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弄池此时体现出他办事的妥帖来,手腕一翻,又掏出个小盒子。
“这是魁首的奖励,能维持一段时间以假乱真的幻象,待会儿出来之后把它放在这里,就没人能发现墙上有个洞了。”
说罢,他又是那副眼神亮亮的模样,这次白岑是真心实意地鼓掌了。
不错,当真不错。
思虑周全。
她是该学学,如今她身份不同了,处在凡间却还是想用凡人的法子。
该改。
见白岑点头,叶弄池彻底没了顾虑,一切不知好后,叶弄池神色一转,手中剑猝然出鞘。
下一瞬。
“轰——”
面前的墙体轰然坍塌,露出其后空荡荡的石阶来。
竟然还是个向下的。
叶弄池后退一步,等尘埃落定,确认不会叫他的衣角再染尘埃,这才举步迈了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叶弄池随手一甩,四周便燃起了无名之火,为他引路。
白岑忍不住有些紧张。
待会儿她会看到什么?
是骇人的怪物?还是被囚的幽灵?
一时间,白岑脑子里纷纷扰扰,无数想法印入,不由自己把自己吓了个冷战。
感觉到她的害怕,叶弄池安抚地拍了拍。
“别怕,天塌下来有老祖宗扛着。”
白岑神色一动。
她抬头看去,叶弄池却仿佛不知自己说了什么,说完这句后手还搭在白岑身上,只是神色漫不经心,只看着眼前的路。
这一瞬,白岑还真的相信,即便前方是龙潭虎穴,有叶弄池在,他们也不过是来此一游。
她的紧张奇迹地褪去了不少,再次恢复了淡然。
台阶虽长,但总有尽头。
烛火照明了眼前一切,白岑不由有些惊讶。
眼前所见之物,同她想的一切都不同。
没有骇人的怪物,也没有不知出处的幽灵。
有的只有一些杂务箱子,还有一袭软床。
“这是……?”
白岑没忍住问出口。
叶弄池没回答,只是操控着周身火光飞入了烛台,这间密室里的一切显得更加清晰起来。
白岑这才发现,原来这四壁也有将就。
上面密密麻麻刻着的不知是什么,似乎是一种文字,但又不像他们见过的任何一种,叫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叶弄池靠近了那张床,轻轻嗅了嗅。
这次不用他说,白岑也闻到了那股味道。
是陈旧的,血液的味道。
为何在此处?
疑云丛生,白岑忍不住仔细打量。
这床虽然已经过了许久,但通过雕花依旧看得出,是个极为奢华的大床,之前被囚……或者是睡在这儿的人,不论是不是自愿,待遇都是很好的。
在白纤竹的房间密室,有着这样一张床。
谁会睡在这儿?
白岑和叶弄池对视一眼,两人的心理都有了答案。
“白纤竹。”
不错,再结合这隐隐约约的陈旧血腥气,除了白纤竹,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白岑稍微一猜,就猜到了前后因果。
“看来之前,白纤竹身子弱是假,假借体弱之名换血才是真的。”
这换血从年幼时便开始,在那之前,不知白纤竹的身体如何,只是在那之后,她的身体确实是不好的。
想来是换血的代价。
“不过为何要偷偷摸摸地躲起来?”
对此,叶弄池倒是觉得不难理解。
“当年白家还没有如此势头,想来还是在背着人的,若是被发现了,保不齐被当成是邪功抓起来。况且……”
叶弄池侧身,打量墙壁上的字体。
“早就听闻巫蛊一族有自己的文字,想来这就是了。”
白岑咦了一声,指着墙壁问道:“你是说,白纤竹偷偷在这里换血,又在这里学巫蛊术,等学成了,再由白木城把她和我一起送进飞羽宗?”
叶弄池点点头:“八成如此。”
白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果然是蓄谋已久。
难怪当日白纤竹说她恨她,又说羡慕她。
换血一事听着就邪门,大概年幼的白纤竹也不懂自己为何要吃这份苦楚吧。
白岑本想说赶快将墙壁上这些字记录下来,他们不认得,总会有人认得,转念一箱,话到嘴边又变了个说法。
“快把留影珠拿出来,把这些字记下来。”
活学活用。
修仙的事,就应该用仙人工具办。
叶弄池没领会到她这话里的小心思,闻言只是听话地拿出留影珠,仔仔细细把墙面上的字照了个干净,确保一字不落。
收回来后,他对着白岑点点头:“留下来了。”
白岑甚是满意。
“再找找吧,当日住在这里的白纤竹年纪小,说不准会留下什么线索。”
叶弄池也是这样想,当下又开始翻箱倒柜。
这一层的东西远比上一层零碎,没见到什么有用的,甚至就连首饰都没有一个。
看来当日为了叫白纤竹用心学习,白木城是铁了心叫她集中精神。
就在白岑以为毫无收获的时候,叶弄池却突然眼前一亮。
“你看这些是什么?”
白岑看紧看过去,原来是方才被她当成是杂物箱的那处。
箱子倒是杂物箱,只是里面的东西,却说不准是不是杂物。
里面放着的是些整整齐齐的书籍,有三书五经,还有一些仙门基础入门,但这都不是叶弄池惊喜的原因。
把那些无用的书拨开,最下面放了个小小的泛黄书皮。
上面写着几个娟秀小字。
“纤竹手札。”
是她的日记。
作者有话说:
这个月的周末怎么这么多呀!(苦苦日万
第60章 、砍六十刀
白岑没什么窥探旁人隐私的兴趣,但这个日记,她却必须要看了。
叶弄池嫌弃地挥了挥上面沾着的灰尘,把这本手札夹了起来。
“手札。”
白岑的目光紧紧黏在这本手札上,叶弄池手一顿,却把它收了起来。
白岑:?
她茫然抬头,就见叶弄池一脸正直。
“此处光线不好,待会儿出去看。”
这倒也是,左右手札进了他们的乾坤袋,也是跑步了。
白岑没做多想,只是又看了看这个房间。
白纤竹离家已经有几年,这里就算留有一些生活痕迹,却也不多了。
叶弄池左右翻翻,却觉得不对,始终皱着眉头。
“怎么了?”
叶弄池摇摇头。
“照理说,她不是巫蛊后人,那这些字也是看不懂的,理应是有些书本教她才对……怎么没找到?”
这么一说,白岑也觉得不对。
“会不会是被人收走了?”
说完之后,她又自我否定了一番。
“不对,若是那个被收走,那这个手札也不会留下来。”
不是书本,那就是有人教了。
是她娘?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什么头绪。
这密室再翻不出什么来,白岑又看了一眼,跟着叶弄池离开。
回来院子,果不其然,裴镜月还守在景芍门口,甚至连姿势都是他们离开时候那样,叶弄池见了一阵牙酸。
“你就这么站三天三夜?”
“是啊。”
裴镜月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惊讶,低头笑了笑。
“对我们修士来说,这不算什么的。”
还是算的。
白岑心里想着。
若是有一天一定叫她像这样守着谁,那别说是三天,就是三个时辰,她都要带好瓜果板凳照顾好自己。
叶弄池也只是随口一问,见他这么倔强,也就作罢了。
回屋之后,因着有裴镜月在守,倒是不用担心会隔墙有耳,叶弄池也没关门,就这样摊开,掏出手札,和白岑一同研究起来。
“你看。”
白岑深吸一口气,目不转睛。
她没有实体,当然翻不动书页,这会儿坐在手札面前,叶弄池翻一页,她便点一下头。
看得出白纤竹习字很早,最开始的记录文字歪歪扭扭,而从日期推断,此时白纤竹也不过是五岁。
很快,白岑在字里行间发现了一些端倪。
“等等。”
叶弄池翻动书页的手停住,仔细看这页内容。
“怎么了?”
他是知道,白岑是在八岁被接回来的,因此一直往后翻,想看看八岁之后白纤竹的日记,但白岑在此叫停,他虽疑惑,但也依言停住。
白纤竹指着上面的内容:“没发现吗?之前她都说父亲母亲如何恩爱,但是从上一页开始,他们开始吵架了。”
叶弄池不解其意:“夫妻吵架,不是正常吗?”
白岑没好气看了他一眼。
“是正常,但所有矛盾的爆发都是从小事出来的,而且之前就听说白夫人死得早,不知道是不是也和这些争吵有关。”
这番夫妻理论听得叶弄池有些茫然,他幼时沉迷修炼,长大了之后又开始利用所学到处打架,揽月也是个厌烦情爱的,白岑说得这些大道理,他倒是第一次听说。
白岑咦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没听懂,索性她也没指望他,只是叫他继续翻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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