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莫不是醉了?青天白日的怎么说起胡话来了!”柳如心本不想惹她,可是,这刘婉清屡屡上来找茬,柳如心真不知道自己哪里碍着她了,才让她这般步步紧逼。
“你不信?我可是亲眼看见姜首辅为了他那病歪歪的嫡长孙,而放下身段来跟外祖父求娶与你呢。怎么,表妹难道不高兴吗?那可是当朝首辅的嫡长孙,内阁大学士之首姜大人的嫡长子呢,也堪配你丹阳郡主的身份了!难道,表妹不觉得吗?”刘婉清笑呵呵的说道。
一字字,一句句,只听的柳如心心底阵阵发寒!这刘婉清还真是死性不改呀!时时刻刻,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打击她的机会。一句话看似姐妹之间拈酸吃醋的话语,实则却字字句句都在影射她看不上姜首辅的嫡长孙呢。
那姜首辅是何人物?最是护短不过的!而那姜庭威更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疼宠的孙儿。记得前世那姜庭威被刺身亡之后,整个朝堂都因姜首辅的怒意而颤动。多少官员牵涉其中,因此而受灭门之祸。可怜她一个凭借着皇家那点恩泽而残喘的孤女,何德何能,胆敢跟一朝之首辅相对抗?此刻,面对刘婉清,柳如心心底不仅仅是觉得心寒!更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太过可怕。
她跟她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刻骨仇恨,以至于非要将自己置于死地才甘心?
不过瞬间,柳如心便明白了刘婉清的最终用意,尽管心中惊疑不已,可是面上却半点不显。如今面对刘婉清,她已经学会了任何话都只能听一半信一半,再也不想前世那般傻傻的被她呼来喝去的耍着玩了。
“婉清这话未免问错人了,自古以来,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郡自由丧父丧母,但仍有祖父做主。更何况,上面还有义父帮忙照看,又何须本郡担忧?
倒是婉清你,自幼便寄居在我候府,你的吃穿用度均有我候府供应,堪比大家小姐也不差什么,只是,如今年纪到底大了些,再留下去,心中未免生了怨恨,本郡也是时候去跟祖父说道说道,以免婉清心急难耐,做出什么有违礼数道德的事情就不好了,没的污了我们定伯候府的脸面,你说是不是?”柳如心掩唇笑了起来。
“你,你……”刘婉清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胸脯剧烈的欺负着,食指气急败坏的指着柳如心,却半天也出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这一生,最恨的就是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如今,伤疤被人揭起,刘婉清又怎能平静的了?
刘婉清忍了又忍,这才将胸臆中翻腾的怒意控制住。忽的,双眸泪意隐现,不无悲戚的说道:“妹妹这是要逼死姐姐吗?候府对于婉清的恩情,婉清一直铭记于心,从不敢忘!婉清虽说身份卑微,可到底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妹妹就算对婉清心有不满,可也不能如此诋毁婉清的清誉呀!”
“这里并无外人,婉清又何须如此故作姿态?没的让我恶心!”柳如心冷哼道。忽的,而后响起一道仿若泉水一样好听的嗓音,却不无讥讽的刺道:“如此毒妇,还能苟合于世,当真是再没天理了!”
“呃,见过姜公子!”刘婉清忙惊慌失措的屈膝行礼。
柳如心没有遗漏刘婉清眼底闪过的一抹暗芒,逐回头向后看去。“是你?!”
“哼!亏得祖父精明一世,却也差点被你伪善的外表所迷惑。也幸好老定伯侯深知自己没能调教好孙女,婉拒了祖父的请求,否则!哼哼,我姜家不幸哉!”姜庭威不无鄙夷的说道。
柳如心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她就知道刘婉清从不做那无用功,原来是为了这里。看向姜庭威的目光不由也带了三分冷意,不无讥讽的说道:“定伯侯身为武将,自然不如姜首辅会调教人!堂堂姜家嫡长孙,初见救命恩人,不说行大礼叩谢之,反而出言相讥,当真好教养!”柳如心这话也算不软不硬的回了姜庭威一句。
她不欺人是一回事,但被人踩到鼻子上又是另一回事!
“你……”姜庭威被那话语给堵住。柳如心确实救过他的性命,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她当时是怎么才救下自己的,姜庭威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怎么?本郡说的不对吗?不管当时情况如何,都是本郡救的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差点将本郡陷于死境,本郡能不计前嫌的救下你,你当真该感谢本郡胸襟宽广才是。”柳如心笑意盈盈的说道。又深叹一声,“唉!也是本郡没有眼色!不过,本郡也是真心为了婉清好,婉清若是真想嫁给姜公子,本郡求皇父为你们赐婚也就是了,又何必这般偷偷摸摸的呢?
自古有言,婚姻大事,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统统以私相授受论之,也将被国、君、臣、民等弃之。婉清姐姐自小没有父母教养,不知也就罢了,可是,姜公子这般作为就显得有些不地道了!婉清虽说寄居在候府,可好歹也是正经人家的小姐,哪能让你这般轻贱?当我定伯候府没人了不成?”
柳如心句句提及刘婉清最忌讳的身份,同时,也回敬姜庭威一番。你不是说本郡没有教养吗?那好,本郡就好好看看姜首辅一手调教出来的孙子,教养又有几何?
一番话下来,不仅柳如心变了脸色,就连姜庭威面色也越显苍白起来。柳如心莞尔一笑,看在另外二人眼里,愈发觉得柳如心虚伪。
柳如心可不管这些,皇家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她又隐约的摸清了厷诏帝的一些小心思,那么,她有了骄纵的本钱。厷诏帝不是下旨训斥过她骄纵蛮横的吗?今日在慈宁宫又语带讽刺的说自己是京中一霸,既如此,她又怎能辜负了厷诏帝的一番心意?
她尽管惧怕厷诏帝的龙威,但是心里也很明白,倘若没有了厷诏帝表面上给她的圣宠,她还不一定要怎样的举步维艰。所以,她只能利用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让自己一步步的强大起来,只有这样,才能无人敢欺。否则,只要她一旦失了圣宠,就算重生又如何,在这阶级分明的君主制时代,她将会像蝼蚁一样活的艰难。更甚者,上一世的悲剧也将重新上演。那种不得善终,含恨而死的悲惨,有过一次足矣!
看来,今后的策略还是得变动一下才行,否则,这种受之于人的感觉,她不喜!
刘婉清从不知柳如心的口舌这般了得,不过,她也不是那种为了斗狠斗气而忘了正事儿的人,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也不想多做纠缠,然而,心中的闷气,却更加坚定了她即将实施的目的。只有这样,她才能凌驾于柳如心之上!这一生,她不相信,以她得天独厚的条件,毁不掉不过可以作古的古人!
刘婉清看向柳如心的眸光里划过一丝狠意。不无阴狠的暗道:你最好一直这样下去,否则,本小姐还真怕因一时心软,而下不了手,就此放过你!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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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过了!汗死~
078 一鸣惊人
更新时间:2012-11-15 17:17:09 本章字数:7053
刘婉清捏了捏袖中提前配好的药物,顿时信心倍增!就算柳如心此刻拥有郡主的头衔又怎样,还不是一个寻求庇护的孤女。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倘若有一日她让她失了丹阳郡主的头衔,且看她还能如何嚣张!看着柳如心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刻骨的恨意。随后又迅速垂下眼睑,掩饰掉眼底的情绪。
转过身来,甚至没敢去看姜庭威一眼,只匆匆忙忙的向他行了一礼,便提起裙角,似羞愤难当的样子,跑了开来。然而,看着姜庭威眼里,颇有种落荒而逃之感。
姜庭威想起她在候府尴尬的客居身份,又想起柳如心那步步紧逼的凶悍模样,也不知怎的,那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好似被什触动了下般。望向那仿若扶柳一样单薄的身影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发觉的怜悯。
柳如心一路闷闷的回到紫洐殿,安静的坐在太后身旁,许是察觉出她的异样,太后也没多问,只回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看戏台上的表演来。今日厷诏帝大寿,宫里请了京都有名的凤祥班子来宫里唱戏。
此刻正在演那新科状元花朝节的时候,有幸被前朝宰相家千金看中,然后两人花前月下,暗生情愫。可是,那状元是个已经娶妻的人,尽管同那千金情投意合,却不愿抛弃在糟糠之妻。
那大家小姐不计名分,甘愿委身为平妻下嫁。最后,那状元的妻子重病,宰相千金不惜以尊贵之躯亲自床前照料,病妻感动不已,最后愿意放手成全的故事。
太后以及一干人等,感动不已。均被状元重情重义的事迹给感动。对那宰相千金也是大力称颂。反而结发之妻却无人问津。
柳如心心底冷笑不已,不过脸上却没表现丝毫,只安静的坐在一旁,时不时的会陪太后说上两句逗乐的话。待戏班子下去之后,就是各家的千金登台表演戏目。
这是往年从未出现过的,也不知今年是谁的提议,竟被厷诏帝准了!
一时间,弹琴说唱轮番上演,柳如心本就不怎么关心,只时不时的会看上一眼。也不知怎么,忽的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才被身边的人给推醒,柳如心一时愣怔,不知发生了何事,却不小心对上厷诏帝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不过瞬间,脑子便清醒过来,这才注意到周边的嗤笑声,柳如心不知所以然,也未往心里去,哪知,台上的人却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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