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白岑与其说是疑惑,不如说是惊讶。
“没想到你还是会这人情世故的。”
毕竟在白岑想来,他口中的‘走动’,似乎是提着一把剑挨个拜山头才符合他的性子。
叶弄池哼了一声:“你道我想?我和揽月的意思是直接打服了事,还不是柳沉舟,说什么既然开设宗派就要为弟子考虑,如此这般一大串大道理,烦得要死。”
打服了事。
白岑跨越时间与空间无声地对当时的柳沉舟说了声谢谢。
这个师门不能没有柳沉舟。
也不知道当初柳沉舟到底说了什么,叶弄池只是提了这么一嘴,就好像浑身都不舒服一样,来回翻了个身。
“反正这次说什么都得把我的东西拿回来。”
“是是是。”
白岑无奈应了下来。
此番进秘境,她赚积分,叶弄池寻回宝物,倒是两全其美。
不过白岑一抬伞,看向这一望无垠的沙漠,又有些泄气。
“还要多久才能走出去啊?”
“快了。”
叶弄池声音随意,一点都不急。
“有我指路,不怕迷路。”
好吧。自大鬼。
白岑偷偷撇了撇嘴角。
“对了,那个染刀你怎么看。”
白岑想起那个男修,总觉得他有些问题。
他出现得太过凑巧,又带着关键的黄沙蟒,虽说他自有一套解释,但白岑还是觉得小心一些不会出差错。
她本来以为是怪还是不怪,叶弄池总会给个定论,没想到这话问出半天,肩膀上也没人回应。
白岑疑惑地看了过去,对上了个模糊的面容。
白岑:?
叶弄池冷哼了一声才把一脸白茫茫转了过去。
“哦,叫染刀啊?还是你记得清楚。”
白岑满脸莫名其妙:“我跟他都定了契了,当然要记住名字了。”
“是哦。”
叶弄池声音漫不经心的,品不出什么滋味儿。
“当初跟我结契的时候倒是没见你上心。”
白岑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这说得是什么话,总不是要叫她现在道歉吧。
“……对不起?”
她试探着这么一说,却见叶弄池把脑袋撇得更开了。
行。
看来这祖宗要么是迟来的叛逆期,要么是早到的更年期。
她正要掰扯一番,叶弄池大概也知道自己没道理,头上的雾气变了几番,自己把话题回来正途。
“他确实有些古怪,我们分开的时候他还半截入土,再见到却先我们一步带着沙蟒,其目的还是得斟酌。”
“总之如果再遇到的话,还是要多留心一下。”
他们这边做着再遇到染刀的准备,没成想染刀没遇到,先遇到了另一伙人。
前方几十米逐渐出现几个身影,白岑立刻压低了身形,仔细辨认一番。
好家伙,熟人都是成双结对。
刚遇到白纤竹,转头就见到她的小跟班。
这不是娆儿吗?
另外一个白岑看着也眼熟,似乎也是总跟在白纤竹身边的,只有其中一个女修衣服不一样,说不好是哪门哪派。
她趴下去了,叶弄池倒是肆无忌惮,甚至飞得更高了一点。
“哟呵,这不又是冤家路窄。”
白岑的眼睛转了转。
“能看到他们的修为吗?”
叶弄池以为她又要杀人越货,意味深长地俯视一眼,随即立刻凝神。
“那个黄衣服的金丹二阶,其他人都是筑基,没什么威胁。”
金丹啊……
白岑轻轻笑了一声。
-
娆儿说不好自己是倒霉还是低估了这个秘境。
出发前白纤竹给了她几个定位符,说是带着就能互相找到,不至于错过太远。
她是带着了,结果呢?白纤竹没找到,倒是遇到个废物。
偏偏这个废物还是没眼色的,看不出她的烦躁不说,还一直在问。
“娆儿姐,怎么还没找到纤竹姐啊?你真的知道她在哪里买?”
她啧了一声,正要说话,一边的黄衣女修率先开口了。
“你们口中的纤竹是谁?”
娆儿一听又觉得烦。
这人是半路遇到的,眼见她杀了巨蜥取丹,她就知道这人不简单。
这会儿白纤竹不在,她不好跟人起冲突,又怕在此出局,只能假意示好,邀她同路。
娆儿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笑脸。
“是我们的同门,人很好,又有能力,待会儿你见到了,一定能同她成为姐妹的。”
黄衣女修听罢笑笑,娆儿本以为话题在此终了,不成想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
“和谁成为姐妹?”
这声音格外熟悉,带着令人不悦的气息。
娆儿猝然转头。
“白岑?!”
白岑冲她咧了咧嘴角。
在娆儿惊愕的目光中,白岑抬起了手,随后一压——
下一瞬,她只觉得脚下泥沙变得如沼泽一般,还有股莫名吸力叫她挣脱不得。
她立即想御剑而去,却忘了这秘境中难以腾空,命剑出来的瞬间就被流沙吸了进去,而她本人也在挣扎间被吞入黄沙,只留了个脑袋出来。
“你搞什么鬼!”
如此情形,娆儿想怀疑别人都不行。
罪魁祸首正蹲在她面前,满脸的笑意盈盈,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多过分的事情。
白岑面上老神在在,心里却是满满惊叹。
这凝沙珠当真神奇。
听了叶弄池的十米介绍,她当时就有了这个想法,没想到瞌睡有人送枕头,实验例子这就来了。
效果嘛……出乎预料的好。
她不动声色地收起了凝沙珠,蹲在娆儿面前:“哎呀,我也不是故意困住你,只是你每次见我都喊打喊杀,我不得不防备呀。”
她一脸无辜,叫娆儿牙都要咬碎了。
“有本事我们光明正大打一场,偷袭算什么本事!”
“这就不对了。”
白岑摇了摇头:“我就是没本事才要偷袭的。你这是要去找你主子?”
娆儿冷哼了一声,没有理她。
白岑也没再理她,只是转向了黄衣女修。
“这位道友……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娆儿也跟着转过头,这才发现,那名女修竟然跟她同种境地。
娆儿心间大骇。
方才没听懂动静,她还以为她见势不妙自己跑了,如今一看,她怎么也被困在了这儿?!
她不是金丹吗?!
她心里怎么想,白岑当然没在意,只是满脸歉意地看着黄衣女子。
黄衣女子脸上也不太好看,她众星捧月长大,甚少有如此狼狈时候,只是白岑道歉的表情太过真诚,叫她一时也说不出什么。
“我同这二人并不熟络,既然是连累,还望道友将我放出去。”
她倒不想说些妥协的话,只是她偷偷试了试,这黄沙不知是什么古怪,似乎是随着她的挣扎,禁锢得更紧了。
“自然是要放的。”
白岑的歉意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但我师门教诲,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一会儿我放你出来,你砍我一刀如何?”
语闭,黄衣女修双眸睁大,不太确信是不是她的话被黄沙盖过,失了原本的意思。
见白岑一脸认真,她连忙摇头。
“既然是误会,道友不必如此。”
“那怎么行!”
白岑立即否定:“若你不砍我,我就不放你了。”
黄衣女修倒吸一口气,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娆儿,有些怀疑这个飞羽宗是不是人人都如此有病。
一直在听他们说话的娆儿忍不住了。
“道友千万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所惑!这人诡计多端,说不准又有什么坏心思!”
听到这儿,白岑立即喊冤:“你可真是倒打一耙,道友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别的心思,不然你想想,让你砍我一刀,我能得到什么呢?”
当然是得到修为啊!
白岑心里补了一句,脸上却是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的真诚。
但其实她八句里有七句是假的。
她就是奔着这个金丹来的,娆儿才是那个顺带。
叶弄池阴阳怪气出声了。
“哦?师门有这个传统?我怎么不知道?”
白岑维持着表情没理他。
毕竟他先前已经试探过,是叶弄池自己说尊重他人秘密,那就绝对没有探听她的道理。
眼见白岑目光炽热,女修动摇了几分。
“当真只要我砍你一刀,你就放我出去?”
“当然!”
白岑听出她的动摇,恨不得立即发誓。
“你我都是修行之人,修行人不骗修行人。”
她言辞凿凿,女修见状,艰难回道:“那……好吧。”
“多谢!”
白岑喜笑颜开,手指一动,女修的手就被放了出来,手里还有个小小的锋利木棍。
白岑颇有些不好意思:“不瞒您说,我虽然是谨遵师们教诲,但实在是怕疼得紧,所以麻烦您只留个小疤叫我能交差。”
女修见了自己现状,又见白岑一脸恳求,到底是把口中的话咽下去,艰难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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