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上床,盖被,闭眼,默念:“噩梦滚走好梦进来……”同时心中默念:周公老头,我知道我不会下棋很无聊很笨很白痴,但我会讲故事,我有一肚子爱情小说可以讲给你听-----不爱?那下棋好了,围棋?好像跟它不太熟。
象棋?应该不是亲朋好友,坐在一起喝酒不好吧?
五子棋?老大,我脑子不好使,看到它就头疼。
不然这样,军旗跟跳棋我还略通一二,随你挑!
啊?不想?想喝酒?
嘿嘿,我也想喝酒,可我这破身体吧,它不好使,不然劳你大驾跟上边通融通融给我换一具?
正商量着呢,小白那木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醒了就起来,把这鸡汤给喝了。”
睁眼,她那毫无表情的脸在眼前放大,眼中却带着不可错认的揶揄。
叹息:“你是疯儿的徒弟?”
她帮我在背后垫上一个枕头,鸡汤递给我。
浓浓一股药味扑鼻而来。
皱眉,还是不敢确认,一气喝下。无法形容我内心的激动与震惊:“这里面放了什么?”
女声,带着爽朗:“当地的土药材跟驴胶。”
驴胶?
“补血益气的东西?”
她带着不可思议的睁大媚人双眼:“你见过驴胶?”
妈呀,我岂止见过,我还亲手摸过亲口吃过吃到听到胶字就想吐呢!
那土药材——————“是当归?”
大眼睛眨眨:“我不知道,没名字。据老大夫说是刚刚发现的药,还没经过官家验证呢。”
噗——----我的一口水喷出。
没认证?没认证给我随便灌下去?敢情拿我当小白鼠呢!
无奈叹息:“翠花姑娘,怎地不再皇城当您的花魁娘娘跑到这荒山僻岭小旮旯里来?”
美人手帕轻挥,却并不半遮面:“哪敢再称花魁?——人老珠黄,命运坎坷,也只能随便混口饭吃。”话中无限凄凉,透漏着美人迟暮的悲叹。
可惜,我怎能上当?笑嘻嘻的:“翠花姑娘若是人老珠黄命运坎坷,那我这冒牌翠花岂非无地自容?谁不知翠花姑娘乃是三皇子手下一员情报大将?”
说着,转向那位一向白衣飘飘神情自若的神人,不由噗嗤一笑。
他刚好同慕容站在一起,两个人同样白衣同样自若却不一样的神采不一样的感觉。
怎么说呢?猛一看以为是双胞胎,仔细打量才知天上地下。如果三皇子的笃定是天上,那慕容的爽朗真实就是地下。
“三皇子怎生有空来青楼游玩?”问。
那双湛蓝眼睛毫不避讳的盯紧我:“来抓逃妻!”
惊吸一口气:“逃妻?三皇子那位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妻子逃了?”一面煞有介事点头:“也是----三皇子如丰神俊逸之人是容易令女人自惭形秽! ”转转有些酸痛的脖子:
“小白!”
那位沉默的应声:“在。”
“你看三皇子的妻子出来游山玩水了,你在江湖上地头熟,想办法给找找?”好生商量。
“回小姐——奴婢不混江湖很多年了,在边疆地界上,人头最属莫过于慕容公子,不如要他帮忙说不定好找人。”
赞许的送她一个眼光。不愧我调教多时。
转向三皇子:“三皇子许是不知,眼前这位就是慕容奇山——要找人放火抢劫找他最为合适!”
他紧紧盯着我,没有丝毫放松:“我的逃妻,已经找到了。”
松气:“找到了?哈哈,恭喜三皇子贺喜三皇子,我经常跟我家相公讲说,三皇子出马,一个顶叁!那,就这样,我们就不打扰您们几位叙旧,出来时间不短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说着下床穿鞋。
花魁翠花来到我身边,轻轻扶住:“夫人要去哪儿?”
瞪大眼睛看她:“夫人? 什么夫人?姑娘别开我玩笑,在下不过一个小小侍妾,哪敢称什么夫人?”
她捂嘴轻笑:“夫人在外游山玩水自是不知。忠王爷已经答应把夫人许配与三皇子做侧妻,只等夫人回去拜堂成亲了。”
瞪眼:“他凭什么?未经当事人同意,他这叫包办婚姻!不对,连包办都算不上——我既不是他女儿也不是他儿媳妇,他凭什么同意?他拐卖人口他,我上法院告他去!”
眨眼:“夫人真爱说笑——皇城内外谁人不知夫人乃忠王妃的义女,如今王爷做主佳偶天成,何来拐卖之说?再者,法院是何地?”
口水在嗓子中噎住,伸出手指指向他们:“你,你们--------”
我什么时候成了忠王妃的义女?
看向慕容,真的很失望。
而他的脸色则渐渐变差,再不符刚才的爽朗:“三皇子当初跟在下的约定可并非这样!”口气中满是指责。
史荧迩脸色凝重:“我当初曾与慕容兄约定,若慕容老兄能重新得回王秀花芳心,必定助慕容兄一臂之力,求父皇作主指婚。可如今,王秀花已消失无踪,在下纵有天大本领也无从帮起。”
“你!”慕容显而易见被气到了。
我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被彻底弄糊涂了。
干脆,起身站立:“小白,咱们走,没咱们什么事。”
说着要出门。
翠花却拦住我:“夫人要去哪儿?”
瞪眼:“谁是你夫人?没听懂吗,你夫人叫王秀花,我叫王翠花,一字之差可差了千里呢!”
她也不恼,好声好气:“忠王爷许的就是王翠花!”
再瞪眼:“那好,我不叫王翠花——改名了,从今天起我叫王酸菜!”
他奶奶的,什么了不起,不就一个破名字?我改!谁爱叫谁叫,谁爱当谁当,老娘我还不伺候了!
袖子一摆:“咱们走!”
翠花伸手要拦,小白的剑唰一声就亮在她洁白脖颈上,不带半丝含糊。
史荧迩倒不慌不忙:“翠花面馆,生活美容馆,白露书院如今已经遍布大江南北,而夫人的侍卫奴仆们也在府第中安静等待夫人回家。”
死穴!
点中了我的死穴!
别的都能不管,可生活美容馆乃我心血之作,我好容易建立的家,我的锦鸡飞凤鸡,我的疯儿小强……
我回来拉-----拉拉拉拉拉拉
高兴的看到还有人在追我的文-------
这个春节发生了很多事情。外公的去世,家里一些情况的变化,说实话让我回到学校仍不安心。但有什么办法呢,那些事情不是我想怎样就可以的,顺其自然吧!
学校星期日安不上网线,要等到周一,所以我先来网吧更新几章再说!!!!
第 44 章
“不告而取谓之偷。”喝下浓浓一大碗药汤,嘟囔着。
翠花伸手接碗,安静告知:“三皇子已经告知了竹公子,同时您二位珠联璧合的消息早已传遍天下。”
“未经同意谓之抢。”再嘟囔。
安静,没声儿。
抬头,早没人影儿了,只留小白坐在对面椅子上打瞌睡。
呜-------第六天了,竹桑傅怎么还不来救我?
那天慕容同三皇子彻底翻脸,甩袖离去。
三皇子只留下一句淡淡的:“好好养着,过几天启程回家——看你把自己折腾得。”然后人迹杳然,再无音讯。
翠花每天来三趟,早中晚。每趟一碗浓药。照旧是阿胶当归人参汤。
在我第三次开始流鼻血的时候建议,人参省掉,换成小枣。
翠花姑娘出去一趟,回来后用一种莫可能辨的复杂眼神看我半天,我都以为她也爱上我了。
然后说:“当归,阿胶,小枣,鸡汤?”
点头,狂点头,同时小心翼翼建议:“不用鸡汤也行。”
天知道我已补到发狂。
至于说当归阿胶的由来嘛,是这样的……
传说有天,一位经常给我们送饭的可爱小姑娘跟我唠家常。我问人家,你们这儿驴胶怎么没传到别处去?
小姑娘胖乎乎的脸蛋挂着纯纯笑容,说,一般人都不用驴胶,认为它既不干净名字也不雅观,在当地医药界属于忌讳。给我看病的老大夫乃是出名的离经叛道,所以才用上驴胶这味药。
我脱口而出:既然名字不好就改改呗,阿胶多好听?
人家小姑娘问啊,为啥要叫阿胶?
传说中东阿县的驴胶最好最出名,当然叫阿胶了。
这话没敢说,只说我高兴。
小姑娘又问:姑娘说那味没人肯用的药材叫当归?
得意了我,学识渊博了我,高兴的连比带说讲故事:
传说啊,一个偏僻的山村里住着一户采药为生的人家,有天妻子病得厉害,丈夫要出远门采药。于是跟妻子约定,如果三年不归就证明他死了,妻子可以改嫁。
一年过去了,没回来。
两年过去了,不见人影。
三年过去了,消息全无。而此时妻子的病早就好转。
到第四年上妻子因为无法维持家境改了嫁。不多久,丈夫带着满满一筐药材回了家乡。说这种药能治好妻子的病。可妻子已经改嫁了,病也好了,觉得愧对丈夫,就自杀了。
临死前对悔恨的丈夫说:“三年之期,当归不归。”
为了纪念发现这道药材的人,从此名叫当归。
讲完故事,发现人家小姑娘傻住了。
第二天,再送上药汤的翠花开始改口说当归和阿胶。
我那个悔啊!怎么就忘了她是干哪门子营生的,情报员啊……手底下能有废物?
--------------------------------我是快乐的分隔符-----------------------------------
我问小白:“如果今天是皇帝皇子被软禁,他们会如何度日?”
她可劲儿摇头:“不知道,不认识。”