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归途 (晴空悠然)

不对，似乎这身子在娘胎里时便比一般的胎儿要顽强，堪比小强级别。那么毒的毒性，居然都没有把它给打倒。唔，强人，要是所有的胎儿都这么坚强，那传说中的宫斗就更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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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上官凝若的决定

“三年前净慈大师封印你的功法之时，那余毒也被封印了。只是封印毕竟不是办法，封印的越久，爆发起来便也越强烈。唯有将那功法修习到第四重天，才是你母亲找到的目前为止最为合适的办法。”

上官凝若心下感动，她不懂亲情，也无法理解那份母爱，但这并不影响她对这位母亲的敬意。

她更坚定了要为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查明一切的想法。最初，只为那是生下上官凝若之人，也是她让自己有了重生的机会，她想要还这么一份恩情。而现在，更为那一份母爱，即使那不是给自己的，即使她无法理解。

“那我母亲当年为何没有修习？”上官凝若颇为不解。

“她也曾试着去修练，但是不知为何，却始终无法练成，也许是因为毕竟已经过了最佳的习武阶段吧。再加上她本身亦元气大伤，即使能够修练，想要以此排毒，恢复元气，也是很难啊！”

上官凝若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沉默。但是她心中隐隐觉得，上官芷芸不能修练这个什么独孤九天的武功的原因，不只是上官清所说的那么简单。

“其实依你娘的本意，她希望你做一个平凡的女子，不习武，不动刀剑，安安稳稳的过一生，这也是为什么只传你心法和最基本的强身健体的招数，而不传你独孤九天中的武功招数。你娘不希望你卷进纷争里。”上官清望着眼前已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外甥女，略带歉意。

“那，舅舅您为何却让我前来和亲？这样，岂不是又让我走到了台前？”上官凝若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问了出口。

“唉，你也不要怪舅舅私心，当年你们母女中毒的不明不白，舅舅终是不甘心啊！而且，如今云梦国表面上虽然片祥和，私底下却是暗潮汹涌。国无男储，便注定了国权即将旁落，现如今每一个大家族，都站在了风口浪尖上，明争暗斗。何况我们上官家？虽说我上官一族祖训曾言，上官氏后人若入朝为官，必当誓死效忠左丘皇室，若为商贾，也绝不行投敌叛国之事，但自古这帝王之争，风云莫测，谁能料得准结局？舅舅让你大哥去从商，一方面是因为他有这方面才能，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希望他可以逃离这场漩涡？为舅一生，注定要与云梦国，与左丘皇室共存亡，但你们还年轻，只要有一丝希望，舅舅都不希望你们平白牺牲。”

对于上官清的这种死忠思想，上官凝若不知道自己是该敬佩还是不屑。但是，每一代王朝，都是因为有这些死忠之辈，才能得以延续的吧？上官凝若突然开始想，也许，自己的这个舅舅，并不是自己所以为的那个样子。这场联姻，或者根本是左丘皇帝的主意吧？

“况且，舅舅答应过你母亲，定当保你一声平安，将你嫁于遥洛王子，本是因缘际会下地巧合，虽说也是政治需要，然而遥洛王子本人却是个极妥帖之人，为舅也是看出他是个极重承诺之人，才敢放心将你交付于他，希望他能给你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也能护着你不受伤害。”

话讲完，上官清顿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么多年，这些事，他只能独自压在心里，就连上官羽寒也只知道一些大概而已。而今天，他终于能够将压在心中的巨石讲出来。

虽然这些对眼前这个单薄的小女孩过于残忍，但是，想到自己所得之的消息，上官清的眼神闪了闪，还是坚定地认为，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不论如何，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妹子就这么死的不清不白，更不会让自己的外甥女身世不明。他定会小心的护着这孩子周全便是。

其实对于走上台前这件事，上官凝若虽然不喜，但明白前因后果之后，却也并不曾怪罪上官清。

“若能为母亲做点什么，便是刀山火海，凝若也愿意去！”上官凝若话音并不大，然而斩钉绝铁的态度，却让人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决心。

听到上官凝若并不在意于自己的决定，而只是一心想要为自己的母亲做点什么，上官清不由深感欣慰。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如果一直瞒着这孩子，一来是不可能的，二来到时候这孩子怕是真的会恨自己。况且，若这孩子真的不愿意，他也不打算再勉强。自己，已经对不住这孩子太多了。

“舅舅虽说查出了这本武功秘籍的出处，然而独孤岛向来神秘的很，又不大欢迎外人进入，这么多年，舅舅的势力始终无法渗入进去，只能在外围打转，所以才利用这次机会，将你推到台前。毕竟你跟当年的你娘亲有八分相，若是当年的人看到了你的长相，未必不会出手。舅舅希望可以引诱出当年的凶手，只是如此一来，你便会有危险。”

危险......吗？有什么比未知更危险？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上官凝若反而心下微微安心。

“虽然说二王妃的身份，会将你推到台前来，但是倾月国的国力相对而言毕竟强大的多，而云梦国公主和倾月国二王妃的身份，纵使当年的凶手真的有心对你出手，也未必就敢轻举妄动。不过，对方若真的不知死活……”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上官凝若却在心中暗叹，果然不愧为骠骑大将军，能走到这一步，并不单单是靠祖上世袭的官爵可以做到的，有勇有谋，杀伐果决，方为大将之才。只可惜古人的愚忠思想注定了他的命运。不过上官清原本在上官凝若心中可有可无的形象，逐渐清晰，而且愈发高大了起来。

“只是委屈了若儿你，当初舅舅虽说和殿下约定了你们的婚约，但殿下却只能许你一个王妃之位而已，将来两人若是有了各自的意中人，便需各自成全对方，不过即使如此，殿下也会一直护你周全。”话到此处，上官清颇为担心的望了上官凝若一眼。

“如此，甚好。”听明白上官清话中暗含的意思，也明白他的担心，上官凝若却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并不多说“凝若知道，您和母亲都是真心的为凝若好。凝若只希望自己可以为已逝的母亲做些什么。至于其他的事，并不是凝若所在意的，至少不是目前的凝若所在乎的。”

“其实，虽然当初的约定是那样的，但如果你和遥洛殿下真能两情相悦，倒也是一桩喜事。”似乎是不放心自己的外甥女，或着是愧疚吧，上官清解释般的安慰上官凝若。

上官凝若却没有接话，而是问道“舅舅知道我母亲当年中的是什么毒吗？”

第四十五章 青花一梦

上官清愣了一下，苦笑着回答“是青花一梦。”

“青花一梦……”上官凝若低声轻吟。

“对，这是种很少有人知道的毒，需要将碧清花和罗叶散两种植物同时放置在中毒者的房内，当两种植物同时开花之时，屋内之人便会因同时吸入这两种花的花粉而中毒，三日内必当毙命，无药可解。”上官清话中带着寒意。

“我母亲生前可是爱植花草？”上官凝若却只是很冷静的在分析。

“并不是特别喜欢，她性子急，哪种的了那些。”上官清略带宠溺的摇了摇头，果断的否定。

上官凝若沉吟片刻，突然想到了方雷雪，她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和辨别各类奇花异草的功效......“舅舅，您这里可有笔墨？”

上官清不解，却还是应道“有。”

接过上官清从暗格中拿出的笔墨，和一些水，上官凝若微讶了一下，便不去在意，而是开始研墨。略微思索一番，上官凝若提笔写下一些东西，吹干之后，小心折好。想了想，又将自己前两日得来的两株莫名其妙的植物也细细的描绘了一番，又画下来它们的样子，然后将之一并吹干，交给上官清。

“麻烦舅舅派一个亲信之人，将这封信交到宫中雪贵妃手中，凝若有大用。”

“好。”虽然疑惑，上官清却并未多问。

见上官清收好那封信，上官凝若迟疑了一下，方才小声开口说道“还有一事，凝若希望舅舅原谅凝若。”

见上官凝若吞吞吐吐，上官清不由不解“何事？”

“当初凝若不明真相，又只径自气恼燕姐姐推凝若入水，害凝若大病了一场，还失去了记忆，故而……”

不安的看了看上官清，上官凝若才又忐忑的接着说“姐姐被陛下亲自赐婚给礼部侍郎之子，后来凝若才听说，那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凝若知道后极为内疚，却苦于无法弥补，还望舅舅惩罚。”

“呵呵......原来是那件事啊！”上官清不是很在意的挥了挥手“那件事陛下在赐婚之前便曾与我说过，那杨明远虽说贪玩了点，却还是个不错的苗子，这门婚事本是我和陛下商议过后的结果，你不必内疚。况且，你不是已经让婷婷公主为你未来的姐夫求情了么？陛下已经赐了他官职，你尽可不必放在心上。何况那件事燕儿也确是做的太过分了，让她受点教训也好，她那般骄纵的性子，说起来也是被她母亲给宠坏的，你没有记恨于她，是你肚量大，舅舅我却不能放纵下去，也是该压压她的脾气了！”上官清话中，带着些许对自己妻子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