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两年的时间,足够让骆华赋窜高了两头。
因为各地名医的救治,虽然没有好全,但是要比骆雨沁和袁岐礼先前预计的情况要好很多。
虽然不能像正常小孩一样跑跑跳跳,但是基本的活动还是可以的,只是心脉受损,身子太虚,活动几天就要睡上几天。
这两年,复国军日益强盛,蓟州的兵防更加严密,三王相斗正酣,也无人想到他们。
或许,有人能想到,但是这人却没什么动静。
…………
…………
天色正好,昔日热闹的王府一片沉寂。
或者说,自从世子的那名叫雨落的侍妾死后怀王府就变得像现在这样沉寂了。
不,现在不能唤作世子了,如今,该唤作怀王爷。
就在骆雨沁走后不久,南宫义坤病死沙场,南宫夫人也因为亲自下毒害了南宫翎羽而发了疯。
后来被南宫诀找的大夫治好,但是治好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佛堂里,再也没有露过面。
如今的怀王府,南宫诀当家。
而南宫诀的军队接替了他父王的遗愿,继续和襄王抗争。
相对于南宫义坤的军队,南宫诀的人要威猛许多,襄王节节败退,四王分据之势有了改变,隐隐变成南宫诀独大。
正是阳春四月,王府碧湖边上几束鸢尾在迎风摆动。
白衣的男人俯下-身拈起一朵,让蓬松的花瓣在手心里摇摆,男人一双凤眸狭长,眼角上挑,带着三分凌厉三分飘渺四分魅惑。
月牙白的衣襟被风吹起,更衬得他的身形飘飘欲仙。
远远的,一身湖蓝色裙衫的小丫头推着轮椅快步走过来,因为跑动,脸上红扑扑的。
☆、我给你们主婚可好
“主子,您的腿刚有了些起色,鬼医不是说了吗,不宜久站,湖边风大,咱们回吧。”
她从男人背后绕过来,把挂在臂弯的雪白镶金纹披风给男人披在肩上。
男人抬手拉下了她正在系披风带子的手,任由披风从肩膀上滑到地上,他摇头轻笑:
“怀生回来了?”
“还没,他这次送王妃回家像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已经出门十天了。”
蓝衣的小姑娘摇摇头,很是不解,又弯腰捡起地上的披风掸掸灰尘。
男人也不在意,浅笑盈盈,拂去了手心里的鸢尾:
“子渔也不必担心,映菡此次回去非比寻常,怀生在徽王那里留得久些也属正常。”
子渔利落地摇头,嘴一嘟:
“我才不是担心他呢。”
嘴上说着不担心,面颊先红了一块。
被称作主子的男人好笑地摇头:
“这些年你们在一起也生了些情谊,等怀生回来,我给你们主婚可好?”
这下子渔的脸颊就不止是红了一块了,一下子从脸颊红到了脖子根,羞恼地垂了头,转而又迅速抬起来,愤愤地跺跺脚:
“谁和他生了情谊,子渔才不要嫁,子渔就要守在主子身边!”
“能相守不易……”
男人低叹一声,像是站得累了,矮身在轮椅上坐下,任由子渔推着他在湖边散步。
悠远的目光越过湖面,像是透过湖面上蒸腾的雾气在看着什么,又像什么也没有入他的眼。
两双鸥鹭伸展双翅从空中俯冲下来,在湖面一掠,又转了方向飞向天,湖面因着它们的碰触,漾起了圈圈涟漪。
见他这个样子,子渔咬了咬唇,过了半晌才幽幽说道:
“主子又在想她了……”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眸光闪了一闪,又收了回来。
子渔也看向湖面,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无趣,低头看着脚下新生的小草:
“主子对她也算不错了,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走,还又给主子下了毒,这毒到现在还没解干净呢,也不知道拖得时间久了对身体有没有害处。”
微风吹过湖面,吹来了几声清脆的鸟鸣,还有呱呱的蛙叫。
子渔吸了口气,朱唇一嘟,很不满:
“子渔想不明白,为什么主子还要顺着她的意思到皇陵去一趟,还通告天下东华的华阳公主已经亡故,还说皇子也重病而亡。
要我说,就该说公主逃窜,然后让其他三王伤脑筋去,也让她知道,没有主子的庇佑,她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轮椅上的男人发出一声幽幽的低叹,有些心不在焉,明显地根本就没有听子渔说话。
过了一会儿,子渔咬了咬唇,无措地左右看看,终是摇摇头:
“其实……其实,还是蛮想念她的……”
说着已经红了眼眶,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
“也不知她现在过得怎样?”
过得怎样?
轮椅上的白衣男人双眸微合,放松地让自己靠在椅背上,勾唇浅笑,她大概会过得很好。
只是好与不好,很快,他就会知道了。
☆、让万怀生去‘偷’
像是想到了什么,子渔又收了怅然的神色,咯咯一笑:
“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公主和主子您的一段生死之恋,说不定,日后还能相见呢。”
当然可以相见,只是见面便是仇敌,他很期待再见面的情景。
“准备准备吧,最迟今晚怀生就该回来了。”
男人突然说道,墨黑的眸中光华流转,浑身流淌的气韵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却又不敢。
子渔扬眉:
“他回来我准备什么?”
南宫诀微微一笑,抬起脸看她,子渔被他看得脸红,他这才幽幽道:
“子渔以为我让你准备什么?”
摇摇头:
“咱们府的王妃被遣送回家,咱们总要准备些钱财送去,不过这次倒是不必让怀生去了,子渔不要担心。”
听出来男人是在调侃自己,子渔杏眸一瞪:
“主子又逗子渔。”
“怀生该是带着玉玺回来,徽王府上要乱了。”
南宫诀微微一笑,眸光明灭看不清眸中神色。
子渔跺跺脚,冷笑:
“就该让他乱,竟然敢偷玉玺,还霸占了两年,要不是前几天王妃说漏嘴,子渔还不敢相信呢。”
“是啊,如果不是映菡说出来,本王也一直以为玉玺在雨沁手上。说来,这次倒是冤了她。”
南宫诀微笑,似乎对这件事情很不以为意。
连近身的子渔也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子渔眉头紧皱,她不信自家主子没有猜到,如果没有猜到,当时听到赫连映菡的醉话怎么会那么镇定,镇定地好像未卜先知一样。
可如果说他知道,为什么两年了,只等到赫连映菡自己说出来的时候才发难。
并且也没有光明正大地问徽王要玉玺,反而让万怀生去‘偷’。
不告而拿,算是偷吧……
子渔叹了口气。
不过这玉玺本就是他怀王府的,只是拿回来而已,子渔霎时又有了底气,下巴抬得高高的。
南宫诀是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听她半晌不说话也明白了她的心理活动,勾唇浅笑,笑容虽然意味深长却有些苦涩。
子渔心里有些堵,有些疑惑,她不明白,这两年自家主子的笑容怎么变了味,让人看了只觉得不舒服,却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
似乎……
有点怅然,又有点落寞。
完全没有先前那般云淡风轻的样子了。
不过落寞背后,又像是蕴藏着强大的难以预估的力量一样,让人忍不住害怕。
近来府上的普通丫鬟和小厮越来越少,都换成了万怀生手下的禁卫军,也许,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吧。
湖面上又刮过一阵清风,从湖边往院中的回廊的小路上留下了一队脚印。
风吹起了俏丽少女的裙摆,也吹起了沉静男人的如瀑长发,墨黑的发在空中划了个半圆的弧,很美,有些孤单。
…………
…………
蓟州城的春天是最美的。
蓟州地处于江南江北临界点,四季分明,气候湿润。
尤其是春天,百花齐放百鸟争鸣,百姓和乐,一派祥瑞。
蓟州近来很热闹。
☆、争相为将军说媒
或者说今年春天很热闹。
城内城外家家户户都在忙,可忙的却不是自己的事情,是他们最尊敬最喜爱的司马将军的事。
这原因要从不久前说起。
刚刚开春的时候,将军府上办了一件喜事,司马君晔手下第一统领徐阳天和当地花魁凤炼儿成亲,这事儿从街头传到巷尾,从城南传到城北。
要说一位位高权重的将军娶了一位风尘女子多少有些说不过去,而且还不是娶来做妾,却是做了将军夫人,百姓骂得赞的都有。
起先徐阳天将军还在犹豫不决,不敢将此事和家人谈起。
说来也巧,一日司马将军府上设宴,也不知是谁请了花魁助兴,宴会上,司马将军发现了两人的情谊,当下二话不说就准了两人的婚礼,他亲自做这场婚礼的证婚人。
这件事过后,百姓的热情空前高涨,他们似乎刚刚意识到,他们英明神武俊逸潇洒的司马大将军还没有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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