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君晔稳住心神,轻笑:
“徽王只怕是坐山观虎斗?让我们和南宫诀斗起来他好得到喘息的机会?”
“无论他是什么目的,我们先取了玉玺再说。”
骆雨沁冷笑。
司马君晔挑眉:
“雨沁先前对我说,你答应了某人,要等他把玉玺亲手奉上。”
骆雨沁也挑眉:
“我现在就要让他亲手奉上。”
她挑起唇角冷笑一声:
“我与他不过是场骗局,人人都戴了假面,他骗我,我骗他,并没有坏了游戏规则。”
☆、他要亲自见你
如今四王虎视眈眈,玉玺这东西,还是要放在自己手里安稳一些。
司马君晔又艰难地揉了揉心口,哀声低叹:
“早些休息,明日再做打算。”
司马君晔走出帐外,唤了好几声,都不见鸠儿的身影,忍不住唾骂几句,跺着脚踱了回去。
…………
…………
第二天一早,又是各忙各的。
军营里,骆雨沁和司马君晔正在商议着如何对付南宫诀。
而这厢里,凌萧文却卯足了劲儿讨好赫连映菡,一边又仔细想着如何把赫连映菡放掉还不被自己的父亲发现。
“雨沁,南宫诀的回信来了。”
营帐外,司马君晔手臂上站着好不容易愿意落下来的鸠儿,一脸郑重。
骆雨沁垂眸,浓密的睫毛掩住了她眸中的神色:
“什么信儿。”
“他要亲自见你,只见你一个人。”
司马君晔轻声道。
骆雨沁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眸光明灭,过了半晌才从地图中抬出视线,神情淡漠:
“他愿见那便见吧,只要他答应我们的要求。”
“答应。”
司马君晔冷声道:
“不过这人狡猾的很,谁知道他心里又有什么打算,让你单独去见他太危险,这玉玺不能取先不取就是,也不急在一时,莫要中了怀王和徽王的诡计。”
骆雨沁摇摇头:
“他有没有说约在什么地方?”
“向阳谷,上次捕获赫连映菡的地方。”
司马君晔轻笑:
“说起来,这赫连映菡也未必不讨南宫诀的喜欢,不然用赫连映菡腹中的孩子做威胁,南宫诀立刻就范。”
骆雨沁眸光明灭,看不出她的心中所想:
“人人都爱自己的孩子,更何况南宫家男丁稀少,如今更是只剩南宫诀一人。”
“你在为他开脱?”
司马君晔不悦地皱起眉头,耸耸鼻尖:
“你要为他开脱也实属正常,只是……”
“我只是客观地实话实说。”
骆雨沁无奈地叹口气:
“你近日似乎对他很反感,先前并不见你这样反感他,先前你还是很欣赏这个人的,还说要不是为了复国,你绝不会和他对上。”
司马君晔一时语塞,吞了口口水,郁闷地看了看手臂上鸠儿,一扇子敲在鸠儿的头顶:
“我是担心你的安全,这里不比蓟州,你身边连一个可靠的随侍都没有,万一出了什么事。”
“我会小心的,联系南宫诀,告诉他三天后见面。”
骆雨沁冷声道,说完就转到里帐去了,留下司马君晔一脸郁闷地站在原地。
气得他直想磨牙,雄鹰鸠儿不喜欢营帐低矮的感觉,嘶鸣一声振翅就要飞出窗外,司马君晔眼疾手快地一捞,又把它按到怀里,强迫性的把信写了绑了上去。
期间被鸠儿啄到手腕三次,可怜鸠儿好好的一只鹰,非要去做那送信的鸽子。
…………
…………
见面的地点在向阳谷入口处。
骆雨沁策马到的时候只见满地残烧的痕迹,黑乎乎一大片。
这几日又派了不少士兵前来掩埋尸体。
☆、锁情蛊的事情
地上新翻出来的红色土壤和被灼烧成墨黑色的地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在这焦黑的地面上又有几株绿芽发了出来,展现着生命的奇迹。
她身穿一身红色的戎装,身-下的马儿也通身血红,正是西域有名的汗血宝马。
这样火红的一个人通身就像是燃烧的火焰,让人不敢靠近却又忍不住被吸引。
司马君晔的亲卫部队远远地跟在身后负责保卫骆雨沁的安全。
一抹寒光自她氤氲的眸中划过,骆雨沁一扯马缰,身-下原本在疾驰中的马儿嘶鸣一声前蹄抬起。
远方,一抹月牙白傲立于山谷之中,与她遥遥一望,四目交接,像是有火花从空中噼里啪啦闪过。
南宫诀矮身坐上轮椅,被子渔缓缓推了过来,骆雨沁仍然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个不断接近的人。
“映菡没有来。”他说。
“我们的交易还未达成,我为何要放她。”
骆雨沁挑眉,有些不耐。
只是被这人望了一眼,她的心口又疼了起来,她努力把疼痛压制下去,不然面前的人看出端倪。
“雨沁果真独自来了,你就不怕我伤了你。”
南宫诀微微一笑,对身后的子渔摊开手。
子渔有些不情不愿的,但还是把随身包袱里的东西取了出来,恭敬地呈到他的手上。
骆雨沁眉头紧皱,翻身-下马,从南宫诀手中接过那方形的疙瘩。
她伸手摩挲着方疙瘩上的字迹。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东西已经给你了,咱们说说话吧。”
南宫诀轻声说道,挥了挥手,子渔便一步三挪地缓慢退了出去,走时还不时地回头看向两人的方向,很像是怕骆雨沁会伤害她的主子一样。
可她那里又知道,能伤得了南宫诀的,除了他自己,没有别人。
就算骆雨沁也一样,她从来不是那个能伤他的人。
骆雨沁眉头紧皱,她有点不相信这么容易就拿到了玉玺,可是手上的感觉告诉她,这东西是真的。
南宫诀并没有骗他,这个玉玺的手感和她上次所碰到的一模一样。
触手温润,是上好的古玉。
“我不觉得我们之前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骆雨沁有些不耐,既然拿到了玉玺,也不管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她该回去了。
南宫诀微微一笑,墨黑色的瞳眸中光华流转:
“咱们谈一谈……锁情蛊的事情。”
“你……”
骆雨沁倏然转身,望着面前这个笑得温柔的人眉头紧紧皱起,浑身紧绷,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沉声一笑:
“也好,我们就说说这个蛊虫,说一说怀王爷是如何以我眼盲而骗我服下这蛊虫的药引子。”
面对她的质问南宫诀也不生气,勾唇一笑:
“雨沁只知道‘锁情’能让你心痛,却不知道它为什么会让你心痛。”
“我要解除蛊虫的方法。”
骆雨沁面无表情地冷笑。
南宫诀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缓缓摇头:
“既然种下了,哪里有再解开的道理。”
☆、而且它会上瘾
顿了顿,他说:
“方才雨沁又疼了吧……”
“我疼不疼,何时疼,和世子没有任何关系,哦,不对,现在应该称你为怀王,那么,我疼不疼不管是和世子还是怀王都没有任何关系。”
骆雨沁冷笑。
南宫诀也笑,只是笑地很温柔,语气也很平静:
“你疼,我也疼,所以……”
“所以王爷还是想办法把这蛊虫解了的好,日后咱们谁也不用受蛊虫的制约,岂不是更好?”
骆雨沁扬眉,她根本就不信南宫诀的话,不过现在也没心思和他计较:
“鬼医说这种毒用下蛊者的血来解,好歹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难道你还吝啬你那一点点的血吗?”
“那鬼医有没有告诉你,我的血也只能让蛊虫安分一段时间,而且它会上瘾……”
南宫诀微笑,伸手牵了骆雨沁的手臂。
骆雨沁刚想甩开,可对方修长的指尖在她腕上一捏,她霎时浑身麻木不能动弹。
“你对我做了什么?”
骆雨沁有些急了,她又忘了,根本就不该离这个男人这么近。
他的口中根本就没有一句实话,往往前一刻还笑得温柔,下一刻就能在你背后捅上一刀。
她吃这个人的亏还少吗?
余光瞥向不远处阳光反射的地方,那是司马君晔亲卫队的马鞍在反射阳光。
她知道司马君晔可以看到自己,但是却看不真切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南宫诀微微笑着,伸手揽住她的腰身,让她随着自己的动作往身旁的树林子里走,远远看起来就好像她是自己主动在走一样。
“你要带我去哪里?”
骆雨沁警觉地问,但是言语间也颇有些无奈。
南宫诀轻笑:
“我不喜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你说话,咱们去个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真是可笑,我们的话已经说完了,你若是想抓我就抓,何必找这些乱七八糟的借口。”
骆雨沁有些恼怒,毕竟任谁也不会愿意被人牵着鼻子走还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我若是想抓你,方才就抓了,我也想通了,你不是心甘情愿跟我走,我就是带你回去也没有办法让你放开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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