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归途 (晴空悠然)

“王妃年龄尚幼。不知人心险恶。若是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四处捏造流言中伤我家王妃，可如何是好？我家王爷可是向来很宝贝王妃的。纵使王妃掉一滴眼泪下来，王爷也要心疼许久，若是被王爷听到些中伤王妃的市井流言，我家王爷与令尊东方大人的关系岂不是要变得更加恶劣？”

“抛开这些不谈，单就王妃与您来说，想必东方公子也不希望有人捏造流言中伤我家王妃吧？看到我家王妃伤心，想来您心中也不会好过不是？”

“王妃虽然天性腼腆害羞，但却不至于连个闺中密友都无。况且王妃虽然在月城之中并无什么至交好友，但我们德正王府之人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真意的对王妃好，王妃亦极喜欢现在的生活方式，东方公子何来金丝笼之言？”

上官凝若依旧看似苦恼着不知该如何抉择的低着头，双眼却异常的明亮。

一直以来，梅儿表现的都很柔顺，也很温婉。除了时常对自己念叨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脾气可言。比之月遥洛身边气质冰冷的竹影与略有些傲气的菊韵，还有有些泼辣的小兰，梅儿显得过于没有危险性。

而今天，她终于见到了梅儿强势的一面。

就说嘛，月遥洛身边的四大金钗可不是普通的丫鬟，放在外边每一个可都是能独挡一面的女强人，而身份地位仅在竹影之下的梅香怎么可能毫无特色？

“身正不怕影子斜，在下与凝若妹妹行得端坐得正，况且还有净云大师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与与梅儿姑娘你在侧，谁敢胡言？在下虽然只是一介书生，却也绝不愿害凝若妹妹名誉受损。只是梅儿姑娘所言过于强人所难，难道姑娘觉得让凝若妹妹连交朋友的自由也没有，便是真心为她好吗？”

“有何为难？不过是要东方公子您与我家王妃保持距离罢了，又不是要您吃斋念佛不得‘杀生’！毕竟人言可畏！”

梅儿冷笑着暗示他未免大题小做，又不是不要他与任何女人接近。只要对象不是自家王妃，他爱怎样怎样，纳个百八十个小妾回家“志趣相投”也没人拦着，只要他消受得起。至于自家王妃，请勿靠近，别以为她看不出他对自家王妃存着什么心思。王妃是自家王爷的，谁也别想乱打主意，她绝不会允许。

“何为保持距离？一丈如何？”东方晔的脸色终于忍不住冷了下来。

“东方公子......”

“你们......不要吵，好不好？”一道怯怯的声音加入两人之间，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的反应有些过激了，竟引起了她的警觉。

“王妃......”

“凝若妹妹......”

上官凝若浅浅一笑。

“凝若知道东方哥哥是真心把凝若当做朋友的，就够了。遥洛哥哥与宰相大人不合，是他们的事情，与你我无关。凝若与东方哥哥相交，从来就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和地位。”

“王妃！”梅儿焦急的望着上官凝若，她却只是给梅儿一个示意她安心的眼神。

“只是梅儿姐姐的担忧不无道理，遥洛哥哥虽然疼凝若，但凝若却不想遥洛哥哥为凝若担忧。虽然凝若相信东方哥哥的为人，也相信遥洛哥哥不会有所误会，但就如梅儿姐姐所言，适当的距离才是最佳的方式。想来，东方哥哥应该不至于因为不常联系，便忘了凝若这个朋友吧？”

甜甜的一笑，上官凝若望着东方晔，双眼中依旧是带着一些羞涩的笑意。只是却让人觉得似乎又有哪里不同。似乎......被梅儿附身了一般。

东方晔皱眉，对于上官凝若的话无法接受，却又不知该用什么理由去说服她。她身边的梅儿已经察觉了他对她的情愫，对自己起了防备。偏偏她却对梅儿极为依赖，若是让她被梅儿洗了脑，怕是以后再难见到她。

虽然父亲说一定会帮自己，但谁知道还要多久？到时说不定她已经爱上了那个朝夕相处的男子而不愿随自己离去了。不，他不能容忍这件事的发生。既然上天让她在识得情滋味之前遇到了自己，那就说明自己还有机会，他绝不能轻易放弃。

“凝若妹妹可是要从今日以后便躲着我再不相见？”东方晔脸上满是受伤的表情。

“我知道我不该隐瞒身份，也知晓我父亲的行事多有不妥之处，但我对你是一片真心，从不曾掺杂阴谋算计。我已经诚心的向你道歉了，凝若妹妹却依旧不肯原谅我么？难道就因我是宰相之子，便没了与你相交的资格？究竟要我如何做，你才愿相信我？”

“东方哥哥切莫误会，凝若绝无此意！”见东方晔情绪有些激动，上官凝若连连挥手解释。(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月遥洛的忧虑

“时下已是深秋，不久便将入冬。东方哥哥你也知晓凝若的体质比之常人要相差太多，根本不能承受这倾月国冬日的寒气，故而遥洛哥哥才会恳求父皇将有温泉的西岚别院赏赐与我们二人，好让凝若可以在冬日里更加好过些。”

“不论是否有今日之事，凝若这不堪的身子以后都不大会再有机会出门了。就连这云隐寺凝若怕是也只能挑着天气极好的日子才敢出门，与东方哥哥你怕是难再有一同与师傅坐在一起听禅的机会。”

苦笑的望了望自己身上比之两人要厚上几许的衣服，上官凝若脸上满是无奈与歉疚之意。

“不过东方哥哥若是闲极之时偶尔惦记凝若，亦可写信与凝若，凝若一定会回复东方哥哥的！”

东方晔望了望上官凝若，又看了一眼一脸防备之色的梅儿，勉强点了点头。他知道再强求下去，梅儿怕是会再次阻拦，到时候说不得会变成什么结果。

又在云隐寺逗留了一个时辰，上官凝若便带着梅儿与小兰先行离去了。而东方晔则留在云隐寺与重新回到禅室的净云大师继续交谈。

回到德正王府，上官凝若便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见上官凝若又回到房中“看书”，梅儿与小兰便知至少两个时辰之内王妃是都不会出房门的。而早在刚搬入晨雨居的时候，上官凝若便交代过，除非特殊情况，否则没有她的允许，两人不得在她闭门看书之时入内打扰。

两人轻声交流了几句，梅儿便出了晨雨居。往他处而去。

“王爷，过程就是这样。奴婢能看得出来这位东方公子似乎对王妃的感情不只是朋友而已，只是他们二人从未单独相处过，而王妃年龄尚幼不谙情事，故而并不曾察觉有异。”梅儿垂首立于月遥洛面前，如同以往一般的向月遥洛报告上官凝若的事情。

“你说王妃提出两人往后以书信往来？”月遥洛微眯了眯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当时那位东方公子坚持认为王妃是因为他的身份而不愿与他相交。王妃无奈，只得提出了这么一个折中之法。”

见月遥洛不语，梅儿犹豫了一下，“王爷，奴婢相信王妃是不可能背叛您的，她还只是个孩子，对那位东方公子也不过是视作兄长一般。不然也不会称他为哥哥。”

“梅香，你犯了一个最不该犯的错误。”不应该将个人的主观感情掺杂在内，从而失了判断的准确性。

月遥洛神色严厉的望着梅儿，心中却在迟疑着该不该相信梅儿的判断。

“属下知罪！”梅儿“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脸颊上一滴冷汗滴下。

“罢了，本王知道你与王妃情同姐妹。自然难免不希望她有事。只是虽说她年幼，但不要忘记，她本身比之他人要成熟的多，纵使在感情之事上迟钝了些，但日子久了难免会心生情愫，你要时刻注意，不可懈怠。”

“是，属下遵命！”

“好了。你先下去吧！”月遥洛挥挥手。

待梅儿离去之后，沈良从书房的一个角落里走了出来。

“王爷......”

丢下手中的折子，月遥洛扶额皱眉。

这两日传来的情报来看，太子月倾城与刑泽王爷月衍云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不仅两人曾几次暗中见面。而且月衍云甚至为月倾城在皇帝面前进言，让他掌管了礼部。虽然看上去只是个没有什么威胁的文职。但其间的意义却耐人寻味。

而宰相东方律齐却反而出人意料的安静，甚至对于月衍云与月倾城两人如此明显的小动作视而不见。这一反常的行为并未让月遥洛放松警惕。反而让他更加的不安，不知那家伙又在暗地里搞什么阴谋。

只可惜线人并未传来任何有价值的情报，这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而另一条可以说原本应是毫无价值的情报却一直扰的他不能心安。

那日他安排潜伏在东方律齐的女儿东方颖儿身边的人在无意间听到了东方颖儿与东方晔的谈话，竟听到了秘密。东方颖儿说东方律齐有意与自己联合，而将一直对自己心存爱慕的东方颖儿嫁于自己为侧妃，则是他联合的条件。

这一点他并不奇怪，东方颖儿爱慕他已久，甚至不惜几次三番有意要宰相东方律齐向皇帝请求赐婚于两人。只是源于月衍瑞早在月遥洛第一次在战场之时立下大功之后曾亲口答应他，他自己的婚事由自己做主，任何人不得干涉而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