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雪狐的毛皮?明日看运气吧,如果见到,我给你猎条围脖来。”邬赫逖笑着说。
钱程摇摇头:“我就是想看看雪狐长得什么样,听说只有你们圣山附近有。”
邬赫逖一走,钱程便在毡房里转起圈来,左思右想,也想不出逃脱的好办法。正巧,乌桑怒意冲冲地走进来替她收拾屋子,她有点奇怪,问道:“乌桑,谁得罪你了?”
“大人,左将军太坏了。”乌桑涨红了脸,“他四处在造谣,说你在大乾是个大大的奸臣,还说你有个袖子什么的,说你在迷惑我们昆莫,没安好心。”
钱程听多了这样的话,掏了掏耳朵说:“他说吧,反正我也不会少半根汗毛。”
“可是族里好多人都将信将疑的,都来问我,你是不是圣山上的狐狸精变的。”乌桑气呼呼地说。
钱程噗嗤一乐,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把脸颊往上推,扮成了狐狸的模样,逗得乌桑哈哈大笑了起来。忽然,她心里一动,忽然一个念头闪入脑海。
“乌桑,我要气他一气,”钱程笑嘻嘻地说,“你且帮我去宣扬宣扬,明日昆莫要带我去猎雪狐,最好让你们左将军听到,气死他!”
“真的?昆莫待大人太好了,”乌桑看起来十分高兴,“我这就去,左将军听了只怕要气得脑袋冒烟了!”
到了傍晚,天空中果然飘起雪来。漫天的雪花飞舞着,仿佛空中的小精灵。钱程十分快活,素来畏寒的她一直坐在门口的矮石墩看了很久,看着雪在地上慢慢地堆积了起来,然后穿着马靴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翌日,邬赫逖果然没有食言,带了一队亲卫队早早地便来接钱程,跟在邬赫逖旁边的是一匹金色的骏马,昂首扬蹄,颇有几分傲气。
钱程又惊又喜,走上前去摸它的鬃毛:“昆莫,这是给我骑的吗?好漂亮。”
邬赫逖微笑着说:“这是伯鲁首领昨日刚刚送到的,我一眼看到它就觉得和你很般配。”说着,他示意手下人递上一把干草,“你喂喂它,等会它便不会颠你。”
钱程拿着干草和金毛嬉戏了一会儿,金毛很温顺,把头凑到她的胸口蹭着,嘴巴一嚼一嚼的,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看起来温柔似水,令钱程无来由地想起了荆田玉。
骑在金毛身上,离开了毡房群,钱程边走边欣赏着这独特的雪景。以前B市拥挤,那里的雪景也就带了好些人烟味儿,而眼前则是一望无际的雪白,没有任何的视线阻挡,站在雪地中央,令人徒生一种苍茫、空渺的感觉,天地之大,何处容身?
整个马队时而驰骋,时而漫步,不一会儿就离驻地很远了,钱程心里若有所盼,只不过却一直没有意外发生,眼看着就要到乌孙人的圣山脚下了,忽然远处一道白线掠过——
“雪狐!”几个侍卫惊呼起来。
邬赫逖立刻脚下一使劲,坐骑仿佛离弦之箭一般直扑前方,钱程顿时有些急了,扬起马鞭甩在了金毛的屁股上,朝着邬赫逖追了过去:“喂,昆莫!你别去!我不要毛皮!你别杀它!”
邬赫逖的骑术岂是钱程能比拟的,眼看着便离开钱程两个马身了,忽然,钱程的声音一下子变了调,仿佛被风声撕裂在了空气中,邬赫逖大吃一惊,回头一看,顿时吓得脑袋一炸——只见那金毛状若疯癫,眼看着钱程就要被那马甩到半空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紧急外出中,匆忙更好,如有错字,包涵则个!
☆、61晋江独发
说时迟那时快,邬赫逖在马鞍上一蹬,整个人蹿向半空,手臂一伸,握住了钱程的手,想要把她往自己的马上抛,只是那金毛疯癫的力气太大,钱程的身体下坠急速,带着他的身体一起下坠,眼看着就要重重地摔在地上!
邬赫逖大急,不假思索,不退反进,自己先重重地落在了地上,转瞬之间,钱程整个人撞入了他的怀里,两个人在雪地上翻滚了起来,撞在了一个小土丘上,雪花飞溅,这才堪堪停了下来。
饶是邬赫逖身强体健,也被这一摔摔得气血翻滚,眼前金星乱冒,胸口一阵腥甜,差点没背过气去,他平稳了一下内息,看了看怀里的人,顿时有些着慌了起来,叫道:“钱程,钱程!你怎么样?”
钱程的脸色惨白,左臂无力地垂在身旁,一双眼睛无神地看着他,半晌才喃喃地说:“亏大了,原来摔下来这么疼……你这个傻帽……”
邬赫逖一下子没听清,见她还能说话,稍稍心安了一些,抱着她捏了捏她的手臂,显然有些脱臼了,他一咬牙,摸了几下骨头,打岔往外一指说:“你看,谁来了?”
钱程正要往外看去,邬赫逖手上一使劲,只听到咔嚓一声,手臂的肩关节复位,把钱程疼得浑身打颤,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
“你看你象什么样,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邬赫逖不悦地说着,抱着她站了起来。
“你倒是把手臂让我打断试试!”钱程瞪大眼睛看着他,被泪水浸透的眸子仿佛一颗黑珍珠似的熠熠生辉。
邬赫逖几乎不敢看那双眼睛,狼狈地掉转头,看着自己的手下慌张地围了过来,怒喝道:“那匹马是怎么回事?好好儿的,怎么会发了狂?”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都尉硬着头皮上前回答说:“昆莫,那马现在歇下来了一切如常,不知道为何方才发了狂。”
“回去查马鞍和马掌,到底谁敢在我眼皮底下动手脚?想反了不成!”邬赫逖的眼神如鹰鹫,朝着他们一个个地扫了过去,侍卫们吓得噤若寒蝉。
钱程在他怀里嗤笑了一声:“昆莫,看来你的命令也不过如此,我还是乖乖地做你的阶下囚吧,座上宾什么的,我受不起。”
邬赫逖的脸色铁青,手下一紧,钱程吓了一跳,挣扎着想从他的怀里下来,邬赫逖冷冷地说:“别动,不然以后留下残疾。”
钱程不敢动了,努力想把自己的身体窝起来,赔笑着说:“昆莫,你万金之躯,这样抱着我被你的族人看到了,这以后我还怎么在乌孙混下去?不如把我放在马背上慢慢行走,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邬赫逖的心中五味陈杂,一想到刚才那个惊险的场景,胸口就好像被人掏空了一样。他也不吭声,抱着钱程踩着士兵的后背,小心翼翼地跳上了自己的坐骑,沉声说:“你怎么这么轻?那大乾皇帝在虐待你不成?”
马匹缓缓地行走在雪地上,一晃一晃地,邬赫逖的怀抱很温暖,让钱程忍不住往里缩了缩,雪后的阳光有些耀眼,钱程侧过头闭上了眼睛,顿时,她的鼻息里尽是刚强的男性气息,身体相贴之处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强健的、呼之欲出的肌肉。
钱程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胡思乱想了起来:象邬赫逖这样的人一定要走国际路线,到时候叫老板去注册一家境外的娱乐公司,往M国发展,那些动作明星一定都望风而逃……
邬赫逖忽然俯□,冲着她的头发努了努嘴:“你那里有雪,快擦掉,不然掉进脖子里太凉。”
钱程身子动了动,用右手胡乱在脸上摸了两下,抬眼看到邬赫逖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僵硬,不由得笑道:“怎么了?”
邬赫逖手下的触感有些异样,不自觉地指尖用劲,一颗心不受控制地怦怦乱跳,突来的狂喜让他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良久,他不动声色地把钱程往自己身上再靠了靠,指尖微微挪动,不一会儿微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手有点麻了。”
“那你让我自己骑马……”钱程又想起来。
“好了,现在没事了,不许动,再动我把你扔下去。”邬赫逖吓唬说。
钱程无奈,只好嘟囔着说:“离驻地远点把我放下来,不然我会被你们族人的唾沫淹死的……”
马匹晃悠着,她说着说着有点迷糊了起来,慢慢地在邬赫逖的怀里睡着了。
钱程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的毡房里了,乌桑正跪在她的床前,拿刀割去她的马靴,一见到她醒来,便哽咽着说:“大人,你的脚都肿了,大夫让我拿冰水给你敷一敷。”
钱程小心地动了动自己的左臂,一切如常,这才放下心来,她有些奇怪:“咦,方泽呢?”以往方泽都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这次邬赫逖带她出去骑马,不让他跟着,他差点和几个都尉打了起来。
“他对昆莫不敬,被昆莫关起来了。”乌桑说。
“什么?”钱程气坏了,挣扎着想起来,“带我去见昆莫!”
“大人你先别着急,昆莫只是做做样子,左将军手下的都尉也被关起来了,说是你坐的那匹马是他动的手脚,左将军今天都冲到你的帐前来了,被守在门外的亲卫营挡了回去。”乌桑劝说道。
钱程哼了一声:“一个小小的都尉,敢对昆莫的马下手?”
乌桑轻咦了一声,恍然大悟:“难道……是左将军……”
钱程笑了笑:“别说了,既然你们昆莫都不敢拿他怎样,想必有他的难处,我死了就死了,只不过一条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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