫深爱苦守的幸福妻子,被渲染成了无法忍受爱人背叛决绝放手的坚强女人,而此时,这个被众人热议同情的坚强女人,早就已经离开了旗临市,正身在数百公里外前往昆麓山公墓的公路上。
绵延山脉,一望无垠。
白色的房车缓缓行驶在山路上,几乎与周边的雪景融为一体。
“别闹。”温暖的房车里,叶瑾年咕哝着在绍司佑怀里蹭了个舒服的姿势,脑袋昏沉沉的。天知道她这几天是怎么度过的,邵司佑这个家伙,折腾得她现在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尤其是想起被他明着是揽实际是搀的带出叶宅时,殷瑶那隐忍得脸色涨红的样子,叶瑾年就气恼的想要咬他,简直丢死人了。
这样想着,叶瑾年连眼睛都没睁,胡乱用力的在邵司佑怀里拱了拱,以示报复。
邵司佑纵容的浅笑,慢慢的俯下头,轻羽般吻轻轻的滑过叶瑾年的眉眼,慢慢开始在她姣好的肌肤上来回游移。
“唔…”躲闪不开在自己脸上作乱的唇,叶瑾年有些气恼的胡乱挥了挥手,使劲把靠近自己脖颈的头推开,抗议似的顶了顶他的胸膛。
本以为邵司佑会继续像刚才一样的纠缠过来,可等了半天都没见他有动静。
叶瑾年忍不住皱了皱眉,睁开惺忪的眸子,仰头疑惑的望向邵司佑,看到他的视线投注在车窗外,眸光飘忽而深远。
“司佑?”微微撑起身子,叶瑾年轻轻的唤了一声,这个表情不适合出现在邵司佑的脸上,很不适合,看得她觉得难受。
听到叶瑾年叫他,邵司佑转过头,看到她迷蒙的眼睛里带着几丝指控,眼下染着疲惫,眼里划过歉意的怜惜。
“昆麓山这边风景还不错,你起来看看。”吻吻叶瑾年的发顶,邵司佑从怀里推开她,双手改成环上了她的腰,方便她可以清楚的看到窗外白茫茫的雪景,又忍不住捏捏她睡得泛红的脸颊:“快到了,再睡下去会着凉。”
这样明显转移话题的低哄,让叶瑾年即将吐出口的疑问毫无例外的又咽了回去,只好依言朝着窗外看去。
昆麓山位于旗临市与北安市交界处,远离市区喧嚣,空旷绵延,远远望去,银装素裹,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片空寂干净的银白,连心情也都会跟着宁静透彻。
不过,人们来昆麓山都是为了祭奠亲人,这份宁静的平和,很少有人会有心思去欣赏。
侧头挑眉,叶瑾年微微撑开一些距离,不解的看向邵司佑,如果不是刚刚看到他走神迷茫的神情,她差点要以为他一点悲伤都没有。
“大少爷,到了。”驾驶座上,于叔的声音响起,然后率先下了车。
显然对邵司佑跟叶瑾年的关系很不满,一路上于叔都没有跟叶瑾年说过半句话,现在开口的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生硬。
邵司佑点点头,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将叶瑾年睡得松垮的扣子正了正,然后才从后座取出一束白菊,挽着叶瑾年走了下去。
夹着碎雪的风,带着一股凛冽的清新,昆麓山上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只有一条被管理员扫出的小路上蜿蜒向上。
两人跟在于叔的身后走了一会儿,叶瑾年看到了邵夫人的墓碑。
石碑上的照片,中年的美丽少妇素颜长发,朝着前方温婉的浅笑,眸光清润,眼神温和。
叶瑾年曾经看到过邵司佑父亲的照片,邵司佑的长相七分遗传自他的母亲,尤其是这双眼睛,真是像极了。
跟着邵司佑一步步走过去,就在叶瑾年以为邵司佑要停下来的时候,出乎意料的,他已经带着自己目不斜视的从他母亲的墓碑前走了过去。
不解的看着邵司佑的背影,叶瑾年一边走一边再次仔细确认了墓碑上的字,的确是邵司佑的母亲没错。
这是要做什么?
叶瑾年的奇怪没有维持多久,身边的人就已经和于叔一起,在另一座墓碑前站定,同样把手里的白菊花放在了石碑旁。
石碑上没有逝者的照片,只是刻了一个简单的名字,于茹。
“年年,给姑姑行礼。”邵司佑的声音传来,叶瑾年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却还是很诚恳的对着于茹的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
有些事情她不急着问,邵司佑既然带着自己过来,就表示他已经打算要告诉自己。
“大少爷,你先回去车里等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于叔回头看了眼邵司佑,说道。
“好。”邵司佑同意的颔首,揽着叶瑾年原路返回。
在路过来时的墓碑时,叶瑾年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拂去石碑上积压的落雪,邵司佑跟他的母亲之间不论发生过什么,于她而言,她至少要感激这个女人将邵司佑带到这个世上。
邵司佑的脚步顿了顿,拧眉将叶瑾年沾了雪的手握进掌心,回眸扫过那方石碑,唇角浅浅淡淡的弧度里带着一丝凉薄的讽意,“里面是空的。”
“空的?”叶瑾年倏地睁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空的。”拉着叶瑾年的手继续向着山下走,邵司佑的声音伴着北风飘来,听不出情绪:“你应该猜得到,当年那场出海,年乐乐父母的死,与她逃不了干系。”
“嗯。”叶瑾年低低的答应了一声,这件事霍尔克在英国的时候提起过,布诺斯家族的人似乎也是这么判断的,只是那次意外中,丧生的还要邵司佑的父亲,所以这个猜测很难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