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要谈谈“追影”的成名史。
乃良驹也,本是一匹野马,颇为悍烈,常人难以驾驭。一日行军,路过喀达草原时,高天凛无意征服了它,后来一直跟随他纵横沙场、出生入死。
此马颇有灵性,能识人听语,深得高天凛喜爱。能驾驭它的人,唯高天凛和邢之轩,还有樊少。
一日,舒子妤和樊少游手好闲的瞎逛,无意路过马厩,她霎时两眼放光,禁不住对追影动手动脚,激动得亲了几口,直叹好马啊好马!
樊少大惊之余,甚觉意外——追影竟然肯让舒子妤玷污它?!
后来舒子妤颇有心得的说,“小样儿,姐姐的魅力天下无敌,追影难以招架...”
樊少顿时气得喷血,忍不住捶胸骂天——他征服追影用了一年之久!而舒子妤却...唉~只怪苍天无眼,想不到追影也是“种马”一匹,竟也被美色所迷惑...真是失望!
舒子妤眯起眼,欣赏了一下怡人风景,随即低低一叹,“这日子,总算是清闲了啊——”
那一夜,导致高天凛兽性大发的始作俑者——凌若兰,为了博得将军一盼,斗胆下药迷惑夫君,结果次日一早便被勒令“辞退”还乡,哭哭啼啼离开之时,还不忘大骂舒子妤抢她好事,当时舒子妤还窝在将军香闺中睡得热火朝天,压根儿不知道凌若兰被“炒鱿鱼”了。
酗酒之后的次日清晨,樊少一脸紧张的在天凛门外等候,见到舒子妤鬼鬼祟祟的溜出来,霎时吐出一口长气!一大早醒来在此守候,他只是担心舒子妤又被他大师兄给一脚“踹”出来,早点起身等着,他好歹也可以第一时间接住她。
舒子妤感激涕零了一把,直夸樊少真够义气!
后来,她方知道凌若兰被休了,想来昨日那拨烈妇到她云仙斋作威作福,纯碎是为凌若兰出气来着。
说到那一日,将军一早醒来貌似心情很欠佳啊!
竟然淡淡吩咐夏管家写好十一份休书,把剩下的那群良种鸡给炒了,每人各赐予丰厚的“精神损失费”后
,安排侍卫将她们一一送回娘家去,却唯独剩下了舒子妤一人免遭横祸。
那群胸大无脑的莺莺燕燕们,一个一个哭哭啼啼的走掉,舒子妤无奈摇首,看在眼里痛在心上,看见她们哭得天翻地覆似遭三生劫一般,着实是于心不忍啊于心不忍!
后来她一番感慨:也不知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小人惹恼了高大将军,非得把他逼得发那么大的火气,一怒之下竟把那些圈养的良种鸡都赶走——
霎时她又感激涕零得心花怒放——真是多亏了那个英勇无畏的小人,间接性替她铲除了所有的竞争对手。谁说这不是她舒子妤连睡觉都会偷偷发笑的好事!?啧啧——还是苍天有眼!!
舒子妤清闲得紧,无所事事之下,只能天天勾结樊少东扯西谈。樊少则吵着要听西游记,舒子妤自认精明,决不能把那故事一口气说完,每天就一点儿,慢慢吊胃口,想来日后有啥事有求于他,好歹也有个杀手锏防身防身。
——就像今天去遛马和钓鱼。舒子妤要求樊少骑着追影带她出去兜兜风,樊少立刻甩头如同嗑药一般猛烈,道是保全小命才是最重要的,他可不想被大师兄一把掐死!
后来舒子妤一脸奸相的要挟——若是不去,唐僧立刻作古!樊少赶紧悻悻答应。
现下两人坐在河边的青草地上,勾肩搭背的钓着鱼,樊少嘴里衔着一根狗尾巴,舒子妤对着水面上瞧下瞧,利用天然资源正卖力的“照镜子”,追影则在不远处欢快的啃着青草,大家都表现得津津有味,各自忙着自个的事儿!
“樊少,依你之见,这个表情如何呀?”舒子妤眼神不离水面,摆弄着各种端庄表情,比划着哪个比较顺眼。
樊少淡淡投来一瞥,犯困的萌脸乍然睡意全无,“奸诈。”语气颇显从容。
此番舒子妤这般卖力摆弄,纯碎是练习练习,只因高天凛冷冷丢来一句:“三日后随我入宫面圣,好好准备。”
面面面——圣!?止不住的双腿发抖!
此话吓得舒子妤魂飞魄散不说,呆了半晌还没反应过来,再回神时高天凛已没了身影,完全由不得她提出抗议。
舒子妤欲哭无泪,尽管她一万个不情愿,可将军“军令”已下,不由得她说一声不。于是乎,她还是得陪他面圣——
为此她拼命学习古代礼仪,各种走姿仪态举止言行...一整日下来她
努力端庄,保持矜持,心想绝对不能丢了高大将军的脸!
可一旦与樊少混在一起,所有的努力皆付之东流。
愤愤之余,她只能不停地抖着食指,数落樊少种种不是,郑重警告千万别再逼她变粗鲁!否则后果很严重——向他大师兄告状!
看樊少一脸鄙视,舒子妤丢去一记白眼,调整了表情,“那,这个呢?”用力眨了眨媚眼,慢慢挨近——
樊少叼着狗尾巴,再次转脸,乍瞧,赶紧跳开一步,如临大敌般,“你你你——别过来啊!”全神戒备中...舒子妤这个表情,特有试图亲亲他脸颊的预兆!根据连日来的经验,他颇有领悟。
舒子妤见他躲得老远,适时换个表情,“这个呢?怎么样?”
“......”
没见回话,舒子妤对着水面又端庄的笑了一次,“这样呢?行吧?”
脸都笑僵了,咋还不表态?!
樊少的视线不知被谁勾引了去,河对面的青草地上,两三个嘻嘻哈哈的小MM在放风筝,看得樊少一脸幸福状,张着嘴,口水吧嗒吧嗒直下。
一顿沉默后...
舒子妤骤然窝火,往前一脚踹去,狂吼,“我擦!姐姐问你话呢?!魂回来!!”
“呃——”樊少吃痛的揉揉膝盖骨,清清喉,掩饰掉面上的尴尬,郑重道,“很好,非常不错!”
受了夸赞,舒子妤更加火冒三丈,一把捋起云萝水袖,雪肤晶莹可见,愤愤道:“好你个头!看都没看!”
“哎哟——痛痛...”樊少的耳朵被拧得发狠,赶紧扒开她的手,斜着眼,“矜持点!放手放手——”
“我暂时不想矜持了!叫你犯花痴——”舒子妤松开手,哼哼鼻子,扯过樊少一起坐下,勾搭着他的肩膀,见樊少依然时不时往对面瞄去,她倏然来了兴趣,调侃道,“想把哪个美眉呀?明儿让你大师兄替你上门提亲去——”
在古代十几岁的男娃娃就可以娶老婆了,咱们的樊少十三岁,此时春心暗涌、蠢蠢欲动,这倒可理解。
舒子妤勾勾嘴,学着樊少叼起狗尾巴草,淡淡道,“不过啊,我劝你还是三思再三思,男人千万别成亲得太早...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到时别让老婆给绑着...看看你大师兄,为啥子把十二个妾室都给炒掉啦?那是因为
他不喜欢被女人束缚...”接着及时臭美了一番,昂然曰,“你大师兄把我留下,是他明智的选择...所以呢...”
接着又没心没肺的给樊少灌输了一大堆“过早成亲”引发的种种害处的理论思想,樊少听得一愣一愣似懂非懂,偶尔颇为赞同,结果下来他终于痛下决心——拒绝早婚!
因此舒子妤的晚婚理论成功洗脑了伟大的樊少。
这段时日府里太过清净,也闷得发慌,高天凛似乎很忙,时常见不到身影,邢之轩自上次之后就没见过,道是他去了一趟江南,办正经事去了。
因此樊少便成了舒子妤解闷的唯一对象,天天被舒子妤抓去洗脑教育,灌输着现代人的光辉思想,樊少闲着也是闲着,倒也乐意跟舒子妤勾搭在一起干坏事。
俩人要么去爬树,要么掏鸟蛋,或是瞒着高天凛,偷偷骑着追影去兜风,或是一起到河边游泳、钓鱼、捉虾什么的,各种活动安排满档,貌似着俩人并不闲着呀。
在这种吃饱了撑着的小康日子里,舒子妤和樊少的感情与日俱增,相处颇为融洽,偶尔拌拌嘴,但他俩拌嘴实属家常便饭之事,不奇怪!
舒子妤又想起了被遣回娘家的徐善瑶,当日她亲自送别着实是依依不舍,想起善瑶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忽觉一把心酸。
多么善良柔弱的小姑娘呀,竟然无端端被休走了,虽然这是高天凛亲自下达的军令,但舒子妤仍觉有愧,毕竟她曾发誓要处心积虑将十二个小妾给铲除掉——包括善瑶在内。
舒子妤轻手捶了捶胸,悲悯而叹,“善瑶真可怜,唉,有些想念她了...”
樊少霎时扫来一记斜眼,一副鄙视模样,口气淡淡,“少在这儿假慈悲了。”真看不出你有多想念...
“我是说真的,真情流露,你没瞧见吗?”舒子妤横来一眼,瞬间不爽。
“还真没瞧见...”樊少甩过头去,继续盯着河面上的水漂。
瞧瞧,那啥子语气,什么态度呀?
舒子妤牙齿咬得“咯咯”响,巴不得一脚踹过去,“不懂事!”
樊少爷气定神闲,眼睛依然盯着水漂,“你若是舍不得她,可向大师兄求情,准许善瑶回府...”他应是不忍拒绝你的。樊少心里补上一句。
根据他多日来的留心观察,惊觉他挚爱的大师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