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抬头看向天空,眼里笑意闪闪,“她是第一个愿意亲近我不嫌弃害怕我的,虽然她只是只猫,但是她懂我。”和卯卯待在一起很温暖很欢喜,他也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既然如此,公子你为何——”为何像是要将卯卯托付给我的感觉。
残月道:“我两月之后要去庐州,你带卯卯去洛阳,办完事我自会去找你。”那家伙一身的伤得养个一段时间,最近圆滚滚的身子都瘦了。
“你一个人不安全,会些武功总能自保。另外......我要你回洛阳继承宋家。”残月沉吟,“我知道宋家有个方子能解百毒。我们各取所得。”他必须要活下去,说好的相依为命,不能不守承诺。
那个能解百毒的方子胆小鬼作为宋家人自然知道,但整个宋家连他知道的也不过五人,这种不外传的事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如何?”残月问道。
胆小鬼想了想,答应了。
“行。我先想法子帮你压制毒性。”残月去庐州定然是杀人了,杀人必须得有内力。他这样安排,也是为了减慢毒性的蔓延,到时一击即中吧。
卯卯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后了。她摸摸扁扁的肚子,对着外面叫了两声。
没多久有人推门进来,却是福伯,他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碗鸡丝粥和一碗药。
怎么不是阿月?她疑惑地看向福伯。
福伯没有养过猫,看不懂卯卯的眼神,他只是按照小主子的吩咐将托盘放到床边的小几上,然后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卯卯:喂,你还没告诉我阿月在哪里啊?
她凑到小几边,皱着小鼻子将一碗药喝了个干净。虽然很苦,但良药苦口,她不想总缠着绷带啊。
醒来后,药都是阿月一勺一勺喂进她嘴里的,这回自己喝,得整个脑袋埋进去。
刚喝完药准备喝粥,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还是福伯。他站在门口道:“差点忘了,那公子要我告诉你,他在后山教我家小主子武功,让你吃完了接着睡。”
吃完了接着睡?当她是猪么!
福伯说完了抬头看那猫一眼,他实在很不明白为何要向一只猫交待两位主子的行踪啊。但想到那公子浑身无声蔓延的杀气,他抖了下,幸好没忘。
“噗!”福伯看着卯卯很不厚道地喷了。只见原来白白的猫脸上,此时沾了许多药汁,黑一块白一块的,白胡子也黑了。好搞笑哦。
卯卯十分鄙视地看着笑得颤颤的福伯,笑什么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的福伯忽然觉得身后一阵凉意,他僵硬地回头,“公,公子,我已经按您的吩咐办好了。”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看着我啊,我还未娶妻,不想这么早死啊。
残月饶过福伯径直进了屋子,看到卯卯的模样,唇角微弯,走过去将她抱进怀里,用衣袖将她脸上沾上的药汁蹭干净,拿起小勺子一口一口地给她喂粥。
门外,被忽略的福伯凌乱了。为什么这位公子对一只猫比对他们人还好啊!
残月本来在后山教宋玉武功,但算算时辰,屋子里的小东西该要醒了。因着惦记着没人给她喂药,还不知道她能怎么解决,他就抽空回来了一趟。
果然......一塌糊涂!
喝完粥,卯卯想起刚刚福伯的话,蓝眸转向残月,以眼神询问。
残月淡淡一笑:“他跟着我,本来就是为了学武。”
这个我知道啊。卯卯“问”:“只是为何这么突然呢?感觉好急的样子。”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残月习惯地揉她的脑袋,低下头去蹭蹭她的脸,一股子的药味,“不能浪费时间。”
卯卯翻了个白眼:大哥,扯个靠谱的谎好不?不浪费时间你为毛要走路不骑马?
残月见卯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担心被她看出端倪,心思一转,道:“卯卯,你身子好后和宋玉一起学武吧。”
卯卯:“......”大哥你脑子抽了么抽了么?我是猫啊猫啊,即使我有人类灵魂,但我现在的身子也是猫啊!你让一只猫学武功,不觉得太强猫所难了么。
残月不理她,径自说道:“你的速度很快,但如果碰到厉害的敌人,还是不够快。好好学下轻功吧。”轻功是最简单的,她虽然智商不高,但用点心应该能学会吧。
此外,他有他的打算。虽然将卯卯托付给了宋玉,但凡事都有万一。教她一点轻功,逃跑的时候用的上。而且,给她一点事做也省得胡思乱想什么嫁人不嫁人的,他可没时间和精力养她一大家子。
卯卯见他说得认真,心知他已有了决定,顿时耷拉了脑袋,想着什么时候一定要找胆小鬼给阿月仔细瞅瞅,不是受了次伤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感冒了,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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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文很囧很恶搞很抽风,所以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大家看着笑笑就行,别较真啊。
么个。
☆、第19章
胆小鬼将手指下的小爪子搁到被窝里,眉心微微蹙着。虽然他的医术不是最好的,但也不至于差到这样子的吧。原本已经快好的病情居然反复了,还反复的不轻。
胆小鬼凝望着卯卯陷入了沉思,口中反复呢喃着:“不对啊,不应该啊。”
残月紧紧盯着卯卯,那探照灯一样的目光让她觉得非常的有压力。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娇弱样。
胆小鬼围绕着卯卯转悠了一圈,他还真不信这个茬了,他回身,对自家公子信誓旦旦地道:“公子请放心,我一定会医好卯卯的。”
残月微微颔首,示意他先出去。
屋里只剩下一人一猫无声对视,良久,残月叹了口气,坐到床沿,揉揉她的脑袋:“这么不想学武?”
卯卯垂下脑袋,许久才伸出爪子轻轻划着:“我只是只猫。”猫的能力有限,所以学武什么的实在是不可能啊。
“卯卯。”残月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你得学会保护自己。”因为我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
卯卯有些迷茫,许久才领会到阿月的言下之意。她慢慢地收回爪子,将脑袋埋进被子。
残月盯着被子下隆起的一小团看了许久才轻叹一声隔着被子拍了拍,出去了。
轻轻的关门声传来,卯卯从被子里伸出脑袋,长长地喘了一口气。眼睛瞪得大大的在黑暗里努力寻找那熟悉的清冷的气息,心却在这种熟悉里一分分的下沉。
阿月对她,越来越不像对一只猫了。他将她当做一个“人”,一个平等的个体来看待,可以说是一种超乎友情的感情。但她清楚地知道,这种感情不可能是爱情。
谁会爱上一只猫啊,那也太变态了吧。
而阿月宠她,也许只是......不想太寂寞而已。
一早就知道的事实,不知为何,此刻想起来心里难受的慌。
这半个月来,她不是没有想过要告诉阿月自己穿越的事情,但是,说了又如何?这并不能改变她是一只猫的事实,何必徒增彼此的烦恼。
胆小鬼累得躺在地上爬不起来,远处那人缓步走过来毫不客气地在他身上踢了几下:“起来。”
“公子。”胆小鬼喘着气,“让我歇会儿成不?”这样疯狂地练下去,估计等他有所成了也离见阎王不远了。
残月低头看他,默不作声地伸出一只手拎起他直接朝旁边的瀑步走去。没有什么感情地问道:“是我丢你下去,还是你自己下去?”
胆小鬼望着对面飞流直下三千尺的东西,抽了抽鼻子,僵硬着脖子道:“我自己下去吧。”被公子丢下去,还不知道又会有哪儿青了紫了。
说起来也奇怪,最近卯卯的身子日渐好了,但这一人一猫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闹起了别扭。公子甚至搬到另一间屋子去了啊!胆小鬼努力地催眠自己:这只是人和猫闹着玩,绝对不是小夫妻打情骂俏神马的。
卯卯自己吃完饭,蹦上脸盆架子咬下一条手巾给自己擦了擦脸就随便丢到了一边,反正有人会整理。
她踱着步子走到门边,门紧紧地闭着,没有上栓,但是对一只刚刚大病初愈的猫来说,要开这扇门还是很难啊。
她已经好多天没晒太阳了。
而且,她皱着小鼻子在自己身上闻了闻:药味、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再这样下去,要馊了吧。
哎,也不知道阿月最近闹什么别扭,她不就是不想学武使了个小性子么,至于对她这样冷淡吗?
就算想让人家学,至少也给个接受的缓冲期吧。
她郁闷地扒扒下巴,靠着门趴好,竖起猫耳朵,时刻准备着:只要那人一从门口走过,她就发挥她所有的功力使劲卖萌撒娇,还不信拿不下他。
这一趴就趴了好久,昏昏欲睡之际好像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她登时耳朵一抖,直起身子仔细凝听。
虽然脚步声比之平时重了些,但定是阿月没错。
“喵。”
“喵。”
“喵。”
卯卯让自己的声音足够嗲足够可怜,就希望门外的那人能听到。而不出她所望,脚步声行至门外的时候果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